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个怪异的春.梦，梦无双感觉有些愧疚聿一，不小心把他当三级片男主了。
但是好在，没人发现她的小心思。
她努力维持着平日对聿一的态度，只是偶尔在聿一问她有没有创梦的时候，会神色不太自然。
差点创造一个关于欲望的噩兽，不过就算那晚她解决不掉噩兽，满城的圣光也会让那噩兽逃窜出安全区的。
只是那和她说对不起的声音是谁，她有点记不清了。
下意识觉得很像许星言，她第二天就找到许星言询问。
许星言沉默没说话，黑沉幽静的眼睛毫不闪躲与她相望，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就是旁人，又或许是她在幻听。
自打经常在许星言家聚会，她就常常借用一楼卫生间，试图在里面找到许星言的头发。
结果全是长头发，没有一根短头发，这更印证了他是保护兽的猜想，但是还不严谨。
为此，她做了更深入的实验。
有次，在训练场和顾思乔对打的时候，刚好常野不在，是许星言来授课，她故意输给顾思乔被打飞出去，一瘸一拐地指定许星言背她去医务室。
顾思乔都蹲下了，结果一脸懵逼看着队长跳到许星言背上。
队长和许上校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
许星言虽然也不懂梦无双为何突然对他这么亲昵，但他没有问题任何理由，背着她就往医务室快步走去，飞步如燕。
过了会儿，他感觉头皮一紧。
瞬间，他眯起眼，回头去看梦无双，她指尖捏着根纯黑短发——从他头上拔下来的，笑眯眯与他回望。
“我在帮你拔白头发呢，都怪你乱动，拔错一根了。”梦无双很镇定，又伸手，“要不我再帮你拔掉吧？”
“不用。”他吐出这两个字，脚下的动作没有停歇。
医务室一头雾水的医生帮梦无双毫发无损的脚踝包扎起来，而梦无双也看着掌心那根始终没有消失的头发一头雾水。
什么鬼？弄错了？
他不是保护兽吗？
梦无双偷偷瞥了眼许星言，许星言正坐在X光机旁，听医生说没什么问题。
他低声追问还有别的需要检查吗，医生脸色有几分无奈，就差说你是在质疑我的实力吗？病患只伤到腿上毫毛！
许星言回头捕捉到梦无双乖巧的身影，她低着小脑袋看向掌心，满头的卷发被晒得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许久没听到声音，梦无双抬头一看，直愣愣撞进了许星言的黑眸中，她立即装作无事抬头去看天花板。
掌心的头发没抓紧，落到洁白的床铺上，黑色的头发很快消失，床铺依旧整洁。
“背你宿舍？”他问，低头时染了点汗珠的碎发半遮住狭长深邃的眉眼。
他受过那么多次伤，久病成医，自己也能看懂一点X光片，上面确实没有一丁点儿问题，她的脚踝也没有肿起来，她却一直哀声喊疼。
许星言知道她在装，却也陪她演下去。
他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为了那根头发？
他的眸底闪过一抹清光。
“不了，谢谢上校，等下我自己回去。”梦无双摆了摆手，她突然意识到掌心的头发丢了，立即低头去看地上和床铺上，愣是没有看到黑发的踪影。
医生收拾完垃圾桶，出去丢垃圾。
只留下许星言坐在梦无双身旁的椅子上，他静静看她在找东西，冷冷提醒：“消失了。”
“啊？”梦无双愣了下，然后装作茫然无知的模样，“什么东西？”
“我的头发，消失了。”许星言从头上又拔了一根下来，松手，头发离开他的指尖，晃晃悠悠落到冰冷的白石地砖上，很快消失，连一丁点儿灰尘都没留下。
梦无双：“……”
不是，朋友，你对自己的异类身份不稍微隐瞒一下吗？
她真的有点怕眼前这人杀人灭口哇！
“从小到大我就不在外面理发，因为我的头发，不是正常人类的头发。”许星言十指搭在一起，在医院白炽灯的照耀下，透出健康皮肉下青色的血管，里面涌动的血液也不是人类的。
“停——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梦无双伸手捂住他的嘴，就像第一次见面，他用手捂住她的嘴那样，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指腹贴在柔软干燥又炙热的唇瓣上。
许星言顿了下，眼底闪过一抹破碎的光泽，似乎有点意外。
梦无双脸色一点点变红，睫毛随着呼吸颤抖，手指如同被烫到，又立即收了回来，装作毫不在意地扭过头去，不与许星言对视。
她只是想自己偷摸着调查许星言是不是保护兽，可不想当事人暴露身份给她。
大学的时候她爱看的影片除了鬼片恐怖片外，还稍微涉猎了一些印度悬疑片，谁要是发现了凶手的真实身份，估计活不了五分钟了。
许星言瞧她那抗拒的样子，抿了抿唇，下意识想伸手摸一下唇瓣，但是知道不礼貌，他便忍着那点在心脏上蔓延的痒意，忽而问道：“你是谁？”
“啊？”她心头一紧，该死的，许星言该不会发现她的身份了吧？
她惯会装傻充愣，清丽的小脸上是一片纯真小白花茫然的模样，“我是神女……”
“你今年真的十七岁吗？”他又问。
“明知故问？”梦无双奇怪道。
“十七岁。”他呢喃着，眼中那点亮光暗了几分。
“怎么了？”梦无双问。
