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婼言的检讨一波三折,节奏有趣,在场的人觉得好像在听脱口秀,空气中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等她下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周围人对她的眼神友善了不少。
宋婼言感慨:“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
系统:【但是一直真诚是杀必。】
宋婼言:“闭嘴。”
升旗仪式在一片快乐的气氛中结束了,学生们在逐渐明亮的晨光中走向教学楼。
宋婼言听见周围有些人还在议论她的检讨。
“我怎么觉得宋婼言说话还是有点不好听?”
“怎么说?”
“她说,在她眼里桑榆不是美丽柔弱的,而是叛逆有野心的?这些形容词也不是很好听吧……”
“确实哦……她是不是还在嫉妒桑榆比她漂亮啊?都在写检讨了还要否定她的美丽。”
系统:【宿主,她们在骂你。】
宋婼言轻轻摇头,叹息:“夏虫不可语冰。”
“果然,不能因为一篇听起来比较真诚的检讨就对这个人改观,什么时候了还在雌竞……好好夸人家漂亮优秀不可以吗?”
“就是啊,人家桑榆只是个柔弱的小姑娘,能走到这个地步很不容易了好不好,夸人还阴阳怪气地夸。”
“而且我听说宋婼言这次进步特别大,也是作弊抄袭的……”
宋婼言撸起袖子走上前去:“我今天一定要让这群夏虫知道一下什么是冰。”
结果有人比她更快,桑榆轻轻拍了拍那两个议论宋婼言的女同学,道:“她没有这样的意思,凭借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就对别人妄加揣测,是一种很不大小姐的行为。”
宋婼言噌地一下停住,有些惊讶:“她当时听见这句话了?”
两个女同学议论别人突然被当事人抓住,面色通红,非常尴尬,转身就想走。
桑榆按在她们肩膀上的手暗暗使劲,阻止她们离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而且,我喜欢她给我的形容词。”
两个女生面色不善,飞快溜走了。
桑榆就转过头,朝宋婼言走来。
宋婼言捂紧钱包,警惕道:“你干嘛?”
桑榆微微睁大眼睛,似乎对她的态度感到疑惑:“来给你一个跟我做朋友的机会啊。”
宋婼言凶巴巴:“要你给,我说要跟你做朋友你还真信了啊,我以后还会欺负你的,你小心点!”
桑榆垂下头,看起来有些伤心:“啊……原来那两个女生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是真心实意想跟我做朋友的……”
宋婼言突然就有点不忍心了。
她想起来当年看这部漫画,女主本来也是有好朋友的。
有一个是跟她家境差不多的,在外校上学,学校风气不好,校园霸凌很常见,她的这个朋友就是因为被霸凌,跳了楼。
另一个朋友是在帝都中学交到的,一个不在乎背景的大小姐,后来也因为玛丽苏的狗血剧情,为了男主跟她反目成仇。
从此以后她就没有了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仿佛作者认为,她只需要爱情,只需要生活中有男主一个就够了。
她应该也是……很想有个好朋友的吧?
不过算算时间,帝都中学里那个跟她成为好朋友的人应该已经出场了啊,为什么现在看来她俩还不认识一样?
难道是这部分剧情也被宋婼言走了?
系统:【有可能,建议宿主也接过这个剧情。】
宋婼言:“所以我要一边霸凌她一边跟她做朋友?”
系统:【打是亲骂是爱。】
宋婼言:“……”
她无语片刻,在桑榆看来,就是她已经沉默许久都没有说话,沉默到桑榆的眼底真情实感地闪过几分阴郁。
接着,她感到肩膀上传来陌生的触感。
宋婼言一把揽过她瘦削的肩,往教学楼跑去:“快点回去啊!第一节是老赵的课!”
此时天光已然大亮,操场上的学生基本上已经走完,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等待上课。
通往教学楼的林荫道上,两边茂密的常青树随着风舒展着树叶,投下两排摇晃的树影,只有她们俩的影子在这翻涌的叶浪中穿梭,像摩西劈开红海,穿过海浪。
莫名其妙地,桑榆跟着她一起跑了起来。
她想,只有这一天也可以,只有这一瞬间也可以。
即使这个人以后真的会如她所说那样,欺负她、伤害她、离开她,她也会承认,在这个微凉的深秋早晨,她们当过五分二十三秒的好朋友。
——
气喘吁吁地回到教室,老赵也踏着铃声走了进来。
看见宋婼言跟桑榆是一起回来的,老赵欣慰一笑,向宋婼言投来赞许的目光。
宋婼言毛骨悚然:“他对我这么和蔼,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系统:【宿主你没走完剧情不会死的,就算你在大街上躺着都不会有车来轧你。】
被车轧死过的宋婼言:“……停止说这种恐怖的东西。”
老赵这节课在讲诗词,喜欢让同学们当场背,然后点人起来背诵。
宋婼言一看:《菩萨蛮》。
这还需要背?她可以饱含感情地唱出来。
她自信一笑,自觉根本不需要背,然后抬头,跟老赵对视了。
老赵:“来,宋婼言起来背这首词。”
宋婼言站起来:“《菩萨蛮》,唐,温实初。”
宋婼言:“……温庭筠。”
周围有同学在低声地笑,宋婼言一紧张,卡住了。
老赵:“接着背呀。”
宋婼言:“……我在等前奏。”
老赵:“什么前奏?我看你是欠揍!”
