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走了季斯甜,宋婼言自信离去。
在经过走廊时,她看见桑榆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她有点惊讶,快步走了几步到她旁边,问道:“不是让你先去换衣间吗,站外面不冷?”
桑榆冻得有点嘴唇发白,听到她询问,沉默了一下吐出两个字:“怕黑。”
桑榆怕黑?这比宋婼言当上美国总统的概率都小。
而且怕黑和幽闭恐惧症不是小白花的人设,是秦止的人设,你不要乱说啊。
宋婼言立马拖着她就跑:“快快快快走,看给我们公主殿下冻得说胡话了。”
桑榆:“……”
到了换衣间,这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学校的保安估计一会就要来巡逻赶人,两个人开启手机的手电筒找到自己的柜子,准备将戏服换下来。
宋婼言还在想这个任务怎么办,不把桑榆关起来就不算完成任务,难道要在这里把她关起来吗?
打开柜子,将钥匙随手放在柜子的隔层上,手机也支在上面照明,两人正要换衣服时,桑榆猛地一顿。
宋婼言探出头问:“怎么了?”
桑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接起一个电话,回应了几声。
挂断后,她微微颤抖,语调慌乱:“医院说……说我奶奶她……”
她转头就往外跑,宋婼言哎了一声也赶紧追上去!
没想到,就在两人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突然来了一阵邪风,嘭地一声将大门在她们眼前死死关上!
包括她们俩的柜子,并将钥匙和宋婼言的手机一起锁在了里面。
一片漆黑中,换衣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系统:【任务五:阻止女主参加舞会,已完成。】
宋婼言骂道:“你他爹的就会这时候出声是不是?这风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系统开始装死。
黑暗中,桑榆的神色都隐在了阴影里,看不清楚。
但宋婼言感觉靠近桑榆的身体一侧泛起了寒意。
她不由得出声让她冷静:“没事!路过的保安大爷肯定能发现我们!到时候我们之间狂敲门让他救我们出去就好了。”
桑榆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下来,点点头:“好。”
结果等了半天,巡逻的老大爷就是不出现。
换衣间不是没有窗户,只是为了防止有人从外面窥视,把窗户开在了很高的地方,但是如果老大爷拿着手电筒走过,她们应该是能看见隐隐约约的光并听见脚步声的。
桑榆握着手机,焦急不已。
宋婼言把她的手机借过来,给程景疏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程景疏冷淡又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传来:“喂?”
宋婼言简直热泪盈眶,机关枪一样吐出一长串话:“哥!是我我是宋婼言是这样的说起来有些复杂但是我长话短说就是我跟桑榆被困在——”
嘟——
电话断了。
宋婼言:“他安装了国家反诈APP?”
系统:【不是,是信号断了,你为什么不上来就说你在哪?】
宋婼言欲哭无泪,简直不敢看桑榆的表情。
桑榆叹了口气,没有怪她:“没事,这不怪你。”
系统也安慰她:【确实不怪你,剧情会阻止你说出你在哪的。】
宋婼言痛定思痛,觉得靠人不如靠自己,招呼桑榆把桌子推到窗户下面,再往上叠了条长凳,裙子一撩就要爬上去。
她身手敏捷爬得很稳,站上去之后完全可以够到窗户。
宋婼言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去开窗户。
使劲往旁边拉,没拉动。
这世界上还有她开不动的窗户?
她再次使劲拉,整个人都在发力,脚底的桌椅疯狂摇晃,桑榆赶紧从下面扶住。
系统:【别试了,这窗户锁上了打不开的。】
宋婼言恍若未闻,继续用力。
最后是桑榆怕她摔下来,阻止了她:“算了算了,应该是打不开了,我们等等看有没有人吧。”
宋婼言一声不吭地跳下来,把桑榆和系统都吓得够呛。
她摘下头上歪掉的女巫帽,甩了下被汗浸湿的刘海,拿起魔杖又爬了上去。
那根魔杖是话剧社仓库里最结实最完整的一根,非常朴实无华,通体漆黑,没有什么装饰,看起来就像中世纪女巫用来搅拌药水锅的棍子,只在顶端镶嵌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宝石,在晦暗的光线下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她穿着深紫色的斗篷和到脚踝的长裙,爬上爬下非常不方便,还踩到了裙摆差点从上面摔下来,但她还是坚定地爬了上去。
桑榆在底下有点焦急,爬到桌子上想扶她下来:“你干什么!我不去了,你下来!”
宋婼言出乎意料的固执,她扬起一个不可一世的笑容,举起那根魔杖:“我赌它够结实。”
然后,她动用自己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向玻璃!
起初,玻璃一点裂缝都没有。
接着,从那颗不知名宝石在玻璃上的落点开始,细密的蛛网般的裂缝开始蔓延,眨眼的速度整块玻璃就完全裂开!
学校里的玻璃为了安全,都是碎了之后也不会炸开,而是可以整块地落下,宋婼言轻轻一推,窗框里碎裂的玻璃完美地剥离,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响亮的炸裂声。
她爬到窗沿上,露出一个耀武扬威的漂亮笑容,得意道:“这世界上没有尊贵的女巫大人做不到的事!”
宋婼言回过头,对着下面呆呆的公主殿下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出去!”