“无事……”许星言唇角抿成一条线，眉眼间居然浮现出难解的困惑。
“一定有事儿——”梦无双瞧见医生回来了，她眼珠子一转，伸手，“上校，我改主意了，你背我回宿舍楼吧。”
少女身躯并不娇小，只是在许星言一米九个子的宽肩上，被衬托得有几分纤弱。
医生看着两人重叠的背影，稍显意外，她记得从前上校从来没有与其他神女走得这么近过，也从未这么贴心过。
夕阳西下。
梦无双趴在许星言的背上，一会儿贴在他左耳问，“你想问什么嘛？”
一会儿贴在他右耳念经，“告诉我好不好，我十七岁，怎么了？”
许星言一时之间没法把她丢下去，只能忍受着她的聒噪，忍到最后，他道：“你让我想起了我妹妹，我与她失散了，她年岁与我差不多。”
这答案出人预料，他居然觉得她有可能是他失散的妹妹。
“我哪里看着像二十岁的了。”她小声嘀咕，“而且我记得我爸妈的，他们可没生下你这么大的儿子。”
“嗯，我知道……”许星言回。
他的手很有礼貌地没有碰到她的腿，只是如铁筋骨的手腕拦着她的大腿，将她牢牢锁在他精瘦的腰腹上，他微微向前倾斜，速度不急不缓，往神女宿舍走去。
梦无双目光落到他清俊的下颌上，再往下是一段好看的颈线，被照得发白发暖，那是夕阳的余晖描摹人间的美丽。
他总是会将所有情绪隐藏起来，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是梦无双下意识觉得他现在有点悲伤。
“没事，总会找到的嘛，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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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活着……”她说着说着，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苍天啊，这个世道想要活着，那可是地狱级的难度。
再想想许星言是在污染区边缘被捡到的，他的妹妹极有可能被噩兽吃了。
“哎，长生会算卦，等下叫他给你算一算你妹妹是生是死不就好了？他算卦挺准的！”梦无双私以为百分之八九十的准确率已经算牛的了，“不过你得用一大笔钱当做咨询费。”
听说是算一个人是生还是死，长生摇摇头，“算不了，窥探天机，我还是想要我这条小命的。”
“那你算一下他妹妹的位置，无论是尸首或是活人，总有个方位吧，就像上次你算竖眼怪物那样。”
“上次已经是破例了，算命算多了真的会折寿——”
【您的账户已到账十万贡献值！】
贡献值被许星言当场转进长生的账户中。
长生立即喜笑颜开，摆出阵势来，“金主大人，我给您用我最擅长的龟甲来算，如果有关于令妹的东西在，那就更准确了。”
许星言顿住，眉头锁了起来。
“如果是血亲，上校你的头发也可以使用。”长生道。
结果见到队长略微紧张的神色，“不成！”
“嗯？”长生地铁老爷爷问号脸，问许上校呢，队长你不成啥？
梦无双从牙缝里吐出几个词：“反正……就是不成。”
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想要保住长生一条小命，还是因为许星言没有将煤球会说人言的事情抖落出去，她也不会落井下石，将这个伪装成人的保护兽揭穿。
而且她不认为许星言说的妹妹是亲生妹妹。
“稍等。”许星言站起身来往外走，过了会儿他从外面回来，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掌心是一根小拇指白骨，“这个可以用。”
他脸色微白，将白骨递给长生。
“……我试试。”长生望着白骨有点怵，第一次有人拿人骨来算卦的。
梦无双则敏锐地闻到了一点儿血腥味，淡淡的，从许星言的手套中传来。
一个惊恐的想法从她脑海中跳出来，许星言这厮刚刚出去该不会掰了自己手指吧？！！！
好狠一男人！
有如此狠劲儿，怪不得能干成第一修者。
梦无双的目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许星言的同胞保护兽？有点离谱了，哪个地底人这么牛，能拥有两个保护兽的？有机会下次去银河问问。
许星言则没注意到梦无双奇怪的神色，他视线紧紧盯着长生，不放过一点儿细节。
长生神秘兮兮从自己古朴的钱袋子里掏出三枚古币，“这可是古董。”
梦无双瞥了眼，不就是乾隆通宝嘛，这在三百年前文玩市场上到处都有，放现在还成宝贝了。
三枚古币被塞进龟甲中摇卦，摇完之后，古币被甩出来，落在桌面上，呈现“一”字形，指向梦无双。
许星言猛地抬头，瞪大狭长的眼睛，看向一脸懵逼的她。
“哎，这指的是中心区的方向吧？”她试图理解。
“不是这么算的。”长生记录下古币的正反面，按着手指的关节，一些疑惑地歪头，“它上面显示就在眼前，完了，算错了。算错的卦没法再算第二次，贡献值我可不退啊上校。”
“哇，黑心道士，你这样谁敢找你算卦。”梦无双感慨。
“用命算的，良心价了好吧！队长你别砸我饭碗啊。”
只有许星言一直默言，带了黑色皮质手套的那只手微微蜷缩，视线落到梦无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