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宴席之上,霍间重收到手下的最后一次通报,通报中说,要找的人在景王府周边现身,但因其身手伶俐,只用淬过毒的箭将其射伤,并未捉拿在狱。
现下他快马赶到廷正监,便是来询问这事宜。
“王府中可察看了?”
“那人逃离后已遣人进王府察看过了,王府之中未有东西丢失,只是府中存放着的军书及王府同边城的来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射伤那人何处?”
“左臂。”
“近日加强药监一处的守卫,有何情况都要快速来报。”
“是。”
见来报的人退下,在一旁柱子上靠着的郑子寒凑到了霍间重身边。
“这边我来盯着就好,你先归府吧。”
霍间重不答,只用布擦拭着手中的剑。
“今日倒是出奇了,你竟不心急归家见你家夫人。今日宫宴之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今日那对新人出来见客的时候晚了些,宴席便多耽搁了些时间,让人熬得等着有些无趣了。”
“何处的宴席不都是一等一的无趣?见那些人端着仪态、装着笑我便不适极了。”
“对了,你们在何处跟丢了那人?”霍间重神思回转,冷着声音问向身边的站得懒散的郑子寒。
“安乐巷附近。说来,此处离你府邸倒是不远。”
看到屋中血迹的沉竹,第一时间拿起桌上的茶水泼洒到地面之上,又从柜中拿出不穿的旧衣,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害怕身上沾染到血迹,她还先将身上的华服脱下,放在了一旁。
她神经紧绷着,时刻担心霍间重推门而入。
所幸,待她将地上不多的血迹擦拭干净,霍间重仍未归来。
她换上了寝衣,走入浴房,果不其然,沁菊捂着左臂上的伤口,趴在浴房的地面之上。
“伤的可重?”沉竹边说,边将沁菊扶起靠在一旁,将带进来的纱布和药酒放在地上,开始试着将她左臂上被掰去箭柄的箭矢拔出。
“箭上淬了毒,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会如此狼狈。”沁菊头上冒着虚汗,唇色青紫,脸色青白,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将话说出。
“你忍着些。”说罢,沉竹将箭矢从沁菊的皮肉中扯出。
鲜血又流了出来,沉竹凝神,利落地处理着她的伤口,为她的左臂缠上纱布。
“我知晓霍间重从宫中离去定不会先归家,我便躲在了此处。”沁菊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扯着嘴角笑着。
“箭上之毒该如何解,你可想好了?”沉竹边说着,边扶沁菊起身,行至主屋,从柜中找来自己最朴素的衣裳给沁菊换上。
“这毒的解药定存放在廷正监中。”
“罢了,你先出去,霍间重大抵快要回来了,过了今夜,我再想法子。你约莫着自己还能撑多久?”
“最多五日。”沁菊自己一人有些踉跄地走至主屋发门口,“若我死了,你也别想拿到这次的解药。”
说完,沁菊便离开了主屋。
沉竹将屋内留下的痕迹收拾干净后的不久,霍间重便回到了主屋。
彼时,沉竹已换上了寝衣,摘取了头上的钗环,将沁菊和自己的血衣放到了隐蔽之处,打开了窗子,点上了焚香,拿了本游记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
“今日房中怎点上了焚香?”
“芙儿近来醉心于制香之术,前些时日将制好的香送来,今日我便焚了此香。夫君觉得好闻否?我以为是极不错的。”沉竹笑着将手中刚翻开的游记放在一边,起身走到了屋内香炉的旁边。
“我对此事不精通,不好做出评断。你既觉着不错,那想必是不差的。”霍间重说着牵起沉竹的手,摩挲着她指尖留下的伤痕。
“此疤怎么还未消去?你可有按时涂抹我给你的药膏?”
‘夫君此话倒是提醒我了,自打夫君上次去东边平乱之后,药膏我便忘涂了。”沉竹说着便要将手从霍间重的手中抽出。
“那药膏在何处?”
沉竹成功将手抽出,指向床边的一个柜子,说道:“在那边。”
霍间重起身将那柜中放着的药膏拿来,又重新握住沉竹收回的手,将药膏涂抹在她的指尖。
屋内明亮,看着低头专心为自己涂药的霍间重,沉竹的心却晦暗不明。
甜蜜的同时,她的心还在担忧着自己方才是否还有残留的血迹未擦拭干净,房屋之内是否还残余着血腥味,屋中的那些沾染血迹的衣物之后该如何处置。
“今日宫宴之上,夫人可知晓发生了什么?”
霍间重突然的问题,让沉竹有些愣住了,她将已涂抹好药膏的手收回,语气甜腻地说道:“多谢夫君为我涂药。今日宫宴之上,我离席后归来之时,看到了杨谣晕厥在了地上,便唤来宫人,让其去通禀王妃,王妃到了之后,我便也重新回到了席间。”
“那归来之时,夫人可有见到些别的人?”
“我见着杨谣倒地,便急忙上前去查看,并不记得自己这一路上可曾见过什么人。”
“夫人为何要离席?”
