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去了吗?”
贫瘠之地和灰谷交界处的营地中,作战会议室的帐篷彻夜亮着,瓦里安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阿尔萨斯把注意力从地图上收了回来,抬头看向了瓦里安,“洛丹伦和库尔提拉斯已经处于战备状态了,白银之手和第一军团,以及库尔提拉斯的海军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卡利姆多。”
“暴风城的远征军也在暴风城港口待命了,”瓦里安看着几乎被阿尔萨斯标注满了地图,不由得问了一句,“看起来我们面临的对手恐怕是史无前例地可怕。”
阿尔萨斯停下手中写写画画的动作,“那可能是整个艾泽拉斯历史上最为恐怖的敌人。”
“我知道,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严阵以待了,”瓦里安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上去,“当年你奉命讨伐兽人的时候,我都没见过你这么认真过。”
“兽人毁了大半个人类明,几乎让人类这个族群都走向了灭亡的边缘,如果没有洛萨爵士,和那些挺身而出的远征军勇士,就没有今天的你我坐在这里了。”
阿尔萨斯将羽毛笔放在桌面上,看着被自己画满的地图,叹了口气,“但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毁灭了无数个明,他们是艾泽拉斯外无尽虚空中所有生命的敌人。”
是的,兽人对于人类来说,是举全族之力,才勉强战胜的劲敌,可他们,也只是燃烧军团闲暇之余安排下的棋子罢了。
毁灭星球和喝水般简单的燃烧军团,和兽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甚至一个次元的对手。
就连阿尔萨斯也觉得,艾泽拉斯能一次又一次击退燃烧军团的进攻,虽然有无数为了家园奉献自身的英雄原因在其中,但大部分其实是因为燃烧军团自己轻敌,以及艾泽拉斯冥冥之中的幸运。
所以,即便是阿尔萨斯,也不敢说自己有十全的把握,确信他们能够击败燃烧军团。
但无论如何,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既然提克迪奥斯能够召唤出玛诺洛斯,那他们也就能召唤阿克蒙德,以及更多其它的恶魔。
在通知联盟的各个成员准备迎接这场史无前例的大战时,阿尔萨斯也派人将信件送给了萨尔。
萨尔捏着发皱的信纸,陷入了沉思之中。
坐在他身边的格罗玛什看到萨尔凝重的神色后,开口问道,“那个人类王子说了些什么?”
“他说玛诺洛斯就藏身在南部的山谷当中”
格罗玛什听到这个名字,一股无法控制的怒火就涌了上来,战歌酋长攥紧自己的拳头,暂时将怒火压了下去,他已经因为愤怒误了一次事情,如果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怒火,迟早会闯出更大的祸事。
萨尔半是满意半是无奈地看着自己身边这位长者、朋友,叹气道,“你终于能控制那股无尽的怒火了,格罗玛什但是,在我们对付深渊领主之前,还有件更麻烦的事情等着我们。
精灵们不会忘记他们在灰谷流过的血的,他们的军队正在朝我们这里赶来,如果不能暂时先安抚住他们的情绪,我们恐怕会迎来毁灭性的打击。”
新生的部落还很脆弱,经受不住精灵这样的庞然大物的袭击,萨尔明白,他们想要在卡利姆多立足,必须小心翼翼,前顾后盼。
其余的兽人不是喝了魔血的混乱者,没有和精灵决一死战的能力,而且,萨尔穷尽自己的一切能力,也不能让兽人和精灵再次发动战争。
这是恶魔最想看到的局面,艾泽拉斯的生灵们互相残杀,陷入混乱和杀戮中,无暇顾及燃烧军团的来临。
等到所有人都幡然悔悟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想到这里,萨尔用不容置疑地语气下达了命令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格罗玛什对话。
“带上我们的人,先撤离灰谷,我带上一支小队,亲自去找精灵谈判!”
格罗玛什瞪大了眼睛,一拳砸在了木桌上,“你疯了吗,萨尔?在那些家伙眼里,我们只不过是野蛮人,他们可不会和我们谈判!”
战歌氏族和自己就是因为精灵们毫无预兆的进攻,才陷入绝境的,现在萨尔说自己要去找精灵谈判,在格罗玛什看来,无疑是自寻死路。
可萨尔苦笑一声,“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让格罗玛什一时语塞,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最终提议,“那就让我去,你得活着,领导部落!”
“别傻了,格罗玛什,我去的话,还有和精灵交谈的机会,你去的话,他们恐怕立刻就会动手他们可不知道疯了的地狱咆哮和没疯的地狱咆哮有什么区别。”
格罗玛什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危险之中!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就算那些精灵杀了我,我也认了。”
“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谈的,只有我去,也必须是我去,而且事情也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绝对。”萨尔似乎有所自信,他拍了拍格罗玛什的肩膀,“去带着士兵们,撤出森林吧,或者就在森林边缘待着。”
说完,这位大酋长提起毁灭之锤,走出了营帐,并没有留给格罗玛什更多的时间劝说。
带领部队准备去和精灵们接触的萨尔内心也是充满忐忑,他与元素的联系让他清楚的感受到了,一阵古老沧桑的气势,从灰谷森林的北方传来,似乎整片森林都在被什么唤醒。
看起来精灵们的是真的发怒了他们数千年流过的血,都没有喝下魔血的兽人带给他们的多。
“大酋长。”一个雄厚的声音将萨尔从沉思中唤醒。
“啊萨鲁法尔,”萨尔回应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名为萨鲁法尔的老兽人顿了下,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内心的疑虑。
萨尔也是看出了萨鲁法尔的犹豫,他笑了一声,“没关系,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和我说。”
“那个人类王子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太相信他了。我不得不承认,那家伙或许是人类中最难对付的家伙了,不仅仅是因为他仿佛做什么事情都能未卜先知,早有准备,而且,他对于兽人的仇恨毫不隐瞒。”
“我知道。”
谁知,萨尔只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我当然知道,阿尔萨斯从来没有彻底信任过我们,在他眼里,兽人只不过是可以暂时利用的工具,用来保护他的国家,以及这个世界的工具。
但是,现在我们的目的和他相同,那就是不能让艾泽拉斯重蹈德拉诺的覆辙如果没做到这一点,那兽人流不流血,都没有区别了。
而且,这位王子毫不隐瞒自己的态度,在现在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让我们看清楚了他对我们没有好感,反而让我更加放心的和他进行一些合作。
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而把自己的恨意放在表面上的人并不是那么令人忌惮。
不过”
萨尔并没有说完,似乎也是有些犹豫,“算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抉择权与我们同样没有关系,我们现在只要暂时说服精灵就好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