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酒的嘲讽,诸子瑜没搭理。
他认真感受了下,眉头松开了些:“我好像知道了。”
他点开控制面板,在空中指指画画。
“酒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小苗吗?”
“这苗长出来了,还有个果实!”
谢酒这下有了几分兴趣:“哦?你的个人技能孕育成熟了?”
“快看看是什么。”
诸子瑜看着他面板里的果实:“这好像是......个蘑菇?”
谢酒抬眉:“拿出来。”
诸子瑜一把捞出来,手掌一摊。
原本一个巴掌大的小蘑菇迅速变大,变成一把普通雨伞大小。
诸子瑜握着手里的蘑菇根,转了转。
蘑菇瞬间变得更大,伞面发出粼粼光芒,仿佛暮色天空上,点缀的星光。
谢酒一拳砸在蘑菇伞面。
伞面凹陷了一点,很快恢复了原样。
谢酒笑着说:“你小子可以啊,个人技能居然是防御型的。”
他拍拍蘑菇:“有了这玩意,你以后没那么容易死了。”
诸子瑜听了这话,心情十分雀跃,下巴抬了抬:“那我以后也能保护你了?”
谢酒点头:“嗯,你也能保护我了。”
“接下来的路,你打头阵。”
诸子瑜骄傲地往前走两步:“行,没问题。”
他意念一动,蘑菇居然又大起来,仿佛一把巨无霸的伞,撑在所有人面前。
大家都非常自觉地藏进蘑菇里。
躲进去才发现,蘑菇并不影响视线,他们仍然可以清楚地看见前方。
诸子瑜手握着蘑菇,站在队伍最中间。
宰默在他左侧,谢酒在右侧。
尚闻扶着卫安逸在后面,紧接着是杜文和宴必。
其他......老弱病残呈包饺子状,将他们围在中间。
包括壮汉团队,包括房玉团队。
没人有怨言,毕竟这防御蘑菇是蹭的。
愿意让他们蹭,已经很大方了。
大家以一个稳固的队形,缓缓向森林外围前进。
短短一百多米的距离,他们几次看到身侧有人影快速跑过,但看到他们身前的蘑菇,那些人都按捺住了,没有发起攻击。
防御型的个人技能极其稀少,每一个玩家都是队伍中不可缺少的重要人物。
有防御技能在,说明这队伍里一定有攻击性的高手在。
这样一路走着,居然十分顺利。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离森林边缘不足二十米处。一脚都能踩出去的距离。
突然间,谢酒余光中瞥到一个又长又粗的阴影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飞来。
眼看着就要落在蘑菇上。
诸子瑜手一抖,蘑菇差点掉了。
谢酒一把托住蘑菇,扶稳诸子瑜的胳膊。
就这一瞬,那个阴影从蘑菇顶上擦过,一下卷住旁边大树上的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用力朝外扔出去。
被卷住的人影惨叫一声,被卷住的地方迅速被腐蚀、裂开、淌血......等他在森林外面落地时,整个人已经七零八落,仿佛被拆得不像样子的破玩具娃娃。
再也发不出声音。
谢酒看清了。
那个又长又粗的东西,不是之前看到的藤蔓,而是——一根触手。
是他在牢房里看到过的,监狱中星灭背后延伸出来的触手。
这关卡也太难了吧!
不仅有地狱般的巨兽拱来拱去弄死他们,连监狱长也亲自下场屠杀?
谢酒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不对。
真要是这个难度,这群玩家没几个能活下来。
第一关就得团灭。
谢酒决定再观察一下。
只见那根触手丝毫没闲着,扔出去了一个,又飞进森林,穿透好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精准地卷起树上藏着的另一个人,再次甩了出去......
接连好几个,谢酒发现了端倪。
严格来讲,这根触手并不对付普通玩家,只对付那些出阴招、埋伏其他玩家的人。
他在帮普通玩家。
得出这个结论,谢酒有点懵。
那个变态监狱长有这么好?
不可能吧。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但尽管心中怀疑,谢酒还是莫名其妙有些雀跃。
“走,该去赢取胜利的果实了。”
不到半分钟,这支蘑菇团队所有人穿过森林边缘,站在外面一片平整的大草坪上。
他们出来了!
卫安逸第一时间坐下、躺倒,双手高举着伸了个懒腰。
呈大字瘫在草地上,说什么也不动弹了。
其他人也全部散开,以各自小队伍为单位,三三两两找地方歇息。
谢酒看着草地上早就到达的人群。
离规定的一小时,还有最后十几分钟。如今,草地上站着的,不过寥寥几百人。
不过,这些人大多看着就不简单。
有手持利器的凶悍男子,有衣着暴露的妖娆女子,还有看着老眼昏花的老头子,甚至有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孩,两根辫子冲天竖着,跟红孩儿似的。
一阵风卷起,把地上的草吹得四仰八叉。
星灭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迈着长腿走来。
风吹起他的长发,发尾在空中摇摆。
在阳光照射下,骷髅面具反而显得越发生动,獠牙的尖端洋溢着夺目的光。
他猩红的双眼扫过草坪,落在那个漂亮少年身上:“房玉,你受伤没有?”
语调竟然不带戏虐,是很认真的问询。
房玉摇摇头,露出微微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五分雀跃、三分喜爱和两分羞赧。
谢酒一愣。
想起来曲格说的,房玉有后台的话。
当时没往心里去。
没想到,房玉的后台居然是监狱长大人。
谢酒心里不爽极了。
这狗日的监狱长,对他那么凶,对房玉却像变了个人,居然关心人家有没有受伤!
就因为那什么房玉长得好看吗?
他明明也很好看啊!
比那什么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房玉好看一百倍!
