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世另我,学车不仅花钱,还要挨骂,服了。”

    “众所周知:学员就是教练的情绪垃圾桶。”

    “谁能有我学车贵?!我学费才2000,给教练买烟买吃喝花了1000多,被忽悠着交了各种模拟费设备费2000,考试费补考费1000多,还有给教练修车花800,前后七千差不多,心痛。”

    “我上周刚跟教练干一架。”

    万舸戈刷着一条条评论,重被勾起愤怒之余,心安不少。目前舆论风向已全部倒向“对教练的控诉”上,而那则澄清消息,一部分人表示相信和理解,另一部分人约莫是对方请的水军,还在带节奏。

    郭恒帅带着小梧桐在后面睡了。

    余下的几个人一通分析,觉得目前舆论走向良好,可以静看其变。

    “辛苦了宝子们,我给你们定个宵夜。”万舸戈点开外卖平台。

    “NO,胖。”所有人一致表示拒绝。

    “行了,都回家歇了吧。”罗雨歇说。

    临走前,万舸戈问了下柳栖关于不山的情况,前阵子听他说好像是送福利院了。

    “昨天下午被一对老夫妻收养了,还在走手续,顺利的话过完年就能带回家了。”柳栖喝了口茶,道。

    “那挺好,还在固丰吗?”万舸戈问。

    柳栖点头。

    “不舍得吧,看你当儿子一样上心。”白峰吐槽好友。

    柳栖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看我干嘛?真想要儿子赶紧找个老婆给你生。”白峰估计小酌两口,说话有些不过脑子,尤其是当着几位女士的面。

    一直没说话的李迹梦委婉道:“还是你们男人好,上下两张嘴皮子一动,就能有个儿子。”

    白峰正要说话,柳栖推了下他的头,说:“闭嘴吧你,走了。”说着拎起大衣往外走。

    白峰挠了挠头,似乎才清醒过来,连说:“抱歉了几位。”

    万舸戈摇了摇头,说:“让陈叔送你们吧。”

    白峰看似醉了,柳栖还没照,俩人没法回去。

    等陈叔送完一圈子,万舸戈回到家中时,已过了凌晨零点,她匆匆洗漱完,躺在床上却有点睡不着。

    感觉自己忽然情绪不好,十分低落。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半夜三点,万舸戈有些心慌,还有说不出得不安,她知道自己“那病”又犯了。

    中度抑郁加焦虑。

    其实照她性子,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但她曾经的心理咨询师说,既没必要惧怕心理疾病,也不必过于放大它。尤其是心理问题,和情绪密不可分,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尝到抑郁的滋味,轻重不同而已。若是一味地关注,疾病就会像荒芜之地的野草般,燎了原。

    因而万舸戈嫌少提及抑郁症,也不常往这上头想。

    大学毕业那年,她惨遭失恋,又被电信诈骗,再加上创业失败、考公失败,还有外公去世,接连打击让她短时间内陷入抑郁症的魔窟。

    万荣荣说家里不缺钱,让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但万荣荣越这么说,万舸戈愈发惶恐,觉得自己像是个无人关注和认同的小丑,失败而难堪。

    那年初秋的医院八楼,万舸戈险些跳下去。

    后来她咬着牙挪动步子,离开了危险边缘,开始积极求医。但不愿面对面交谈,便在医生的介绍下,加了一位心理咨询师的微信。

    她与对方线上聊了半年,总共十六次,基本恢复。

    而后三年再无联系。

    万舸戈没有删掉对方,把聊天记录迁移到新手机,偶尔会再看看对方曾说过的话,感觉和自己很是齐频,说的话都能听进去,且受益。

    凌晨四点,万舸戈揉着胸口坐起来,大口呼吸两三次后,摸出手机打开“咨询师刘老师”的聊天页面,敲下一段话后,又删掉了。

    这个时间点,对方肯定还在睡觉。

    万舸戈又点进去对方的朋友圈,想通过对方分享的一些心理学文章来缓解自己现在的状况。

    没想到,就在一小时前,对方发了条朋友圈,看起来有些emo。

    【咨询师刘老师】:渡人难渡几,金钱似粪土。

    还挺押韵。

    万舸戈神经质地乐了一会儿,莫名感觉自己好点了,她在对方的朋友圈底下发了个“拥抱和加油”的小表情。十分钟后,对方回了句“小万也加油”。

    啧,咨询师也会失眠?

    万舸戈最终还是没有跟对方聊天,感觉这位刘老师心绪不佳呢。她一个前患者,似乎没法疗愈对方,就不在这种时候添堵了吧。

    后来,万舸戈也不知自己怎么睡着的。醒来时,上午十点。她打开手机,看见几个未接,眉头一皱,给罗雨歇回了个电话。

    “你之前那个驾校也太贱了吧,还跑到你驾校拍照,说什么‘到处粉粉嫩嫩,女人能开好驾校才见鬼’,然后一帮小贱根附和,气死我了!”罗雨歇约莫是气狠了,脏话不断。

    “小贱根?”但万舸戈的重点歪了。

    “昂,性转一下,你听不懂?”罗雨歇还是气呼呼的,“也不知道他们一天到晚哪来的性别歧视,好处得尽了还卖乖!”

