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旧事,尚尊忍不住红了眼眶:“若是璟儿还在,我又怎么会扶持璇儿去与瑞王相争,导致璇儿也……”尚尊压抑住了悲戚。
“至尊之路,凶险异常。纵然哀家两个女儿都不得善终,可皇位不争,让瑞王登上那个位子,哀家和傅家还有活路吗?只能扶持皇上。可皇上年幼失父,脾气古怪,况且你说哀家两个女儿尽皆惨死,有没有她的手笔?”
傅其琛上前,轻轻抚顺尚尊的后背,等尚尊冷静下来后说:"叔叔,两位表姐惨死,都是被废瑞王害的,此事由皇上和傅家调查,先帝亲自审结,确凿无疑。只是当日我们也受了瑞王的蒙蔽,又示好的太晚,对皇上诸多误会。但皇上是重情义的,从璟表姐上便可窥探一二了。只要叔叔好言相待,后宫之中亦有我来助你,假以时日,皇上未尝不会动容。“
尚尊宽慰了不少,忍不住拍了拍傅其琛的肩膀说道:”其琛,难怪姐姐都说你慧心灵性,仁善体贴。有你在侧,我真是安心了不少,这些年来,哀家心中孤苦无处可诉,渐入迷障。幸好有你啊,你放心,日后你我相互扶持,定然要将我傅家荣耀撑起来。“
傅其琛点头称是,细语安慰尚尊,等到尚尊就寝之后,嘱咐侍奉的宫人好好照料,才到偏殿歇下。
如今储秀宫空置,储秀宫主事宫女便给沈一诺,张昌浩各自分配了三位宫人伺候。
第二日清晨,沈一诺,张昌浩就被侍奉的宫人唤起,学习宫中礼仪。
教习内监很是严格,且宫中规矩,多若牛毛,细枝末节令人烦不胜烦。
傅其琛出身傅家,早早的就请了好几个宫里的内监前去教导宫中礼仪。每日都是早早结束,甚至还可以回到尚尊的万寿宫,去侍奉一二,不管是因为尚尊还是为了傅家。教习内监对他大加赞赏。
而沈一诺却是玲珑之心,教习进展也是飞速。
只是苦了张昌浩,六位教习内监,却只有他们三个学生,很是严苛,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张昌浩苦不堪言,不止一次打开自己的行李,请教习内监高抬贵手,结果竟有教习内监偷偷对他说在这宫中,一举一动皆不能出错,既然收了公子的重礼,在下会对公子严加管教,以保证公子日后顺遂,张昌浩只觉得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张昌浩散了银子,还是从中得到不少消息。
当今陛下万里黎已经登基三载有余,三年之前的大选,万里黎以要为先帝守丧三年为由取消了,所以今朝大选尚尊非常看重,毕竟宫中除了凤尊溯君外只有两三个低位的侍应。据说还是因为当年凤尊册立大典之时,依据大楚的礼制,需要有四位郎君向凤尊见礼,万里黎才从潜邸内找出了几个下人,抬了侍应和侍诏。
陛下年幼失父,据说其父犯有大罪,所以宫中无人提起此事,因此陛下于宫中至五岁入上书房之时,都甚为孤苦。八岁之时更被直接赶出宫中,前往左骑营。陛下与凤尊相识于微末,还在左骑营任职之时,凤尊便是当时左骑营将领之子,两人相识相知。后来凤尊的母亲于中原扫荡草寇之事,立有大功,但不幸战死,先帝便说要将他指婚于皇家。
但是众皇女虽然觊觎凤尊母亲留下的美名,但毕竟凤尊家中已经无人。做个侧君,也就罢了,但正君之位,始终是不太愿意。时间越久,凤尊母亲的留下的影响便越发淡了。因此久久不曾将凤尊许出去,只在宫中置了一处屋子安放着。
但当年陛下不知犯了什么罪责被先帝迁怒,贬去边境,大楚祖训皇女不成家不得出京。于是空有功臣遗子之名的凤尊便被许给了陛下。凤尊也一同在边境待了五年,后来,北庆来犯,边境大乱,陛下有幸与西宛结盟,和北境大元帅郁思宥联手抗敌。力抗北庆,立有大功,先帝才勉为其难,让陛下奉旨回京。
二人感情深厚育有一女,在登基之初便已封为了皇太女,但陛下登基之后,凤尊就安坐后宫之中,日日拜佛念经。后宫诸事皆不参与,全权交由尚尊处理。
若论及后宫宠爱,最甚之人是溯君,溯君洛修越是陛下从边境回朝之时,在潜邸便纳入的唯一一位侧君。虽然只是五品文官之子但甚得圣心。当年侧室大典,陛下特地求得先帝和尚尊的赐婚,声势浩大。自陛下登基之后,除了初一和十五,帝后同寝外,但凡陛下前往后宫,必定是在溯君宫中过夜。
沈一诺想起当日陛下对溯君的一举一动,确实是疼爱有加,两人如胶似漆。
只不过最近宫里却有闲言闲语说溯君不知为何惹怒了陛下,陛下已经好几日不曾前去蓬莱宫。
这夜,蓬莱宫内。
小满正修剪这蓬莱宫中的盆栽,忍不住向洛修越抱怨道:”以往没觉得,最近才发现,这后宫也着实势利了些,公子从入宫以来,六局十二司日日殷勤侍奉。陛下,只不过少来了蓬莱阁几日,司珍局便以宫中新来公子为借口,未能定时来保养郎君的饰物。”
洛修越放下了手中的汤碗,道:“陛下常有赏赐,我又不爱带那些饰品,大多数也只是放在匣中落灰而已,早一日保养晚一日的保养有什么区别?”
