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江稚年叹了口气,干巴巴道,“这几天的盒饭是越来越难吃,不是太咸就是一点没味道,运气好点有肉吃,运气不好就只有青菜就米,汤连点菜渣肉沫都见不到。”
那边的宋堇禾皱了下眉头,嗓音低沉,“每天那么高强度的工作,只吃这点东西怎么能行?和合作公司反馈了吗?”
“别的员工都没吐槽,我是来收拾自己员工的烂摊子,哪敢发出异议啊。”
江稚年随手捞起一个枕头,垫在下巴上,空闲的手在上面戳了戳,垂下眸子,小声嘟囔,“好想吃你做的饭。”
“想吃什么?”
“嗯?”江稚年掀起眸子看他。
“我说你想吃什么?”
“等我回去你给我做呀~?”他笑了下,声音软了下来,尾音上挑,“那我可要多想点好吃的。”
“慢慢想,不着急。”
“唔......”江稚年托着下巴,认真思考着,“我想吃鳕鱼排,糖醋排骨,油焖大虾,还有蟹黄豆花汤。”
“就这些?”宋堇禾问。
“一次性做那么多不也吃不完嘛。”
“好,给你做。”
“嗯......”
这边刚结束一个话题,江稚年又找出来一个话题和宋堇禾聊着。
放在过去,江稚年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善于交流的人,但在宋堇禾这,他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他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没头没尾的来了句,“先不说了年年,嘿嘿要拆家了。”
“啊?”
不由江稚年反应过来,视频通话已然被挂断。
江稚年盯着通话时间出了神。
-
翌日,
江稚年照旧给宋堇禾发消息,但大半天过去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大概是宋堇禾也忙了起来。江稚年想。
晚上临时要和合作公司的老总见面,江稚年只得把其他不要紧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
其中包括宋堇禾快一天都没回自己信息的事情。
这次选的餐厅不是他爱吃的菜系,出于礼貌每个菜都夹了些,大多时间都是在喝酒或是茶水。
在听对面老总闲聊的时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江稚年急不可耐的捞起手机。
看见宋堇禾发来的消息,一整天漂浮不定的心也沉了下来。
【SJH:在哪?】
江稚年呼吸一滞,抿住唇,将定位发了过去。
放下手机的时候,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江稚年赔笑,端起酒杯,“刚才回复了个信息,张总,对不住。”
张总十分洒脱的摆了摆手,“是不是太长时间没回去了,家里人或是女朋友担心了?”
女朋友?
江稚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着反驳,“一个朋友。”
“朋友的信息能让你这么在意,想必关系一定很好。”
这回江稚年没有反驳,只是说,“从小一起长大,像是亲哥哥一样。”
张总了然,挥着手让他吃菜。
......
应酬结束时已过了十一点。
从包间出来的时候江稚年给宋堇禾发了个消息,问他还要不要打视频。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出来。】
江稚年吞了下口水,某种猜想涌上心头。
他加快脚上的速度,到后面,小跑着下楼,跑出了餐厅,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寻找着什么。
忽的,餐厅正前方的树后停着一辆SUV。
男人戴着顶棒球帽,穿着舒适的白色短袖靠在车门上。
再往下扫去,修长笔直的双腿被牛仔裤包裹着,旁边跟着一只到膝盖高的白色萨摩耶。
路边已然亮起了昏黄的路灯,光线洒落在南热修长伟岸的身影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惑人的暖色。
江稚年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掐了一下,涨涨的。
他跑过去,眨了下眼睛,语调中满是意外,“你怎么来了?”
“嘿嘿想你了。”宋堇禾抬起握成拳的手放在唇边轻咳了声,掩去神色中的不自然,“先上车。”
“好。”江稚年打开车门,让嘿嘿先窜了上去才上车。
小半个月没见嘿嘿,属实是想的厉害。江稚年双手捧着嘿嘿毛茸茸的脑袋上下揉搓着。
“嗷呜——”嘿嘿难得老实的坐在旁边任由主人rua着。
宋堇禾一上车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车厢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味,不明显,但他还是闻到了。
“喝酒了?”宋堇禾开口问。
“喝了一点。”江稚年狐疑的揪起衬衣嗅了嗅,“酒味很大吗?”
“不大。”宋堇禾说,“晚上吃的怎么样?”