宋婼言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程景疏,程景疏当场掏出手机接了个闹钟,对老赵点点头:“老师,家里的生意,我可以去接个电话吗?”
老赵挥挥手::去去去,快点回来上课。”
宋婼言目瞪狗呆:“不是?这都可以?”
系统:【玛丽苏设定啦~程景疏年少却多智近妖,架空渣爹一半的权利,而且程氏也是家大业大,学校都得看他脸色,于是给了他特权,让他可以无视上课安排,尽量自由地处理程氏业务。】
宋婼言:“……可是他刚刚接的是闹钟。”
真的太假了!
我杀玛丽苏!
不过还好宋婼言对这首词非常熟悉,伴着脑海中悠扬的旋律,半唱半背地背诵完整首词。
并且“双双金鹧鸪”一句要念两遍。
老赵摆摆手让她坐下:“挺好,就是背的语调有点扭曲,下次记得用普通话。”
宋婼言刚坐下,程景疏立马接完了闹钟,回来继续上课了。
下课时,宋婼言开始兴师问罪:“呦,小程总日理万机啊,上课还要接电话,电话铃声跟我闹钟铃声一样一样的呢。”
“讲的什么工作啊小程总?”
程景疏淡淡的地喝了口保温杯里的冰咖啡,道:“讲的是关于让你参加程家晚宴的事。”
宋婼言一秒乖巧,竖起大拇指:“我哥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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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潇洒英明神武上天入地无人能及,所以我真的可以去吗?”
程景疏“嗯”了一声,宋婼言立马兴奋起来。
这场晚宴!她当年看漫画的时候记得很清楚!
作者把晚宴上的美食画得极为诱人,把半夜饿醒干脆躲在被窝里看漫画的宋婼言馋的嗷嗷叫。
但是下一秒,在晚宴端盘子打工的漫画女主就以“我不要你的施舍”为由,拒绝了男主的好意相请。
并一把掀翻了满桌的美食,堪称桌面清理大师。
真是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宋婼言心疼无比,但现在,她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去享用这些美味了!
“晚宴需要穿正装,今天放学你跟我去挑一件礼服。”程景疏想了想,说道。
宋婼言尝试拒绝:“但是我不喜欢穿礼服……”礼服都太紧了,吃东西不方便。
程景疏皱眉:“不行,你不能……”
宋婼言:“不能丢程家的脸,我懂。”
程景疏眉头舒展:“你知道就好。”
宋婼言:“但是我去参加晚宴这回事,不是更丢程家的脸吗?”
她对自己的身份有着明确的认知。
程景疏放下杯子:“说的也是,那你别去了。”
宋婼言立马滑跪:“我去,我去。”
放学后,程景疏带着宋婼言来到帝都最大的奢侈品商场的顶楼。
店员立马毕恭毕敬地上来迎接。
“您好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店员鞠躬鞠得像翻盖手机,宋婼言赶紧摆手让她不要这样:“我只是来买件礼服,不不不不不用这样。”
程景疏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往沙发上一坐,对店员说:“给她找几件适合她的礼服。”
宋婼言立马被带到比她家客厅还大的休息间里坐下,说是休息间,其实沙发茶几书柜落地镜一应俱全,甚至她刚坐下,温度正好的红茶和茶点就送到了她手边。
宋婼言抿了口红茶,试探道:“把这个换成茉莉奶绿行吗?”
立马就有店员要跑下楼去买茉莉奶绿。
宋婼言:“!!!”
这就是作威作福的感觉吗!
她连忙制止了真的要去买奶茶的店员,道:“不用麻烦,开个玩笑而已,我先试试衣服吧。”
店员冲着外面拍拍手:“小榆!把礼服推进来!”
宋婼言:?小榆?
桑榆推着几件选好的礼服进来了,两人对视:“……”
桑榆,一个会在任何地方打工的神奇女孩。
宋婼言把茶点咽下去,看了看礼服,又看了看桑榆那张冷漠但过分漂亮的脸。
“我懒得试了,你让她帮我试,我看看好不好。”宋婼言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对着桑榆抬了抬下巴。
桑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过分听话的店员推进试衣间。
这个要求不算很奇怪,贵妇和小姐们挑礼服,的确有很多是不会自己上身试,而让模特试穿给她们看的,她们只需要坐在那里挑选,然后付钱就可以了。
帘子哗地拉开,休息间里顿时静谧。
不算柔顺的长发落在桑榆白皙的肩头,在柔和灯光的映衬下,闪耀着浓郁的巧克力色光泽,裁剪完美的墨绿色礼服衬得她曲线玲珑,她站在那里,像一块冰冷却又实在夺目的绿宝石。
所有人都被惊艳了,连呼吸都放轻,生怕惊扰了这出美景。
宋婼言大手一挥,掏出程景疏的卡,露出霸总的微笑:“全都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