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如果你曾亲眼目睹海啸,便可知我是如何暴烈地爱着你。

    生生不息,不知疲倦。

    京州市中心巨大LED屏幕下方,正在滚动播出这段台词,而此时对应的画面:

    被雨淋湿的高挑女生,失望痛苦地望向渐行渐远的男女主角。

    她身后的大海,掀起惊涛骇浪,犹如她眼底翻滚的情绪。

    远处的男生用衣服撑起小小天空挡雨,女孩缩在他怀里,两人边跑边说笑。

    高个子的女生脸颊湿漉,不知是被雨水打湿,还是被泪水浸润。

    这画面,很有韩剧悲情苦涩味道。

    别看这只是情人节的一个爱情小短片,但制作班底拿过不少奖,画面精美度不输院线,主角是从京州大学里挑选的,男帅女靓,演技青涩略显稚嫩,但恰到好处地展现初恋的百般滋味。

    “嘁。”靠在白色保时捷副驾驶的秦淮荏,听许嘉宁深情读完“生生不息,不知疲倦”,她嗤笑一声。

    “吵醒你了?”许嘉宁回眸笑着看她。

    她摇摇头:“没睡着。”

    秦淮荏按下车窗,冷风扑面,人瞬间清醒了。

    “别冻着。”许嘉宁将车窗调上来些,回身从后座拎过一个保温袋:“里面有热好的牛奶和点心,你先垫垫胃。”

    秦淮荏咬着吸管喝奶,盯着前方红色长龙出神,半晌长舒口气,像是在叹气。

    许嘉宁明了道:“这是去瑞丽和京大的必经之路,没得选,咱们出来早,不怕堵。”

    秦淮荏嗯了一声,又开始打呵欠。

    这就是连续熬夜的后果,秦淮荏很困,但又失眠,现在打呵欠打得流眼泪,好像在哭。

    许嘉宁心疼又无奈:“我记得某人还没到毕业,就说死都不会参加校方举办的任何聚会,这次怎么就同意了?”

    是啊,秦淮荏是不打算来的,校方连发三封邮件邀请,她都没点开。

    只是,后来京大校长陈老,不知从哪知道她的新号码打过来,瓮声瓮气地问她:“是不是打算等我死了再来?到时葬礼见我最后一面呀?”

    她哭笑不得,连忙道歉,旁敲侧击问校庆的邀请名单,老校长几句戳破她的小心思:“都毕业多少年了,你们不会还不对付呢吧?就那么怕见到她啊?”

    她们俩水火难容,针锋相对,京大无人不知,最夸张的那次是在洗手间打起来,见了血,救护车和警车同时来了,校长因此都被惊动。

    现在陈老说她怕,简直戳肺管子,秦淮荏笑得温和,语气寡淡但实则较真道:“她?陈老说的是哪个她?我一个墓地都敢睡的人,鬼都不怕,谁那么厉害,能让我怕?”

    陈老只是笑,说:“那你有时间就来吧,她可能来不了,听说又是参加什么桌会,还有什么论坛来着?”

    “津川国际经济圆桌会议?”

    陈老应声,别有意味道:“你挺了解嘛。”

    她惊觉被陈老给套路,脸不红心不跳解释道:“电视和网上天天说,路边的阿猫阿狗估计都知道。”

    有人不好好做企业家,出镜次数堪比明星,热搜话题不断。

    秦淮荏回京州没多久,看见那三个字一次,不爽一次,最后她干脆一头扎进工作,熬夜通宵,眼不见心不烦。

    谁知还是躲不过,万一那人出席校庆呢?秦淮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能被比下去。

    于是,她决定参加校庆那天,特意准时下班,逛街买衣服。

    途中偶遇许嘉宁,被拽去瑞丽。

    瑞丽,那是时尚品牌界的宠儿,尤其以婚纱设计出名。

    据说瑞丽所有服饰的原材料,都来自公司的种植基地,而高端礼服制作更是纯手工,价格固然不菲,但备受高端客户喜爱。

    瑞丽总监特意调整日程,亲自给秦淮荏量体裁衣,她眼神里的欣赏丝毫不掩饰:“你是标准的九头身比例,这么完美的身材,当模特还是进娱乐圈,随便你挑,怎么偏偏把自己藏进博物院了。”

