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一道非常值得信任的沉稳男声传来,“我还没看到你成为传奇呢,杰克。”
当然是奎托斯!还记得吗?他没有给自己安排任务,所以当然负责力挽狂澜。
见到情况实在无可挽回,他只能奋而出手。
几只长矛从五人背后飞射而出,扎穿了最前面的几个敌人,将他们钉在了地上,然后又是一柄斧头,带着寒气旋转着飞出,精准地切下了后几个敌人的首级,又飞回黑暗里。
奎托斯慢慢从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我以为你们实力足够,没想到还是差上一点。”
曼恩笑了:“奎托斯?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个力气比较大的原生人,像那帮动物帮的一样。”朵莉欧松了口气,瑞贝卡则是瘫坐在地上——她这回是吓坏了,几年赛博朋克生涯,这是最危险的一次,一点意思都没有,纯粹的靠近死亡。
杰克看着奎托斯都快哭了,就要冲过来,奎托斯摆摆手,指了指地上的敌人。
几人看去,奎托斯手中凝聚长矛,在地上一顿。
“铮”
清脆的金属敲击声过后,地上的长矛应声爆裂,敌人自然也被炸的到处都是。
杰克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微型导弹吗?你哪里搞到的?高端货!你不会打劫了公司吧!?”
奎托斯收回长矛,抱着双臂:“我告诉过你了,我确实很强,你没有相信罢了。”
杰克看着他收回武器,更惊讶了:“哥们,你把你的长矛藏哪了?dioso(我的上帝啊),这是什么魔术吗?还是公司的新技术?”
奎托斯摇摇头:“我有一些你们无法理解的能力,跟科技并无关系,你可以理解为魔法。”
曼恩皱着眉头:“魔法?这世界难道还有神这东西吗?算了,公司都这样了,有神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奎托斯走过来,拍了拍曼恩的肩膀:“不用去理解,只是一种运用罢了,我也并不来自这个世界,等会去再解释吧,我们先把任务解决了。”
曼恩也没有什么想说的,搭着朵莉欧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向客户,似乎是去安抚客户去了,也不知道他被伤到的是胸口,为什么走路会一瘸一拐的。
瑞贝卡冲过来踹了奎托斯一脚,然后又抱着自己的脚坐在地上嗷嗷叫:“你有这种能力为什么还要加入我们小队啊!任务自己不就能做完了嘛!”
奎托斯敲了一下瑞贝卡的头:“这是规矩,我总不能顶着你们或者杰克的名号到处接任务然后完成吧?真的出了名,你们承受的住?”
瑞贝卡也很清楚,但还是嘟囔着:“我们差点死了诶!该死,又要被煞笔老哥笑话了。”
皮拉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不是频道里,而是瑞贝卡身后:“哟,老妹又在担心什么呢?”
瑞贝卡抄起自己的枪就往声音来源处一掷,皮拉一把接住,嘴上还是不停:“噢哟,你要砸死你死里逃生的老哥吗?”
瑞贝卡头都没回:“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肯定没事,滚啊!”
奎托斯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曼恩似乎是安抚完了客户,交给杰克后,在朵莉欧的搀扶下回到奎托斯身边:“行了,我们把客户带回野狼就行,剩下的神父会解决的,这次的任务多亏你了,奎托斯。”
奎托斯理所当然地应下了:“嗯,情报有误,可能是公司掺了一脚,我们回去还得跟神父说一声,这种事不算小,太平州和海伍德太近了,公司有动作不是什么好事。”
一行人就这么探讨着任务,回到了车里,带着客户驱车前往野狼。
在他们走后,一个四只眼睛的红色西服的白发男子站在小队几人刚刚战斗的地方,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似乎在上报什么,然后微笑着离去。
回到了野狼,神父已经坐在上次的卡座里等着了。
“怎么样,这次的任务?”神父笑呵呵的看着奎托斯。
奎托斯还没说话,瑞贝卡就骂上了:“死老头!你的任务差点害死了我们几个!你到底是不是顶级中间人啊!”
神父笑容不变:“哦,小姑娘,我给你们的任务,是保证你们一定能完成的,你看,你们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瑞贝卡并没有不同意神父的说法:“要不是奎托斯我们真的就死了啊!!你这个混蛋!”
神父一摊手:“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是跟奎托斯交代的任务啊?听你这么说,他完成的很好。”
瑞贝卡神色一窒,但又反驳不了什么,只能咬咬牙回到奎托斯身边。
奎托斯笑着对神父说:“塞巴斯汀,没必要跟小孩子计较,这次的任务很成功,不过好像有公司的手脚。”
神父一挑眉:“哦?你看到什么了?”
