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出门2
    幼危飞快地跑去敲门:“爸妈?你们在里面吗?”

    房间内安静了一会儿,宁棠才踩着高跟鞋看门,她脸色红润,看起来好像刚才生气的并不是她。

    “妈正想去找你呢,你就来了。你哥说给你换了房间,怎么样?这间房阳光好,就是小了点,没二楼的房间大,妈妈怕你住着觉得局促。”

    她上来就是一番温柔细语,直接把幼危刚才准备的话压了下去。

    什么好话都让她先说了。

    刚找回来的孩子,只在回家那天见过一面。

    幼危看了云执鹰一眼。

    房间突然装了四个人,显得有些拥挤,云执鹰站在床尾,面前放着一件装在防尘袋中的深色西装。

    “你们要出去玩吗?”幼危直接问道,“爸妈?”

    云为钟道:“工作上的事,什么玩不玩的。”

    宁棠拉着幼危的手在床边坐下来:“爸妈找你哥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谈,不是去玩。你这小孩,别胡思乱想。”

    幼危讷讷地点头,紧接着又问:“那我想出去可以吗?我也不是想出去玩,我不想整天待在家里学习,我想去书店还想去图书馆。很多复读生都会去市图书馆扎堆复习,效率高,我也想去试试。”

    云为钟和宁棠面面相觑。

    幼危的语气更加认真:“爸妈,我想考个好成绩,高考只有一次,我不想留遗憾。”

    这对夫妻的脸色更难看了,宁棠还能保持温柔体面,云为钟就不如她,脸色明显黑了三度。

    “什么复读生,跟那群人在一起有什么书好看的,带坏人。要是能考好,还复读什么。”云为钟没好气道,“你就在家好好念书。”

    宁棠拍了他一下,才摸了摸幼危的脸:“乖孩子,就在家里念书,不好吗。”

    她已经没有借口了,她就该知道,她生了云遮云迦两个恶魔一样的孩子,老三怎么可能被她拿捏?就算生长在那样的家庭,来自基因里的聪明和天份谁都改变不了。

    她想打感情牌,她看出这个孩子最重视亲情。

    可是这次,她错了。

    幼危的亲情已经被他们消磨殆尽。

    他苦笑了一下:“爸妈,我可以保证,无论看见谁都不会乱说,我不会说我姓云,也不说从云家出来,你们不用给我准备车和司机。没有人能看出我和云家的关系,这样还不行吗?”

    云执鹰蹙眉,可他并没有阻止。

    云为钟彻底变了脸色。

    还是宁棠擅长处理这样的局面:“你这是在指责爸爸妈妈吗?爸妈不想别人知道我们云家多了个孩子吗?只是你一点也不为家里着想,现在生意有难做你知道吗,爸妈操碎了心,就怕出事,到时候别说这一大家子养不起,你连别墅都住不了,佣人都要辞了!我看谁给你做饭!”

    然而她似乎忘了,不是所有人家的孩子,都需要人做饭的。

    幼危拨开她的手:“可是,妈妈,没有人给我做过饭。”

    房间内冷得可怕。

    云执鹰走到幼危身边,用轻松的语气说:“爸妈,他还小,喜欢玩很正常,关也关不住。你们还记得张叔叔家的孩子?比我还小一岁,被爸妈关在房间里学习不给出门,半夜跳窗跑出去玩结果摔断腿?”

    幼危磨了磨牙。

    怎么在云执鹰嘴里,自己就这么轻松地成为了逃学的坏小孩?

    云执鹰说:“我带他出门好了,有人问起先说是家里朋友的孩子,他住在这里也瞒不住啊。再说,爸妈——”

    他目光严肃,环视了一圈,“你们不是说明年的生日宴,弟弟是主角吗?”

    宁棠很快反应过来,云执鹰这是在拖,她立刻道:“是啊,今年已经办过了,妈妈是想等明年你十九岁生日再隆重办场宴会介绍你给大家认识,虽然还有一年,但说来也快,再说,你还要高考呢。”

    两秒钟之后,幼危才点点头。

    最后云执鹰答应参加宴会,陪那位李叔叔的女儿,云为钟和宁棠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汽车殷勤声消失在耳畔。

    卧室内依旧沉默地可怕。

    幼危说:“我回房间了。”

    “等等。”云执鹰一个健步上前,拦住他,“你今天是怎么了?”

    幼危低着头没有说话。

    云执鹰缓缓地叹了口气,在他面前半蹲下来:“大哥在画室一般不会出来,二哥谈生意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只要你在家里,就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在家里才是安全的。我都想好了,你至少也要等高考结束,考上大学……”

    “到那个时候,爸妈就算想瞒着这件事,也瞒不住了。他们现在不想公开承认这件事,但风声早就传出去了,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谁还想要大哥作画,都要考虑你的身份。”

    唯一能保护幼危的是他云家小少爷的身份,可偏偏云家为了安抚那两个魔鬼,选择不公开他的身份。但豪门贵族没有秘密可言,任何事都会被人挖出来当茶余饭后的闲谈,尤其是抱错这件事,从一开始就瞒不住。

    这可以说是个非常完美的计划。

    但幼危就是一个字也不信:“我的录像已经被拿走了,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看见。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如果谈好价格……你还有能力阻止吗?”

