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囚犯们固然嘲笑姜淮,可因为其中还牵涉到皂卒,也不敢说的太大声,只能小声逼逼几句。

    姜淮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不过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在意,毕竟他行动前就对各种结果做好了心理准备。

    “魏哥,水来了,不够我再去取。”姜淮小声说道,声音带着点诚挚,同时也不动声色的将对萧靖昭的称呼给改了一下。

    官爷这个指代太虚了,其他囚犯也可以这么称呼皂卒,要一直喊官爷,拉拢关系的速度就慢太多了。唯一的问题就是若萧靖昭不喜,那他刚才的功夫就白费了。

    可姜淮同样清楚,现在不改,之后再改反而更显得突兀。

    只是心里虽然这么给自己找理由,可这冒险确实比之前大不少。

    姜淮喉咙发紧,不停的给自己洗脑,就当眼前的人是大学的陌生学长,也别太紧张,就算对方不高兴了,也顶多就是挨骂,再不行被打一下,也没什么的。

    尽管姜淮装的很若无其事,好像他并没有说什么,可萧靖昭看着姜淮的眼睛,却能从那双清亮的眼眸深处,看出姜淮内心的惶恐。

    姜淮确实不认识他。

    意识到这点后,萧靖昭知道,他也该离姜淮远一些,毕竟就算他是负责看守姜淮的皂卒,可也不该离姜淮太近了。

    只是对上姜淮的眼睛,萧靖昭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罢了,只是一壶水。

    用这一壶水的恩情作为借口,稍微关照一下姜淮,也不是不行。

    萧靖昭接过水,看到姜淮放在一边的干饼子,眼睛眨了眨,这干粮他见过是怎么做的,说难听些,让马吃这个都不一定会喜欢吃,更别说人了。

    萧靖昭还记得姜淮刚才是一口水,一口饼子,才艰难的咽下去。

    “这水壶先借我用用,等买了新的再还给你。”萧靖昭拿起水壶说道。

    这话让一旁偷听他们对话的囚犯有些嘲讽的看着姜淮,觉得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姜淮这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其他囚犯听到这里也叹了口气,刚才他们还希望这个新来的皂卒会是什么好人,可现在看来,他们想太多了。

    “这个,你拿去吃吧。”萧靖昭摸出一袋果干,这是昨日来的路上,看路边叫卖的老人家实在可怜,他下意识就买了一袋,只是又不想吃,干脆就给姜淮吧。

    打开袋子前姜淮还以为自己的冒险失败了,失去一个水壶,可看到袋子里有些香甜的果干,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萧靖昭刚才的话姜淮还以为只是套话,可看着这袋子果干,姜淮又觉得自己或许还没有失败。

    真是糊弄他的话,何必给这么一袋果干呢,口头糊弄他就够了,他也不敢说什么。

    看着袋子里的果干,姜淮感觉这东西能存挺久的,只是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囚犯和皂卒,姜淮又清楚的意识到他留不住。

    非要留下,结果就是被别的囚犯给抢走了,他只有一个人,白天可以防着其他人,但是晚上可没有办法一晚不睡的提防其他囚犯。

    有些的不舍的看了眼果干,姜淮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其实果干也不算特别好吃,但是丝丝的甜意在口中弥漫开时,姜淮还是不自觉的展露笑颜。

    这是他穿过来之后,头一次笑的这么真心。

    而姜淮的动作也让其他好奇的囚犯看到了袋子里的果干,哪怕一袋果干不算什么,可刚才还在笑的囚犯就笑不出来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萧靖昭,这个皂卒怎么也有点傻。

    不就是抢他一个水壶,直接拿就是了,何必用袋果干换呢,要是把这果干给他们,他们都愿意出钱买。

    然而这几个囚犯没有想到,这还不是他们最生气的时候。

    修整完,流放队伍再次上路,而走了没多久,他们就抵达了一座小镇,萧靖昭顺路就去买了水壶。

    有了自己的水壶后,萧靖昭就将姜淮的水壶还了回来。

    姜淮看着失而复得的水壶,脑子有点懵,他觉得萧靖昭会说话算话,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的水壶买的这么的快,而且……

    姜淮晃晃水壶,里面的水居然还是满的,可路上萧靖昭明明也喝了不少水,说明对方刚刚还补了一些水。

    想到他刚才一口气就把萧靖昭给的果干吃掉了,姜淮突然有点心虚。

    早知道他就吃慢点,这时候说不定还能还半袋子回去。

    姜淮都是这个反应,更别提旁观的囚犯了,好几个囚犯破防,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以至于张头宣布说可以卖他们一些水壶,好让他们在路上也能喝水,一些囚犯依旧有些提不起精神。

    如果没有姜淮这事,能买水壶,这些囚犯会高兴得不行,毕竟这一直渴着可太难熬了,可有了姜淮的事在前,又是免费得水壶,又是用水壶得了人情,对比一下,他们买水壶得到的这点好处就不是那么的吸引人。

