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两人突然被抓包,有些尴尬。

    左边的男生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要你赏”就埋头继续学习了。

    世界清净了,宋婼言满意回头,找了个发卡把盖住眼睛的刘海夹上去。

    然后掏出单词书,翻到第一页:“abandon,放弃。”

    系统好奇:【为什么你们人类的单词书第一个是放弃?】

    宋婼言:“因为从入门到放弃只需要翻开书的那一刻。”

    系统:【那你为什么还不放弃英语,据我所知你的数学作业还有两张卷子没有写。】

    宋婼言:“maybe。”

    系统:【别背单词了!!】

    宋婼言疑惑:“我没有背单词啊,我说我没笔。”

    系统:【……】

    系统:【三十积分一根,要吗?】

    宋婼言不理系统,朝旁边的位置探头探脑,想看看有没有笔能被她征用一下。

    系统:【不问而取是为偷,你同桌不在,你偷拿人家笔是不对的,三十积分一根,买我的。】

    宋婼言:“放肆!朕是天子,这世界上所有的笔都是朕的!”

    话虽如此,宋婼言也觉得不问人家就拿人东西不太好,于是默默地把偷感极重的绿脑袋收回来。

    还没等她坐直,面前突然传来一道清冽好听的少年音:“你在干什么?”

    宋婼言抬头,看见一个带着银丝边眼镜的清俊少年站在座位边上。

    版型颇好的校服衬衫被他穿出了独一份的矜贵感,身高腿长,目测一米八往上,气质沉稳,是校园文里最受欢迎的清瘦帅气学霸,浑身书卷气,校服袖子下却透出了隐隐的肌肉轮廓,让他平添几分成熟,整个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活生生一个霸总预备役。

    卧槽,好帅。

    见她不回答,少年眉头微微蹙起,又问了一遍:“你在干什么?”

    宋婼言比心:“寻找被你偷走的心。”

    少年:“……”

    出乎意料的,面前这个彬彬有礼看起来家教颇好的少年语气中带上了嘲讽:“宋婼言,你别自作多情了,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如果你听话,成绩又有所进步,我可以同意父亲让你回到程家,不过你最好跟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妈夹起尾巴生活,做一对讨人喜欢的花瓶,别整天往我母亲那里凑,惹她心烦。”

    后桌两个听的一清二楚的人熟练地闭起耳朵,不去听这些要命的豪门秘辛。

    宋婼言被他骂得一愣一愣的,良久都没缓过神。

    她问系统:“这帅哥谁?为什么骂我?”

    系统:【叮~漫画男二上线啦!这是本漫画的人气男二程景疏,隐忍温柔霸总预备役,总是在背后默默守护女主,后期不求回应的默然关爱也是狠狠虐出一大批粉呢!】

    宋婼言沉默。

    宋婼言石化。

    系统说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记得程景疏就是她异父异母的哥哥啊!

    为什么是异父异母这么个奇怪的说法,还得从她那个人生轨迹清奇的妈开始说起。

    在她家,不良少女应该是一个祖传的行当,她妈妈的妈妈本身是个家境还行的城里姑娘,在当时那个年代十分超前地选择了不务正业,成为小县城远近闻名的小太妹,十九岁被男人骗了生下她妈,家里人也基本上放弃她了。

    十九岁的女孩自己都是孩子,怎么可能会养孩子?她妈妈被毫不意外地带歪了,继承了小太妹的衣钵,并且“青出于蓝胜于蓝”,打破了她妈妈的妈妈十九岁就生孩子的记录,十七岁的时候就在学校卫生间生下宋婼言,然后被退学了。

    宋婼言这具身体的原主直接天崩开局。

    不过她妈妈倒也不算太不负责任,被退学之后,她自己的妈不愿意管她,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又不能不养,于是要了点钱就直接出门打工了。

    那几年来她除了违法乱纪几乎什么都干过:摆摊卖菜,结果因为不会看秤,黄了;开早餐店,结果因为早上起不来,黄了;走运进了个大公司当小职员,结果发现五十岁的经理招她进来是想包养她,撸起袖子把人揍了一顿,工作又黄了,还被送去了警局。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顶着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看起来有些市侩又有些愚蠢的天真,坐在警察局门口,以为自己可以进去吃国家饭了。

    但是她还有个闺女不能管啊,她进去了,她闺女在出租屋里饿死吗?

    于是她突然站起来冲进去抓着一个女警的手,问,要是她关进去了,能不能把她女儿一起带进去。

    女警:?