奎托斯回忆了一下:“生物科技的纳米跟腱,腓肠肌改造,还有军用科技的螳螂刀,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杰克和瑞贝卡好像知道点东西。”
瑞贝卡被奎托斯上前来,不情不愿地说道:“那帮喽啰用的药是军用科技和生物科技退下来的,一批原本计划销毁的黑药,漩涡帮和夜游鬼把他们吃下了,这次用的就是,可能公司想在太平州插一脚。”
神父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可是他们参与太平州干什么呢?明明夜之城最大的三不管就在那里,也没必要特地清理,看来有必要收集一下这方面的情报了。”
神父的自言自语被奎托斯听的清清楚楚,奎托斯拳头硬了:“塞巴斯汀,你不要故意泄露你的想法行不行,搞清楚玩手段的对象啊!”
神父哈哈一乐:“哈哈哈哈,好吧好吧,我确实需要人手去帮我搞情报,不一定非要是你们,只是可以从你们嘴里传出去而已,我可没有玩手段,在我附近的人可都能听清楚我再说什么。”
曼恩也对奎托斯解释道:“奎托斯,没事的,这也能给我们带来一点名气,接任务也会好接一点。”
奎托斯见曼恩没有意见,也没再说什么,交完任务,神父把钱打到了杰克账上。
“二十万欧?这么多钱!我平常干的那些可就几百块,ago(我的朋友),这太疯狂了!”杰克看见数字的一瞬间,路都走不动了。
神父笑了笑,起身离开:“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聚会了,加油干,我不会亏待我的朋友的。”
曼恩走到奎托斯身边,看着离开的神父,问道:“你到底怎么跟神父搭上线的,这么普通的一个任务,给我们二十万欧,说难度其实也不大,如果按任务情报上的内容,这次任务几乎半个小时就能完成,客户没必要交这么多钱给中间人。”
奎托斯扭头看着曼恩:“你真的认为,神父不知道任务情报有问题?”
曼恩一愣:“什么意思?他故意害我们?”
“他是在试我的底细,看样子他觉得我不好对付,所以显得像个朋友一样,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把我们当朋友吧?”
奎托斯嗤笑一声。
曼恩摇摇头:“当然不会,干了这么久,经验总还是有点,中间人如果这么容易成为朋友,那他们可活不到现在。”
奎托斯伸了个懒腰:“你们要聚一聚,还是各回各家?”
朵莉欧这时候走了过来:“当然是聚一聚,我们好不容易完成了这次任务,挣到了钱,没理由不花出去,不是吗?萨沙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奎托斯无所谓地耸耸肩,往酒吧后门走去:“你们玩你们的,我去休息会。”
朵莉欧无奈:“那你等会还过来吗?”
奎托斯摇摇头:“你们玩就好,别把杰克灌趴下了!”
说完,奎托斯就离开了野狼酒吧。
其实奎托斯还挺好奇,摩天楼h4离野狼不过三四公里的距离,大卫居然从来没有来过,明明在海伍德区附近,是最出名的酒吧,而且荒坂学院到h4的必经之路,就有海伍德区。
“也不知道我的房间怎么样了,不会被帮派的人炸了吧?”奎托斯走在酒吧外的路上,这么想着。
随手打昏一个路边调戏路人的六街帮混混,骑上了他涂的花里胡哨的布伦南阿波罗,扬长而去,留下的则是路人的尖叫,和被拦路的汽车的鸣笛。
回到h4不过十分钟。
奎托斯准备上楼,看见了同样等电梯的大卫·马丁内斯。
“哦?是您?”大卫率先注意到这个高大的男人,“您刚从外面回来?”
奎托斯看着电梯里的广告,点点头:“对,从太平州捞个人回来,小挣一笔。”
大卫一听,眼睛都亮了:“您是赛博朋克!?真的吗?我看过不少超梦,赛博朋克的生活都非常自由自在!您看我有希望成为赛博朋克吗?”
奎托斯这才扭头看向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他不自然的姿态很显然是受了伤,而在学院里被排挤他伤从何来不言而喻,眼神里带着向往,和一丝丝渴望。
奎托斯笑了:“或许吧,这个吃人的城市逼着你去吃别人,也算不上多自由,你得过不下去你自己本来有的生活,才能去说赛博朋克的可能性,但凡有一丝安稳生活的可能,那帮人都不会走上这条路。”
大卫愣住了:“可是先生,我听说赛博朋克没有规矩,每天做完任务就是自由行动......还能赚到很多钱,我妈妈的工作其实根本支撑不住我的学费,每个月生活都捉襟见肘,所以我才想去当个赛博朋克......”
