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的茅草屋,两间房子已经被罗裳规制得很齐整,里里外外洒扫得很干净,老旧的木门上点缀着编织的花环,边上的窗棂上缠着几丛绿藤,屋里的桌上、柜子上都摆放着花篮,花篮里插着从山上采的鲜花,整个屋子呈现出田园的寂静和悠闲。
罗裳虽然经历过末世,但她极热爱生活,在末世即使朝不保夕,她也尽可能给自己的生活装点好看的鲜花、弄点好吃的美食,让生活变得更美好些。
猫儿山采了见手青后,她领着白王爷护送着村民回来,那时她表明了要做村长的决心,李大富等人脸色不好看,所以没有表态,郑娘子一行人,虽有几分真心实意,但亦有推她出来同李大富打擂台的意思,没想到她反客为主,降服了白王爷。以郑娘子为首的郑家人,或许惊着了,亦没有表态。
罗裳却不着急,天大地大,没有吃饭大。而今谁能让乡亲们吃饱饭,谁就能当村长。
屋子里炊烟袅袅,村民采见手青时,罗裳也没闲着,采了各种的野生蘑菇,白王爷替她捉了只野鸡。
晨起忙活到现在她与岚舟只采了些野果果腹,早已经饥肠辘辘,她快速将野鸡焯水,用野生姜去腥,去除浮沫和血水捞起,再将晾干水分的鸡肉和野蒜、野生八角、野葱、野生姜放在一起煸炒,放入蘑菇翻炒,原先的猎户家中倒是有盐、酱油等作料,罗裳将各色调料加进去翻炒,取了山上流下的溪水,闷煮。
食物的香气从锅里传来,馋得卧在门前的白王爷频频往厨房里探头。
罗裳坐在灶前,亮堂的火苗映照着她白皙的面庞,给她覆上一层粉色的霞光,她看着白王爷憨态可掬的模样,往锅里加了一把柴后,走到白王爷面前蹂躏着它的虎头。
白王爷想躲开,无奈罗裳将它的虎头抱着怀里,白王爷只能无奈翻着白眼。
岚舟握着刀,倚在门边。
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罗裳,他的目光如同脉脉的流水,流动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情。
罗裳见岚舟杵在那里,从卧室里取下个惟帽,她从小手巧,这个惟帽罗裳用细而软的藤蔓编成帽体,取了原主人家中的两块儿深灰色麻布做成纱帘,在山中采了蓝紫色的鸢尾花和狗尾巴草,将鸢尾花和狗尾巴草固定在帽檐上,灰色与蓝紫色相碰撞,色彩清冷又神秘。
以防万一,罗裳还替岚舟做了面衣,仍是从她原先那套月白色锦缎里衣撕下了一块,用原主人的针线缝制,罗裳自然不会刺绣,但她有原主的记忆,肌肉记忆还在,她天生心灵手巧,在面衣上绣尾青竹还是绰绰有余。
罗裳将惟帽戴在岚舟头上,岚舟身形颀长,戴上簪花的帷帽,体态有种说不出的飘逸。
“舟舟,果真是天下第一俊的俏郎君,戴上惟帽,也掩盖不住风流蕴藉的清雅。”
“舟舟,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为了给你做惟帽和里衣,我的手都弄破了,你一定要时时戴着。”
罗裳举着手,金针菇似的手指上只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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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小的伤口,只是她仰着脸,眨巴着湿漉漉的眼,个子小小的,刚好到岚舟的胸口,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岚舟握着罗裳的手,摩挲着罗裳手指上粉红色的伤口。
一下又一下。
粉红色的伤口刺刺的,麻麻的,有种过电的感觉。
罗裳被岚舟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整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本来是想做戏,准备靠着末世修得绿茶演技征服大反派。
大反派想反撩她,没门。
罗裳正准备抽回自己的手,听见郑阿牛尴尬的声音传来,“裳儿姑娘……不,村长,我娘让你过去议事。”
郑阿牛看到两人身体亲密贴在一起,脸发红,连胸膛都有些红。
罗裳“噗呲”一笑,郑娘子如此精明,没想到儿子却是个憨货,着实有些好笑,于是戏谑问,“你们村儿同意我当村长了?”
郑阿牛见裳儿……村长一笑,好比春日里桃花开满枝,晃得人醉淘淘的。
郑阿牛不自禁地挠挠头,憨憨笑道:“全村都商量了,同意裳儿姑娘做村长。”
“回去告诉你娘,既然他们同意我做村长,自然该他们到村长家里议事,而不是村长去找他们。”
郑阿牛晕乎乎地走了。
“你不怕村里人反悔?”岚舟审视罗裳,他虽然对时间下的女子不了解,但绝不是罗裳这般模样。
“你为何不像其他女子,嫁人相夫教子?”岚舟不自觉问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