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沉沉,偶尔有噪鹃在夜空中飞过,发出几声凄凉的鸟叫。
山洞里,燃起了火堆,照亮方寸之间。再往洞中深处,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隐约还能听见水嘀嗒落下的声音,寂静得让人心生惧意,驻足边缘,不敢探索。
火堆里,木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焰轻轻摇曳,温暖而宁静。
昏黄的火光照在乔昭的脸上,半明半暗。她坐在火堆旁边,低头安静的看着火堆,一手用树枝扒拉木柴,使其充分燃烧。
乔昭穿得单薄,只剩下里衣里裤。其他湿衣都挂着,使其被火焰的温度烘干。徐纾言睡在一旁的干草上,他人还没醒。
徐纾言的湿衣服也被乔昭脱了下来。
刚开始乔昭看他湿衣服躺在那里,他本就有发热征兆,若是湿衣不除,肯定会更加严重。
乔昭将他抱在怀里,徐纾言的头就这样毫无知觉的靠在乔昭肩膀上。乔昭没管这么多,三下两除二便脱去了徐纾言的外袍。
待脱到裤子,乔昭的手才刚摸到腰带,就被一只手紧紧握住,不允许乔昭的手继续往下。手心滚烫燥热,烫的乔昭都有些怔住。
“放肆……”
乔昭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徐纾言双眼还是紧闭着,皱着眉头,人还没醒,就一副要发脾气的样子。他身体发着热,浑身都烫烫的,脸上也泛着诡异的嫣红。
“人都还没醒,就摆起了掌印的架子。”乔昭嘴角微微勾起,低声道。
山洞里没人回复,徐纾言还晕着。
话是这样说,但裤子还是要脱的,至少外裤要脱掉,本来夜里就冷,穿着湿衣湿裤只会更冷。
乔昭将他的手轻轻拂开,又摸向他的腰带,待要解开的时候,那只滚烫的手又握住了乔昭的手,阻碍乔昭继续行动。
“不许……”徐纾言声音紧绷,手都在微微颤抖,紧紧握住乔昭的手。
但是他毕竟病着,用尽全力也就是小猫力气,根本挡不住乔昭。乔昭也没顾他的阻拦,态度强硬,继续将裤子解开。
“不许!!不要……不要!!”
仿佛是知道自己没办法阻挡腰间的手,徐纾言声音尖利,语调崩溃,就好像是遇到了世界上最恐怖,黑暗的事情。
徐纾言现下湿漉漉的样子,就像是在黑暗巷子里炸毛的流浪猫。恶狠狠的龇牙,想要吓退敌人,但是力量又那样弱小,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徐纾言双眼紧紧闭着,整个人都在挣扎抖动,乔昭一时还控制不住他。他整个人往乔昭怀里缩,两只手都在胡乱摆动,浑身烫的惊人,脸被憋得通红,仿佛随时就要昏死过去。
徐纾言这么高傲的人,谁见他流过眼泪,乔昭都被惊到了。看他实在太过抵触,不敢继续动作,只能暂时将手从他的腰带上放下。
乔昭将徐纾言轻轻抱在怀里,一只手放在徐纾言的后背,轻抚他的背部。一下又一下,温柔的,充满耐心的。另一只手虚虚拢着徐纾言的腰,害怕他跌下去。
乔昭对待生病的人向来是温和的。
高烧不退的徐纾言窝在乔昭怀里,头靠在乔昭的脖颈上,温热的呼吸打在乔昭的皮肤上。他的情绪在乔昭轻抚下,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大哭大叫。
寂静的山洞里只有徐纾言的低喃,断断续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脆弱的哽咽。
“不要……求你……”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乔昭的脖颈。乔昭双眸盯着火焰跳跃,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良久。
乔昭低声道,语调温和:“你病了,必须要褪掉湿衣物。我们只除外面的,里面的裤子不动,好不好?”
