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Chapter 60
    要想在娱乐圈混得长久,作品才是关键,要么票房,要么拿奖。

    那片泥泞的沼泽地,俨然成了生死较量的竞技场,虞昭和特技、群演扭打在一起,威亚的帮助让她身姿更显矫健,无论是高抬腿还是后踢,充满力量感的打戏,从未让人失望。

    她像是一头愤怒蛰伏的雌狮,每一寸跌倒,她都迅速站起。

    麻布的外衣早被泥水浸透,紧贴在身上,明净的脸上沾满了泥点和血痕,但那双眸子却异常明亮,闪烁着不屈与坚毅的光芒。

    明知她身上的伤痕是特效化妆,但徐卿庭仍紧揪着一颗心。

    镜头前后的虞昭判若两人,她不厌其烦地被威亚吊起,一遍遍套招和摔跤,反复和导演商讨细节,力求呈现最完美的镜头。

    候场时,又变回那个明媚活跃的小太阳,她不会在乎出镜造型美不美,形象崩不崩,主动再往脸上淋泥水,还苦中作乐说泥浆是“巧克力熔岩”。

    徐卿庭屏气凝神驻足了片刻,却主动离开了。

    虞昭全身心投入角色时,像寂夜中突然炸现的焰火,那种为了达成目标而不管不顾的拼命,满满都是鲜活旺盛的生命力。

    只一个镜头就璀璨耀眼,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直到夕阳沉降,跟吴导相比,严格要求有过之无不及的谢导才拿起对讲机,开恩道:“今天还行先收工,明天再继续吧。”

    片场所有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吊威亚的虞昭被小心翼翼放下来,小腹坠痛一整天的她,在落地的瞬间,忽然感觉身下涌出一股热流。

    “大家今天辛苦了,回酒店我请大家喝奶茶。”虞昭挥了挥手招呼道。

    奶茶只引发一小阵欢呼,这是虞昭进组的第一个电影剧组,不仅规模更大,人员分工也更细致。

    光灯光组就包含四五十人,拍摄一天也只为一个镜头。

    演电视剧时,摄像录像在非工作时间还能跟她玩笑两句,但昨天有个实习女导演私下偷偷请她签个名,被抓包后第二天的片场就查无此人了。

    电影是集体的智慧结晶,难怪说“剧组的等级制度很封建”,虞昭也算长见识了。

    小灿烂们之所以不介意她六番出演《刺秦》,一方面除了因为剧本好,还有就是听说虞昭是这次背后投钱的出品人之一。

    从竹林拍摄地返回公寓时,虞昭在保姆车上睡得浑浑噩噩,小腹绞痛难忍,额头洇出一片虚汗,手心脚心却又冰又凉。

    她月经偶尔才不规律,但每次却疼得厉害。

    这次恐怕是接连泡了三天泥窝,所以才提前这么多天。

    片场条件实在有限,勉强才借到卫生棉,但被泥浆浸透的内衣和弄脏的裤子,只能用巨无霸的羽绒服将自己裹严实。

    身心俱疲撑到回家打开房门,她丝毫没觉察到变化,虞昭现在只想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再吞一片布洛芬埋在床上会周公。

    “回来了?”

    耳边突然传来那熟悉的声线,清越而富有磁性,像是山涧潺潺跃动的溪流。

    虞昭才看见在厨房忙碌,那道比她高大许多的身量,如墨染的眉,似海幽垠的眼,薄雾玫瑰般的唇,还有那一桌冒着热气的美味佳肴。

    这一刻,他对她满身狼狈毫不惊讶,更多地则是心疼与欣赏。

    “不是晚上的航班吗?”虞昭大脑疯狂运转着。

    “因为想早点见你,”他情话越说越溜,从来都是最温柔体贴的情人,“热水早给你放好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我……先回房间了。”

    虞昭马不停蹄躲去了衣帽间,她脸色有些发白,观察入微的徐卿庭却先一步察觉出来,随即敲了敲门:“是身体不舒服吗?”

    发丝间还挂着泥浆,她眼眸微闪,幽怨薄媚的语气里是闪烁其词:“没,没有~”

    徐卿庭瞬间心领神会,点外卖送来了鲜姜,又回到厨房翻出角落里的红糖。

    第一次熬红糖姜茶有些手忙脚乱,也是网上现搜来的食疗方。

    虞昭在主卧的浴缸泡了许久,等到再出现时,忽然听见另一间阳台传来的水流声,看着空空如也的脏衣篮,她再也坐不住了。

    门,只从里开了个小缝。

    她看见徐卿庭淡定地站在水池前,丰富的泡沫淹没那如玉的指骨,他似乎没注意到有围观的偷看,低着头耐心地清洗着,像一本正经在做实验。

    而旁边自动晾衣杆上,她那被洗得干净的……洁白内裤,正迎风飘扬。

    原本就不知所措的虞昭,俏脸刷地一下彻底红透了。

    虽然说两人早就做过更过分事,但生活中还曾这么“亲密无间”,她悄悄转过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装鸵鸟。

    不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为了避免尴尬,虞昭只好闭上眼睛装睡,她似乎听见一声轻笑,有熟悉的气息慢慢靠近,接着温热的濡湿轻柔地贴上她的额间。

    她再也装不下去,缓慢地睁开杏眸。

    稍有凉意的手抚上那潮湿的发丝,关切地问:“现在就要睡吗?”

