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透明水母,吧嗒一下打开。
水母将所有人都罩在里面。
诸子瑜伸手,打开房间门。
走廊里的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
叭、叭。
镜头盖的光线立即恢复。
里头的东西疯狂蠕动起来,它们逐渐有了各种各样的外形,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圆的、扁的......颜色也变得深邃起来,就像一群诞生之初的蠕虫。
“蠕虫”们冲着光线边缘猛烈撞击,似乎知道眼前这几个人类想要逃跑!
“妈呀,”暖暖回头看了眼:“还好我没有密集恐惧症。”
“快走、快走。”
“等等。”谢酒站在房门口,回头看。
沙发一角,有个摄影包。包里露出一个录音笔。
“不能白来一趟。”谢酒一步跨出罩着他们的水母,朝着沙发快跑过去。
房间里头的光线似乎感应到了有人的活动,愈发疯狂起来。
啾——
终于,一只棕褐色的小虫子从光线中飞出来,直奔着谢酒去。
啾、啾——
越来越多的小虫子从光线束缚中挣脱,一片密密麻麻地。
谢酒根本没回头,就感觉后脑勺的头皮一阵紧绷。
这个讨厌的度假村!
又是他讨厌的虫子!
他感觉自己两条腿抡得快飞起来,瞬间就到了沙发旁。
他一把抓住那支录音笔,迅速转身朝门口跑。
还是晚了点。
谢酒只感觉背上一麻,好几只虫子咬了上来。
他一步踏出房门外。
砰——
门瞬间被关上。
大批虫子被关在门内。
诸子瑜立即上手,一只一只虫子抓下来,扔到地上,狠狠踩死。
就这么片刻功夫,谢酒背上、诸子瑜手上,都被虫子咬得血肉模糊。
惨不忍睹。
暖暖“嘶”了声:“疼吗?”
她快速从背包里取出消毒酒精、纱布。
谢酒龇牙咧嘴一番:“不疼,跟按摩一样,特别舒服。”
暖暖翻了个白眼。
拿出把剪刀,在他面前比划了下:“转过去。”
谢酒老老实实转身,把后背伤口露出来。
暖暖咔嚓一剪刀,把他身上这件黑色衬衫剪了好几个洞。
用酒精消毒伤口,再贴上干净的纱布。
谢酒“啧”一声:“我是不是得考虑换个风格的衣服?接连两件黑衬衫,都没有好下场。”
“暖暖,你别把我衣服搞得跟行为艺术似的。”
暖暖“切”一声,手下用了点劲,满意地听到谢酒一声闷哼,才说:“不搞行为艺术?那干脆撕了,裸半身呗,反正没有警察叔叔逮你。”
诸子瑜“噗嗤”一声笑出来。
谢酒闭上了嘴,打开了录音笔。
里面果然有声音。
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对话。
大家脑袋凑在一起,认真把对话听完了。
任东也一起听了。
只有暖暖一心二用,一边听、一边帮诸子瑜处理伤口。
等全部听完,大家都愣了。
诸子瑜缓缓说:“我们猜到了开头,冉浩宇的确找卢芷琪勒索。”
“但我们没猜到结局。这对话里.....两人聊得还行啊,卢芷琪一口就答应了冉浩宇。”
“所以......”
谢酒率先朝外走:“该去拜访一下缪和平了。”
任东无奈耷拉着肩膀:“我非去不可吗?”
暖暖一把抓着他衣袖走:“别问这种傻问题。弟弟乖,跟着走。”
才走了几步,诸子瑜突然说:“我打个岔。”
谢酒:“说。”
诸子瑜:“这个密室的问题......你们想通了吗?”
“没有。”谢酒答得非常干脆。
“那有没有可能......”诸子瑜斟酌了下:“根本没有凶手?”
“我们检查过了。屋里没有密道、没有机关.....”
“但是有凶器。”谢酒补了句。
诸子瑜一下泄了气,叹口气道:“早知道工作之余多看点悬疑小说了......”
一行人上了三楼,缪和平和路昆住在这层。迎面就看到那个被谢酒剪过头发的可怜小酒保。
小酒保一手端着个托盘,对着他们微微弯腰,行了个礼。
谢酒停下来:“客人不都回自己房间了吗?怎么你还在提供服务吗?”
小酒保点头:“缪总刚刚要了瓶酒,我给他送过来。”
谢酒挑了下眉:“你看他心情怎么样?”
小酒保歪头想了想:“应该还行?我送酒的时候,屋里还有个服务生在和他说话。两人嘀嘀咕咕的,也听不清。不像是吵架。”
谢酒一愣,拔腿就走:“快,应该是那个玩家。”
走了两步,谢酒脑海里陡然现出一种直觉,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可到底是什么?越是想去抓住的时候,就越是想不起来。
算了。
找到那个玩家再说。
当他们一把推开缪和平房间大门的时候,里面两人一起朝门口看来。
除了缪和平,还有一个宽肩窄腰的高个子服务生。
服务生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姿态放松:“哟,你们才来啊。”
谢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自我介绍一下,”服务生站起身:“我叫龙台,和你们一样,是一位玩家。”
他扫视了一圈,鼻子里“哼”了声:“这么多人配合,还花了这么久才找到这里?”
“你们......不太行啊。”
暖暖拔腿就朝前冲。
谢酒挡住她,笑了笑:“技不如人。兄台找到什么线索了?”