    秦淮荏只当人家是客气,毕竟她是许嘉宁的朋友,哪知今天来取晚礼服,总监塞给她一张名片,亮灿的金色,看起来也价值不菲,总监低声:“这可是娱乐圈大佬。”

    “你还给她,替我说声谢谢。”秦淮荏小声告诉许嘉宁,许嘉宁说她傻乎乎:“这都是人脉和资源。”

    秦淮荏无奈:“你看我像不像资源?”

    听出她不乐意了,许嘉宁放自己兜里:“得,先放我这,我替你保管。”

    “……”

    秦淮荏去了试衣间,晚礼裙很漂亮,美中不足,是一个人难以驾驭。

    秦淮荏手伸到后面,还差一点,她嘀咕:“真是受不了这种拉链式设计,设计时都不考虑一下,自己都拉不上,一个人不配穿礼服吗?”

    她手臂拧得快抽筋,才算是把拉链拉上来,不小心夹到几根头发,疼的她叫出声,许嘉宁忙问怎么了。

    “没事。”秦淮荏长舒口气,挑开帘子走出来,许嘉宁看得一愣。

    秦淮荏低头打量自己,往镜子那边走,纳闷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镜子里的秦淮荏,美得不可方物,总监也看得出神,感叹道:“这件晚礼服,写着你的名字,你完全撑得起它的华丽和矜贵。”

    一袭亮白的吊带晚礼裙,双肩莹洁似雪,胸口半开敞设计,凸显浑圆线条,巧妙的中腰收腰款式,衬得秦淮荏腰身纤细,身材高挑。

    裙身点缀亮色圆片,纵向排列至鱼尾设计的裙摆,她每走一步,裙身一闪一闪,她像是会发光,引人注目。

    “太美了吧?快让我拍一下。”许嘉宁最大乐趣之一,给秦淮荏拍照。

    秦淮荏最开始排斥,到如今也没习惯,她微微侧身,提醒道:“拍一张就行了。”

    从瑞丽出来,许嘉宁怕她踩着高跟鞋不方便,示意她挽自己的手臂。

    秦淮荏微扬头甩发,指尖捋顺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笑得恣意张扬:“这点高度,小菜一碟。”

    时隔几年,她重新穿回高跟鞋其实多少有些不适应,但要强的人走得摇曳生姿,张扬却又不失优雅。

    临到车边,下水井盖不平,秦淮荏脚踝一晃,崴了一下。

    许嘉宁吓得一蹦三尺高冲过来,她摆摆手,坐进车里,抚弄脚踝,恨恨道:“你什么档次啊?敢崴老娘的脚。”

    许嘉宁拉开车门坐进来,一番关心,确定没事才驱车前往京州大学。

    今年是京大的百年校庆,规模空前,隆重程度也是前所未有,邀请的嘉宾据说都是重量级,囊括各行各业的精英。

    红毯从路口一直铺设到校门口,受邀的主流媒体在里侧,闻热点流量而来的其他媒体,还算规矩地等在路边,围观群众在最外层,踮脚看刚好停在路口的保时捷。

    秦淮荏婉拒许嘉宁帮忙,推车门下去,镜头陆续转向她。

    冬日暖阳,她迎风而立,长裙飘逸,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

    当年闻予知和她是并列的宝藏级校花,闻予知气质清冷,被评为高冷禁欲女神NO1,她则是热辣拽姐,无人敢惹。

    当然,闻予知是个例外,处处与她作对,以至于秦淮荏只要想起这个人,牙根就直痒痒。

    “这里!这里!”外围的摄影师生怕美人就此错过,不停喊着,只为让她多驻足几秒。

    红毯提早清场,此刻只有她站在中央,她礼貌优雅地挥手,镜头频闪,一组组惊艳的照片,在她还没进门就已经发布到网上,冲上了热搜。

    秦淮荏其实没少上热搜,上学那会参加各类比赛,冠军奖杯拿到手软,但最为轰动的一次,是毕业那年,她销声匿迹一年,再出现是在央视的《对话》人物采访节目里,她凭借一己之力,将碎成57片的国宝级青铜佛像修复到连机器都检查不出修复痕迹。

