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集
    午时,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秋日的太阳不似盛夏的太阳毒辣,温和许多。

    秋风萧瑟也敌不过百姓热烈的心,中京城内熙熙攘攘,人群涌动,交头接耳,甚是热闹。

    今日街上的人格外的多,似乎整个中京的老百姓都来凑了热闹,街边的酒楼座无虚席。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仰首四顾,高声交谈。

    细听声旁的人交谈,就会知道。

    原来是九千岁徐纾言带着尚方宝剑从边塞归来!

    几月前,九千岁远赴边疆。食君之禄,忧君之忧。以外人看,九千岁身负天子圣意,行监军之职,是顶好的事!

    然而其中深浅,只有局中人才知悉。

    但是平民百姓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大战告捷,将士们凯旋,可喜可贺!

    许多人此番前来都是为了一睹徐纾言的真颜。

    要说肃州一战,当真是赢得艰难!七年前国之危急时刻,大将军乔愈年披甲挂帅,守卫边疆。

    谁知遭西戎暗算,险些全军覆没。后朝廷再派十万将士支援肃州才挽回颓势。与西戎战况焦灼,这一打又是五年!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西戎不破,无人敢在夜里安然入眠。就像是头上高悬利箭,不知哪一刻便会掉落下来。北齐百姓就这样胆战心惊的过了七年,

    终于!定北军赢了!

    北齐赢了!!

    百姓们心中的喜悦早已压制不住,只待大军回来那一刻,为凯旋的将士送上最热切的欢迎。

    现如今监军已经归来,大军班师回朝指日可待。

    ......

    人群中氛围热烈,但是大家等久了还是会心浮气躁,不少性子急的人开始口出怨言。

    “还没到吗?这都快巳时末了!磨磨唧唧的!”人群前方站着一人,身形高大,满脸的络腮胡,看着脾气不太好。

    人又多,挤挤闹闹的,就容易出矛盾。

    他的发言一石激起千层浪,勾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就是啊!一大早就来这儿等着了,一直不到,累死个人!”

    “大军早都在郊外了,安营扎寨有两三天了,但是一直没进来,不知为何?”

    “朝廷的事,我们小老百姓又哪里知道。不知道九千岁何时能到!”

    身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语气是有些抱怨,但也没到天怒人怨的地步,顶多是嘴里吐槽几句。

    “慌什么?凯旋礼午时才开始。这才哪到哪。”站在人群后方的小娘子,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

    “凯旋礼?今日又不是大军班师回朝,监军说到底只是一个宦官,怎么会举办如此盛大的凯旋礼?”

    有人质疑小娘子。说是质疑,其实话里话外更多的还是对徐纾言宦官身份的嗤之以鼻。

    那小娘子撇了那人一眼,不紧不慢道:“他又不是一般的宦官,这个凯旋礼还真就担得起。真是鼠目寸光。”

    “你——”反驳之人气急,想上前教训她,但看见她身边的人,又心虚的收回了手。

    小娘子身着华丽精致的锦缎霓裳,上面的绣花繁复,一看便知是名贵的布料。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大方,骄矜可人。

    她可不是单独一个人出来的,身边的站着的温和女子应是她的婢女,身后还站着几个彪形大汉,护卫在她身边,看着就唬人。

    那人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梁颂宜嗤笑一声,转过头去。

    她今日也是看着人多出来凑凑热闹,在街上站了一会儿,觉得无甚有趣。就转身去了酒楼的二层包房,不与百姓们挤在一起,吵得很。

    今日路上人确实多,平日甚是宽敞的朱雀门街,能通融四辆马车并肩而行,而今挤得一辆马车通过都显得艰难。

    禁军在一旁疏散人群,把位置腾出来。

    城门外,大军早已整装以待。黑压压一片,无人说话,分外寂静。

    乔昭他们一大早便离开驿站,紧赶慢赶,一路无言,现下已经到了城门外。

    赤红的北齐军旗迎风飘扬,上面的绣着的花纹,也随风摆动,更显凌厉。

    身着黑色戎装,戴着铠甲的北齐将士,面色严肃庄严,目光坚定冷硬,分立两旁。

    乔昭骑在高头大马上,暗红色的戎装,穿着甲胄,披风飒飒飞扬,头戴铜冠。

    她一人一马,在队伍最前端,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身后一辆高大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车四周摇晃的金色铜铃,光耀夺目。车内四周,都挂着精美丝绸帐幔。车轮倾轧着路面,发出细微的声音。

    就这样渐渐接近城门处。

    现下城门大开,再往里走便是朱雀大街,主道尽头便是庄严肃穆的皇城。街道两边都站满了人,每几步便有一个禁军守着秩序,防止有民众激愤挡住路。

    城门口站着十几个大臣,个个穿着官袍,精神抖擞。其中便有身穿紫色圆领袍衫的兵部太尉周承远。

    看着乔昭一行人向城门口缓缓而来,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他们。

    人已经走进,礼部司官大声吩咐道:“奏乐!奏学!”

    教坊司的人一早便侯在这里,只等徐纾言一来,便拿起手里的唢呐吹奏起来。

    每逢祭祀,朝贺等大典上,才会有御乐奏响。

    伴着激昂向上,铿锵热烈的御乐中。所有人都注视着从城外缓缓驶来的将士。

    尤其是最前端的马车里那人,尽管现下帐幔放下来,什么都看不清。

    朝廷官员面上神色各异。

    眼瞧着他们走进,一众臣子等候在城门口。

    “礼部司官李磊,奉旨率有司官员恭迎监军回京!”

