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扭曲的爱
    意料之中,楚钰的神色肉眼可见地疯起来了,这四个字简直是给他打了一针强效助兴剂,“对啊,我要操的就是我哥。”

    等的就是你小子这句呢,时忻予眼神瞬间一凛,当即就要开口反驳——

    “但问题是……他也不是你哥啊。”角落中突然传出一声懒散的嗓音来。

    两人条件反射地闻声看去,只见神出鬼没的宁清如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这边来。

    宁清如扫过一蹲一坐在角落中的两位“儿子”,最后视线停留在了低头喘着气的时忻予身上,秀气的眉头一拧,声线都冷了几分,“楚钰,你过分了。”

    谁知楚钰闻言竟是一笑,而后他站起身来与宁清如对视着,身上的那股戾气也因为对方的到来而变得愈加不加遮掩,“这就过分了?我只是想告诉哥哥公共场合别发/骚而已,毕竟今天可是我的成人礼,不想看到脏我眼睛的东西出现。”

    这是看到他假少爷的身份被宁清如轻飘飘点出来后直接掀桌了,时忻予将喉中的恶心咽下,也是,毕竟剧情也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接下来就该是打码的部分了。

    “楚钰,关键时候别任性。”宁清如有些不赞同地摇摇头,然后朝旁边一抬下巴,“那边已经开始了,结果客人都看不到你人怎么行,别让你爸生气,快去。”

    而楚钰只是在最开始分给了他一个眼神后,就重新低头看向了时忻予,对宁清如之后的话语也恍若未闻。

    死小子下手真狠,他也就才找了三个男人聊天而已,时忻予偏头咳了几声,然后一脸震惊道:“我不是他哥,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楚钰终于出声,“没机会和我乱/伦,是不是松了一口气啊哥哥。”

    “想发疯先把你爸应付过去再发。”宁清如翻了个白眼,“他生气遭罪的可是我。”

    “叩叩。”

    “抱歉打扰。”翟茗迎着三人的或警惕或冷酷的视线微微一笑,手还维持着敲墙的动作,立在一旁也不知道听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他狭长的丹凤眼透过薄薄的眼镜片扫过在场的三位,最后视线停留在了坐在地上的时忻予身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点玩脱的时忻予立马朝对方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来,而另外两人因为角度原因看不到。

    这点很大地取悦了翟茗,只见他重新将视线转向不知道为何看自己格外不爽的楚钰,还带着股高位者的蔑视,“看样子你们是在处理自己的家事了,不过我不久前才答应过小琛带他出去见见世面,所以我现在可以来兑现我的承诺了吗。”

    咦,突然就叫他小琛了,真恶心。

    翟茗与楚覃算是一辈人,所以对上楚钰,他并不需要看对方的脸色,刚才的那番话表面上是在询问,但却没有任何上扬的尾音,所以那只是一句对于他马上要进行的事情的称述。

    “方便请问一下翟先生这是想带我们家小琛去哪里吗?”宁清如抬眸对上来人,面色平静,“毕竟我也算他半个家长,应该有权力知道这件事。”

    “也是。”翟茗一扶眼镜,转而似笑非笑地看向时忻予,“不如小琛自己说?”

    翟茗在试探他,时忻予眸色一沉。

    而这时楚钰也冷不丁开了口,叫的不是“哥”,而是“楚琛”。

    真是一道送命题啊,无论说什么都会得罪一方,翟茗就是想要他彻底和楚家断了,变成一个失去依靠的菟丝子,以后都只能仰仗他。

    但是时忻予两方都不想沾,又两方都想利用。

    所以他张了张嘴,表情痛苦万分,喉咙里空洞地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一个坏掉的老式手风琴,紧接着又猛然咳呛起来。

    “小钰也真是的,和他哥打闹没个轻重。”宁清如面露心疼,直接上前蹲下身来轻拍着时忻予的背帮着顺气,“我带他去看下家庭医生。”

    宁清如这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不过这也算是目前最佳的脱身方法了,时忻予顺从地攀上对方扶着他的手,无声表明了自己的偏向。

    他偏家庭医生。

    “好了都散了吧,小琛今天身体不舒服,怕是不能赴约了翟先生。”宁清如朝翟茗一颔首,而后又偏头看向一旁一脸森寒的楚钰,“还有你,快去找你爸。”

    ·

    宁清如还是有点人性的,说带他来看医生还真摇了个医生过来。

    时忻予盯着医生的脸仔细辨认了一下,但奈何对方的路人脸实在是过于标志,以至于他只要一分心去思考他是不是原文中提及过的那个帮原主上那啥地方药的医生,就会立马忘记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

    戴无框眼镜,戴什么眼镜?戴无框眼镜,戴无框什么?