    万舸戈无声地笑了笑,然后不断安慰罗雨歇。

    听对方发泄的空挡,她看了看舆论,还好,就是男人们在跳脚,断定她的驾校有害无利。

    这年头,性别对立最容易引起骂战。

    站万舸戈开驾校的,都是善良的女孩子们,但也有人质疑到底能不能带出来学员。毕竟开驾校的老板里,女人几乎没有。

    有关车的各行各业,基本都被男人垄断了。

    “我去驾校一趟。”万舸戈说,“那帮小贱根肯定在我那偷摸拍照拍视频,我要和他们硬刚。”

    “牛啊,我的姐。”罗雨歇说,“我跟你一起去。”

    “别,我叫上梦梦就行,你好好陪陪小梧桐吧。”

    “行吧。”

    挂了电话,万舸戈看见白峰和柳栖发来的消息,不愧是好兄弟,说的话都差不多:“需要帮忙吗?”她挨个回复:“暂时无。”

    谁知柳栖又问:“你要去驾校那边?”

    不愧是心理咨询师啊,神了,万舸戈道:“啊,是。”

    “那我和你一起吧?”

    “不忙?”

    “快过年了,谁没事来看这种不容易治好的病。”

    万舸戈莫名从他的话里读出一丝有源,和柳栖素日冷静的性子反差挺大,有点好玩,她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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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你来呗。”

    很快,万舸戈开着车接上柳栖和李迹梦,一同前往自己的驾校。

    车上,她跟俩人约法三章,主要是李迹梦,她发现这姑娘脾气比她炸多了,说:“不要正面刚!不要正面刚!不要正面刚!”

    “那我们去刚什么?不要告诉我是上赶着被骂!”李迹梦瞪大了眼睛。

    万舸戈笑了下,从车内后视镜看向柳栖:“柳老板有什么提议?”

    “开直播吧。”柳栖与她对视,一脸平静地说。

    “嘿,跟我想一起了。”万舸戈说。

    “啊?”只有李迹梦一脸懵。

    “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万舸戈得意洋洋,她打算好了,泼天的流量不要白不要啊,这波舆论战必须要赢,有关驾校的长期发展。如果这次名号打出去了,将来不仅能招到更多学员,在全国各地建分校也不是没可能。

    学车界的“蜜雪冰城”。

    她希望自己的“不骂人”驾校能在全国遍地开花。

    余光里,万舸戈依稀看到柳栖勾了勾唇,她看过去,对方却移开了目光,扯平了嘴角,一脸淡漠地看着窗外,不禁觉得好笑。

    “柳老板,你是一年三百天都穿白衬衫吗?”万舸戈逗他。

    柳栖也难得开了个玩笑:“装逼行业就得装着点么。”

    万舸戈却突然想起来罗雨歇说的“小贱根”,照这么类推,柳栖说的“装逼”得是“装根”,她想到这里,一个人在前面乐半天。

    柳栖挑眉,无声地表示疑问。

    万舸戈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到地方了,停车。

    驾校的牌子已经挂起来了,就叫“不骂人”驾校,月白的底色配上粉红的名字,尤为亲人可爱。

    远远的,她们仨就看见原驾校的几个男教练在招牌底下指指点点,还有人拿手机拍起了照。

    万舸戈拿出手机,打开直播——她在出发前就已在某短视频平台注册好了账号,昵称叫“不凶的驾校女老板”。

    她倒要看看,能炸出来多少只会用下半身说话的臭男人。

    “欢迎宝宝们来我的直播间,大家现在可以看到的是,那几个见天骂人的男教练在我驾校门口偷拍呢,你们怎么看?”

    万舸戈说完,等了一会儿,直播间现在人数还不多,她只拿手机对着那几个男教练拍。

    但突然间,直播间涌入了大批观众。

    “这是谁的直播间?怎么回事,我怎么一脚被踢进来了。”

    “同懵逼。”

    “欸,好像是那个开驾校的超雌姐姐。”

    万舸戈看了眼听不懂的评论,又疑惑地看着李迹梦和柳栖:“我还真是流量女王啊。”

    “哇,好多粉丝,感觉像是谁买的粉儿。”李迹梦小声嘀咕。

    万舸戈不知怎么,就把目光看向了柳栖。

    对方倒是承认,摸了摸鼻子道:“咳,白峰给推的一个卖粉的,我就买了点,要不然不好开直播吧?”

    “……噢。”万舸戈转回头,继续看手机。

    评论愈发热闹。

    万舸戈看得乐不可支。

    “既然买了我,我就跟定你了,姐老板!”

    “哦吼,我是哥哥买给姐姐的小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