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看到褐色小丸子上这五个字，完全愣住了。
他们如今这么不友好的气氛，对面这人居然拿出了这个？
要用这欲......丸招待他？
不理解。
着实不理解。
还是说......这人想要用这东西贿赂他？
他现在这个样子......还用得上这玩意吗？
恶魔狰狞的脸上现出了丝丝迷茫。
谢酒嘴角微勾：“想来你也没用过这样的东西。我心肠好，给你解释一下。”
“知道人最high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吗？”
恶魔没回答，仍然沉浸在“欲.仙.欲.死”这四个字带来的的冲击里。
“你会像一根漂浮在半空中的羽毛，很轻，没有实体，落不到地。”
“你的意识会变得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记起，什么都无法思考。”
“你会......消失......”
谢酒的声音极具蛊惑力，仿佛在给恶魔端上一份最诱人的美味：“你想体验一下意识消失时的无尽快感吗？”
“不过，对于活人来说，意识消失，不过一瞬间，灵魂还能重新聚集。”
“人死了......魂魄本就晃荡不安。我可不敢保证，在达到顶峰的那一瞬间，你的灵魂还能再次凝聚......”
他手狠狠拽了恶魔一把，最后几个字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听懂了吗？”
恶魔整个人激灵了一下，点点头：“听、懂了。”
“我的意识可能会在登顶的那一刻，彻底消散。”
“那就.....没有我了。”
谢酒松了口气：“差不多。是这意思。”
说完，他勾唇一笑：“要试试吗？意识会不会消失，并不确定。但这欲.仙.欲.死的感受，是一定的。”
“反正你已经死了，投不投胎、轮不轮回，也没那么重要。”
恶魔整个朝后跌撞了两步。
周围的黑雾飞快地涌回他的心脏，空气逐渐变得透明、清晰。
“我不要。”
“我不想魂飞魄散。”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老实了很多：“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随着黑雾退散，视线变得清晰，众人也开始觉得好受了许多。
诸子瑜、杜文几个实力稍微强点的，已经迫不及待从角落里走出来。但他们没敢走太近，就在一边看着。诸子瑜捏着拳头，眼神一直盯着他们，身体绷的很紧。
谢酒随手拉了两张椅子，自己坐一张，给了对面恶魔一张。
恶魔也坐下，双眼死死盯着谢酒，认真审视他一番：“你和别人不一样。”
谢酒也在打量他：“哪里不一样？”
恶魔：“我感受不到你身上的快乐。”
“你为什么没有快乐？”
“......你到底是什么恶魔？”
谢酒嘴角抽了抽：“......”
一个恶魔，问他是什么恶魔？
攀亲戚吗？
对方若是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拿来利用一下的。
谢酒嘴角勾起不明显的弧度，似笑非笑：“乖，老实点坐好。”
“现在是刑讯逼供时间。”
“若是没有听到我想要的答案......”谢酒眯了眯眼，声音反而放轻了，手指从他眉心轻轻往下一划：“我会让你这个伪恶魔，来好好感受一下真恶魔的恐怖。”
恶魔吞咽了下口水，身上的逐项特征开始慢慢退化。
额角逐渐缩小、消失，鼻子重新长回来，皮肤也开始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不过短短几秒，他重新又变回秋建中的样貌。
“问吧。但我不保证一定会答。”
谢酒身子前倾，眼神冰冷：“你来这里多久了？”
秋建中想了想：“你问的，是来这个副本的时间吗？六年。”
谢酒继续问：“对五年前在副本里死亡的人有印象吗？”
秋建中：“太多了，不一定。”
谢酒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听过裴星渊这个名字吗？”
秋建中停住了，他眼珠子转转，不说话。
谢酒内心猛得涌上一阵说不清的东西，他身子一下前倾，脚底不知踢到了什么，踉跄了下。他一把抓住秋建中领子，骨节用力到发白，却微微颤抖：“你知道他。”
“告诉我。”
秋建中眼神有些奇怪：“我并不知道很详细的东西，但我有一点线索。”
谢酒立刻追问：“什么线索？”
这回，秋建中不肯松口了：“你先帮我解开执念，我就说。”
谢酒手松了松，眼神沉寂下来，嗓音低哑：“好，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系统报出语音：
