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自古帝王多薄情
    萧怀廷像是被定住了般,良久,他才道:“准。”

    沈子矜从宫中离开,回了府邸。

    沈云望着一下憔悴上许多的弟弟,凤眸含泪:“子矜要想开。”

    沈子矜笑着宽慰沈云道:“兄长莫要担心我,我这人很坚强的。”说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精神状态不佳,是因为我身体原因。”马上又道:“我要在半年后,开启另一个人生,真正我的人生,很幸福很美满。”他望着沈云的眼很是认真的说道:“兄长请你相信我说的,我会过的很好的。”

    沈云忍着泪意点头:“我相信子矜。”

    沈子矜抱住沈云,下巴枕在沈云的肩头:“兄长,半年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伤心。”

    沈云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眼中泪水却忍不住的流淌下来。

    不知为何,子矜的话,让他有种生离死别之感。

    沈子矜松开沈云,捏着袖头为他擦拭脸上的泪水:“是不是我的话,让兄长难受了?”他不等沈云说话,又道:“兄长不要多想,你就想一件事,就是我沈子衿,十九岁的沈子衿,你的弟弟,未来是一片美好哦。”

    今日,他将半年后的离别话,提前说了,是怕以后没机会如此轻易的见到兄长了,总之世事难料,还是提前将事情安排好吧。

    沈云点头:“我听子矜的。”

    沈子矜眉眼轻轻弯弯起。

    沈子矜陪着沈云在府邸用了晚餐,才离开。

    离开府邸, 沈子矜没有回皇宫。

    不过,沈子矜清楚,帝王派了人在暗中监视他, 想逃,纯属想不开,抓回来免不了会被一顿狂c。

    客栈中,岳程坐在桌面,浑浊的老眼,望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这时房门被敲响“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搞怪的敲门声,不是那孩子又是谁。

    岳程起身,来到门前,推开了房门,对上沈子矜温润含笑的俊颜。

    “岳老爹猜猜今天我给您带了什么啦?”沈子矜提着一只食盒。

    岳程老脸笑开:“看这副架势,不可能是鸡汤豆腐串了。”

    沈子矜提着食盒进了房间:“我若是再买这个, 岳老爹没吃腻,我都买腻了。”

    说话间,沈子矜将食盒放到桌上,打开给岳程看。

    岳程老眼一亮,惊叹:“嚯,你这孩子发了什么大财,居然给老夫买来佛跳墙!”

    这道菜品可是皇城最昂贵的菜品, 又因为工艺复杂, 不是谁能买来就能买来的,都要排号,时间长时,甚至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吃到口。

    沈子矜拿起瓷勺盛了一碗,递给岳程:“越老爹待我如此好,我自然要好生的孝敬您老了。”说到此,桃花眼噙着几分坏笑:“我呀,利用了皇帝的名义加了塞,如此快的买来了这道名菜,并且他们还给我打了一折呢。”

    岳程被沈子矜逗乐:“就说你这孩子那么会精打细算,怎么会如此痛快的买这么昂贵的菜品,原来都是记在了皇上的身上。”又补充了一句:“老夫可不是说你这孩子舍不得给老夫花钱,你对老夫的孝心,老夫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说着,他接过盛着佛跳墙的瓷碗,吃了起来。

    沈子矜坐在他身旁,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岳程吃着。

    岳程吃完一碗, 沈子矜还要给他盛,却见他摆了摆,说道:“吃好了,老夫这个年龄,不似你们年轻人胃口大,易消化。"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瓷碗:“你这孩子要问老夫什么就问吧。”

    从沈子矜一进来,岳程便发觉了他不对劲,与往常来不一样,是有事找他。

    沈子矜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岳老爹的法眼。”他脸上一直含着笑意,看似很轻松的说着:“我发现了那个大盗殿堂欢是皇上伪装的, 他戴着一张昂贵的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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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弄我。”他垂下眼眸,手指搅着衣袖停顿了片刻:“我从皇上的话中,得知岳老爹知情。”

    听了沈子矜这一番话, 岳程沉默片刻后,说道:“老夫确实知晓,一直帮助皇上欺骗你这孩子。”

    “岳老爹别这么说,皇权在上,谁又敢违抗,即便我是个受害者,知道了此事,还不是顺从着他,何况我清楚岳老爹如此做,也是在为我好。”

    说着,沈子矜伸出手,握上岳程布满着老年斑的手:“我还没有被气愤冲昏了头,谁对我好谁对我坏傻傻分不清的地步,我还得记得老爹曾经就提醒过我,不要把自己的血给任何一个人,可是那狗皇上太狡诈,不知什么时候偷了我的血,还用一种叫望仙花的植物试探过我,确定了我就是能克制他体内蛊毒的纯阴之体。”

    有些事情,就像是坚固无比的堤坝一样,只要被破开一道小小的口子,汹涌澎湃的洪水便会冲破堤坝滚滚而来。当得知帝王殿堂欢的真实身份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清晰明了起来。只要保持头脑冷静,仔细思考和分析,从中寻找蛛丝马迹,便能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岳程叹息一声:“老夫觉得,皇上对你动了真情。”

    这种情况下,只能说通这孩子,让他接受皇上,才能过的好一些,毕竟这孩子想逃,是不可能的

    了。

    “他的真情比草贱。”沈子矜一副风轻云淡说着:“还有哇,自古帝王多薄情, 岳老爹可别成王宝钏,都是恋爱脑哦!”

    岳程心疼的望着沈子矜:“王宝钏老夫不知是谁,恋爱脑是何意,老夫也不清楚,但老夫知晓你孩子一定是在挖苦老夫。”

    沈子矜笑了笑,旋即说出了自己此次来的目的:“雷惑和堂主也是不是皇上戴的人皮面具,欺骗我的?”

    他说完,眉眼溢出几分掩饰不住的苦涩:“我不是空穴来潮问及此事,我也是有根据,方才如此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