“席间不畅,便想起身走动走动。”说完,沉竹娇嗔地看向霍间重,“夫君这是在干嘛?我可不是廷正监中的犯人。”
“夫人莫要多虑,时候不早了,我去沐浴,夫人早些安睡。”
“可要我服侍夫君?”
“不必了。”霍间重摇着头拒绝道。
夜色深沉,今夜的种种都将被揭过。
隔日,沉竹起的晚了些,进屋前来为她梳妆的只有沁兰一人。
沉竹明知故问,“沁菊人呢?”
“她今日称病告假了,特让我来告知夫人。今晨我曾查看了她的病情,的确是有些虚弱。”
“可要去请郎中来?”
“夫人的问题奴问过了,沁菊说无需为她请郎中诊病,她明日便来与夫人见面。”沁兰柔声回答道。
“夫君现在何处?”昨日她睡得早,今晨又起得晚,并不知晓霍间重的去向。
“主君一早便外出了,并未同我们说起去向,奴见主君走时穿着铠甲,大抵是去郊外的营地练兵吧。”
“我知晓了。”沉竹点点头回应。
待沁兰将发髻梳好,沉竹让其先行离去,自己从房中找来了一个火盆,将昨日沾染上血迹的衣物放入盆中,取烛台的火种将其焚烧殆尽。
沉竹蹲在火盆后,静静地看着火焰忽高忽低地跳跃,将昨夜留下的痕迹变成尘土,从此在这世间抹去。
正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然沉竹尚未将火盆中的火熄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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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人在敲门?”沉竹一边在房中询问着,一边将明亮的火焰熄灭。
“是我,嫂嫂。”
“芙儿稍等,我尚未择好今日要穿的衣物,不如去院中小坐,我待会儿去院中寻你。”
听到霍任芙答好离去,沉竹才放下心来。
她将方才闭着的门窗打开,散去焚烧衣物留下的气味,又将火盆中留下的灰烬倒在屋前的小院中,才前去寻霍任芙。
“不枉费嫂嫂选了如此长的时间,这身桃粉色的衣裙衬得嫂嫂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雅秀丽极了。”
“芙儿是最会讨我喜爱的。今日找我何事?”
“我来找嫂嫂是因为我知晓了昨日宴席之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何事?”沉竹笑着回应霍任芙。
“昭王与晏家那位落选的王妃有私情!”霍任芙将说话的声音压低,同沉竹说道。
“当真?”沉竹故作惊诧,向霍任芙问道。
“比真金还要真!昨日婚宴之上,昭王妃就是因此晕倒。这二人就在离宴席不远的一处房间内厮混!不少路过的宫人都看到了在一片倒塌的屏风之后,二人衣衫不整地交缠在一起。”
“这二人也当真是胆大,在宾客众多的婚宴当日竟然就敢厮混在了一处。不知昭王妃可知道此事?”
“怎会不知?这消息既能传遍燕京城定能传遍昭王府和王宫。“霍任芙笃定地说道,“那昭王妃竟就这般忍气吞声,也实属罕见。”
说完,霍任芙还长叹了一口气,表达着惋惜。
“城墙高耸,人心难测,想必杨家小姐未嫁与二皇子之前,也不曾想到今日会面对如此困局。”
沉竹接过侍女端来的茶后又说道:“不过,昭王妃定会将此事忍耐过去吗?”
“大抵是吧,在婚宴之前我不曾与王妃碰过面,但这婚事本就由杨御史丞全权操办,同王后将此事说定,她若是想做些什么怕是也要前后顾忌,如此这般便很难掀起些浪来。”
“不过我先前曾与昭王妃打过照面,王妃的性格让我总觉得她不会将此事忍耐过去。”沉竹端起茶壶,为霍任芙倒了一盏茶后接着说道,“芙儿过往可是常去廷正监给夫君送饭?”
“是,但只是当兄长晚归,无暇归家用饭时我才会将食盒送往廷正监,嫂嫂问此是何意?”
“无甚别的意思,只是先前总是劳烦芙儿,想着下次便把这差事交由我,我来跑这一趟。”
“如此也好,我便在家中多歇息一阵,多谢嫂嫂。”霍任芙朝沉竹笑着说道。
不待沉竹回应,府中的侍女便前来禀报消息。
“夫人,小姐。”侍女跑的急了些,借着行礼的空隙将气喘匀。
“何事让你如此急匆匆的?”
“是奴失礼了,主君遣人来报今日不必等他回家用晚膳,他在廷正监有事要忙。”
“夫君可说了是什么事?”
“主君派来的人并未将事情说明,只是奴从街巷间听来了一个消息,估摸着主君大抵是因此事而忙。”
见这侍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霍任芙忙说道:“有何消息,但说无妨。”
经霍任芙的一番鼓舞过后,那侍女怯懦地开口:“奴…奴听闻,今日昭王妃回门后,寻机外出,将在不远处候着的晏家小姐捅了一刀,晏小姐现下还生死未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