不,一万倍!
胳膊突然被人捅了捅,谢酒转头,眉头紧紧皱着。
诸子瑜下巴抬了抬:“你对那孩子有意见?”
谢酒:“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他。”
“哦。”诸子瑜又补了句:“看你的表情,像是要吃了他。”
谢酒嫌弃地“啧”一声:“就算他细皮嫩肉,也是刚从那怪物身上爬出来的,看他衣服上,好多泥。我没有这么不讲究。”
诸子瑜一时被他说愣了。
“吃了他”只是个比喻的说法而已啊,重点是那孩子身上的泥吗?!
不过,就这两句调侃,谢酒也回过神来。
自己对房玉的敌意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监狱长本来就是他的对手,甚至算得上敌人。
敌人对谁好,关他屁事啊!
谢酒深呼吸两下,深刻检讨了下自己的不当想法。
这时,星灭扫了草坪上人群一圈。
“排好队,每个人过来拿考核通过的牌子。”
NPC们已经自觉排好队,一个个等着领牌子。
玩家们不知道牌子是什么,但也自觉排进队伍。
越来越多从森林里跑出来的人,紧跟着排在队伍后面。
冀乌抱着个白色箱子,站在星灭身旁。
箱子里有许多五颜六色的圆牌,手掌大小。
星灭从里面拿出一个圆牌,递给第一个等待的人。
圆牌是黄色的,什么标记也没有,薄薄一片。
第二个,同样大小材质,不过是红色。
第三个......
谢酒他们几人排在队伍中间的位置,跟着前面的人群一步步往前挪。
谢酒拍了拍他前面宰默的肩膀:“你怎么看?”
宰默面无表情,声音低沉:“做记号。”
谢酒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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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需要做记号的,只有待价而沽的货物。给人做记号.......”
队伍很快向前移动,没多一会儿轮到了谢酒他们。
宰默拿到个黄色圆牌,卫安逸拿到个红色。
诸子瑜和杜文都是白色,宴必是绿色。
谢酒最后一个上前。
星灭手伸进白色箱子,手指捏着一个绿色圆牌,却没有马上拿出来。
谢酒沉着脸看着对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摆幅臭脸给他看。
星灭突然“噗嗤”一笑,猩红的眉眼弯弯。他松掉手指尖的绿色圆牌,又捏上一枚橙黄色的。
一旁冀乌看了监狱长一眼。
拿不定主意?
这种事可从来没有发生过。
谢酒也看到了星灭的举动,没忍住问:“绿色、橙黄色......什么意思?”
星灭的笑容还没褪去:“你没让我失望,表现不错。看来黑匣很适合你。”
“如果......哪天你出狱,我告诉你颜色的意义。”
谢酒“啧”一声:“出狱?是被你拖出去弄死、还是我越狱成功啊?”
星灭眉眼一点儿没变:“都行。总会让你走得圆满,不留一点遗憾。”
不知怎得,星灭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谢酒有点儿沉不住气。
“要是监狱长愿意帮忙.......就像帮那个叫房玉的男孩一样,我觉得越狱这事儿有戏。”
星灭的眼神有短暂的愣怔,立即恢复了戏虐:
“房玉?你和他怎么能一样......”
“哪儿不一样?”谢酒反击:“没他矮?没他幼稚?还是没他蠢啊?”
星灭捏着圆牌的手抖起来。
他笑弯了腰。
谢酒却不爽得牙痒痒。
哪句话说错了?
笑你妹啊!
突然,星灭背后一根粗长的触手猛地卷过来,圈住谢酒的腰,一下把他拽向前——“砰”一下,撞上星灭的胸膛。
他低头、附耳:“你想向他学,至少得堵住你这张嘴。”
话语间的气息扑到谢酒耳朵上,痒痒的、热热的,就像朝他喷了什么雾状电流似的,一下子从耳侧涌向全脸,从全脸又蔓延全身。
谢酒猛地朝后仰,控制不住地红了耳朵。
这监狱长他妈的在干嘛!
他还没仰回去一星半点儿,腰间的触手猛地一收!
谢酒只觉得腰快要勒断,整个人朝着星灭贴去!
眼看着鼻子要撞上他的下巴!
艹!他这帅气逼人高耸入云的鼻子!
谢酒手比脑子快,迅速点开商城,只用余光瞥了一眼,飞快兑换一瓶浓硫酸,手指尖几乎晃成了残影。
哗——
一瓶浓硫酸整个儿倒在触手上,空了。
嘶——
皮肉组织被浓硫酸腐蚀的声音响起,焦糊的白烟弥散开来......
星灭双眼微微眯了眯,触手立即松掉,飞快缩回他背后。
只一瞬,原本愤怒了一瞬的眼神,再次变得戏虐起来。
不仅戏虐,还带上了明显的兴奋。
谢酒心里“咯噔”一下,这样的眼神......让他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他这是假变态遇见真变态了啊?!
“很久没人敢正面对抗我了,”星灭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谢酒下巴:“你不错。”
谢酒都忘了反抗。
这星灭是个抖M吗?
他抽了抽嘴角:“如果你告诉我怎么越狱,作为回报,我再打你一顿?”
星灭哈哈笑起来,他重新捏上一枚绿色圆牌,拉开谢酒的衬衫衣领,丢了进去。
圆牌的冰凉感沿着喉咙一路向下,胸口、小腹......堪堪停在肚脐下方,皮带扣上方。
谢酒一把捂住,才消减了这种异样的冰凉感。
星灭靠近他一些,低声说:“希望下一次,你能有运气活下来。”
谢酒狠狠瞪了他一眼,完全没感觉到自己走开的样子像个被欺负了的小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