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沁菊被昭王纳为妾室的消息之后,霍间重即刻便拽上陈年去王府拜访了昭王。
此时日头还未完全落下,昭王在寝衣之外披了件外衣便来厅中见客。
“二位大人来我府中是为何事?”
“不过小事,小事。”陈年边为昭王添着茶边笑着打圆场。
“能让霍大人一并来的,定然不是小事。”昭王接过陈年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有何事二位大人不妨直说。”
“王爷宽宏,我二人今日前来是为了王爷新纳的那房妾室。”陈年依旧笑着答道。
“哦?我的妾室于廷正监有何干系?”昭王不紧不慢地说道。
“想必王爷也知晓,那女子原先是霍夫人的侍女,常随霍夫人出入各类场合,在我与霍大人的推算之下,此女子的身份怕是并不简单。”陈年说着还给坐在身边的霍间重递了个明目张胆的颜色,示意他也说些什么。
“我们想将此女带回廷正监审问。”霍间重单刀直入地向昭王提出了请求。
陈年未想到霍间重话一出口便是如此直截了当,一时间有些惊异,一双眼看了霍间重又看了昭王,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霍大人此话说得轻巧,你们手中可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我的爱妾身份存疑?光靠猜测可难以让我应允二位的请求。”
“倘若将此女留在府中,此后若是出些什么事情可与王爷脱不了干系,王爷若是愿意担下这份风险,我与陈大人今日也不再在府上多留,叨扰王爷。”
昭王听后没怎么思忖后便说道:“多谢二位大人今日登门造访告知我此事,今日王府便不再多留二位大人。”
说罢,他喊来身边的跟随的侍卫送二人出府。
走出府门的陈年颇有些沮丧,他叹了口气道:“霍兄,现下可如何是好?贼人逃窜至王府,此后若是再窃出些什么消息,做出些什么乱子来该如何是好?”
“昭王殿下并未庸碌之人,他既愿意担责,便是对此事有把握,你我不必为此多担忧。”霍间重看向身边忧心忡忡的陈年,“现下最要紧的是,找出些实证来证明此女子的确是赋凌司细作,昭王所言非虚,若是没有实证,将来哪怕抓此人去廷正监中审问出什么来,也会被有心之人说是廷正监屈打成招。”
陈年点点头,收起了面上的愁容,短暂考虑后说道:“霍兄说的在理,要想抓住此人的把柄,还是要从其身上入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此事还是要拜托霍兄了解一二。”
霍间重不语,只默默地向前走着。
赋凌司的细作渐渐浮出水面,但尚有疑问未解决,他心中也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迟疑了几日还是将关于沁菊的问题向沉竹问出,眼前人的眼眸勾人心魄,他抑制着自己的举动,用意志力压抑着心猿意马,告诉自己今日只是来得到问题的答案。
“夫君如此看着我,莫不是在审问犯人?”沉竹娇嗔地说道。
霍间重低下头,将衣物拂落沉竹的肩头,开始细吻着她的颈部,不再看着她的脸庞。
“沁菊陪伴我日久,现下提起她来我到底还是有些伤心。”沉竹轻喘着气继续说道,“可只要是夫君问我,我定会回答。”
她不轻不重地捏着霍间重的后脖颈,柔声道:“自打到燕京城之后,沁菊便常随我外出,要是细数都去过何处当真是有些为难,如今我便也只记得开府时曾用过的果脯和上元节芙儿曾称赞过味美的元宵是她提议并陪着我一道去买的。”
沉竹断断续续说出的这些霍间重已然从霍任芙口中得知,这也并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可还有别的?”他哑着声音问道。
“夫君还想知道些什么?”沉竹此刻眼神迷离但脑中却清醒得很,考量着倘若霍间重接着问下去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若是要说又该说些什么。
可霍间重不再回应,默不作声地调动着她身体的快感,留给了沉竹更多胡思乱想的余地。