小满不满的放下手中的剪子嘟囔道:“郎君,你说的轻巧,这首饰确实是小事,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一副附势趋时,阿谀谄佞的嘴脸。而且那一日郎君又何必呢?陛下已经打定主意让所有公子都逐出宫去了,可您帮着尚尊和陛下作对……”且尚尊还不喜欢郎君,白让陛下生气。
洛修越看着从小跟着自己的小满道:“我做这些事自然有我的理由,不必多言。”
这时,在蓬莱宫外间公公高亦进来传话,紫宸宫的宫女奉了掌事宫女的瑞宁命令前来向溯君请安。
洛修越有些疑惑,但还是说让他进来吧。
小宫女一进来行礼,急切道;“参见溯君,瑞宁总管说紫辰宫的烛火已经通宵两天了,陛下一直在批奏折,也不怎么休息,我们总管想请您过去劝劝。”
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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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越急切道:“那瑞宁呢?高霖?怎么也不跟着劝劝?陛下身体要紧。”
“瑞宁总管该说的都说了,却实在是劝不动啊。”小宫女面露急色,包含担心:“这几日,陛下脾气一直不好,御膳也用的少,日日通宵达旦。长此以往如何得了啊,我们总管说还请郎君拿一个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劝劝陛下啊。”
洛修越面露担忧,神色犹豫,片刻还是不想让万里黎因为生气伤害身体。吩咐小满将如意馆装裱好的百花图拿来随他一起前往紫宸宫的御书房。
夜色昏沉,御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万里黎还在批阅奏章,瑞宁侍奉在侧,看万里黎又命人上了一批又一批的灯,心里暗自发愁,这时下面的小宫女突然来报说溯君携了春日百花图,前来觐见,望通传。
瑞宁大喜过望,连忙出去一边扶着溯君一边引路,道:“郎君,来的真巧,这几日陛下一直在批阅奏章,每每要忙至深夜才歇,还是请郎君进去好好劝一劝。”
洛修越道:“总管这话严重了。”
这时却跑出来一个小宫女,苦着脸对瑞宁说道:“陛下有旨说,今晚还要批阅奏折,嘱咐了不见外人。”
瑞宁一手打在小宫女的头上:‘死丫头,净胡说。“又转头向洛修越笑道:”刚进宫的小丫头,挨少了打,未曾禀报清楚,待奴婢进去与陛下好好说一说,陛下必然……“
洛修越制止了他,接过小满手中的画卷,独自一人来到了御书房内。
万里黎,埋首于案牍之间批阅奏折,似乎没有看到洛修越进来。
洛修越展开画卷似模似样的说道:”唉,臣侍真是多此一举,听了某人一句戏言,便跑去御花园画了这幅画,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万里黎听了此言,气不打一处来,扔下了笔,气鼓鼓的说道:”百花图哪里是为朕画的,分明是给人家沈公子还有尚尊画的,你还给朕下套,白白毁掉了蜂蝶缤纷苑。'
洛修越走到万里黎的书案前,将百花图展开,轻轻的抱住了万里黎:”陛下,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陛下讨厌那蜂蝶缤纷苑很久了。何必要把这件事推到我的身上呢?“。
万里黎倔强的挣脱了两下,最终还是任由洛修越身上岸芷依兰的味道,将她细细包裹起来。自己也窝在了洛修月的怀里,静静的说道:“你怎么会知道蜂蝶缤纷苑的事情?”
洛修越笑道:“我只是觉得,纵然当年的皇太女疼惜妹妹,想借江淮丰收一事,扶持小皇女。避开当年先帝忌惮傅家一枝独秀的局面,却也不一定会关注当年的瑞王殿下。而是当年生父早殇,孤苦无依的陛下。”
万里黎生父早殇,并无亲眷,远比瑞王合适,只是当年为什么会是瑞王得先帝青睐。
万里黎低下了头,道:“你确实聪明,当年皇姐是想让我去为御前献艺。可惜我在去的途中,便被一伙人给打晕了。”
“是瑞王?还是姚家?”洛修越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