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日许梦渺说自己是走了霉运之后,许青遮心里一直有些不踏实,像是被无形大手挤压着似的。
而且,他也趁机了解了一下郁孤山是什么情况。
无窍宗占据了数个山脉,山头多如牛毛,以郁孤山为中心向四周散开。
按理来说,宗门最中心要么是宗主所居住的山头,要么是宗门里的议事大殿。
但无窍宗却不一样,宗门最中心的山是禁地,严禁弟子前往,就连在周围闲逛都不行。
若是被执法堂的抓到,且不说要被罚月俸,甚至还会被处以刑罚。
以上这些许青遮是知道的,所以他入门这么久以来,从未往郁孤山去过——当然,他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连内门都进不来,更何况是最中心的郁孤山呢?
由于没多少人去过,所以大家都不知晓郁孤山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过许梦渺不一样,他是内门弟子,和月落霜是表兄妹,因此经常来外门闲逛。
“那郁孤山不仅危险重重、荒无人烟,更重要的是……”
许梦渺压低了声音,凑近说道:“那里住着一只凶兽!”
“凶兽?”
月落霜不解:“宗门竟然会养凶兽?”
许青遮还未见过能被称为凶兽的妖族和灵兽,除了那位从体型上有些像凶兽的白虎之外。
“哼,这消息鲜少有人知道。”
许梦渺向后靠,倚着墙壁,语气有些洋洋得意:“我可是知道。”
“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听他前面说的这些,月落霜不由得担心起来。
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会让一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过去?她心里此刻满是怀疑,同时也对即将过去的许青遮报以担忧同情。
吊足人胃口的许梦渺耸耸肩,随即解释道:“我在内门有个关系还不错的弟子,几年前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派去郁孤台之后的第三天就被人在山脚发现了他的尸体。”
“而且……”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听说那凶兽活了很长时间,千年前还曾经孤身捣毁了魔族老巢。”
“种种原因吧,大多都是说那凶兽喜怒无常,还喜欢吃人。”
许梦渺以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坐在旁边的白衣青年:“久而久之,内门便对郁孤山敬而远之了。”
话音刚落,三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可怕的寂静。
谁都没有率先开口,生怕打破了此时平衡的安静。
终于,一直没开口的“倒霉蛋”打破了这种古怪的氛围:“宗门为何要养这凶兽?还是吃人的凶兽?”
说罢,许青遮食指摩挲着剑鞘,在心里思考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被派去那种地方。
首先被他怀疑的便是外门大师兄武攀亭,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当初在悬崖边杀他的便是对方。
随后见自己活着回来便想出此策。
但……对方虽然在外门有所名声和权力,但内门那种地方,还是禁地,对方怎么会插得上手?
不对!
许青遮微眯起双眼,由此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云逸尘,武攀亭的师父,同时也是外门的长老。
偌大一个外门,全听从对方的命令。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且没什么用的外门弟子,调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岂不是轻而易举?
至于说是掌门的命令,恐怕只是借口吧。
但……
就如同他觉得当时在秘境中杀他的人是武攀亭那般,他没有证据证明。
许青遮抬手抵着额头,发出了低低一声叹息。
“别担心,我去问问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青年这幅模样,月落霜猛地站起身来,眉头低压,看样子心里也十分的烦躁。
“师姐!”
许青遮连忙喊住她:“不用麻烦师姐。”
他微微一笑,安抚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些只是传说,或许真相并非如此。”
之前已经麻烦月师姐那么多了,这次又怎么能继续麻烦对方?
许青遮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曲着,感到了些许的自责。
因为自己的缘故,对方不知道操了多少心,这让他如何释怀?
这次……就不要再麻烦对方了。
月落霜张了张嘴,但还没等她说出一个字,旁边的许梦渺就拦住了她:“行了,你就算去找你师父也没什么用。”
“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语气有些懒散:“况且,对方为什么要帮他?”
