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到这里,连峙几人几乎可以确定,翟学名就是这两起谋杀案的凶手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他只是凶手之一。

    但是他们笃定了没用,他们必须还要找出证据来证明这一点才行。

    然而事实是,对于这两件案子,他们现在还真就无从查起。

    毕竟李雪溺亡案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死者不仅早就已经下葬了,尸体这会儿都已经完全腐烂了,而老李头被杀案这边,翟学明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因为即便他们查到刘高歌和翟学明是亲姐弟,刘高歌给翟学明作的不在场证明也依旧是有效的。

    不过他们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头绪,但是他们未必就不能让刘高歌几人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

    于是下午的时候,杨孝几人就分头行动,把翟学明,李梅伊和刘高歌都传唤到了公安局。

    翟学名和刘高歌先到的公安局。

    李梅伊是十分钟之后到的。

    李梅伊神情明显有些恍惚,看到翟学名,她的脚步瞬间就放的更慢了。

    而翟学名却是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宽心,公安同志把我们叫过来只是例行问话而已,我们只要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公安同志就行了。”

    李梅伊:“……嗯。”

    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没有对上翟学名的眼睛。

    看到这一幕,连峙眉头一挑。

    沈建设随后说道:“走吧。”

    他们将翟学明三人分别安排进了三间审讯室。

    连峙先去的翟学名的审讯室。

    负责审讯他的杨孝开门见山道:“李雪和李高阳(老李头)都是你杀的吧?”

    翟学名的脸直接就黑了:“你们查到了我岳父可能是被谋害的,我很感激,但你们要说我女儿和我岳父是我杀的,你们就是诽谤。”

    “那可是我的亲生女儿,一手托着我走到现在的岳父,我怎么可能会杀害他们?”

    杨孝直接忽略了他的表演:“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你之所以要杀掉你的女儿李雪,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她是个女孩,不是个男孩。”

    “你和你的妻子李梅伊都是职工,按照计划生育规定,你们只能有一个孩子,但是如果你的女儿李雪死了,你们就能再生个男孩。”

    翟学名一副被杨孝气笑了的样子:“你们真的是在用脑子想问题吗?”

    “我是入赘的,小雪传承的又不是我家的血脉,我为什么要在意她是个男孩还是女孩,而且就算小雪传承的是我家的血脉,我们不是还可以招赘吗?”

    杨孝也跟着拔高的声音,他指着翟学名道:“因为你自己就是赘婿,你更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所以你很清楚,入赘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主要的是,要是李家人都死绝了,你不就既能继承李家的全部家产,又能重新娶妻生子,传承你自己的血脉了吗?”

    连峙:“……”

    还是那句话,这个年代的规章制度是真的松弛。

    要知道在他们那个年代,警察审讯嫌疑人的时候,别说是辱骂嫌疑人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要是敢给嫌疑人扣罪犯的帽子,那肯定是投诉和处分吃到饱。

    所以翟学名能回敬杨孝的也只有一句:“你放屁!”

    他指着杨孝:“你这已经不是在诽谤我了,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然后他直接往椅子上一靠,闭上眼睛道:“接下来,我不会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除非你当众给我道歉。”

    看到这里,连峙转身就离开了。

    他早就已经预料到,在翟学名这里,他们肯定是获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

    然后他去了刘高歌那里。

    负责审讯她的是沈建设。

    沈建设:“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翟学名是你的亲弟弟的?”

    刘高歌比翟学名要矮一点,演技也差上不少,所以她的语气不是一般的僵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建设:“你知道做伪证也是要坐牢的吗?”

    刘高歌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建设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请你端正一下态度,你知道你们害死的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其中一个甚至还是一个才刚满三岁的孩子吗。”

    刘高歌却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来翟学名早就跟她串好供了。

    所以连峙甚至都不等屁股坐热,就又转身离开了。

    最后他去了李梅伊的审讯室。

    他往椅子上一坐,问道:“你知道刘高歌是翟学名的姐姐吗?”