    “没什么大问题,让他自己一个人缓缓就行。”医生瞟了眼时忻予脖颈上非常明显的五指红痕,“脖子上用冰袋敷一敷,我再开点活血化瘀的药。”

    “楚少爷有些受惊了,让他一个人缓缓吧。”医生看向旁边的宁清如,“宁先生觉得呢?”

    宁清如蹙眉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头,“小琛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眼小钰,别又捅出什么篓子出来。”

    宁清如还真就这样走了,放弃了这次难得的上他的时机,时忻予目送对方关上房门,而后他扭头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医生。

    他在这里不是秘密,楚钰应付完他爸一定会来这里找他的。

    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医生刚收拾完东西一抬眼,就看到了撅着屁股往窗台上爬的时忻予。

    医生的手一顿,“楚少爷,你这是?”

    “拜拜了大兄弟。”窗户大开,爬上窗台的时忻予扶着窗框朝后一扭头,“你的药我是用不上了,但记得管随便一个姓楚的家伙要一下药费,多要点。”

    “有人问我的话,就说人生是旷野。”时忻予回头迎着微凉的晚风眯起眼,“但是妈的,狂野人生,楚琛不在这呆了。”

    话音落下,时忻予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而目睹了全程的医生神色依旧淡漠,仿佛一个大活人从三楼跳下去这件事不值得一点关注一样,他只是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然后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形无踪。

    ·

    【宿主您怎么连爬树都会?】

    “小时候和奶奶住乡下,爬习惯了。”“跳楼”的时忻予此时正站在一枝粗壮的树干上感受着晚风的吹拂,“今晚月色真好。”

    【宿主你这是准备跑路吗?223友情提醒你哦,必须得和原文中的主要角色一起度过原文中的时长才行。】

    “没跑路。”时忻予的视线投向一旁停车的地方,“我只是在为今晚的睡眠考虑。”

    【诶?】

    “你知道‘睡着’这一状态在强/制文中的地位吗?”时忻予有些忧愁道,“不知道没关系,我给你打个比方,大概就是《生长痛》在同人文中的地位。”

    【啊?】

    时忻予抬头望月,“意思就是睡/奸是强/制文中的重要构成,十篇有九篇会这么写。”

    “所以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入眠非常重要。”时忻予最后总结道。

    【所以宿主……您找到了吗?】

    “也许吧。”

    时忻予挪挪脚步直接在树杈上坐下了,时机还没到,他得等待很长的一段时间。

    不过他现在的位置正处于二楼与三楼之间,从楼里是看不到他的,而夜色浓郁树影掩护,从下面路过的人也不会发现他。

    而且,正常人在得知他跳窗而逃后应该也想不到他还留在原地没动吧。

    “仨儿,你知道写一本小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时忻予有些无聊,于是他准备去烦一烦脑中的系统。

    而223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是什么?】

    “当然是人设啊。”

    “我第一次接触穿书文的时候就在想了,为什么穿书的人一点都没有照着原剧情走,但原文中的角色却能丝毫不ooc地与穿书人对话。”时忻予摘了片叶子捻了捻,“这个问题在我写小说后得到了解决,因为这些人物早在最开始就被创作者给赋予了各自的人设,这相当于核心代码般的东西可是很难被改变的。”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到底是谁在控制着这些角色呢。”时忻予一顿,“仨儿,你最开始是不是说你们那个穿书局保证了我可以和任何角色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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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是这样。】

    时忻予只是一点,并没有往下深入。

    “原文中的这些人虽然都对原主图谋不轨,但彼此的人设倒是都挺鲜明的,只要了解了他们的人设,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难。”

