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
    等江瑶和秦宸风退婚,她和秦宸风完成婚礼后,她就能离开了。

    没多久了,最多,明年。

    床上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仿佛真的沉睡了一样。

    也因为他闭着眼睛,所以北月能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脸看,尽管这张完美的脸上添了一道仿佛不合时宜的疤痕,但她依旧觉得,帅气逼人,就像她一次见到他时的惊为天人一样。

    不过,要是没有遇到她,他大概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吧。

    呵,命运当真是,没放过每一个人。

    “将军,你脸上的疤,如果不想治的话,就留下吧。”北月轻轻勾了勾嘴唇,欣慰道:“反正,将军身上的每一道疤,都是荣耀。”

    江衔睫毛微微轻颤着。

    北月眸子暗了暗,轻声道:“但是,这次的那一道,别留下了吧,我会替你治好的。”说着她的眼角又落下一滴泪,真让人受不了了。

    真让人受不了了!

    她猛地起身,大口呼吸着,“危险期过了,我走了。”她转过身,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泄洪而来,她大步的走出房间,将房门紧闭住。

    猛地,她大口呼吸出来,滚烫的眼泪不要钱的落下来,她死死用手抵住房门,拼命全力支撑着自己的身躯。

    与此同时,屋内的江衔睁开眼睛,他带着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门口,双手爆出青筋,他不顾疼痛撑起自己的身躯,冷汗淋漓。

    二人隔着一道门,望着同一个方向,却彼此不见。

    没有办法开口,他没有办法开口,江衔的手紧紧攥住掌心,眼眶通红,也没有办法挽留,他阻碍不了她的来路,也不能阻挡她的去路,没有办法。

    “呵。”他捂住伤口低低的笑出声来,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这样卑鄙,她说不让他留下伤疤,是因为这一次,是耻辱的伤疤吧,只顾着自己的心情,以自己的性命换的见她一面。

    真无耻,江衔,因为自己疯魔的执念,让她为难,无耻到头了。

    “呵呵呵。”他低声笑着,嘴角尽是讽刺。

    北月在门外,几乎快要窒息,她受不了了,当真是要受不了了。

    她想不顾一切奔向他,想放弃所有,想抛弃全部。

    她渐渐蹲下身,手扶着门框,任凭自己的心撕绞着痛。只要忍过去,就会平静,就像五年前一样,她必须这样,和五年前一样,没得选。

    江衔一直望着门外,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那道身影终于消失不见。

    他慢慢躺下,失神的望着床顶,房内的香一阵一阵的袭来,慢慢的,一阵眩晕感袭来,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另一间房内,江瑶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来看了看外边,天色是金黄色的,现在竟然已经是黄昏了,她睡了好久。

    “咳咳咳。”她咳嗽了两声,屋外的人听见动静,“咯吱”一声将门打开,“姑娘”李苇急切的走到屏风后面,担心的问道:“姑娘,你生病了吗?”

    江瑶清了清嗓子,又咳了两声,“我没事”她嗓子有些哑的回道。

    “我去请陈大夫来。”李苇说着就急匆匆的走了,江瑶都来不及喊他。

    她坐起来将衣服穿好,踏出房门一看,果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

    “咳咳咳。”她捂着嘴咳嗽着,想是昨夜天凉了些。

    不一会儿,李苇带着陈大夫回来了。

    江瑶无奈道:“都说没什么事了。”

    陈大夫气喘吁吁的指着李苇骂道:“你不知道我一把老骨头了,拉着老头子走的那么快,累死我了。”

    李苇带着歉意道:“对不起,陈大夫,我......”

    “停,你别说话。”陈大夫没好气道。

    江瑶看着这一幕,失笑的摇了摇头,李苇倒是和将军府的人越来越熟了。

    “来,手给我,看看这是怎么了。”

    江瑶伸出手,“没事,只是些许风寒罢了。”

    陈大夫把上她的脉,“哎呀,没事,风寒,不严重,吃两贴药就行,小姐身体好着呢。”

    李苇松了口气,缓下紧皱的眉头,“那就好。”

    “你这小子,这么紧张。”陈大夫无语道,若不是这小子是个太监,他都要以为这小子喜欢小姐了。啧,可惜了是个太监,不然这看着咋还挺配的,至少比那个狗屎太子好。

    “行了,老夫去开药。”他挥了挥手便走了。

    江瑶叹了一口气,对李苇道:“别紧张了,没事。”