    “恭迎监军回京!”

    为首的的礼部司官行礼下跪,他身后的官员们也整齐有序的下跪。

    “都起来吧。”马车里传来清冷声线。

    徐纾言端坐在马车里,徐淮将马凳放好,徐霁挑开马车的帘子。

    徐纾言这才从里面施施然探出头来,下了马车。他今日穿得郑重,一袭四爪蟒袍,黑色锦袍上刻着祥云团纹,头戴冠玉。

    礼部的人退下后,再后面的便是一些朝中大臣。

    他们看见徐纾言下了车,忙上前来。为首之人便是周承远。

    他满脸笑意,道:“掌印千里奔波,路途颠簸,从肃州回京,带来凯旋捷报,老臣特来恭迎掌印回京。”

    “太尉多礼,这是咱家应当做的。”徐纾言悠悠说道。

    “掌印何须自谦,这次您是大功臣,此次回京,定能青云直上。”

    现下城门口鱼龙混杂,周承远虽看似在恭贺徐纾言,但其中深意细想便觉得不对劲。

    此次平定西戎的功臣,哪里轮得上徐纾言?

    周承远这样说,岂不是让他人误以为徐纾言回京邀功。

    徐纾言抬眼看向周承远,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咱家可算不上大功臣,真正的大功臣还没回京呢。咱家最多只算得上一个传话的。”

    “太尉折煞奴才了。”

    周承远心道,这徐纾言还真是个老狐狸,不好对付。但面上又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道:

    “看我这嘴!今日掌印回京,臣太过欣喜,一时说错了话。”

    徐纾言轻勾嘴角,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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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在咱家这里说错话倒是无所谓,可别在圣上面前也说错了话。”

    周承远脸色一僵,忙不迭说道:“不敢,不敢!”

    随后他将目光向徐纾言身边的人看去,只见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着戎装的女子,气宇轩昂,明眸皓齿。

    周承远直觉,这个女子不好对付。

    他笑问道:“这位是?看着倒是面生,没在掌印身边瞧见过。”

    徐纾言直直盯着周承远,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又消散,隐藏的很好。

    他简短说道:“是护送我回京的小将军。”

    徐纾言不愿在周承远身边,谈论太多关于乔昭的事情。

    “不知小将军姓甚名谁啊?看着当真是一表人才,不愧是我北齐猛将。”周承远还想着刨根问底。

    徐纾言目光霎时阴沉下来,眼神犹如毒蛇般狠戾。周承远盯上乔昭,是他不愿看到的情况。

    “在下定北军骑都尉乔昭。”乔昭行礼,笑着回答道。

    周承远神色晦暗不明,姓乔?

    他眼神往乔昭和徐纾言身边转了一圈。

    又笑道:“此次征西大元帅也姓乔,莫非?”

    周承远还想问清楚,这徐纾言真是了不得,难不成他已经和元帅乔愈年攀上了关系?

    “咱家还要回宫里向圣上述职,耽误不得,就不和太尉多叙了。”徐纾言打断了周承远的问话。

    乔昭也装不懂的在一旁安静沉默。

    周承远看徐纾言满脸不耐,虽然心里不爽,但面上只能讪讪笑道:“述职要紧,老臣就不耽误掌印回宫了。”

    徐纾言转身就走,上了马车。半点不搭理周承远,徐霁将车门一关,隔绝了外人窥视的视线。

    乔昭向周承远礼貌行礼:“告辞。”

    随后翻身上马,向皇城而去。

    ………………

    彼时车马一进入城中,便传来阵阵欢呼!!

    乔昭的红色戎装分外显眼,她驾着白色骏马,走在前方。城中的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和掌声!人们挥舞着双手,脸上都是欢欣鼓舞。

    乔昭长相清秀,眉眼间尽是英气,一瞥一笑都勾人,整个人又干净利落,少年意气风发。她爽朗笑着,一手持着缰绳,一手与大家打招呼。

    与她对视的女子们个个羞红了脸,害羞的不敢与她对视。有些胆子大的姑娘,一把将自己随身的手帕向乔昭丢过去。

    她自然的接过,当着众人的面,将粉色帕子放到鼻尖轻嗅,随后又收起来,放进自己怀里。

    见到这一幕的女子捂脸尖叫,面容桃花,又粉又嫩。

    大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最开始是为了目睹掌印真颜!

    “这位小将军是谁啊?看着真俊!”

    “没见过这位,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吗?”

    “应该是护送监军回京的。”

    “啊啊啊啊啊!!!她看我了!”

    乔昭所过之处,少不了尖叫和脸红。她还挺自然大方的,完全不管是否撩拨了他人的心。

    徐霁徐淮在后面全程看着乔昭是如何撩拨人心的。徐霁还好,没有说话。

    徐淮满脸无语的看着乔昭,皱眉道:“孟浪。”

    徐纾言自然也听到了车外的喧嚣,他轻轻拨开车帘。正好看到乔昭结果女子手帕。

    徐纾言目光沉沉,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涌上一阵酸涩。

    又看见乔昭将帕子妥帖放进怀里。他气得一把将帘子甩下,晦暗的目光盯着车窗。像是要透过车窗,透过人流,去看清楚乔昭的心。

    她难道不知道,在北齐收了手帕代表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