    那一年,全国人民知道秦淮荏,与文物挂钩,被称为“文物陆时语”。

    再之后,秦淮荏藏形匿影,想要采访她的媒体,打她的电话却始终是无人接听。

    时隔几年,她以京州大学校庆的重量级嘉宾再次出现,与当年央视采访时儒雅素气打扮对比,简直是换了个人。

    许嘉宁透过车窗凝望,恍惚间,似乎是当年校园里热辣张扬的秦淮荏又回来了。

    但哪里又不太一样,现在她一身晚礼裙,端庄优雅,妩媚精致,更让人移不开眼。

    靠右侧的停车区域,停了不少豪车,其中一辆全球限量款的劳斯莱斯跑车,车窗缓缓落下,副驾驶座位露出美人侧脸。

    美人从刚才就略侧着头,半晌一动不动,望着红毯方向。

    秘书燕青抬手腕看了几次表盘,低声提醒:“闻总,时间到了,该走了。”

    风从车窗灌进来,吹散车内的热气,闻予知眉目冷淡,风起时耳鬓的发丝轻舞,风落时散落在瘦削肩头,美得像是电影画面。

    不远处红毯上的美人,照了一波又一波,秦淮荏大概心情不错,对于外围的摄影师提出的姿势要求,她也都尽量配合。

    至于提问,她能回答的,也都回答。

    距离有些远,车里只能听个大概。

    “脾气好像变了些。”闻予知淡淡的声音飘过来,燕青以为她自言自语,没搭茬。

    下一秒,闻予知回眸,眸光冷锐。

    燕青求生欲飙升,连忙说:“毕竟是镜头下嘛,她一向清醒理智,轻易不会发火的,除非……”

    “除非什么?”闻予知问罢,红毯那边突然沸反盈天,似乎吵起来了。

    “我再说一次,闻予知的事,你好奇,就问她本人去。”秦淮荏虽然还是笑着,但谁都看得出来,那笑里藏着明晃晃的刀。

    递话筒的媒体手都有点抖了,秦淮荏摁住他的镜头,一再往下摁,一字一顿道:“谁再问和闻予知相关的,我要发火了。”

    没一会儿,一个年轻的男记者,在后面不知死活地喊着问:“听说你们早就认识,在高中你抢了闻予知的初恋男友才开始闹翻的!”

    几乎全场都听见这番话了,秦淮荏噙着笑,冲男记者招手。

    被保安拦截的男记者挣脱,兴奋地喊着让一让往前挤,众人看着他,燕青嘟囔:“要遭殃了。”

    此刻的秦淮荏微微俯身,乌黑的发散落犹如瀑布,葱白似的手指看似骨感,实则很有力气。

    她紧紧抓住男记者的镜头,记者被她的笑迷了眼,更加放肆地问:“听说,其实你是同性恋,喜欢闻予知才抢她男友的。”

    “首先,我不喜欢闻予知;其次,我不是同性恋……”秦淮荏的拒绝顺序挺独特,燕青抿唇,这果然是和闻总划清界限,比澄清性取向更重要。

    “但你是同性恋我有……”

    “我说了我不是,再造谣,我可不客气了。”

    “其实喜欢闻予知也……啊!”

    下一秒,男记者惊呼,因为他的镜头险些离了手,秦淮荏眼神犀利道:“你再说一次。”

    男记者抓紧设备往怀里拽,被众人围观,他面子上挂不住,脸红脖子粗地较劲:“说又怎么了?你就是同性恋,喜欢闻予知但得不到,所以……”

    镜头被拽出去被狠狠摔在地上,别说围观的人愣住,男记者也没想到,秦淮荏力气如此之大。

    男记者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周围摄影师给按住了。

    人被保安带走了,同时校方也宣布最新安排,所有不被邀请的媒体尽快离开,不准再靠近红毯。

    大家免不了抱怨,一个说:“这愣头青谁啊?咱们本来就没被邀请,学校没驱赶我们就很够意思了。”

    另一个说:他好像有那个大病,京大头一次校庆对外公开,多好的流量啊,居然砸了咱们的饭碗,靠。”

    还有人不舍地回头,感慨道:“几年不见,秦淮荏变化好大啊,我以前拍过她,现在越来越有味道了,话说……你们说她真的会是那个吗?”

