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到玄关,两人难舍难分地缠在一起。这次也是她先开始的,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一样。
但跟之前不太一样的是,他格外地失控。
进门之后,叶一攥着她的大臂把她按在墙上,幅度很大地撕咬,喉咙里发出一些危险的气声。
他的手隔着西装布料攥着她手臂上的肉,生疼,但也有些微妙的愉悦。这点粗暴她喜闻乐见,于是单手抚上他后脑微卷的短发,跟他的唇一样,意料之外地软。
她的动作给了叶一某些刺激,他力道更加控制不住,左手死死地攥着她,右手青筋暴起按在鞋柜上,他半弯着腰吻她,鼻息打在她脸上,烫得她皮肤发红,但没有他红。
叶一从眼皮到脖子根都是粉红色,从睫毛到手臂都颤栗。明明是她被困在死角,却仿佛他才是那只困兽。
热气蒸腾,他却短暂地终止了这个吻,侧过头急促地喘,目光看向的是旁边的鞋柜。
“想把我抱到鞋柜上吗?”这虽然是个疑问句,但许阳秋很确定他想。
他眼尾比脖颈还红,闻言眼里全是雾气,没有半点理智地听从。
他的手在堪堪搭在她腰上时停住,星星点点的理智在眼中明灭不定。
叶同学实在是她见过最纯情的人,未经允许不会擅自触碰她,再三撩拨之下,也只敢摸上她的手臂和头发。
她在跟他纠缠时,会刻意把理智丢到一边,因此也不希望他有半点理智。
于是她在他清醒之前离开墙壁,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贴上去吻他。许阳秋身高只到叶一胸口,人又很瘦,整个人比他的胸口还要窄一些。
“别......别来了。”叶一含糊不清道,说完没舍得推她,只是直起身子躲她的气息,眼睛还盯着她嘴唇,“别了。”
每次都是叶一先叫停,许阳秋要是继续的话,惹毛他,他会扭头就走。今天有正事要聊,许阳秋没想惹他炸毛。
许阳秋没再撩他,闻言松开圈着他的手,从容地拉开距离,慵懒地撩开碎发靠在墙上。
她撩发的瞬间,他鼻翼微微翕动,像是在确认她的气味。
“你喜欢这个味道?”许阳秋想起来她今早换了香水,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格外失控。
她之前用的是柑橘调的Azure Lime,一整瓶都用完,没来得及买,就用回了剩下的半瓶Une Rose。这半瓶叫一轮玫瑰,是已经绝版的一款,她之前没太舍得用。
叶一的视线闪躲就是默认。
“比起柑橘味更喜欢玫瑰花?”许阳秋故意问,没指望他老实回答,毕竟他现在是只熟螃蟹,又红又扎手。
“嗯。”叶一声音哑透了,“柑橘长在高处,玫瑰就在地里。”
“嗯?”许阳秋挑眉,“作为一个理工男,你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有诗意的话?有什么区别?”
叶一说不明白,干脆没开口,缓了一会儿之后才说起正事:“进核心项目组的事,大概有戏。有两个社招资深算法研究员在走招聘流程,估计都会进来。CTO的意思是,让我跟那两个人公平竞争。”
“用不着公平竞争。”许阳秋托腮,“张璃白天没骂我更没咬我,她暗示我这俩人是信杨集团暗中派来的,有办法查吗?”
“有。”叶一眼里映着长方形的电脑屏幕,眼睛格外亮,“我现在查。”
他十指修长,稳稳地敲在键盘上,神色专注。
许阳秋睡前在客厅的大洗手间卸妆时,手伸进浅蓝色的卸妆棉包装袋里一摸:空的。
她瞥一眼身后单手抱着电脑,亦步亦趋跟着她的叶一,把包装袋丢到他键盘上,随口道:“跟着我干什么?在你右手边的柜子里帮我拿个卸妆棉,长这样。”
叶一认真思考的时候爱皱眉,他视线落在电脑上,将半个身子伸到外面,打开柜子拿了个浅蓝色的小方袋递给她。
“......”
许阳秋没接,玩味地看着他。
“嗯?”叶一这才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去读手上小袋子上面的文字,“这个不是?”