    “就拿我们现在已经遇到的四个人来说吧。”时忻予将手中的树叶撕成了四份,“宁清如说的好听点是这哥俩的小妈,实际上什么名分都没有,去留待遇完全由他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决定,所以在那个时候我会搬出楚覃的名字来。”

    “楚覃可以光明正大地偷吃,甚至是邀请他一起偷吃,但宁清如不可以,这是身份压制,所以对付他还挺简单的。”时忻予垂眸慢吞吞道,“但宁清如的身份并不足以压制楚钰,仨儿,你猜猜为什么在厕所的那个时候楚钰为什么会因为我提到了宁清如的名字而失态?”

    【为什么?】

    “因为做好周密计划的楚钰已经觉得‘我’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包括在原文中,楚钰也是那个吃肉次数最多的人。”时忻予哂笑一声,“但现在,却有人中途想要从他的口袋里探囊取物,特别是那个人与他的身份差距还如此悬殊,楚钰会感到不爽很正常。”

    “但能造成他如此不爽的这个‘中途’人只能是宁清如,换做其他人完全没有现在的效果。”

    时忻予松开了手中的一份树叶碎片,看着它顺风缓缓飘去。

    “楚钰他亲妈早死,亲爸又是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low货,我相信楚钰从小到大看过的活/春/宫应该不少,在这方面的知识肯定也相当充裕,不然也不会捣鼓出地下室里那么完备的器具了。”

    “他爹辛苦亲身示范多年,结果就是垃圾教材教出垃圾学生,在楚钰眼中‘性’是什么?是能造成另一人哭喊求饶的东西,是能让侵犯者获得精神与肉/体双重愉快的东西。”

    “举个他身边的例子来说,就是能让宁清如一直被痛苦地困在楚家,还能对侵犯者百依百顺的东西。”

    突然,时忻予微微偏头,因为他听到了刚才那个房间里传来了人声,看来楚钰已经发现他不见了,好在他和223的脑中对话并不会产生任何声响。

    “楚钰他恨‘我’啊,同时他也知道‘我’身上那个畸形的地方,他想凌辱楚琛,他想让楚琛对他低头,结果就是小脑功能和性/功能简直旗鼓相当,理想与现实碰撞砸出来个粪坑,才让他想出这么有病的报复方法——当然,这里面也有世界观设定的作用在。”

    时忻予又松开了一份树叶碎片,“他想让楚琛也成为宁清如那样的人——不,要比宁清如还要十倍百倍的不堪。”

    “所以那个时候,指染他认定的所有物的人,只有宁清如才有现在的效果,听懂了吗仨儿?”

    【$%^#*^&@#】

    涉世未深的223乱码了。

    “只要能分析出这些,后面的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很容易就能理解了吧。”时忻予摩挲着手上仅剩的两份树叶碎片,“楚钰这家伙看上去麻烦,其实人设单薄地要死,随便布个局就能牵着他的鼻子走了。”

    【所以宿主您是准备把楚钰当作这个世界的击破口了吗?】

    “嗯哼。”时忻予抚上了自己的脖子,上面似乎还停留着楚钰掌心冰冷的温度,“因为楚钰骨子里够疯,我看上了他对所有人无差别狂吠的性子,还有对感情过于单薄的理解,只要合理地开发一下,我有自信让形势逆转,让楚钰反过来为我所用。”

    “不过,他现在还不够疯。”时忻予勾起一个尽在掌握中的笑,“他受的刺激还不够,天真地认为我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哈,我最讨厌有人高高在上地去决定我的命运。”

    晚风渐大,扬起了时忻予的衣角发梢。

    “等着吧,我要楚钰对于‘我’的恨扭曲成极致的爱,我要他可以为了我去做任何事,我要他把其他觊觎我的狗统统咬死。”

    223莫名打了个寒颤。

    不过很快,时忻予便恢复了以往那副闲散的样子,“听不懂没关系啊仨儿,我可以用事实帮助你理解。”

    “比如过不了多久,楚钰就会心甘情愿地替我解决第一条烦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