    众人聊天话题最终转向八卦,毕竟话题中心人物质疑可是闻予知,华信集团的执行总裁,薪资待遇好到离谱的华信集团本身就是热点,而传闻又说闻予知其实京圈富二代,未来的集体接班人,这也是无人敢惹她的真实原因。

    热搜也很快同步,秦淮荏耍大牌,脾气差,素质差,摔东西,建议博物院辞退……热评内容五花八门。

    闻予知在车里刷手机,突然说:“刚才你说除非什么?”

    燕青小声嘀咕:“除非……是和闻总您有关的。”

    燕青也是她们纷争的见证者,她和闻予知从小到大都认识,她陪着闻予知上学,放学。

    大学,她是闻予知的室友,一毕业,直接做了她的秘书。

    全公司都知道只有燕秘书敢和闻总大声说话,哪怕闻总不爽,她该说的还是会说。

    当然,闻予知也有禁区,别人不知道,但燕青知道,她也有不能轻易碰的……比如说那个人的名字:秦淮荏。

    谁都不准提,包括闻予知自己。

    这刚听说秦淮荏今天出席校庆,不打算参加校庆的闻总,从会场开飞车过来,燕青也不知道她为的什么。

    随着摔镜头,秦淮荏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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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毯提早结束,她随迎宾进了校门。

    闻予知发完信息,丢开手机,淡声道:“走吧。”

    劳斯莱斯跑车冲出停车区域,驶向市区。

    许嘉宁等红灯,变绿那一瞬,一辆豪车嗖地一下飞驰过去,她恍惚间好像看见熟悉的脸,闻予知?

    她发信息给秦淮荏问现场情况,想问摔镜头细节又不敢。

    别看秦淮荏平常笑呵呵,但冷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秦淮荏回复:现场挺好。

    她状态似乎不错,许嘉宁这想法冒出来不到三秒,秦淮荏又回复:狗东西没来,算她识相。

    看来心情不怎么样……

    被男记者说是同性恋,铁直的人已经很无语,而且爱慕对象还被说成是死对头闻予知……这都不是火上浇油,是直接往里面扔原子弹,许嘉宁听着也生气。

    其实秦淮荏状态还不错的,刚才小插曲,完全影响不到她。

    教授们和校友们,没人看热搜,与她寒暄,至少明面上都在热络地聊天。

    很快到了校庆的入场时间,她备受恩宠,座位在陈老旁边,左边是空的,她不用看都知道,估计是当初给闻予知留的。

    从陈老开始讲话,教授,再到学生代表。

    不同于一般院校的校庆偏娱乐性,京大的校庆,每次都会发表学术界的新发现,而这次百年校庆,更有重磅医疗研究结果公布,这也是很多媒体热衷追捧的原因。

    她今天是学生代表之一,能被选中发言,是因为她独一无二的修复文物方法。

    此刻秦淮荏坐在台下,余光瞥了一眼旁边贴着“闻予知”标签的座位。

    上次这种排列,还是毕业时,她们作为优秀毕业生,被安排在陈老旁边拍照。

    能坐在学术泰斗陈老身边拍照,本身就是一种荣耀,秦淮荏拼尽全力才争取来的位置,那次闻予知却没来。

    仔细算来,读书时,她们一起代表校方参赛,但颁奖时,都是她一个人。

    闻予知的位置,永远是空的。

    有人说闻予知不珍惜,也有人说她不尊重,秦淮荏只觉得,不来更好,她见到闻予知就不爽。

    很快,轮到她上台讲话,她脱稿,不讲官方的。

    尽量用简单通俗的语言,去阐述文物修复,文物与她而言,是富有生命感的,修复过程是在与历史对话,所以修复就注定不只是修复痕迹,而是要保留时代的印记……最后,她做结束语:“如果有想问的,可以现场提问,但我要再说一次,与闻予知有关的,请问她本人。”

