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星,我们遇到的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漫漫荒野,苏家城楼之外,李木鱼硬抗着昏沉的脑袋与李星瀚说话。
他筑起一个温暖适宜的空气罩包裹住他们三人,时间已久,玄烛与李弈还没到。
怎么那么慢?李星瀚诧异他们这轻功的功夫,对比之下,更对苏意统刮目三分。
“困了就睡吧,没事儿的,那家伙死不了。”他搂着她的肩膀并安慰她道。
在为苏意统止血后,他深思苏振东为何要以这样残忍的方式护住他。
李木鱼呢喃道:“我不想睡,我怕我睡着了醒不来怎么办,万一师傅还没到,我就成了你的累赘了…”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一个字含糊出口,她终抵抗不住困倦沉入梦乡。
李星瀚浅浅一笑,幸好,她只是睡着做梦,如此,他还可以借她来维持神力,维持这个在冷寂寒夜中漫长的等待。
噬灵兽自荒野中跳出来,这里太温暖舒适,它也依偎着他蜷缩起身子埋头入睡。
李星瀚强撑着自己,他要守护这个夜晚。
原来,凡人有神明所没有的意志力,他不得不感慨,人真是很神奇的生灵啊。
—
李木鱼原觉得这一觉睡地真舒坦,忽而腹部传来一阵一阵难以忍受的绞痛感,她便睁开眼,朦胧视野中,头顶挂着吸顶灯,四方空间,前头是一面透进来冷色微光的旧窗子,窗帘拉开了一半儿在旁边,一切都很陌生。
哪儿啊这是?
她不明所以地暴风思考,可腹部的疼痛实在叫人难以忽视,她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力量在拧紧她的小腹。
不应该啊,我也不会经痛啊…
她难忍这般痛苦,只好缩着身子蜷成一团,双手牢牢捂住小腹,想给它传递点儿温暖。
她感觉得到里头自内而外散发的寒凉之气,这股气居于她宫内,俨然在冻结破坏她的生命之树。
李木鱼忍了会儿,终是忍不住哀叫了一声,“好疼啊…”
她翻过身换趴着的姿势,那枕头又潮又冰冷,还有一股冲鼻的霉味儿。
这是哪里?…
这被子好冷…
她提了提被角想要往上盖点儿,伸出的手感知到外头的空气,她才发觉这室内同样冷冰冰的。
到底在哪儿啊,李大星呢…我们被抓了吗?
苏:小鱼儿。
李木鱼脑海中有另一个自动输入的意识。
她恍然醒悟,是她占领了苏新的身体。
“苏新是你吗?”
苏:嗯,我以为我痛经痛死了。
李木鱼埋怨她:“你这离死也差不多了吧,你怎么把自己身体搞成这副样子?这么痛,你能忍吗?”
苏:忍忍就会过去了,习惯就好。
李木鱼痛到没了耐心,“为什么我会接管你的身体?你在让我替你忍受疼痛吗?”
苏:或许是吧,我痛晕了,你就来了。
窗边一道半窗高的人影走过,外头门被推开。
“终于有人来照顾你了…”李木鱼静静等待着被问候。
这间房门也被打开,一小个头妇人走进。
李木鱼认得,那是苏新的奶奶。
苏奶奶朝床上扔来一小瓶子,并抱怨道:“我们来月事就从没肚子疼过,早上生完娃下午就下地干活了,你吃点药起来吧,一会儿随我去地里去。”
说完,苏奶奶甩头又离开,门也不带。
李木鱼愣愣地目送她的身影又经过那扇窗。
“看来是我多想了…”
“哦,不,看来除了你母亲没人关心你死活。”她改口道。
她忍着腹部的疼痛去拿那瓶药看,“我觉得也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吃药解痛了再说。”
苏:别,那是消炎药,已经过期一年多了…
“过期?”