【主线任务：解开秋建中的执念。】
【完成时间：下午5点前】
【惩罚：若未完成，会被愤怒的执念人杀死哦！】
5点前？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时间规定？
只是系统强加的约束？
还是......5点会发生什么事？
谢酒：“可以告诉我执念是什么吗？”
秋建中自嘲般笑笑：“不想提。很快你们就会知道。”
“知道执念不难，难在解开。”
旁边杜文小声问诸子瑜：“我们这算躲过执念人的狂暴了吗？”
诸子瑜点头：“躲过了第一波。”
大家的心刚刚放下，就看到秋建中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转头看着他们：“中午时间到了，该检查你们写的标书了。”
整个办公室寂静一片。
仿佛呼吸都凝滞了起来。
刚刚都顾着逃命，谁还记得写标书这回事？
秋建中扫了众人一眼，语气也冷下来：“不是没写吧？”
他瞬间回复到冷酷无情NPC状态中去了。
林芯第一个跳出来，她举着手：“写了、写了，请秋总检查。”
她从电脑机箱背后取下一个老式USB，递了过去。
“文件在这里面。”
秋建中点点头，接过。
杜文也走了两步，从旁边一台电脑机箱上取下一个USB：“秋总，这是我的。”
郭飞鸿和钱至早已经飞奔到自己刚刚操作的电脑前，手忙脚乱一通，各自从机箱上取下USB。
秋建中一一收下后，缓缓转身，看着谢酒：“你的呢？”
谢酒脸色有些古怪。
他忘了。
一路过来，他忙着一个个对峙NPC，寻找裴星渊的信息，后来又碰到秋建中狂暴，一路打到现在。又是寻人、又是对峙的，忙得不可开交......
真没注意临近中午的时间。
谢酒：“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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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不行再和秋建中打一场？
反正他现在没狂暴了，说不定打得过？
秋建中的神情似笑非笑，好像看出了他没有完成。
他侧了侧身，似乎是个攻击前的准备。
看来，刚刚又是被恐吓、又是被盘问，他不太爽。
空气瞬间被凝结，紧张的氛围开始蔓延......
“在这里。”突然间，一旁诸子瑜递过来两个USB。
“秋总，谢酒的标书文件在我这里。”
“我刚刚借过来学习了一下。”
秋建中缓缓接过两个USB，眼神盯着诸子瑜，其中蕴含着一种没有得逞的怨气。
他随便找了台电脑，把手里的USB一个个插上，把每个人上交的标书瞥了一眼。
“林芯，5分。”
“过来领完成任务的奖励。”
他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个小玩意儿，往桌上一扔。
林芯屁颠屁颠小跑过去，一把抓住那小玩意儿，攥在手心。还微微弯了腰：“谢谢秋总。”
“钱至，2分。”
“郭飞鸿，3分。”
“杜文，9分。”
“诸子瑜，7分。”
秋建中一个个公布着分数，一个个给奖励。
诸子瑜用胳膊撞了下谢酒：“放心，你的内容和我的差不多，分也不会低。”
他也上前去拿奖励。
“谢酒。”
秋建中停了停。
“2分。”
随手扔出个小东西。
诸子瑜猛一下抬头：“什......”
“谢谢秋总。”谢酒及时打断，上前拿过那个不起眼的东西，看了一眼。
手掌中是个巴掌大的小长方盒子，上头写了三个字：碎纸机。
功效：可以粉碎一切纸张。特别适用于粉碎写废N版的标书。
职场人必备！
谢酒嘴角抽了抽。
是真·碎纸机！
有个毛用！
难不成他还真留在这个副本里兢兢业业写N版标书吗？！
秋建中鼻子里“哼”了一声：“吃午饭。吃好之后，准备下午的招标会。”
交代完，他忿忿地转身走了。
系统发出提示：
【第五项：准备招标会，确保会议顺利完成。】
谢酒把道具扔回系统，稍稍拧起了眉。
好像有什么事情，一直被他忽略了？
艹！
他终于想起来了。
秋建中狂暴前，葛志明冲进来说，杨驻要来了！
嘉庆集团的董事长杨驻，他冒充人家大侄子的那个人，下午要来了！
你妹。
点儿有点背。
在他内心吐槽时，弹幕也在谈论下午招标会的事：
【我记得葛志明说，下午杨驻要来？】
【哈哈，对！】
【那小酒酒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老老实实去葛志明面前认错，被他锤一顿呗！】
【这是简单锤一顿的事儿？】
【那必然不是。】
【坐等小酒酒翻车】
【+1】
【+1】
......
【我有点儿兴奋是怎么回事？】
【+1】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