    现场突然噤声,很显然大部分在校生都刷到热搜了。

    她摔镜头的动作很帅,但也很烈,一时没人敢举手提问。

    秦淮荏准备下台时,一名女学生举了手,说的是:“现在学校依然流传着您和闻学姐双剑合璧,代表中国一举夺得全球级的数学竞赛金牌的故事,有人说学习好是需要靠天赋,但也有人后天努力也可以,学姐觉得天赋和努力哪个更重要?”

    虽然提闻予知了,但主题落在努力上,她认真思考几秒,说出早就想过无数次的答案。

    天赋固然重要,但后天努力也很重要。

    有天赋的人,只需轻轻一跃,就能跳过龙门。

    但是后天努力,不放弃的小鱼,也可以奋力一跃。

    一跃不成,那就再跃。

    “如果你内心有清晰的目标,且那是你非成不可的,那么你就可以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她今天说了过去一个月的话量,又加之连日来失眠,她从台上下来,一直到随着陈老往餐厅走时,都没兴致再说话。

    周围喧闹,吵得人鼓膜生疼,秦淮荏突然发现,她或许早已习惯一个人的独处,更喜欢与不会出声的文物相处,她现在有点不适应,或者说不喜欢热闹了。

    “陈老,我去个洗手间。”她短暂地抽离喧嚣,在格子间里揉太阳穴轻舒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除了吵闹,还是吵闹,下次真的死都不来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拐向盥洗台那一刻,一下子愣在那。

    镜子里,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但又比过往任何时刻都明艳璀璨得刺眼。

    她们的目光,在镜中碰撞,谁也没有避开,这是她们交锋多年的一贯方式,谁也不会先避让示弱。

    秦淮荏手机在手包里震动,她淡漠地收回目光,往门口走,却被闻予知先一步挡住。

    久违的,两人相对而站,秦淮荏仍比闻予知矮半头,她微扬起头,丝毫不输气势:“让开。”

    闻予知突然抬手,秦淮荏不明所以,下意识打开她的手臂,语气不善:“闻予知,别惹我。”

    闻予知却只是淡声说:“你的耳环,掉了。”

    她抬手摸耳朵,耳环真的不见了。

    闻予知摊开掌心,她的水蓝色海洋耳环,安静地躺在粉红的掌心。

    “我帮你戴。”闻予知再次抬手,指尖碰到她耳垂时,她精神紧绷,全身抗拒。

    秦淮荏眉头紧皱,一把从她手里夺回耳环走了,指尖还残留着触碰柔软掌心的温热感,她烦躁地低声骂了句“有病”。

    闻予知定在原地,低头望着被微凉指尖触碰过的生命线,断断续续却也延伸到手腕。

    她慢慢合上掌心,轻轻握住,似乎握住了还没散去的余温。

    秦淮荏没立刻去餐厅,她去阳台吹了会凉风,不适的燥热感散去,她也差不多看完许嘉宁发来的信息情报。

    原来那位男记者,以前是华信集团的实习生。

    秦淮荏冷笑,哦,原来和闻予知有关,那就不奇怪了。

    多年不见,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现在意外见到了,还是要和她过不去是吧?

    秦淮荏回到座位,发现闻予知已经落座了,就在她座位旁边,不少人正和她攀谈。

    她一度头疼想离开,但刚才红毯和洗手间的事,她还不爽,恰巧陈老也瞧见她了,冲她招手,招呼道:“小秦,这里。”

    所有人看向她,包括闻予知。

    更多人,是在看她们。

    曾经校园里的两位学神级别的女神,最重要的是她们的关系,昔日水火难容,今天座位还被安排在一起,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吧?

    她们再次站到彼此面前,闻予知主动伸出手,语气一如过去那般冷清,却又多了分温婉:“阿荏,好久不见。”

    ——

    官配是闻予知VS秦淮荏,文案那里显示是配角,我无法修改,站短晋江也没人理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