奎托斯摸了摸大卫的头,他发现他越来越喜欢这种照顾小辈的行为了。
“大卫,你也说了,你是听说,而往往眼见为实,赛博朋克的生活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单纯,也充满着勾心斗角,和血腥残忍,你妈妈把你保护的很好,你也走在她最羡慕的道路上,如果可能,你还是先尝试着走这条夜之城仅有的向上的通道为好。”
奎托斯倒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从这次任务就能看出来,赛博朋克和中间人都是很危险的工作,任务情报的一点点失误就几乎毁灭了曼恩这一个久经沙场的小队,夜之城本质上就只有悲剧,每个人都不得善终,相比来讲,在荒坂学院上学,或许对于赛博朋克们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电梯很快到了,满脑子想法的大卫被奎托斯推出了电梯,帮他敲了敲门后,拿出钥匙卡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没有自己账号的奎托斯只能在电脑上看看免费节目,夜之城的官方台,里面播报的也都是一些公司不痛不痒的新闻。
“嘁,公司殖民主义的坏文明,全是新刻奇主义的娱乐新闻,乏味。”奎托斯随手打开几个网页,嗤笑一下,又关闭了电脑,走到床边躺下。
闭上眼睛后,奎托斯尝试动用时空的力量,来沟通拉塔托斯克之戒,这枚在世界树上打造出来的戒指,被他的力量浸染后,显然已经超越了原本的能力。
奎托斯精神在时空的力量下不断延伸,茫茫可见多元宇宙中,奎托斯终于找到了他想找到的那些锚点。
链接上其中一个金红色的锚点后,奎托斯直接开口:“托尼,你听得见吗?”
正在研究新型脉冲炮的托尼突然听见脑海里传来的声音手一抖,手上的脉冲炮直接散开,好在只是充了电,并没有发生爆炸。
“什么?你是......奎托斯?你去哪了?你怎么会在我脑子里说话?”
奎托斯无奈叹息:“你真的猜不到?密米尔肯定跟你说过了。”
托尼哈哈一乐:“我就开个玩笑,好吧,你找我什么事?”
奎托斯简单讲述了自己在夜之城的所见所闻,托尼一下子沉默了。
“没想到,公司殖民主义有这么恐怖的后果,居然催生出了如此畸形的时代。”托尼沉默良久后,冒出来这么一句,“其实这种苗头很难遏制,社会结构本来就很脆弱,实际上这种主义反而能稳定社会结构,不容易被打破,人的自私是无止境的。”
这会轮到奎托斯沉默了,仔细想想,基于现实来讲,真的就是夜之城的社会更稳定,如果没有出现他,没有人能动摇公司的统治,而公司统治稳固,社会就不会动乱,宏观上来讲......真的没错。
托尼洒脱一笑:“哈哈哈哈哈,放心吧,要这么说起来,我才是那个公司狗!你觉得我会让这种事发生吗?”
奎托斯也笑了:“那倒是,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别的,是为了这个世界的科技,科技树很歪,跟你的技术刚好互补,还能研究一下神经控制战甲的技术。”
托尼放下手中特制的战甲拆卸工具,仰头靠在椅子上:“嗯,听你的描述,那个世界的能源科技和生物科技还有材料科学都值得了解一下,其他的,哈,给我点时间我就能搞定这一切。”
“你倒是自信,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奎托斯在床上翻了个身。
托尼嘴角一撇,道:“也不看看我是谁!一个走歪了的世界,给他们一百年都超越不了我!”
奎托斯还想反驳一下,但想想托尼后来会出现和现在已经出现的那些战甲,眼角抽搐一下,没说话。
“是不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驳我了?我就知道是这样!”托尼好像还挺兴奋,终于有一回能让奎托斯说不出话来了。
奎托斯脸一黑,涌动精神给了托尼一拳,然后退出了神游状态。
托尼被这一拳打昏了两天,急坏了佩铂的事情我们就按下不表了,以免托尼先生急眼了咬人。
从床上坐起来,奎托斯捂着头晃了晃,刚刚精神力消耗有点大,相隔宇宙的主动交流还是挺费精神的。
刚准备从冰箱里找点吃的出来,奎托斯就听见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