    李梅伊直接露出了一抹茫然的神色。

    连峙明白了:“你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的小女儿李雪并不喜欢吃杏干吗?”

    李梅伊脸颊上的肉抖了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连峙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李梅伊果然知道点什么。

    但他嘴上却说:“行,那我就当做你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好了。”

    “那你可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李梅伊脸上的神情僵住了。

    连峙:“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们的调查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吗?”

    不等李梅伊回答,他就继续说道:“因为我们没能从案发现场提取到哪怕一丁点的证据。”

    “也就是说,你的父亲李老先生在被凶手杀害的时候,几乎没有挣扎过。”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挣扎吗?明明他当时的神智非常清醒。”

    李梅伊脸色微变。

    连峙:“我们是这么猜测的。”

    “你的父亲,李老先生清楚的知道,你女儿并不喜欢吃杏干,所以她不可能因为贪吃去攀爬水井,于是他在你女儿溺亡之后,怀疑你的丈夫翟学名是凶手,然后他暗中跑到市二小,调查起了翟学名和刘高歌。”

    “结果他却发现翟学名和刘高歌之间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开始认可那些流言蜚语,认为你的女儿,他的孙女,就是他害死的。”

    “就在这个时候,凶手找上了他的家门。”

    “凶手充分利用了他心底对女儿和孙女的愧疚,最主要的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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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一些话,让他认定了,他来杀他,是他女儿的想法,于是他带着绝望,停止了挣扎。”

    李梅伊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她的脸色却已经白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连峙话音一转:“翟学名是不是告诉你,他怀疑你女儿李雪不是自己溺亡的,而是被你父亲蓄意淹死的,因为你父亲始终认为,只有男孩才能传承李家的血脉,他名下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是因为你妈妈身体不好,生下你之后就不能再生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还能生,所以只要你女儿李雪死了,你就能再给他生一个孙子?”

    “可是你父亲李老先生资助的那些贫困学生,你应该都看到了,其中就有一名女生。”

    “所以你现在还是觉得,一个愿意资助贫困女学生上学的老人,一个从小将你捧在手心里的父亲,他就算受传统思想的束缚有些介意你们的性别,但他会狠心到伤害一个才刚满三岁的小孩吗?他会残忍到亲手淹死自己的孙女吗?”

    李梅伊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连峙:“那你知道刘高歌为什么会愿意给翟学名作伪证吗?”

    “明明她跟翟学名才刚刚相认没多久,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可言,正常情况下,她就不可能为翟学名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们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她也深恨着你们一家。”

    “然后我们就查到,她被父母送走的时候,已经八岁了,她那个时候,已经懂事了。”

    “因为她是她母亲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她母亲对她非常好,荒年的时候,为了让她活下去,甚至放过自己的血,煮成汤给她喝。”

    “她一直记着这份沉重的母爱。”

    “可是她和翟学名相认之后,却被告知,后来她母亲病重的时候,明明你们家不缺钱,但是你父亲李老先生宁愿拿钱去资助一些毫无血缘关系的贫困学生,也不肯再多拿一分钱,去救治她的母亲——”

    “翟学名和刘高歌都认为,是你父亲害死了他们的母亲。”

    李梅伊直接就崩溃了:“别说了,别说了。”

    连峙却还在继续:“可是明明你父亲为了救治他们的母亲,已经掏了两千多块钱,而当时翟学明一个月的工资才不过五十块钱。”

    “明明是医生认定她母亲治好的几率已经微乎其微了,所以你父亲才会劝说他们放弃治疗。“

    “你父亲,死的可真冤啊!”

    “你女儿,死的可真惨啊!”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你了。”

    李梅伊大哭着说道:“我求你,别说了。”

    连峙便最后说了一句:“所以,你还要偏袒那个杀害了你的女儿,你的父亲,你所有血亲的刽子手吗?”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李梅伊的哭声就慢慢的低了下去。

    再一看到李梅伊的双手也一点点的握紧了,连峙知道,这场较量,他们要赢了。

    结果下一秒,他就听见李梅伊沙哑着声音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偌大的审讯室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