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急着往外走,忽然心中一动,回身从书案上拿起家里的书信,掖进袖子里,匆匆忙忙往贾母处去。
刚行至贾母的院子里,便见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个个面色惶恐,屋里头隐隐传来贾政的喝斥声。
贾政被气的胡子翘起,粗重的喘着气,手掌不住的击打着几案,口中怒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方有如此祸事,赶紧找根绳子来勒死她是正经,免得辱没了祖宗。”
探春的脸上都是泪,她伏在贾母的怀里,眼里却有着浓烈的火光,她不服,这样的黑锅,凭什么让她背?书信又不是她弄丢的?这世道真是不给女子一点活路!
贾琏跪到地上,不停的磕头:“老太太老爷太太,此事真的不与三妹妹相干,那封书信是我大意落在周世子手里,周世子人品端方,断不会让书信流落市井,此事我以性命担保,倘若出了差错,我情愿替三妹妹一死。”
探春回头望了贾琏一眼,见他神情端肃,脸上还带着一抹决然,知他不是虚言,对贾琏的怨气忽然散了一些。
王夫人幽幽的说道:“如今,那等烟花之地都在传言,国公府里的姑娘写的一手好字,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无意之中得到了书信,如何如何,那一等风尘才女,纷纷效仿呢。”
探春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凤姐狠狠的瞪了王夫人一眼。
她以为自己的院子固若金汤,谁知道竟如同筛子一般。
她们前几日刚刚商谈过书信的事,没一会子耳报神就报到了太太那里,如今,街上刚刚起了谣言,太太便将事情倒腾了出来。
这才好呢,枉费她平日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颇有才干,结果家里被人弄得跟筛子似的,她真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白白的连累了探丫头。
贾政更是气的浑身颤抖:“快给我拿绳子来勒死她!!”
贾母伸手揽在探春的肩上,见探春泪流满面,心下怜惜,说道:“此事我听明白了,不与三丫头相干,你不要喊打喊杀的吓唬人。”
王夫人拭泪说道:“三丫头虽然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然而我抚养一场,又叫我一声母亲,我心里怎么忍得伤她?听说水月庵里清净,不如叫三丫头去住上一阵子,待流言散去了,再回府来住也就是了。”
贾母闻言心中一动,虽然她也知道水月庵里不妥,探丫头如果被送到庵堂去,这前程便是毁了。
不过好歹留了一条性命……
探春机敏的察觉到了什么,她的身上一抖,伸手揽住了贾母的腰:“老太太……”
贾母见她满面泪痕,眼里都是乞求,不由得心生怜悯,刚要出言安慰几句,便听下首的王夫人说道:“若论起这件事,三丫头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可如今,娘娘还在宫里,娘娘的日子过的也是艰难,倘若有人借着这件事为难娘娘,伤了娘娘肚子里的龙胎,可如何是好?”
贾政立起身,一字一句幽幽的说道:“来人,给三姑娘收拾收拾,送她去水月庵为老太太祈福。”
探春颤抖着身子看着贾母,贾母却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她用帕子拭着眼泪说道:“去住一阵子也好,出家人那里清静,等这阵风过了,再去接你回来。”
探春浑身冰凉,她不是个傻瓜,水月庵里什么情形,她比谁都清楚,什么佛门清净之地,内里脏污不堪,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倘若在那里住上一段时日,这身上的污名便再也洗不干净了。
再者说,只怕太太为了娘娘的名声,想让自己在那里暴毙也未可知,与其背着一身污名去死,还不如现在一死以证清白。
探春的眼里渐渐的有了一抹决绝,门外的黛玉听了半晌,心中有数,在明心耳边说了几句话,明心匆匆去了。
黛玉掀帘子进来,说道:“我怎么听说市井之中流传的笔迹是簪花小楷,这与三妹妹有什么相干?”
探春眼中立刻爆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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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光亮,其他人犹自不解。
黛玉说道:“三妹妹于书法一道十分擅长,字迹一向磅礴大气铁画银钩,与寻常闺阁女子颇有不同,市井中流传的必定不是三妹妹的书信。”
贾母贾政等人见黛玉说的笃定,不由得心中一跳,难道这件事跟他们荣国公府没有关系?
贾母说道:“鸳鸯,你速速让林之孝去查访明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人家有一点风声,他们就稀里糊涂的搭上自己家一条人命罢,到时候岂不成了笑话?
贾政也坐在椅子上捻着胡须不语。
王夫人心下暗笑,这林丫头牙尖嘴利的,一派胡言,市井当中都传遍了,是国公府的姑娘丢了书信,难道如此凑巧?还有第二个不成?
黛玉坐在贾母身前,拉着探春的手不语。
其实她并不知道市井当中流传的是哪一种笔迹,不过闺阁女子大多都习练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她只是想借此拖延时间罢了。
倘若她直接说让贾政去再查一遍,以他舅舅这么迂腐的性子,觉得丢脸,绝对不会去的。
况且这件事肯定不与三丫头相干,多查一些蛛丝马迹,便能察觉出异样来。
王夫人如今越看黛玉那张脸越生气,见黛玉探春和凤姐
互相打着眼色,显然是已经同气连枝,越发的怒气上涌。
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王夫人忧心的说道:“这事情越发倒腾的大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传到宫里去,娘娘如今身子重,听到家里出了事,着急上火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是好?”
贾政闻言颜色大变,他立起身说道:“老太太,非是儿子心狠,此事确实不宜迟疑,必须早下决断才好,再说只不过是让三丫头去庵住上一阵子,不碍事的。”
贾母皱眉,心下犹豫不决。
王夫人垂下眼眸,眼中闪过一抹快意,凭着是谁,也越不过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