    这些天为了入戏,虞昭身临其境把自我代入剧本里,一整天摸爬滚打高强度的拍摄,让她好似真正置身于战国时代,那乱世刀口舔血的逼仄中。

    他的一声呼唤,让她从“燕十六”瞬间变回虞昭。

    “累。”她眨了眨羽睫,很是有气无力。

    腹部绞痛得头脑发虚,全身上下数不清的淤青,瘫软到连动动手指头,都是痴心妄想。

    徐卿庭却扶起她,端着个热气腾腾的白瓷碗递到她嘴边:“喝了再睡觉好不好?”

    虞昭嗅到那浓烈的生姜味,就忍不住皱眉:“味道有点难闻。”

    “乖,良药苦口。”

    他那温柔诱哄的语气,好像在表扬调皮捣蛋的小鱼儿,虞昭就这他的手,一鼓作气闷了一整碗的红糖姜茶。

    “锅里还有,我熬了很多。”

    “咳咳……”

    徐卿庭唇角微勾,掌心先帮她抚了抚后背,又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虞昭则背过身去,纤细的身躯缩成小小一团。

    可能怕她湿着头发睡再着凉,他拿来干爽的毛巾,伸手将她散落下的发丝轻轻梳理到耳后,露出柔软泛红的耳垂。

    似是不想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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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扰她的好梦,徐卿庭手脚放得很轻。

    但嗅到那熟悉冷冽的雪松香,虞昭紧绷蜷缩的身体却悄然放松下来,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徐卿庭拿起遥控器调好室温,还趁机偷亲了她一下。

    星辰缄默地数着时间,月光柔和地在夜空泛滥。

    虞昭在夜半中醒来,四周静悄悄,有些辨不清今夕何夕。

    直到觉察到环抱在腰际间的那双手,微蹙的黛眉才有所舒缓。

    “还很疼吗?饿了,还是渴了?”他睡眼惺忪,却不自觉将人抱得更紧。

    她摇了摇头,把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徐卿庭,我这次好像玩脱了。”

    她委实高估了自己,打戏的强度很明显超过她能力和耐力上限,第一天差点被谢导训哭了。

    “但今天,我听说谢导表扬你了~”

    “‘还行’也算是表扬吗?”她小声嘀咕,“可能看我是资方,没脱大家后腿罢了。”

    徐卿庭起身去拧了一条热毛巾过来,擦了擦她汗涔涔的脸颊和玉颈。

    虞昭只觉得四肢像灌了铅,稍稍一动她就哼哼唧唧,但被伺候就是舒服。

    他又躺回她身边,薄唇微启安抚道:“我认识的虞昭都是活力满满,从来只有她愿不愿意,没有她能不能行。”

    “可就算是机器人也会故障……”

    昏暗的卧室里,他和虞昭脊背和胸膛这样紧紧贴着,似乎连心跳声都渐渐同一频率。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无条件地坚持,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好遗憾,那一桌都是我最喜欢吃的菜。”

    徐卿庭拿过她的发梢,轻轻地在她鼻尖扫:“没关系,明天再给你做,那亲爱的虞小姐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还疼不疼?”

    虞昭心里仿佛被轻戳了下,害羞地点点头。

    她抓着他温热的手指绕过睡衣的下摆,“就是这里,之前还不怎么疼,可能最近真的折腾狠了。”

    原本只想给他指一指,但那掌心却紧贴在小腹上,力道适中地按摩着,很是小心翼翼:“这样还好吗?”

    她身躯突然僵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很有效果,但睡意却凭空蒸发。

    虞昭转过身来躲进他怀里,实在是逃避这令她面红耳赤的肢体接触,纯爱到让人难为情,对上他清淡柔和的眼眸。

    明明耳垂红得快要欲滴了,像是枝头鲜艳的樱桃,诱着人想咬一口,从来都是她拿捏旁人,甚少这样小女儿的娇羞。

    “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他悄悄帮她掖好被角。

    面对虞昭,他好像收敛起所有张扬肆意的棱角。

    她闻言闭上眼,但很明显是在装睡,徐卿庭的手臂像是自穿透锁骨的绞链,连灵魂都无法挣脱。

    虞昭的睡衣从来都是吊带款,细细的链条挂着寥寥无几的真丝布料,一身青紫看得清楚,心疼得他恨不得以吻膜拜。

    光阴在指缝间悄然流逝,身边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仍未进入梦乡。

    “虞昭。”

    再多的千呼万唤和热爱崇拜,他们都只是“后来者”。

    我只求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