“可……”
“师姐。”
见月落霜还想继续往下说,许青遮只好也跟着站起身。
他冲对方微微摇头,语气是柔和的,十分礼貌:“放心吧,我没事。”
青年略微低垂眼眸,纤长的眼睫在雪白的肌肤上落下了一片暗色的阴影。
遮住那双眼眸之后,便很难看清他的心思。
月落霜有些不赞同,但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就算去求师父也没用。
夜晚将至,很快许青遮就要去郁孤山了。
这是他第一次去宗门禁地,恐怕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
翌日,一.夜未眠的许青遮还没收拾好东西,外面就有人开始敲门。
也不知道是谁,敲门敲得砰砰响,一副生怕他不会去郁孤山的样子。
许青遮放下衣服,转身过去开门。
紧闭着的房门一打开,站在外面还想继续敲门的人一个控制不住就往门内摔。
他不动声色地向后撤了一步:“大师兄来这么早?“
原本许青遮就怀疑这件事背后是武攀亭搞的鬼,今早对方这么迫不及待前来,倒是让他更加怀疑对方了。
“我是你师兄嘛。”
武攀亭很快就稳住了身形,随后笑着说道:“自然要来送你,你不是一直都想进内门嘛。”
许青遮自然是想进内门,但那是在年底考核进去,而不是被算计进去,成为凶兽的口粮!
青年心中所想繁多,只是在外人面前没有外露一丝一毫。
他微微颔首,表情客气:“师兄稍等。”
转身后,许青遮还是忍不住白了一眼。
当初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不喜欢对方,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现在看来。
他当时没有错!
许青遮深吸一口气,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之后就冲着守在门外的武攀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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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了。”
青年率先一步离开,身后大开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险些被门夹到的武攀亭冷哼一声,不过这小子马上就要落入虎口,他就大人有大量,不与对方计较。
内门与外门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却是天差地别。
先不论地位和资源上,单是山脉都有着极大的差别。
一踏入内门地界,比外门浓郁数倍的灵气便扑面而来。就连许青遮这样吸纳灵力一般的弟子都能感受到差别,更何况其他人了。
武攀亭两眼发亮,步伐立即变得磨磨蹭蹭,恨不得多在这里停留一会儿,以便吸纳更多的灵气。
旁边的许青遮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若是东张西望,恐怕很容易就会被其他同门当做没有见识。
许青遮不想别人对自己的印象是这个,因此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会尽力做到冷静自持,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们是外门弟子?”
迎面走来了一队身着白衣的弟子,和其他弟子不同的是,他们的衣服上都滚着黑边,乍一看就像是掀翻了墨碟似的。
“师兄,我是外门大师兄武攀亭。”
刚才还磨磨唧唧的武攀亭在看见执法堂的内门师兄后立即凑了上去,语气略有些自得地介绍着自己。
“你们去的方向可是郁孤山,宗门禁地,速速离去!”
执法堂的师兄瞥了武攀亭一眼,对于他刚才的语气有些许的不满。
就算是大师兄,那也只是个外门的,如此得意洋洋,想必也不是成大器之人。
因此,执法堂师兄的语气立刻严厉了起来:“还不快走!”
“师兄有所不知!”
武攀亭立刻开口解释,听到他们是受掌门命令去郁孤山之后,执法堂师兄顿时将视线落在了旁边一直气定神闲的许青遮身上。
刚一看到对方,他脑子里立刻蹦出来一句“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当时从书中读到这句时还不理解为什么会用松树间吹过的风来形容人,现在看到眼前之人,他这才明白。
还真是沉静高雅,如同松间吹拂而过的风一般高远悠长。
“你要去郁孤山?”
执法堂师兄不敢置信地反问。
见许青遮颔首之后,便用怜惜的目光看着他:“哎。”
对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前路是如何凶险,但许青遮已无退路。
武攀亭原先和执法堂的师兄套近乎,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只和许青遮交谈,不满立刻就写在了脸上。
算了,反正这小子也活不久!
*
郁孤山
薄雾仿佛永远不会消散一般弥漫在半山腰,郁郁葱葱的树林密不透风。
“到了,你往上走就是。”
望着诡异的高山,武攀亭有了退缩之意,反正许青遮也跑不了,他还是先走一步吧!
说罢,武攀亭立刻转身离开,刚跑出百米,身后便穿来一声猛兽嘶吼声。
他半是惊喜半是恐惧地回头,只见许青遮被一只快要两人高的巨兽扑到在地。
“哈哈哈哈,许青遮!你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