    张头早就将囚犯的反应看在眼里,冷笑一声。

    其他皂卒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这买水壶赚的钱他们都是能分到的,要是囚犯不舍得掏钱,那他们分到的银子也少了。

    “行,既然你们都不想要这水壶,我也不逼着你们买。”张头语气格外的平静。

    张头脸上的冷意看着其他囚犯心头一凉,尤其是发现其他皂卒都有些不满,顿时意识到他们的行为得罪了皂卒,慌了起来。

    “官爷官爷,我们买我们买。”有囚犯着急道。

    “官爷,我、我出一百文。”有囚犯咬咬牙出价,尽管水壶并不值这个价,可为了让张头和其余皂卒平息怒气,他也只能出高价了。

    其他囚犯听到他出的这个价,表情难看了起来,他们身上也没有带太多银子,就算多带了点的,等到了流放地也是要花钱,光买个水壶就花这么多,那之后可怎么办。

    因为有人犹豫,导致出价的囚犯说完,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皂卒们原本因为囚犯出高价而略微缓和的表情一下子又紧绷起来。

    张头之前还只是不高兴,现在则是恼怒,都是一群贱皮子,不见棺材不落泪,也不想想自己如今是什么处境,还敢拿乔。

    看来还是他这几天太宽和了些,才让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张头冷哼了一声,当即也不卖水壶了,甚至在囚犯们慌乱出声时直接怒斥闭嘴,一些囚犯没有反应过来,还嚷了几句话,他直接一鞭子抽了下去,囚犯连呼痛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萧靖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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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一幕,心如止水,或许在以前他会觉得张头的行为过于苛刻暴虐。

    可如今,被皇帝言传身教了一番,萧靖昭的心早就冷硬如铁。

    更何况这些囚犯会被流放,犯下的罪名也都不小,他在张头那里看过囚犯的名册,有的若不是边关需要劳力,都不用流放,直接就处死了。

    想到这里,萧靖昭忽地朝姜淮看去,要说整个囚犯中最无辜的,那就是姜淮了。

    作为太子本人,萧靖昭太了解皇帝所说的谋反事宜,不过是用来铲除太子一派的借口罢了,而姜淮也是被此牵连。

    姜淮不是头一次看到张头发火,只是这次对方的火气格外大,尤其是那几鞭子下去,更是让姜淮看得身体紧绷。

    姜淮注意到张头抽完几鞭子后似乎还不解气,将鞭子捏得紧紧的,想起自己昨天欠的那鞭子,心怦怦直跳,就怕被张头注意到,然后想起这件事来,也给他一鞭子。

    姜淮小心地看向四周,发现萧靖昭在看着自己,神情平淡,可眉眼间却带着点温和。

    尽管不知道这点温和从何而来,姜淮身体快脑子一步,凑了过去,躲到了萧靖昭身边。

    萧靖昭没想到姜淮会特意靠过来,可一抬头,对上张头望过来的视线,瞬间反应过来。

    昨天张头发火的事他也记得,所以姜淮是在寻求他的庇护。

    若是其他人,萧靖昭不会为对方而得罪张头,可姜淮……

    萧靖昭还没有分辨出此时是什么心绪,就往前迈了一步,将姜淮挡住了大半。

    张头的视线一扫而过,对上萧靖昭时目光略有和缓,只是看向其他囚犯时,眼神重新冷厉起来,继续带着流放队伍往前走。

    一路疾行,姜淮走的昏头昏脑,好在有水喝,还是多少可以弥补一下身体流失的水分。

    抵达驿站,张头将囚犯往棚舍里一扔,临走前特意叮嘱看守的皂卒,不准让驿卒来卖水卖吃食。

    囚犯们顿时意识到张头的教训居然还没有完,脸色发白。

    毕竟谁也不知道张头这气要出到什么时候,如果只是这一晚上还好,可要是明天也不能喝水,在场的囚犯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姜淮本来就没钱,也买不到水,可听到张头的这句话,忍不住心底一声长叹。

    他还是低估了皂卒对囚犯的掌控,只要皂卒心情不好,就可以故意折腾囚犯。

    倒不是姜淮可怜这些囚犯,而是这次的事虽然没有牵连他,可姜淮不觉得自己能永远不受牵连,总有一天他也会被这么折腾的。

    逃跑的念头悄然在心底浮现,姜淮之前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个办法,可现在看到张头对囚犯的折腾,也忍不住考虑起来。

    只是多想了一会,姜淮叹了口气,又将念头压下。

    不说他如今体质多差,跑没几步就跑不动。就算他侥幸逃脱,如果是在野外逃跑,逃脱了皂卒的控制,也有一定概率沦为野兽的盘中餐。

    至于在城镇逃跑,他没有身份证明,还是个被通缉的囚犯,不管是想避开官府的抓捕,还是想要去外地定居生活,都很困难。

    更何况没有野兽,人就是最大的危险,万一遇到匪徒歹人,那结果说不定比当囚犯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