如果程景疏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女孩脸上的笑容跟她的妈妈非常相似,她们都五官是相似的,那种夺目的光芒也是类似的。
桑榆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光芒蛊惑的飞蛾,不由自主地就把手递了过去。
宋婼言把她拉上窗台,小心翼翼地把身体转到外面,轻巧地跳了下去。
然后站在下面看着桑榆笑:“你是不是不敢跳下来?”
桑榆已经回过神来,看了看宋婼言,又看了看底下的高度,一点不犹豫地就跳下来了,落地几乎都没有声音。
宋婼言:“?”
桑榆十分淡定:“以前总是被追债的人撵得到处跑。”所以在各种小巷子里翻/墙跑酷已经很熟练了。
宋婼言:“……”生活到底教会了你什么。
来不及闲聊,两人立马就向校门口跑去,赶在门卫老大爷把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从门缝里窜过去!
门卫大爷:“?”什么东西嗖地一下过去了?
她们刚冲出校门,一辆拉风的阿斯顿马丁咻地一下停在了她们面前,程景疏从半开的车窗里看了她俩一眼,道:“上车。”
宋婼言热泪盈眶,拉着桑榆就钻进后座。
然后言简意赅道:“去人民医院!快!”
灵性的老张立马掉头,宛如拍警匪片一样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程景疏感慨:“你刚刚要是能这么简洁明了地说出诉求我也不至于现在才过来。”
宋婼言滑跪认错,并坦白了自己破坏学校公物的罪行,申请程景疏走后门为她免除检讨。
程景疏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说她做的不对,只是对学校的安保提出了质疑:“巡逻保安竟然没发现有学生被困在换衣间,这批保安是干什么吃的?”
宋婼言对此表示赞同,但拒绝了她哥“天凉了,让这群保安失业吧”的提议。
毕竟这是世界意志的锅,不是保安的。
桑榆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一会看看手机一会看看窗外,心神不宁。
宋婼言也跟着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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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问道:“不能开快一点吗?哥你这不是跑车吗?她奶奶住院情况危急,哥你不应该什么都不管一脚油门嗖地一下到医院吗?”
程景疏淡淡道:“第一,我没驾照不能踩油门。”
“第二,这条路限速六十。”
宋婼言:“限速你开什么超跑?”
程景疏:“……”
好在路上人少并且一路绿灯,几人很快到达医院,车刚停稳桑榆就开了车门嗖地一下跑出去,宋婼言紧跟其后。
桑榆一路跑到奶奶的住院部,那里的医生护士基本上都认识她了,看见她行色匆匆的,赶紧把她叫住。
“桑榆!”一个面色有些疲惫的医生走了过来,拍拍她肩膀,“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桑榆气喘吁吁道:“我……我临时有事,我奶奶她——”
只见医生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
桑榆眼中的神采一下子就消失了,头一回露出如此无措的表情,嗫嚅道:“她……她……”
宋婼言心头一紧,上去扶住她的胳膊。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尽力了。”
桑榆不敢置信:“不……不应该是现在,我奶奶她不可能……”
宋婼言也震惊无比:“她奶奶应该不是这时候去世的啊!”
系统狂翻剧情:【对啊!还没下线呢!】
看桑榆快晕过去了,医生这才接着说:“啊,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因为尽力了,所以救回来了。”
桑榆一口气梗在嗓子眼,感觉快要过去了。
宋婼言默默捏紧了拳头。
最后还是看不下去了的护士走过来,把不会说人话的医生拽走,温声安慰她:“你别担心,奶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刚刚醒了一次,现在应该睡着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桑榆平静下来,对医生和护士郑重道谢,然后步履有些凌乱地跑向病房。
病房很安静,只有奶奶一个人,因为隔壁的两床老人一个去世了,一个被接回了家,等待最后时日的到来。
桑榆记得奶奶说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像他们一样,迎来自己最后的结局。
奶奶和蔼却如同夕阳黯淡虚弱的目光投在她身上,说好可惜啊,没能看着乖孙女考上大学,认识许多好朋友。
她走进病房,奶奶好像一夜之间又苍老了许多,沉沉地睡着,却在她走近病床时,犹如心灵感应一般,睁开了眼睛。
老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声音有些虚弱,但是满含慈爱的笑意:“小榆,你来啦,今天穿的真好看。”
桑榆默默坐过去,拉住奶奶的手。
奶奶的目光又转向宋婼言,赞叹道:“这个丫头也长得漂亮,这头发颜色,鲜亮!真洋气!”
宋婼言头一回觉得自己头发的颜色长对了,露出一个乖巧可爱的笑容:“谢谢奶奶!”
奶奶好奇问道:“你们这是排练话剧呢?”
桑榆点点头,宋婼言抬起魔杖,道:“对呀奶奶!小榆演的公主,我演的是一个女巫,会很多神奇的魔法,比如现在——”
她装模作样地摇起魔杖,念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道:“我施展的就是让人健康平安的魔法!”
奶奶被逗笑了,脸上多了几分血色,偏头问自己的孙女:“真的吗?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长命百岁了,可以看着小榆长大成人了?”
桑榆眼眶微红,努力笑起来,语气笃定:“那是肯定的!要相信她神奇的魔法,因为——”
她想起了那双把她从跑道上抱起来的手,想起她挡在自己身前砸向混混的拳头,想起推杯换盏的舞会上、那被荡起的如叶浪般翩飞的绿色裙摆,想起她站在高高的长椅上,举起那根镶嵌宝石的魔杖。
“因为她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全知全能的女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