江稚年摇了摇头,“都是湘菜,我不喜欢吃。”
于是,宋堇禾探过身子,拿过副驾驶位上早就放置好的保温袋,递了过去。
看着手边的东西,江稚年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宋堇禾挑眉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
“这么神秘啊?”江稚年扬唇,松开rua嘿嘿的手,剥去保温袋。
里面还被包着一层隔热袋。
江稚年眼底的疑惑更甚,“什么东西包的这么严实?”
宋堇禾没回答,扬了扬下巴,只是说,“继续拆。”
一旁的嘿嘿感觉不到自己脑袋上的抚摸,蹭着江稚年的胳膊,像是撒娇,又像是在求摸摸。
宋堇禾捞过黏在江稚年身边的嘿嘿,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狗脑袋,注意力始终落在身旁的位置上。
“你这是玩俄罗斯套娃呢?”江稚年笑道。
边说着边将外包装一层一层的褪去,逐渐显露里面东西的形状。
解开最后一层包装,熟悉的饭菜的香味跑了出来,在车厢中萦绕。
江稚年瞪大了眸子,打开饭盒,看见里面上下两层都是放着自己昨天点名要的菜后,不可置信的看向身侧,“这......”
“快尝尝凉了没有。”宋堇禾抽出筷子递到他手心,笑着催促着他。
江稚年指尖有些颤抖,握着筷子,顶着男人期盼的目光,夹了块糖醋排骨送入口中。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饭菜还温着。
江稚年低头看了眼腿上被自己拆了不知道多少层的保温袋,眼前有些模糊。
他扒着饭盒里的饭,唇角多了些酸涩的味道。
从申城到京城,一千多公里的距离,马不停蹄的开车过来至少也要十四个小时。
直到晚上才回复的信息,似乎找到了原因。
算下来时间,或许从他问想吃什么菜的时候,就已经在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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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事情。
因为路途遥远,为了让他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在饭盒外面裹了一层又一层。
掉下来的眼泪混着米饭吃下,双唇微微颤抖着。
宋堇禾见他哭了,把嘿嘿抱到一边,无措的用手贴上他的脸颊,笨拙的用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泪。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江稚年抹了把脸,指尖蜷起,抬起头和宋堇禾对视。
在触碰男人炽热视线的那一刻,原本编造好的话语,瞬间忘却,张口时,有些语无伦次,“我......饭吃好,不是,饭很好吃,工作...”
宋堇禾也不急,一手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空闲的手抚上他的后背,安抚性的顺了顺,示意他不着急,可以慢慢说。
江稚年深吸了一口气,堪堪压下涌上的那股哽咽。
“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宋堇禾柔着声音询问。
江稚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捧着饭盒往嘴里扒饭。
吃的急了,米粒钻到食管中,剧烈咳嗽起来。
宋堇禾着急忙慌的拿水拧开。
江稚年就着宋堇禾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好了些,继续一言不发的低头吃饭。
宋堇禾在一旁也不催他也不问他,默默的等他愿意开口和自己说的的那一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饭盒里的饭菜见了底。
江稚年又猛地灌了一大口水。
饭盒被他放在腿上,双手以相握的姿势放在身前。
江稚年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嘴唇却止不住的颤抖,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江稚年问,“过来累吗?”
宋堇禾瞟了眼饭盒。
里面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看着被江稚年吃光的饭菜,来回一天多的路程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面对江稚年的询问,男人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不累,开一会儿带着嘿嘿下去玩一会儿,一路上也挺开心的。”
江稚年又问,“为了一顿饭,值得吗?”
“值得。”宋堇禾回复,唇中咀嚼着这两个字。怕江稚年不信般,又重复了遍,“值得,只要你开心,一切都值得。”
男人低醇的嗓音徐徐穿过他的耳膜,灌入心脏。
只要他开心,就值得。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握着。
“傻不傻。”
声音微不可闻,带着一丝哭腔,极力忍住再次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不傻。”宋堇禾认真的回答他,神色中染了抹不易察觉的心疼,手掌向上滑,压了压他的发尾,安慰道,“不哭了年年,不哭了。”
在男人的一声声柔声哄句下,江稚年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意识也逐渐回笼,清醒了些。
他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男人的脸,回想前段时日在家中偷听到的父母间的谈话,还有两人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心中有些悸动,也有些冲动。
如若逃不过联姻的命运.....
与其和一个不认识,甚至连长相人品等都一无所知的人结婚。那么,为什么不能是自己来选这个结婚对象?
又为什么不能是眼前竭尽所能对自己好的宋堇禾?
江稚年用侧脸蹭了蹭男人的掌心,像只小猫一般,想到什么,脸上浮现出一抹茫然。
他不答反问,“你那天说的负责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