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睡了多久?”李木鱼小心翼翼地询问李星瀚。
从她醒来到现在,李星瀚与任听白的脸色就没松弛过。
玄烛不在,李星瀚担起了他们几人的一日三餐。
密林深处的天空有云团翻涌,黑云压境,携带着电闪雷鸣,轰隆隆地在那头作威。
任听白坐在木屋走廊的护栏上看着,一边担心李木鱼命不久矣,一边被那头的雷电吸引着注意。
“你怎么不说话了?”李木鱼追问李星瀚,蹲在他身旁,如过往岁月寻常的日子里她守在玄烛身边一般。
李星瀚回避着目光,目不斜视看小锅里汩汩冒泡的蔬菜粥。
玄烛离开已有十日,一直未曾收到他的消息。
该不会…真如任听白所说,玄烛抛弃李木鱼这个徒弟了吧。
李星瀚对此不禁一笑,摇了摇头自嘲自己的想法太可笑。
李木鱼看着他奇怪的样子,他话不多,也不好好说,真是越来越像玄烛了。
“你怎么啦?”她又问。
李星瀚这才移开视线对视她的好奇目光,“没什么。”
只是看着她,她落寞的模样惹人垂怜,虽不想她为自己睡梦不醒的事儿困扰,却也止不住对她的好奇。
“你睡了足足两日,这并非做梦那么简单,师傅与我提起过你梦境的事情,虽说他没有透露更多,其实想也不用想,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所以,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的梦境怎么回事嘛?”
“你会杀了我吗?”李木鱼紧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她甚至不知自己为什么问出这样的话,只是问也问了,就随便,也懒得考虑别人会怎样想。
李星瀚眼神晃了下,他猜测她是不是知道关于上次想要她命的事儿。
可都过去了,他早都习惯做个人,习惯身边有她在,他想要以这个凡人的身躯过这一生。
“我能杀掉你吗?”李星瀚直言反问,又肯定道,“我从不杀生。”
李木鱼收回目光垂了下去,她忘了在梦里经历过什么,记忆如一颗珠子,在方才已经被锤碎,碎到她拼不起任何一丝细节。
但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心里头不知何所起的恐慌,也有强大的怨愤在堆积,她实在撑不住那些,想把那些感受统统丢出去。
一定发生了什么…
她怀疑一切,却毫无踪迹可寻,这叫她痛苦难耐。
“算了,我随便问问的,希望没吓到你。”她失落泄气,提不起半点儿精神。
“那些梦,都不是我的梦,我不知道‘她’是谁,可自我有意识以来,我的梦境都是‘她’的人生。”
“‘她’是谁?”李星瀚口气忽急,他知道事情不会太简单。
李木鱼摇头,“跟师傅游历的这些年,我们其实一直在找‘她’…”
她欲言又止,如果说睡梦不醒,是她在“她”那里待了太久。
可梦元世界本无时间的概念,她又怎么会因此不醒?
李木鱼越想眉头锁地越深,巨大的疑问摆在眼前,还有莫名其妙的感受,她觉得自己仿佛要被撕裂。
“难怪。”李星瀚恍然,这就很好理解玄烛突然离开的原因。
可问题是他们清梦师,竟有解不开的梦境?
李星瀚不禁追问,“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存在?”
“就是我给你说的疑难杂症呀。”李木鱼面带微笑调皮道。
李星瀚思忖着这件事,眼前的她,身上未免太多秘密了。
李木鱼注视着他投来的目光,试探地问,“我知道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它还会更糟糕,倘若有一天我醒不来了,你会记得我吗?”
李星瀚收回遐想的心思,对视她道,“你救过我,我会回报你的救命之恩。”
李木鱼心生欣慰而浅浅微笑,随即,她转头仰望丛林深处,“我想,我需要自己待一会儿,观自在,守清明。”
她起身要走,李星瀚急忙拉住她,“等等。”
李木鱼回头,看着被他牵住的手腕,这一下叫她有了回归现实的清醒感。
李星瀚意识到自己行为唐突而慌忙松开,又客气询问,“可以借你的手一用吗?”
“为什么?”李木鱼警惕地反问。
李星瀚不好解释,便作罢了。
“算了,下次吧。”
任听白闻声跳进来,“李兄你这样未免太卑鄙了吧,想牵小鱼儿的手竟还寻一个借口?”
他转而拍拍李木鱼肩膀,“小鱼儿你别搭理他,他就是想占你便宜。”
李木鱼尴尬冷笑,她知道李星瀚不是那样的人。
“我没什么胃口,就不吃了,出去待会儿,你们不用找我,晚些时候我自己回来。”
她说完大跨步奔跑离开,任听白在后头高声呼喊,“大雨要来了你要去哪儿?”