沉竹本无意开口,可胸前却突然吃痛,她抖着声线说道:“夫君让我再想想。”
她脑中快速搜寻着她与沁菊不令人起疑的过往,随后轻声说道:“夫君外出征战之时,沁菊曾随我几次去往城外的拂尘寺。这,夫君可满意了?“
霍间重依旧沉默着,但不再给予沉竹开口的机会。
窗外还有雨声,树影因雨滴上下摆动,绰绰地混在一起,似是而非地摇晃着。
次日,城中初霁,沉竹起身时身边又不见霍间重的身影。
不知是跟谁学下睡完就跑的臭毛病,沉竹虽已司空见惯但仍腹诽道。
秋风渐起,府中却少些厚实的布匹,沉竹今日要去城中的布匹店瞧些暖和的布料做些新衣,也预备着过冬。
她走时叫上了霍任芙同她一并去,霍任芙起初兴高采烈地应下,但将要出发时又想起还有未做完的事,只留沉竹一人同沁兰上街去。
不比她感知秋意的后知后觉,城中大大小小的布匹店早就将做秋衣要用的布料摆了出来,豆绿、石青、水红,这季时兴的色彩被店家摆在店中最为显眼的地方,让人无法忽视。
沉竹向其中一款有着祥云暗纹的布匹走进,店家便急着凑了上来。
“夫人好眼力,这是不久前刚从西边枢城运来的布匹,织法层层严密扎实,正适宜做一身典雅的衣衫。”
这布匹的颜色素雅深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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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喜爱,当即就定下,随后又去别处为霍家兄妹二人看些合适的布匹。
转来转去,沉竹又回到了第一家店,店家见她去而复返,再次热情地走了过来。
“夫人眼光可真是不俗,这块茜色的布料近来是买得最好的,不瞒夫人说,这块布料还被宫中的贵人选中了。”
店家自夸的话引起了沉竹的思考,她依稀记得宫中皇后娘娘并不喜爱这样颜色的衣衫。
“可有些素净些的料子?”沉竹记得霍任芙偏爱淡雅的颜色,面前这些布料颜色都太过艳丽。
就在店家将要把她领到另一边时,恰巧撞上了一位头戴金钗的“贵人“。
沉竹听到那清脆的金玉相击的声音时,还以为又碰上了杨谣那般趾高气扬的角色。
可她抬眼一看,是装点华丽的沁菊。
“没想到在此处遇见了夫人。”沁菊语气平常,只是在目光与沁兰交汇时略有些停顿。
“不算意外,张老板的布匹生意在燕京城做得盛大,你如今身为昭王府中的少使你我在此遇到也算正常。”
沉竹笑着将话说完,便要随着店家从此处离去,不想经过沁菊身侧时却被她拉住了胳膊,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你这是何意?”沉竹看向沁菊的侧脸,将话问出。
“如今我也算得上是昭王的人,夫人怎么不同我行个礼再离去?”沁菊转头,同样望向沉竹的眼,可视线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盛势凌人的派头。
沉竹感受地到,沁菊在这电光火石间将一个细小的纸条塞进了她的袖口。
随后沉竹甩开沁菊的手,依旧笑着说道:“不松开我,如何为少使请安?”
她恭敬地弯下身子,低着头向沁菊行了个十足的礼,口中还郑重地说道:“臣妇给少使请安。”
沁菊的手略向上抬示意沉竹起身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铺子。
待沉竹起身后,身边将这一幕从头至尾战战兢兢看完的店家小心翼翼地出声:“夫人可还要小的带您去看店中素雅的布料?”
“自然。”沉竹的心情并未被方才的插曲影响,说话时对店家笑得礼貌又和善。
她知晓,现下她才是那个手握主动权的人。
带着买回的布料坐着马车回府,一路的景致都宜人,枝叶为秋上了微泛黄的华妆,同街上的人一道,满足又惬意地度过此时有着漫天红霞的余辉。
沉竹掀开车帘同沁兰聊了几句秋日的盛景之后,便不再探出头来。
她从衣袖中抽出刚刚沁菊塞与她的纸条。
狭窄的纸条之上本也容不下几个字,只写明了时间与地点。
沉竹料到了沁菊会寻机约她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