苏:嗯,奶奶怕浪费,过期了也留着…
“好吧…”李木鱼无奈极了。
难道就要一直这么忍着吗?
苏:嗯,一直以来,我都这么忍的,肚子痛是自己的事儿,别人只会觉得你麻烦。
“忍不了啦!”李木鱼火爆爬起,这暴躁的情绪让她的注意力得以转移,腹痛不那么疼地要她命了。
她自床上下来,披上那厚重的棉被从这屋出去。
外头竟是寒冬腊月,院里的积雪冻在地上成一疙瘩。
在她面前,前头还有很长一个走廊要走。
“你怎么住这么远…”
李木鱼往那头去,大声喊叫:“奶奶,奶奶,帮我倒杯热水好嘛,我要死了。”
“你嚷嚷什么啊嚷嚷的。”苏奶奶不知在哪儿,厉害的声音却传出来。
“赶紧去把衣服换了,随我去地里摘些地菜去。”
李木鱼愤然跺脚,“我都要死了我,还叫我下地去,有没有人性!”
苏奶奶背着个布袋子从西边的屋里出来,嫌弃地看着她蓬头垢面撒泼野蛮的模样,指责道:“身懒就身懒,还死有理。”
“你回来看我就这么看我啊?还让我伺候你?回你的城里去吧,你在还不够我心烦的。”
苏奶奶说完,便小步匆匆出了门。
李木鱼很懵,也很失望。
“你看到了,你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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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苏:嗯。
“你们这里叫医师的那个电话是多少来着?”
苏:120。你要干嘛?
“别糟践自己的身体了,扛不住别硬扛。”
苏新夺回了自己的身体,李木鱼迷迷糊糊中,带着方才的情绪清醒回来。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前古色古香的环境她断定自己真实回来了。
“醒了?睡得好吗?”李星瀚问她道。
李木鱼点了点头坐起来,发觉玄烛与李弈也在。
“师傅,你们可算来了。”
背对他们坐在桌前的玄烛气定神闲地品茶,微微偏头,余光投来,反问她道:“你们未免也太快了。”
李弈也道:“我们俩可一下都没停,竟然被你俩给超了。”
“看来两位,还得多练练。”李星瀚悠然道。
“哎,你们还有心思比速度,苏意统呢?他怎么样了?”李木鱼追问。
李弈往房间另一头点头示意,“这不是,伤地怪重的,还没醒。”
“还以为他跑了,谁知道他回来找打,我们要带他一块儿进去,苏家都不愿意让他进门,玄烛师傅只好说是随行的弟子,否则的话,这家伙要曝尸荒野了。”
李木鱼皱着脸,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苏意统家的事儿。
她便改口问玄烛:“师傅,见到苏庄主了吗?”
玄烛这才转身过来,“除了苏庄主,这苏家庄上上下下,包括那苏意统,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苏振东身边有东西防护,近不了他的身,根本无法探他的梦元。”
李弈无聊地趴在桌上,散漫道:“我都说了,秦霄不来,咱就耐心等着就是了。”
他扫视一周这房间,接着又道:“我们这么些人,人家就给咱安排这一间客房,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儿好吧。”
“他们几日能到?”李星瀚问。
“最快三日吧,苏庄主已经派人前去迎接了。”
李星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趁这两天,或许能搞清楚苏家设锁魂阵的秘密。”
“不妥。”玄烛断然否定了他的想法。
“苏家的事儿,我们不要插手。”
李星瀚静默看着他,他的眼睛锐利坚决,他像知道什么而刻意隐瞒,还要阻止他们介入。
李木鱼懵懵地看来看去他们二人,“你俩在眼神交流吗?说出来我也想听。”
玄烛收回目光,闲淡一笑,道:“咱们就是个江湖小混子,别打听人家名门世家的事儿。”
李木鱼与李弈都一副不甘的疑惑神态看着他,良久,李星瀚应和他的话道:“好,我们都听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