龙台用下巴指了指缪和平:“这个怂货,吓唬了他一下,什么都说了。”
谢酒:“洗耳恭听。”
“他没杀人。”龙台手插在口袋里:“卢芷琪来找过他,要他付勒索赎金,他拒绝了。但他确实没杀人。”
他踢了踢缪和平的小腿:“就这个怂样,也不像敢杀人的样子。”
从头到尾,缪和平就跟个软绵绵的小山羊一样,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双手搁在大腿上,一动不动。
“看在同是玩家的份上,这条线索免费送给你们了。”龙台一把拎起缪和平:“我要去下个地点找凶手,建议你们......别跟上来。”
他转头看着缪和平,拍了拍他脸:“缪总,介意送我一程吗?”
缪和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声音有点抖:“不、不介意。”
龙台拽着缪和平,从几个玩家中间穿过去,朝着他们摆了摆手,走了。
剩下他们几个玩家站在原地。
诸子瑜问:“我们跟上去吗?”
谢酒打了个哈欠,摇摇头:“跟什么跟。”
“有人帮我们通关,还那么积极努力干什么?”
“这么晚了,回去睡觉。”
诸子瑜:“啊?......”
大家一起往别墅走。
路上愈发寂静,整个度假村就像是被一层黑色的幕布包裹着,沉沉地透不出气。
很快到了别墅门口,谢酒刚打算说话,任东已经忍无可忍,先一步和众人告别。
谢酒笑了笑,感谢了他一下,才往里走。
诸子瑜跟着谢酒进了自己房间。
“酒哥,我们真的回来睡觉?”诸子瑜不理解。
“真困了,”谢酒打了个哈欠:“睡一个钟头。”
诸子瑜:“然后呢?”
谢酒掀开一床被子,躺了下去:“找凶手的事,留给龙台。”
“我们去找另一个人。”
“啊?”诸子瑜一头雾水:“还要找什么人?”
“还记得季修的执念吗?”谢酒调整了下睡姿,让自己躺得舒服些:“他的执念,并不是度假村的杀人事件。”
“而是这事被人捅了出去,给度假村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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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挽回的名誉损失,导致了生意失败。”
“是这么回事。”诸子瑜点头:“要找把消息捅出去的人?”
“这要怎么找?”
谢酒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侧卧:“那就问你了,IT高手。”
“信息泄露,无非是那几种通信的渠道。”
“你考虑考虑,如何下手查。”
“等我睡醒了再告诉我。”
他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几乎听不见了。
在困境中,谢酒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让自己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内,秒睡。
......
......
清晰的、熟悉的梦境,再一次袭来。
又是那条漆黑的走廊。
狭窄、昏暗,只有孤零零几盏赢弱的灯勉强照出一点光亮。
走廊长得一眼望不到头,沉重、阴暗,两边是无数个房间。
可没人知道哪一个才是出口。
十来个玩家跌跌撞撞跑到这里,身心俱疲,几乎要崩溃。
谢酒紧紧跟在裴星渊身后。
他至今不明白,明明在海上过18岁的成年生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唯一庆幸的是,哥哥和他在一起。
“吼——”身后响起了恐怖的兽吼。
“快跑!”有人惊惧地喊着。
裴星渊紧紧拉着他手,跑在前面。
身后的兽吼越来越近。
“啊——”一个玩家被追上,咬碎、吞掉。
他们奔跑的步伐越来越乱,犹如他们的心一样。
“啊——”又一个。
不需要多久,这个新手副本就会迎来团灭。
这在游戏中并不稀奇。
突然,裴星渊停下。
“这里。”他认真看了眼左手边一间屋子的门:“三个水滴、两个圆圈、一个方块......”
“这个房间安全。”
裴星渊推开门,把谢酒拽了进去。
两人躲进房间。
房间只有巴掌大,什么也没有,四处漆黑一片,只在门上开了个气窗,投进一点走廊里的昏暗光芒。
这只是个让玩家喘口气的安全地。
“吼——”屋外,兽吼声已经追到这里。
它继续往前跑着,没来抓躲进屋子的人。
谢酒呼呼喘着气,汗水从额头滴落。
进了这个新手副本,他们已经无休止地跑了两天两夜。
体力几乎突破极限。
再找不到办法出去......
凶多吉少。
谢酒抬头看裴星渊,还没开口,脸就被捧起。
“你怎么样?”裴星渊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还吃得消吗?”
谢酒勉强笑了笑:“没事。”
“这几年跟着哥哥,体能、散打、枪械、反追踪练了个遍,没白练。”
裴星渊显然松了口气。
“不能这样下去,我们要找到出口。”
“小酒,你听我说,”裴星渊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他的脸颊:“待会儿,我去找一下出口,你......”
“不行!”谢酒一把抓住他手腕:“上一个随便开门的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裴星渊笑笑:“你哥是什么人?黑白两道通吃,脑子好用得很。哪是刚刚那个傻乎乎的人好比的。”
“我已经找到了线索......”
“不行!”谢酒声音高了些:“哥,别把我当傻子。咱俩智商不一定谁高。”
“你的线索不完整,现在非要开门,你就是在赌个概率!”
裴星渊看着谢酒,突然笑了。
“小酒,你真的是......”
“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糟。我有把握,出口就是刚刚见过的两个门之一。”
“不骗你,是赌概率,但概率不低,50%。”
“如果我赌输了,你......”
“我就可以堂而皇之踩在你的尸体上通关了。”谢酒咬着牙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