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任灏然回来的脚步声,灵犀迫不及待上前迎着,还没等他踏进房门,就急着开口:“刚才克布齐酋长来过,让我们下午2点过去,有村民愿意出貂皮。”
“你没问问对方是谁吗?”任灏然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没,我怕问多了她会起疑心。”灵犀的手指轻轻敲叩门框。
“反正她迟早也会知道嘛,我是想着,提前知道对方是谁,我们也能准备准备。”
灵犀歪头问:“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可以准备一下话术啊!”任灏然翻了个白眼。
灵犀侧身给任灏然让出进门的路,说道:“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又不是论文答辩!”
任灏然看灵犀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没有再和她继续辩驳,反正他也说不赢。
任灏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把一个纳米袋子拉到身前:“我来帮你分种子。”
组织很是贴心,每个纳米袋子里都有详细的说明书,种子的特性和种植条件都细致列出,连种植周期和采收标准都贴心附上,还准备了不少分装袋给他们用。
眼看夏天马上就要赶来接替春天,灵犀想尽快把水稻和燕麦种上,丰富一下粮仓储备,更想要尽快吃上香甜的大米饭。
她实在太想吃大米了,米粒和唾液间发生的酶化反应,是至上的味觉体验,是比恋爱更胜一筹的甜蜜。
可自打末世来临后,她就再也没吃过新鲜大米,几乎就要把这种幸福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两人并排坐在地上,一人分水稻,一人分燕麦。
一亩地大概需要三到四斤的种子,他们按照每碗种子一亩地的标准,把种子分装储存。
任灏然手上忙活着种子,抬头提了一嘴:“对了,刚才去还推车的时候,那个大婶问你要不要鸭蛋,是这两天刚产的新鲜蛋,我看个头都挺大的。”
“要!!!”听见鸭蛋两个字,灵犀的脑海里自动弹出冒着红油的咸鸭蛋,咸蛋黄油香沙鲜的口感,馋得她头晕目眩。
“她说,想用鸭蛋跟换点馒头。”任灏然这才补全下半句。
“那我现在就揉面去!”
前两天灵犀用面粉做了些老面,老面晒干搓碎就是酵母粉,今天正好能派上用场,还能顺便把酸奶也发酵上。
灵犀又催促道:“要不你现在就去大婶那里取鸭蛋吧?顺便再去玛丽那儿带一桶牛奶回来,我把酸奶也一起做了。”
“我这人用起来还挺顺手?”任灏然站起身,打趣道。
灵犀眨着眼睛,语气里还带着些做作的无辜,说道:“难道你没有从这些工作里找到成就感和价值感吗?你之前不是挺怀念996的滋味吗?”
任灏然双手举起成投降状,然后拿起背篓朝着门口走去:“我错了,我要珍惜自己996的福气。”
看着任灏然渐行渐远的背影,灵犀心里也觉得纳闷,自己怎么总是忍不住想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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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萨库村带来的小麦粉已经用完了大半,超级种子也还没正式播种,她还舍不得用这仅剩的库存蒸馒头,太奢侈了。
于是思量再三,还是决定用黑麦面粉蒸馒头。
反正这里的村民平日里也吃惯了黑麦,等后面小麦丰收了再做白面馒头也不迟。
灵犀的揉面功夫长进不少,也摸透了黑麦面粉的特性,没用多长时间,一个大面团子就揉好了。
她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正好能趁着醒面的功夫小憩一会儿。
前一晚没怎么睡,这会儿上眼皮和下眼皮间像是有磁力一样,拼了命似的要往一起凑。
灵犀赶紧上楼走回卧室,换上睡衣,钻进被子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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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灵犀缓缓睁眼,虽然还没有睡透,可眼睛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酸痛,脑袋也轻松不少。
她伸着懒腰下楼,掀开盘子上的湿棉布,面团已经变得圆圆胖胖。
有了老面发酵粉就是不一样,灵犀带着得意的笑容取出面团,然后揉成长条、切成馒头剂子,开始生火烧水蒸馒头。
任灏然推开门,他肩头背着鸭蛋,手里提着牛奶,两颊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看起来十分朴实接地气。
灵犀看见,忍不住唱起歌来:“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怀里还抱个胖...”