    云执鹰脸色一变:“你在说什么。”

    幼危深吸一口气,盯着他的脸:“我去找过管家,去要我的录像的原件。他说已经给了大哥的经纪人在找买家了,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离大哥越远越好。”

    云执鹰站起来:“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幼危瞪着他:“你之前让我信你,可是现在呢?我总要给自己想办法。”

    云执鹰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管家不喜欢幼危,可至少管家对他忠诚不二,可谁能想到……

    见他无话可说,幼危以为踩着他痛处了,哼了一声。他站起来,冷淡道:“我回去了。”

    这一次,云执鹰没有阻止他离开。

    幼危回了房间,今天一天他太累了,连晚饭都没有吃,洗洗就睡了。

    然而他不仅累,还有害怕,睡了也睡不安稳,迷迷糊糊地睡醒时,天还乌青着。他看了眼时间,心想不如起床背英语单词。

    幼危洗漱好,直到坐在书桌前才拉开窗帘,眼角的余光瞥见别墅门口停着一辆车,看车牌好像还是云执鹰的车。

    又这么早出门?

    然而下一秒,他却看见管家拎着行李箱走出来。

    管家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走到后座的车门旁,猛地抬头看向别墅三楼。

    幼危以为他是发现自己在偷看,吓了一跳,连忙缩了回去,然后才反应过来,管家看的方向是他隔壁,云执鹰的房间。

    等幼危再走到窗边,发现管家已经上了车,离开别墅。

    怎么回事?

    这么早,管家怎么会走?

    幼危疑惑不解地下楼,遇上送管家离开的保姆回来,他问:“汤管家要去哪里?”

    他长得好看,脾气好又懂礼貌,很少会有人不喜欢他。

    其中一位在厨房忙活的上了年纪的保姆道:“三少把汤管家辞退了。”

    幼危瞳孔一紧:“你说什么!”

    “汤管家干得这么好,上哪儿找第二位这么优秀的管家去。”保姆叹气,“我也劝过他,少爷是少爷,管家是管家,拎清身份,别越界。这不,三少恼了吧。小少爷怎么起那么早?早上想吃什么?管家走了,这几天一日三餐都是我来负责,您直接跟我说就行。”

    幼危还在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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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随口要了一碗馄饨,转身大步朝楼上跑去。

    他直接跑到云执鹰的房门前,不管不顾地敲响房门。

    “别敲了,知道是你。”云执鹰很快打开门,把他拽了进来,“家里还有好多人没起呢。”

    他看着幼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看眼神,似乎已经知道幼危要说什么。

    幼危急忙问他:“你是因为我吗?”

    云执鹰摇头:“不全是因为你,我本来就想辞退他,正好你给我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我还想谢谢你。”

    有一条忠诚的狗很好,但这条狗总是自作主张,就很让人烦。

    从前管家总归是打着为他好的借口做些什么,云执鹰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也就没放在心上,但现在既然打幼危的主意,还是算了吧。

    幼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由自主低下头:“对不起,昨天是我太紧张,是我不好,我不该在爸妈面前乱说话,都是我……”

    “唉。”云执鹰严肃道,“你做的很好,我希望你有任何事都告诉我。”

    幼危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咬着唇。

    云执鹰严肃的脸上终于绽放出笑意,拍了一下他的头,“小孩子别咬嘴。”

    幼危:“……装什么大人!你和我一样大!”

    云执鹰打了个哈欠:“我要再睡一会儿,你呢。”

    他是想赶人,谁知道幼危没听出来,转身走向床沿:“我跟你一起睡会儿行吗,我不想回去了。”

    云执鹰一怔。

    然而幼危已经爬上床。

    他只是觉得此刻的云执鹰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在云执鹰身边他绝对可靠,无论如何,他都要抓紧这个人。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云执鹰睡觉的姿势竟然规规矩矩的,仰面躺着。

    这样不累吗?

    幼危在他左手边,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一只猫。

    云执鹰看着天花板说:“我今天要去宴会,你想去的话,我带你去一起去玩吧。”

    “嗯。”幼危发出一生黏黏糊糊的鼻音。

    “你应该有礼服。”

    “……”

    刚才还睡不着准备背单词的幼危,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云执鹰看着他的睡颜,无奈地摇了摇头。

    幼危以为宴会晚上开始,没想到午后他们就出门了。

    衣帽间里有四五身西装,他不知道穿哪件,云执鹰替他挑了件深蓝色的,腰间有几乎看不出来的掐腰设计,显得腰细腿长,完美掩盖住了他站在云执鹰身边会被衬托出来的身高劣势。

    宴会其实是生日宴,不讲规矩,云执鹰在车上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别的他不担心。

    他不止是带幼危来玩,这些都是他迟早要还给幼危的东西。

    不过幼危很紧张,几次想抓他的手臂,又把手收了回去。

    “稍等,我去打声招呼,马上回来。”云执鹰快步走上前,跟一个穿吊带蓝裙的女孩打招呼,“李小姐。”

    李小姐一改之前的热情,只是敷衍地举了举香槟酒杯。

    这样就好,云执鹰松了口气,他想起来之前云为钟的叮嘱,就说:“那李小姐慢慢玩,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有。”李小姐果断道,“他是谁?”

    她用香槟酒杯指了指幼危。

    云执鹰眉梢一紧。

    然而李小姐眼睛都睁圆了:“哎呀我都看见你们一起来了,他是谁啊?单身吗?这样吧,你把我介绍给他,我就回家让我家老头子打消他要撮合我们的念头。”

    云执鹰无语。

    李小姐连忙整理发型和小裙子,大大方方地催促:“这是你朋友吗,我就喜欢这样的,看起来好乖啊,帮忙介绍一下。”

    “他今年要高考,不能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