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星瀚的梦元世界回来,桌上那根将燃尽的蜡烛依然残喘着燃烧。
时间在他的时间里并不存在。
李木鱼回避开目光,方才的经历令她头皮发麻,好像被电击一般,身体余留微弱的电流。
“你快走吧,早点休息。”
李星瀚看着她,“你会不会觉得我方才胡说八道?”
李木鱼眼珠一转,“那你在胡说八道吗?”
“没有。”李星瀚笃定道,他掖起被角往上拉,为她盖好,又轻声叮咛,“别想了,早点儿休息吧。”
李木鱼羞涩回声儿,“好。”
李星瀚起身,悠然往门口走去,双手拉开门扉,又偏头与她道,“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事叫我。”
李木鱼提起被子半遮面,“我知道了。”
他走后,李木鱼笑地合不拢嘴,她仰望着床顶帷帐,尽管在烛火微弱的光亮下看不清什么,她憧憬并回味方才的事情,心里美滋滋的。
原想着寻一合适的时机与他表明心意,他倒先开口了,这下,她反而退缩,不知该怎么回应。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被子捂上脸庞,仅露出点儿缝隙来呼吸,仿佛与自己密谋商量,看要不要明天给他明确的答复。
噬灵兽从睡梦中醒来,抬起小脑袋一看,看不见她人,便起身探去爪子扒拉她的被子。
李木鱼挥地一下掀开被子,轻快口气问道,“小黑米,我抱着你睡可以吗?”
噬灵兽跳了下钻进她怀里,被她怀抱而亲昵地贴脸入睡。
“我明天要告诉他我喜欢他。”
美妙的心情,她很快入睡,而梦境却是阴暗的。
苏新辅导完朱安安的作业,手机铃响,她看了眼,来自苏父。
她转头离开,并没有接起。
李木鱼好奇,“你怎么不接?”
“我觉得是个危险的电话。”
她说话了,这令李木鱼欣喜,不过她又感到害怕,追着她问,“今天你家就你跟安安两个人,总不至于还要叫我去看书吧?”
没等苏新回应,手机又响起。
李木鱼问,“不如听听看说什么?”
苏新一想,态度转变,“前两天我给老家寄了两盒月饼,我爸家一盒,姑母家一盒,兴许他收到了要给我说声儿。”
她掉头去拿手机,摁着接听键,那头传来哀怨消沉的声音,不带一丁点儿问候,而是严厉的质问,“你现在在哪儿?”
苏新意识到事情不对,便冷了口气,“在家啊。”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你弟都三十了该结婚了吗?”
“这不得问他跟他对象的意见?两家要是商量好结婚就结,不想结就晚些再结。”
苏父突然言词激烈,“你啥意思,你的意思你弟三十了还不该结婚,意思再晚个三年十年再结?”
苏新无奈,“我没说是这意思啊。”
苏父又问,“苏新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吗…”
“关我多大什么事儿?”
“我算算啊…”苏父停顿了那么几秒,又接着道,“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你怎么就不知道为你弟操操心?”
“他都一三十的人了,我为他操什么心?”
“好,我知道了。”苏父流露出一副无可奈何委屈的口气,“苏新啊,我都五十多的人了,你从来没有给我洗过衣服,哪怕一双袜子都没有洗过…”
苏新打断他,“我也从来没为自己洗过,现在电器这么便利,洗衣机就搞定了呀?”
“好好好,你不孝顺我就是了,你妈死了,你就那么一个弟弟,长姐为母这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弟结婚你多少上点儿心吧?”
“他没跟我说他结婚的事,日子要是定了你们通知我就行。”
电话里传来苏父啧嘴的声音,他接着道,“我给你说啊,我们已经把日子看好了,定在十月份,你结婚家里没亏待你,你弟结婚,怎么也得给办地风风光光的。”
苏新应声,“最好选一酒店一天也就结束了,大家都不累,结完婚就各忙各的了。”
苏父不满,嘲讽的口气问她道,“苏新,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啥意思,就给你弟随便办个婚礼就行了?”
“这次不管怎么说,你给家里拿点儿钱,你弟那彩礼十二万,你给我拿十万出来。”
苏新闻之崩溃,激动道,“他上个月买房才给他拿了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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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妈在的时候住院康复都是我出的,我手头能有多少钱?”
苏父愤怒,“你就是这样做姐姐的?”
苏新已然泣不成声,李木鱼看不下去,撞掉她手中的手机,猛踩那方块机直至挂断电话。
她过去抓住她双肩,“别哭,你想怎么做告诉我,我去替你做。”
苏新擦擦眼泪,嘴角上扬又笑了,“我没事。”
夜里朱安安睡下后,苏新一人来到客厅的阳台上坐着。
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李木鱼问道,“是不是还是很难过?他们什么事都找你。”
苏新望着窗外的弯月,“我好像病了…”
“怎么了?”
“头疼地厉害,根本睡不着,母亲在发病前的那段日子,也常说自己头疼,我觉得,会不会有一天,我会跟母亲一样?”
“不会的。”李木鱼立于她身后,试图按摩她的太阳穴,也不管她能不能感受到。
“我不会让你生病的。”
“可是我好害怕,我不敢睡,我怕睡着了我再也听不见早晨的闹铃,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你知道每天最让我开心的是什么吗?是早上的闹铃声,听见,我知道我还活着,我不怕死,可我不能死,因为我有安安,我不想安安没有妈妈,他还那么小,所以我只能让自己努力地开心起来,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我自己努力在治愈自己,我要活下去,不能出意外,我要给安安一个健康阳光的家庭…”
李木鱼从后面抱住她,“你总是在被欺负,为什么你不知道反击呢?”
“他是我爸。”
“哎,你妈妈当初就应该给你换个爸,或者,也不需要爸爸,好的就收着,不好的必然是不能要的。”
“可我们终究没有办法做选择,道德内击不跨你的,道德外必将至你于死地,世界是一个庞大的囚笼。”
“那是你的世界,不是我的世界,我自有意识起就在经历你的人生,我不像你,我会发怒。”
苏新握住她的手,“小鱼儿,即便这世间再怎么浑浊不堪,也要走出光明的路来。”
李木鱼反问,“如何光明?你的人生已经糟糕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