“胖什么?怀里抱着啥?你怎么只唱一半?”任灏然一边卸背篓,一边调侃道。
“你快去洗把脸,一会儿该吃饭了。”灵犀扯开话题,不想接任灏然的话茬。
西伯利亚的夏天温差极大,白天短袖背心都没问题,早晚依旧还是要生火取暖。
任灏然穿着长袖长裤走了这么一圈,早已经汗流浃背,湿透了衣裳。
他从水缸里舀起一盆水,从头到脚都擦洗一遍,嘴上还抱怨着:“这边的夏天实在是太热了,动一动就一身汗,蚊子还成群成队跟着,真是受不了。”
西伯利亚的蚊子确实多,不仅多,还又大又毒,叮咬出来的肿包痒里带着疼,不挠难受,挠了更难受。
原住民通常都会在夏天熬制大量的桦焦油,乌漆麻黑的焦油涂在身上,能有效阻挡一部分蚊虫,就是味道实在冲鼻,对皮肤的刺激也大。
灵犀本来不想费时费力熬树油,可最近蚊子越来越猖獗,再不想办法应对,估计要遭老大罪了。
“你看看我们还有多少桦树皮?够用的话,晚上先熬点桦焦油。”灵犀探着身子说。
任灏然看了一眼旁边的柴火堆,答道:“还有三四捆,应该够用,过两天再去山上弄一点回来。”
灵犀嗯了一声,就开始往锅里舀牛奶,想在出门前把酸奶给做上。
她找了一块大尺寸的棉布,用桦树绳子固定在一口空锅上,把舀出来的生牛奶反复过滤了几遍,直到杂质都滤干净了,才放到火上开始煮沸。
做酸奶的牛奶要高温消毒到位,否则很容易在发酵过程中变质。因此,这一锅奶来回沸腾了七八次,灵犀才把锅挪到桌子上冷却。
她顺手拿起一把叉子,捞起一片完整的奶皮子,回过头来问任灏然:“你吃奶皮子不?”
任灏然凑过来,张开嘴“啊啊”两声,意思是让灵犀把奶皮子直接喂进他嘴里。
灵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叉子送进任灏然的嘴里。
糯香的奶皮子越嚼越甜,在任灏然的口腔里留下浓郁的奶香味。
灵犀坐在椅子上,用大勺子不断搅着面前那锅热牛奶,直到牛奶的温度和体温差不多了,她才停下,起身从厨房拿来提前准备好的酵母粉,一股脑加进牛奶里,搅拌均匀后密封保存在房间一角,等待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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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馒头也可以出锅了。
她把任灏然和自己的午饭、晚饭留下,剩下的馒头都用洗净的叶片仔细包好,准备一会儿给鸭蛋大婶送过去。
“开饭开饭!我快要饿死了!”任灏然在一旁捧着肚子催促。
刚出炉的馒头不用配菜也能大饱口福,两个人狼吞虎咽,没用多久就结束了战斗。
“时间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出门吧。”灵犀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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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烈日当头,没走一会儿,头顶已经被晒得滚烫。
鸭蛋大婶接过灵犀递来的热乎馒头,嘴巴笑咧到耳后:“你以后要鸡蛋鸭蛋,就来找我,我这里有的是。”
灵犀也没客气,应和道:“好!那我以后常来!您可别怪我把蛋都给吃完喽!”
鸭蛋大婶把压力传递给身后的鸡鸭,扭头对着圈里喊道:“你们听见没有,乖乖多生些蛋,别偷懒!”
灵犀觉得鸭蛋大婶幽默热情,以后可以多打交道,邻里间的感情,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相互打扰”里深厚起来的。
和鸭蛋大婶匆匆告别后,他们又沿着小道往反方向的克布齐酋长家走,一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也是,这么毒辣的太阳,即便是原住民,也都愿意躲在家里、溪涧。
灵犀和任灏然加快脚步,到了酋长家门口,灵犀赶紧上前敲门。
刚敲了两下,克布齐酋长就把门打开,还冲着他们微微点了下头,这个点头的幅度很微妙,面前的人能看见,身后的人却察觉不到。
她和任灏然对了下眼神,齐步往屋子里走。
手里拎着紫貂的村民看起来已经有些年纪,参差不齐的络腮胡渣颜色深浅不一,他用不大的眼睛不断左右打量着灵犀和任灏然。
“你好,我叫灵犀,是上周才刚从萨库村搬过来的。”
“我...我叫萨乌,听酋长说,你想换紫貂皮,刚好这两天在山上捡了一只。”说着,他把手里的紫貂举高了一些,想让灵犀看个清楚。
“太好了,这个季节能找到合适的紫貂真是不容易。”
“是啊是啊,就是运气好,正好碰上了。”
一般人遇上这等好事,都会忍不住想要透露更多细节,以此来好好炫耀一番,可萨乌明显不想多说具体情节。
灵犀继续打探道:“您是在什么地方捡到的?冷杉林吗?”
萨乌摆弄着手里的紫貂,应道:“就...就在冷杉林捡的,它困在猎坑里了,我路过正好瞅见。”
“原来是这样,我就没有您的好运气,昨天去冷杉林,只打了只兔子回来。”灵犀的两只眼睛紧盯着萨乌的手,脑袋里不断和弓箭上的油手印做着比对。
萨乌:“你应该没怎么打过猎吧?第一次就能打到兔子,已经很厉害了!”
灵犀:“您打猎一定很厉害吧?”
萨乌:“没有没有,我...我也就是普通水平吧。”
克布齐酋长:“萨乌,你就别谦虚了,在村子里,你可是数一数二的猎手。”
灵犀:“是啊,您拉弓射箭一定很有准头,不然怎么手上沾着油,还能打到兔子呢?”
萨乌:“什么油脂?什么兔子?你...你在说什么呢?”
灵犀:“您真的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