许阳秋等了半天,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给他科普:“卫生棉不是卸妆棉,放回去,我月经还有三周才来。”
叶一错愕地看着她,刚白回来的脸又有点泛红,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显然,叶同学是条两性教育的漏网之鱼。
那个小袋子像是烫到了他的手,他迅速丢回去,重新拿了一包,这次拿对了,浅蓝色的包装上写着“卸妆棉”三个字。
叶一没再跟着她,拿完就回到沙发旁敲代码,整张脸埋在屏幕后面,尴尬地没敢看她。
许阳秋倒是没放在心上,她二十多岁的时候也会月经羞耻,但现在不会,这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因此害羞,那人的键盘已经五分钟没响过了。
晚些时候,许阳秋靠在床头,听着客厅传来的细碎键盘声。
在大数据的监听下,许阳秋刷到了一轮玫瑰的香评,大概懂了他那点只可意会的隐晦心思:玫瑰就长在地上,低头就能用牙齿撕下一片花瓣,咀嚼吞服,长长久久地把香气留在身体里。
许阳秋莞尔,大型犬吃花花。她正笑着,孙叔的电话打进来。她迅速收起笑意,接起电话跟孙叔商量调查公司账目的计划。
于是她没看见香评的下半段,下半段是:
新一轮玫瑰将自爱人的胸口生出,爱人甘愿化为养料,醉死在玫瑰花田中,被埋葬于永生的香气里,没觉得痛,只觉得缠绵入骨。
/
第二天,人力资源部门终止了技术部的招聘流程,那两位社招员工收到了未通过背调的拒信。
当天下午叶一接了转正邀请,并成为核心项目B组的一员,从明天开始研究【0号算法】。
为了庆祝这个阶段性的成就,许阳秋拉着叶一在IFC附近吃饭。她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也问不出来,干脆选了自己爱吃的意大利菜。
并成功得出结论:叶一不爱吃白人饭。
因为他噎得都快翻白眼了。
许阳秋又多点了一份香草柠檬烤鸡,鸡肉没那么噎人,她想跟他一起吃。她不跟别人吃同一盘菜的原则早就为叶一破例了,在第一次接吻后。
她的洁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上周'保险箱'女士把菜汤擦在她头发上,她甚至容忍了她这么可恨的行为,硬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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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到'保险箱'女士吃完饭,才冲上楼洗澡。
叶一在对面自顾自地吃几口面包,仰起头咽下去,再灌半杯水。
烤鸡上菜很慢,许阳秋吃完了干巴的无花果面包,有些饱了,干脆掏出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行业研究。
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叶一带着一次性手套的手伸过来,把几块拆骨的鸡肉放进她盘子里。许阳秋没留意,边看行业动态,边用叉子叉着一块块吃掉。
她每次吃完,都会有新的几块剔骨鸡肉出现在她的盘子里,循环往复。
许阳秋看完手里的研报,人有些撑,才想起来说:“好饱。”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地好奇,他怎么这么会照顾人?他分不清“卫生棉”和“卸妆棉”,这么看来,他大概率没谈过恋爱。他前半生在福利院长大,孑然一身,大约过得很孤单,既没有父母亲人,也鲜少有朋友。
那么给她喷花露水、随身带糖还有给鸡肉剔骨的这些小习惯,是从哪儿来的?
许阳秋忽然想到了那个长得很像叶一的小朋友,也许这些习惯是用来照顾小孩的?很有可能。
可那孩子到底是他的什么人呢?会跟他那天晚上咬破嘴唇都说不出的话有关吗?会跟那两个欺负他的恶人有关吗?
经过亲昵暧昧之后,人总是本能地想要探究对方的过去。
“叶一。”许阳秋出声叫他。
叶一咬着半块鸡胸,含糊不清地用鼻音回答:“嗯?”
“没事。”
许阳秋最终还是没问,他们的关系已经够复杂,实在不必再把过去的伤口搅合进来。她没跟叶一讲过她洁癖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要是两个人见过彼此的伤口与疼痛,那就是把自己的弱点扎扎实实地交代给对方了,以后要么死死绑在一起,奔着同一个终点前行,要么在某个节点分道扬镳,陷入囚徒困境里,生怕对方比自己先反水。
此刻暴露的那些脆弱,会在未来变成锋利的回旋镖,正中彼此的胸口。
既然屈服于愿望,决定玩这种成年人的消遣游戏,那么就得划好边界,立上界碑,别越雷池半步。许阳秋想得很通,只是偶尔管不住自己的心思。
她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就是想夸夸你。”
叶一怔住:“夸什么?”
“夸你技术好。查到了那两位准员工和信杨集团的关系,还一举收获了CTO的青眼与信任。”许阳秋没忍住,还是试探一句,“换一条路走,你前途无量。”
他放下沉重的叉子,铁质的手柄碰在盘子上,“哐当”一声。这家餐厅的天花板上有许多网状的装饰,灯光打下来,投下大片大片斑驳的“树影”,叶一的脸隐藏在错综的阴影下,晦暗不明。
许阳秋放下手机,隐约看见他紧拧的眉头,和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她既没追问,也没示弱。
“我没什么东西押给你。”他语气冰冷,面无表情,“你要不拿走我的身份证?或者拿走我目前为止所有的开发成果?除了这些,我没有其它有价值的东西。”
他语气越发别扭,夹杂许多复杂情绪:“法治社会,能控制我手段就这么多,你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