“让她去吧。”李星瀚说道,也忽而能体谅她的心情。
“她遇到了让她难过的事情,心里不自在,就让她自己出去散散心吧。”
“就是喔,你说她做了什么梦?怎么把人搞成这样了?”任听白百思不得其解,“两日沉睡,真是把人吓地够呛。”
李星瀚凝重脸色,猜测道,“她的脑子里,或许有一个时空?”
“什么?”任听白听不明白一点,“什么时空?”
“我瞎说的。”
屋外林中,一道闪电劈砍而下,古槐一半倒地,留下黑焦的裂痕。
两人齐齐向外看去,天空中的雷电如鞭子,挥开云团要抽向地面。
任听白担心道,“小鱼儿不会遭雷劈吧?”
李星瀚心里担心却是冷淡的口气,“不好说。”
他想到她的神奇能力,竟想试试看她会怎样。
“搞不好,我们找到她时,她已经烧成碳了。”
“哎呀。”任听白一听,急匆匆冲了出去,将自己置身于暴风雷电之下。
李星瀚无奈叹了声儿,追过去将他拖拽回来,“你疯了,不要命了!”
“我们得把小鱼儿叫回来!”
李星瀚厉声训斥他,“她不见得被雷劈,你出去却是必死无疑。”
“为什么!”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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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瞪着脸反问。
“她比你更熟悉这里。”李星瀚不想做太多说明,便避开他道,“李木鱼又不蠢,这点儿常识她不会不知道,她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山洞里打坐呢,我们也不好找她。”
李星瀚稍微偏头,指责任听白,“倒是你太莽撞了,也不怕被闪电劈死?”
任听白听着,打消了外出寻李木鱼的心思,他仰望屋外电闪雷鸣,决然道,“我根本不惧怕闪电,它一定与天灯有关,我要降服它,又怎会惧怕它。”
“可笑!”李星瀚轻蔑转身,盛了碗粥坐小桌前去吃。
任听白也坐过来,还不死心地问他,“我们真的不要找小鱼儿吗?她万一真的死了怎么办?师傅回来怪罪我们怎么办?”
“她要是死了我们就离开这里,玄烛不一定找得到我们。”
“可是小鱼儿不在,我们不好出去吧?你上次误闯不是说差点儿丢了命吗?”
李星瀚抬眼看了看他,“方才看你在观察闪电,对于电,让我听听你的看法。”
任听白扭头一转,骄傲凌然,“你也见到了,电来自自然之力,而我任听白,发现了如何创造自然之力。”
李星瀚狐疑询问,“如何创造?”
“回来的急,我没带上我爹留给我的装备,我老爹有个发电箱,可以生电。”
李星瀚淡淡点头,“嗯,什么时候我们回一趟镇上。”
任听白又扭回来问他,“小鱼儿的事儿你到底怎么看呀,小姑娘看着怪可怜的,本来就无父无母,这下师傅还把她丢给我们。”
“也不知道师傅怎么想的,不怕我们欺负她嘛?”
李星瀚灼热目光直视他,“你会欺负她吗?”
任听白被他的眼神威慑到而连连摇头,“我欺负她做什么,我不过说说而已,说起来,我对小鱼儿可是仰慕三分的,她跟别的女孩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李星瀚吃好,将碗推到一边,也整理好长袍下摆,打算起身。
任听白自顾说着,“我母亲看到她,肯定会喜欢她,如果她对我有意,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
李星瀚不屑,起身离开,“她对你无意,这种幼稚的事情以后别再提了,先安身立命吧。”
“你去哪儿呀?”任听白见着他出了屋。
李星瀚无视头上的雷云与霹雳闪电,踩过松劲草地,悠然走进丛林。
任听白想跟上去,却被一声又一声雷电给吓退。
“哎,祝你俩好运吧。”
“噬灵兽,带路。”李星瀚叫到在树上的噬灵兽,噬灵兽一跃,往丛林深处而去。
她能去哪儿呢?
李星瀚思索着,心里巨大的压迫感令他不适,他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担心她。
而寻她的路并不好走,噬灵兽误入一朵巨型食虫草口中,花蕾蠕动正吞食它。
李星瀚静静看着,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食虫草蠕动了些许时间后,花茎倒伏,张开花蕾将噬灵兽吐了出来。
噬灵兽淡然地舔舐自己毛发,看了眼李星瀚,随即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