昏黄的山洞里回响着乔昭的轻声细语,乔昭从小还没对谁这么温柔过,她在外总是直爽坦荡,性格也是大大咧咧。
乔昭不知道徐纾言能不能听到,虽然他有些意识,可人依然昏迷着。但是乔昭还是温和的跟他解释着。
过了好一会儿,乔昭才轻轻脱掉徐纾言的外裤,给他留了条白色里裤。徐纾言这次挣扎力度小了很多,只是整个人都在细细颤抖,埋在乔昭的怀里,眼泪越流越多。
跟水做的似的。
夜已经很深了,整个山谷里万耐俱寂,连蛐蛐声都没有,除了江水哗哗冲刷,撞击到岩石上的声音,所有生物都渐渐陷入沉睡。
山洞里一片寂静,除了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其余只剩下徐纾言的低语。
山洞里因为燃着火堆,所以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徐纾言发着烧,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脸上泛着嫣红色,睫毛湿漉漉的,不住抖动着,但就是醒不过来。
乔昭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甚至因为刚才情绪太过起伏,温度更高了一些。必须要想办法将温度降下来。
乔昭将她的湿衣服下摆撕下来,叠起来,覆在徐纾言额头上。
凉凉的衣巾,让徐纾言感受到些许凉意,躺在乔昭怀里,安生了些。
整个夜里,乔昭都在强撑着精神。
趁着徐纾言稍微稳定一些,乔昭去外面快速接了些水回来。又将衣巾反复打湿,覆在徐纾言额头上。过一段时间便用手去试探徐纾言额头的温度,害怕夜里温度太高,降不下来。
到了后半夜,天色将晓,太阳在云层中透出一丝微光,新的一天开始了。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一片,唤醒了沉睡的森林。
山洞里火堆快要熄灭,还有零星的火星子在木炭中燃烧。
徐纾言的体温终于稳定了下来,恢复成正常温度,不再似昨日那样烫得让人心惊。他还窝在乔昭怀里,侧脸依偎在乔昭的脖颈上,就这样安然睡去。
乔昭也累的不行,她从昨日精神就一直紧绷着,身体也没有得到休息。现下终于可以歇一歇,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乔昭抱着徐纾言,微微低头靠着他,几息之间便陷入睡梦中去。
山洞里一片静谧,阳光从洞口透进来,照亮山洞一隅,两个人相拥而眠,分外和谐恬静。
……
“咔嚓——”
只听见一声清脆声响,一枚端州进贡的砚台被狠狠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御书房里,原来还躬身站着的人,听着此声响连头都不敢抬,急忙跪在地上,哪怕是跪在砚台碎片上,也不敢有半句抱怨。
只听见跪着那人连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顾昀之穿着明黄色的长袍,锦袍上绣着五爪飞龙脚踩祥云,奔腾于九天之上。
顾昀之能够上位做皇帝,在二十年前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不过是一个宫女的儿子,又不得皇帝宠爱,且那时他年纪尚小,连字都认不全。
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最后怎么就成了他做九五至尊?
上位以来,他殚精竭虑,夜以继日的处理朝政,为江山社稷付出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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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不多。他无心后宫,一天大半时辰都呆在御书房里。
顾昀之原本同往常一样,吃过早膳,便会来到御书房里处理奏折。
肃州大获全胜,西戎战败。不仅割地十座城池,还需每年向北齐纳贡一百万两黄金,进奉十万匹牛羊。
北齐每年饱受西戎骚扰,这下终于吐了这口恶气。没了敌人在旁虎视眈眈,朝廷上下一改往日沉闷氛围,朝臣们喜笑颜开,欢欣鼓舞。
眼看着将士们快要班师回朝,论功行赏。今天却突然传来噩耗,监军徐纾言被刺杀坠入悬崖,现下生死不明。
只见那传信的官员形色匆匆来到御书房,好像有大事发生:
“陛下,今日宫外传来消息,说……”
那人顿了一下,似乎不敢继续讲下去。
顾昀之正在处理奏折,听见没了声音,便抬起头来,问道:“爱卿有何事,直说便是。”
那人才躬身,颤颤巍巍继续道:“掌印大人在接近中京时,在一密林里遭遇刺杀,如今……”
那官员闭了闭眼,事已至此,也隐瞒不住,只能鼓起勇气快速说道,“如今掌印掉下山崖,生死不明。与掌印一同跌下去的,还有此次护送掌印回京的定北军骑都尉乔昭。”
“什么?你说徐纾言跌下山崖?”顾昀之放下手中的毛笔,沉声问道。
那个官员不敢说话,只把腰躬的更低,恨不得藏在地上,不用面临现在的修罗场。
顾昀之看传信之人,一副不敢抬头,脸色惊恐的样子,便知道此事是真实发生的。
他猛的站起身来,一把将砚台掷了出去,摔在传信官员的脚边。
端州进贡的砚台,世间绝无仅有,就这样瞬间裂开成几瓣。顾昀之两只手撑在书案上,面色阴沉,胸口起伏不定。
“真是胆大包天!在大齐境内,竟然连朕派去的监军都敢刺杀!简直是无法无天!!还有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顾昀之气急,又一把将书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哗哗啦啦落得满地都是。
天子震怒,天家威严,充满凌厉之气。一时间,所有的太监宫女,御书房里里外外,跪了一地,脊背弯着,额头紧紧贴在地板上。
御书房里死一片寂静,只有顾昀之喘气的声音。
良久,顾昀之狠狠将衣袖一甩,大吼道:
“找!!立刻给朕去找!派人去悬崖下面给朕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个尸体也得给朕带回来!!”
“是!”
传信之人伏低身躯,高声回复道。随后立即起身,快步退出御书房内,派人去寻找徐纾言。
御书房里宫女太监缓缓起身,小心谨慎,将地上的砚台处理干净,又将奏折拾起来摆放整齐,放在书案上。
整个过程快速安静,声音低微,没发出太多声响。所有的一切焕然一新,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昀之面无表情,在书案后站了许久,又颓然坐在龙椅上。
“你们都退下。”顾昀之沉默良久,吩咐道。
“是。”奴才们齐声回复道,随后便轻声退了出去。
转瞬间,这偌大的御书房只余顾昀之一人。
他沉默的坐在金光熠熠的龙椅上。
龙椅威严庄重,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的荣誉和尊崇。
以及面对权利之时无法遏制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