    好在正直的人民警察没有理会这种无厘头的要求,避免了宋婼言以三岁幼龄喜提案底。

    最终她也没有如愿吃上国家饭,因为那天,有一位位高权重的总裁来到这个公司谈商务,正好看见她打人的一幕,和那张难得一见的漂亮脸蛋。

    于是总裁觉得“真带劲儿啊”“她跟别人都不一样”,把她包养了。

    本来她还不愿意,结果看见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和财大气粗的气质,想起了没钱交的房租和嗷嗷待哺的女儿,果断抱大腿。

    这个包养了宋婼言妈的总裁,就是程景疏的渣爹。

    渣爹本是个穷小子,靠花言巧语和出色的皮囊赢得了程家大小姐的芳心,入赘程家,结果程家大小姐身体不好,他们迟迟没有孩子,他就暴露本性,在外面彩旗飘飘。

    后来好不容易有了程景疏,渣爹消停了几年,程大小姐本来都以为他浪子回头以后可以过安生日子了,没想到他又在外面养了个小姑娘。

    可想而知程大小姐和程景疏有多不待见这娘俩。

    偏偏宋婼言这个没名没分、跟程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儿,竟然还敢妄想程家未来的唯一继承人,程景疏少爷。

    没错,在原剧情里,宋婼言喜欢程景疏。

    还因为嫉妒桑榆能得到程景疏的喜欢,处处欺负桑榆。

    想起刚刚自己的比心:“……”

    她真傻,真的。

    她单知道这里不缺帅哥,却没想到是个帅哥都应该爱上魅力无限的女主。

    程景疏见她愣愣的不说话,并且比往常少了几分阴险讨厌的气质,眉眼间竟然有几分无辜,觉得自己说话是有点重了。

    但是让他道歉又觉得很别扭,于是他敛了神色,一言不发地坐下,开始学习。

    系统:【喂,醒醒,下巴合起来,虫子要飞进去了。】

    宋婼言:“他好有礼貌,都这样了还愿意跟我做同桌。”

    不应该拖着她的桌子把她丢到楼下去吗。

    系统:【没办法,他坐到哪你就跟到哪,把他的每一任同桌都打跑了取而代之,久而久之就懒得管你了。】

    宋婼言不禁感慨,她竟还略懂一些拳脚。

    应该是随了她妈。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打算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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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借一支笔,余光却瞥见后面俩人悄悄支起了耳朵。

    两个人偷感极重,头上仿佛立了两个探听八卦的雷达。

    宋婼言闭上嘴,决定采用最原始的方法。

    她撕下一张纸,写下几个字,推到程景疏那边。

    程景疏皱紧眉头看了一眼:“……”

    纸条上写着:哥,在吗?

    他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努力用最平静的语气对她说道:“有事说事。”

    宋婼言虔诚地向他低下头,把手举过头顶,往前一伸:“哥,借我支笔。”

    程景疏扔给她一支笔,语气冷冷:“别叫我哥。”

    宋婼言闭上小嘴巴,拿起笔开始补数学作业。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身旁的人没有作妖。

    程景疏有些奇怪,微微侧头看了看她。

    少女伏案学习,冥思苦想,似乎被某道题难住了,眉头微微蹙起,睫毛乖巧地向下垂着

    ,刘海被发卡夹起来竖在头顶,看起来有点傻气还有点可爱。

    他看了看纸条上女孩的字迹,发现她好像什么时候练过了,一改以前的潦草,变得流畅大气。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很静谧,安静的教室里,只有沙沙的写字声和偶尔的翻书声。

    程景疏垂下眼眸,如果她能一直这样乖巧,他不是不愿接受她。

    毕竟她的妈妈这些年一直很安分,只要钱,从不作妖,甚至由于脑子里奇妙的观念,把他母亲当做主母侍奉,比他那渣爹还上心。

    他心中一片平静,甚至有些轻松。

    接着,他看见宋婼言盯着一道题,开始痛苦地咬笔头。

    笔的主人·重度洁癖程景疏:“……”拳头硬了。

    痛苦地做完一整套试卷,宋婼言收起作业,准备回家。

    她背上书包,将笔还给程景疏:“谢谢,还你。”

    程景疏一脸嫌弃:“我不要了。”

    宋婼言:“?”

    直到她坐上公交车还在疑惑:“他为什么不要这支笔了,据我所知它很贵。”

    系统:【你看笔头,是不是水灵灵的。】

    宋婼言:“所以?”

    系统:【那是你的口水。】

    宋婼言心中愧疚,觉得自己回到程家的可能性逐渐低于后桌成为秦始皇的概率。

    为了不再得罪自己唯一的哥,宋婼言第二天十分安分。

    这是运动会的最后一天,系统没有下达任务,桑榆也没能参加后续的比赛,宋婼言就没有再去操场。

    本以为可以安宁祥和地度过这一天,恶毒女配三人组又开始冲业绩了。

    站在厕所外,宋婼言看着找她出来的这三个熟悉的人。

    “桑榆那张照片,是你放上去的吧。”

    宋婼言抱着手臂,看向中间恬静清纯的蓝头发少女。

    季斯甜把一缕发丝别在耳后,温和一笑:“是我放的,可是,我一没有恶意P图,二没有故意找角度,桑榆她就是长这样啊。”

    方沫沫哼了一声:“宣传部拍的照片怎么不能放了,要怪就怪她自己长成那样吧!”

    宋婼言:“但是你们误伤了我。”

    她绿毛贞子的美名算是传开了。

    谭凝的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她语含威胁:“所以你这次,不打算帮我们做事了?”

    宋婼言勾唇一笑:“不,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