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天气,是万冬城上空厚重的阴云退散,让更多更明亮的天光泄漏,世界被笼罩上一层朦胧光影。
李木鱼站在门口等待大家安排,只因这次出行是骑马,她不擅骑马,便因此犯难在一旁等待。
天上真的没有太阳吗?那会是什么带来的光亮?
她仰望远空而走神,沉浸于无聊的遐想之中。
李星瀚牵着一匹马朝她走来,立于在她身侧柔声言语:“我们俩一起,你坐前面坐后面?”
任听白竖着耳听见,箭步飞来将李木鱼拉开到一边,骄傲说明:“小鱼儿,我们俩同骑吧,我专门选了匹快马,我们定先到达。”
前头贾逢年向这头张望,“小鱼姐姐,你要是跟大星哥哥一匹马我就跟小白哥一匹如何?”
任听白闻之色变,扭头叮嘱他,“年年,你去找师傅。”
玄烛不动声色慢慢悠悠骑马而来,徐徐停下马蹄在他们跟前,“你们在墨迹什么,小鱼儿同我一起就好了。”
“嘁,一帮子臭男人!”吴知晓快步流星而来,身披素白长披风,长发束起扎成干练的高马尾,神采奕奕英气逼人。
她抢过玄烛手中的缰绳,转头牵住李木鱼的手说道:“我们俩一起,你在前面。”
李木鱼留恋不舍地看了眼李星瀚,惋惜眼神算作临时告别。
启程上路,一行人策马驰骋于外街,穿行而过河上桥,穿出城门,踏上荒野之路。
李弈与秦霄带了三名护卫紧随其后跟上。
快马加鞭约两个小时,嗒嗒马蹄声放缓,前方已看得见大片海浪一般的白色芦花海。
秦霄策马快两步,追上去与吴知晓与李木鱼并骑。
“神女接下来什么打算?”
李木鱼如实相告:“师傅此前说等我休息好就可以启程出发了,我们要去拜访苏家。”
秦霄垂眸,若有所思,探询提议道:“听闻钱夫人讲你们要去苏家寻解梦人,其实你可以告诉我那个解梦人是谁,我会下令派人专程去接。”
李木鱼警惕地瞥了眼他,“不劳少城主费心,我们有自己的打算。”
秦霄黯然失态,神色变得凝重,“我只是,想带你去见姐姐。”
“唉。”吴知晓深切叹息,阴阳怪气道:“少城主就别为难小鱼儿了,她才开始接触医理,哪来的本事医治秦小姐。”
秦霄苦笑了下,继续道:“我没有选择,我只有相信。”
李木鱼心有疑惑,便又问说:“你姐姐的病症,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身体里被种了蛊术?”
“绝无可能。”秦霄断定强调。
李木鱼想了想又问:“那有没有可能被魔神吞食了灵识?”
秦霄直视她:“若是如此,便只有你可以救长姐,或许,因为你是神女,天下所有被魔神吞食了灵识的人都会得到救治。”
“魔神…?”
李木鱼觉得那是非常虚无缥缈的存在,便说道:“这个魔神,我其实挺想看看他的真面目,就连师傅都不知道它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世人惧他畏他,真不是畏惧恐惧本身吗?”
距离他们不远在前面的李星瀚听见,嘴角翘起,默默含笑。
他想,倘若哪一天我告知你我是世人口中的魔神,你会如何看待我?
天地浩荡,行马不疾不徐漫游于草甸之上,带马蹄纷纷停步,他们也抵达目的地。
大家纷纷下马,马儿们被拴在小河边的一颗枯树上。
小溪流水缓缓,与厚重的天空接壤的是漫漫原野,眼前,便是能将他们几人吞没的大片芦苇荡。
风吹地芦花要飞,却扯不断它的花杆,于是雾蒙蒙的大片芦花被吹成了海,“簌簌”、“簌簌”的声音贯彻天地。
李木鱼迎着风跑进那片芦花海中,张开双臂任风裹挟着自己,又随着风扭身旋转一周,尽情地享受被自然之灵拥抱的亲切感,舒服,自在,无忧亦无虑。
大家各自走向这片自然赋予的平静之地,走向不同的方向,或眺望,或静思,又或嘀咕这里荒凉无趣。
任听白看着李木鱼,在无人朝她靠近时,他径直走过去。
看她闭着眼仰面朝天,他轻声询问:“在想什么?”
李木鱼淡声道:“在呼吸呀,也在聆听,听大地的心跳声。”
李星瀚看见他们,慢悠悠也走过来。
大家仿佛被召唤一般,各自收起自己的打算,不约而同并排一起。
吴知晓望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旷野,感叹道:“真想你们一直留在这里。”
玄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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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她,浅浅一笑,回应她道:“若我完成我的使命,我一定会回来的。”
“谁会不喜欢银钱多的地方呢。”
吴知晓会心一笑,接着道:“我不会等你,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使命,听天由命吧。”
李木鱼调皮地探着头偷看他们二人,“喂,谈情说爱就这么难吗?”
“既然两情相悦,大大方方在一起就是了呀。”
吴知晓反问她:“那你呢?”
“啊?我啊…”她茫然无措地回头寻李星瀚,他也再没说过什么,她又能怎么办呢。
在她为难时,李星瀚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便告知各位吧。”
他转过头对上李木鱼的目光,与她告白并宣称道:“我爱慕于小鱼儿,如果她也心悦于我,我们做一双眷侣吧。”
任听白冷声反驳:“我不同意。”
秦霄后跟着也道:“我也不同意。”
李弈闻之色变,“什么情况?你俩不同意是什么意思?不同意他们俩相爱吗?”
“没错。”秦霄回以他强势目光。
李木鱼愣住,反问他们:“我若要跟李大星在一起,我可以自己做主,与你二位没多大关系吧。”
秦霄漫不经心,强调道:“是与我没关系,但你身为神女,身负天下众生之大任,岂能儿女情长?”
“我不是神女啊…”李木鱼辩驳道。
任听白直视她,“小鱼儿,李大星曾与我说过他不会对你动情,你别被他骗了。”
“哎。”李星瀚淡淡地摇头,神色自满,骄傲道:“你们若不同意就不同意吧。”
他瞥过眼神看向李木鱼,胸有成竹她对自己的心意,便想骄傲一次让她开口说选择他,“我听小鱼儿的,看她怎么说。”
“什么?!”李木鱼左右为难,什么叫不同意就不同意吧,他这是什么态度。
李星瀚焦急等她的回应,继续道:“小鱼儿若愿意选择我,我便听她的。”
李木鱼努起嘴生气地看着他,干嘛要叫人这么难堪?
她不禁怄气道:“如秦公子所说,我的确无心什么儿女之情,情情爱爱的东西,我不关心也不选择。”
她扭过头看着前方,“我绝不会选择一个态度不坚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