    “都怪我,昨日夜里该注意些的。”李苇内疚道。

    江瑶摇了摇头,“咳咳咳。”她轻咳几声。

    “去休息吧,姑娘。”李苇心疼道。

    江瑶摇摇头,“睡了一下午了,没想到睡这么久,本来还想着去见见那些姑娘们的。”

    “她们的毒解了。”

    江瑶点点头,“开女子书院的事,要尽快筹备起来了。”

    李苇点点头,“姑娘放心,您给的那框玉,我已经在做准备了,过两日,我便去宝阁楼。”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根簪子,“姑娘,我......”他紧张道,“我之前答应给姑娘刻一根新的簪子,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他紧张的攥着手里的玉簪。

    那是一根刻着梅花的玉簪,玉上一点红,正好成花蕊,花蕊栩栩如生,宛若真花,一笔一划,着实细致,一看便用了不少功夫。

    “为什么是梅花?”江瑶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们遇见的时候,是冬天。”他扬起两个酒窝,“我第一次见姑娘的时候,梅花开的正好,后来我住的院子,也满是梅花香,姑娘就像红色的梅花,在雪地里耀眼夺目,从此以后。”我的世界,就只看得见姑娘了。

    “我的世界,便开始有了梅花的颜色。”他原是,看不见任何颜色的。

    江瑶眸子里光彩四溢,她笑道:“帮我戴上?”

    李苇攥着簪子,有些紧张的靠近,他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敢将视线挪到那一袭丝滑的头发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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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抬起手,手心发酸的将手中的簪子插进发簪。

    “好美。”他不由自主的夸赞道,等说完这句话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紧张的退后一步,脸红的不成样子,“姑娘,我......”

    江瑶低下头笑了笑,“难道不好看?”

    “不是,好看,不是,姑娘,我我.......”他紧张的语无伦次,喉咙发干。

    “好了,别紧张,我没说什么,嗯?”

    李苇平静下呼吸,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姑娘,白日里,北月姑娘来过了,她来的时候姑娘还睡着,所以没叫醒姑娘。”

    江瑶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她走了。”她肯定道。

    李苇抿了抿唇,然后点点头,“她......给姑娘留了很多药,什么都有,治伤的,止血的,保命的,怕姑娘分不清,上面都留有字条,她特地吩咐了,保命的那一瓶药只有三颗,让姑娘省着用,这个药她很难做,药材也很难找。”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北月姑娘,也把姑娘当成朋友。”

    江瑶点了点头,嘴角含着些许笑意,“我知道的。只不过大哥怕是要伤神一阵子了。”

    “北月姑娘走之前,在少将军房间用了香,少将军睡醒一觉后,会好很多。”

    “原是如此,怪不得没唤陈大夫去。”她话锋一转,“明日早晨,陪我去瞧瞧那些姑娘们吧。”

    “好。”

    第二日一早。

    江瑶坐在梳妆台前打了个哈欠,今日替她挽发的,是李苇。

    他拿着一把精致的桃木梳轻柔的梳着手上这一头秀发,发丝如瀑布在指尖轻轻划过,像绸缎一般的质地,轻柔丝滑,格外动人心弦。

    他边梳边解释道:“晴天姑娘的家人一大早便来了府里寻她,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姑娘那时尚未睡醒,她没办法亲自来告假,所以便来寻了我,让我告知姑娘一声,顺便让我来帮姑娘梳妆。”他手指上的木梳一顿,“她怕其他人来,姑娘会不习惯。”

    江瑶了然了,她的身边的确一惯只有她们二人,不过,她也可以自己来。

    李苇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轻笑道:“姑娘自己挽发,头发很容易散开,而且会扯着头皮,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让别人来吧。”

    江瑶挑了挑眉,她突然想到上次她在李苇面前断的那根簪子,那一次便是她自己挽的发。

    她确定跳过这个话题,“晴天家人一大早寻来,可知晓发生了何事?”

    李苇摇摇头,“晴天姑娘走的急,我没来得及问。但若是有事需要姑娘帮助,她应当不会瞒着。”

    江瑶笑了笑,“她的性子,倒是如此。”

    李苇将每个妆奁打开,他问道:“姑娘今日想戴哪一个?”里面华贵的珠钗各式各样,多的看不过来。

    江瑶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最右边上面的那一只珠钗上,“那一只。”她轻声道。

    李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睫毛轻颤,那一只......是他昨日送给她的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