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万里黎,来了兴致:”那朕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你呢?论后宫权位,凤尊是朕的夫君;论情义,溯君为朕所钟爱,沈一诺又与朕有旧交。这样看,这内庭印鉴落在谁手上,也不会落到你手上。“

    “陛下,这话片面了。”

    万里黎轻蔑的一笑:”你的胆子也不够大嘛,为什么不直接说朕错了?不过既然你说朕片面了,那你就来告诉朕,朕哪里片面了?“

    ”凤尊是皇上的夫君,身份高贵,无可取代,可是他与佛有缘,心不在红尘之中,又怎么会在意内廷这等俗事?至于溯君,陛下所爱,怎忍心将所爱之人牵扯到这内庭纷杂之中?”

    “至于沈公子,请恕臣侍直言,若问文采,臣侍确实与沈公子无法比较,但是若论统筹六宫,只怕沈公子也万万不如我,是无法为皇上解忧的。“

    万里黎面色还是那样平静,却微微伏首,看着傅其琛和颜悦色道:”朕还以为你会有什么高见,原来也不过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罢了。“

    “臣侍非是妄言,更何况陛下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臣侍相信以陛下之才,就算叔叔有一万个手理由将内庭印鉴掌握在自己手中,但陛下若是不愿,那叔叔根本拿不到这六宫印鉴。”

    ”可陛下并没有这么做,这只能说明在陛下的心中,一是看不上,二则是身旁没有合适之人相托,既然如此其琛愿意将此印鉴,作为其琛向皇上效忠的投名状,请皇上看到其琛的心意罢了。“

    傅其琛依旧跪在地上,但他的行止之间却是那么雍容优雅,即使跪在地上不曾抬头,也有着让人无可忽略的气度,就像他说的话静静回荡在整个万寿宫正殿之中,一字一句撼动万里黎,让万里黎去正视这个很久没关注过的男子。

    ”呵呵……“万里黎仰首轻笑道:”你拿走朕手上的印鉴,还说要为朕效忠,天底下朕居然没见过像你这么会做买卖的人。“

    ”陛下幼年虽然曾受世家之苦,但臣侍觉得陛下不是因为幼时之苦,或者成年之后世家牵制掣肘。就因为自己的仇恨而牵累到整个宫廷,甚至整个大楚之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淮早有入朝之意,可陛下登基之后却只提拔了沈大人一人,臣侍想陛下绝对不会是因为情分二字而已,定是因为沈大人确有不世之才,可以为陛下排忧解难。陛下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才女,而是能臣。而其他的人,虽然文采斐然,可是却未必能入朝中为陛下解忧。与其如此,不若放他们归去,天涯海角自有她们自展所长之处。”

    “如今其琛想说,陛下想要寒门入朝,无疑从大海捞针,沙中淘金,天下寒衣何止千千万万,可真正不世之才又有几个?就连沈家至今,也不过出了一个沈云望而已。可让庸人进入朝堂,只会引起朝政混乱。”

    “可纵观朝中百年,皇家宗亲与世家公卿势力交错,为民,为国,为陛下之人数不胜数。只是世家之人诡绝,各怀心思,新潮旧涌之间,若是陛下不愿接入其中,其琛愿从中调和。陛下接受其琛这张投名状,至少我傅家一脉,从此效忠陛下,为陛下马首是瞻。”傅其琛的声音不大,然而这字字句句却有万里黎也动容的坚决与勇气。

    “你这话说的很好听,可是朕为什么要信你?就像你才子之名,冠绝京华。可是朕还是不信你。”

    万里黎静静的看着他,那样审视的目光,却不是在欣赏着傅其琛的形容,而是在观察傅其琛的神色:“你很特别,真的,朕自问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男人,但你身上的气质,你的容貌谈吐皆是独一无二。但是朕很讨厌你,这种讨厌无关于朕幼年或者是少年时经历过的那些事,是一种发自本能的厌恶。”

    傅其琛却微微一笑,犹如朝阳褪去最后一层黑夜的束缚,他眼眸的光亮照亮了他俊朗的脸庞:“陛下,这只能说明这除了说明陛下是圣君之外,并不能说明什么,臣侍只是觉得陛下是一个很实际的人,爱与恨,都是分明的。但是能不为自己的喜好,左右自己的选择是您身为国君的智慧,至于臣侍是否可以得到您的信赖与重用,不就是臣侍的能力罢了。如今,臣侍便想向皇上讨得这样一个机会。”

    万里黎起身,许是夕阳西照,暖暖的光晕照在她和傅其琛身上,让她有一刻的恍惚,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在左旗营以命相博,在军营中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日子。有时她累了,就望着空无一人的校场,明明一眼可以望近,却无法触摸的天空。有时会仰望星空,孤独的赏着漫天星辰,那时候她心中的沉痛与迷茫,让她觉得这一辈子会不会只能这样,可是她终是从那个一方校场之中冲出来,直上青云。

    万里黎承认她被眼前这个比她小的男子给说服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居然对他生出几分的敬意,他很懂得抓住时机,可以指明自己内心担忧,要害轻重缓急相当明确,话也说的极有担当,但偏偏她看见他微笑的那一抹嘴角,觉得很不顺眼。

    “是吗?可是这很奇怪,就这些打打算算的本事,朕就一定要指望你吗?朕偏偏就不想给你这个机会?又如何?”

    傅其琛依然恭顺:“那臣侍只能先行告退,尚尊那里还等着臣侍伺候呢。”

    呵呵!万里黎被逗笑了,面上却没有表露,道:“既然如此,那朕就给你个机会。马上就是新年了,往年这个时候,六宫就要开始清算账目,好准备过年了,今年尚尊病重不起。朕决定把这个职责交给你……”

    “和张昌浩。”

    ”张昌浩,他家是商贾世家,想来这些算盘上的东西,可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朕很想看一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以贵人之身为朕担起这内庭的重担。“

    “朕告辞了,尚尊这就有劳你辛苦了。”

    “臣侍恭送陛下。”

    陛下走后,高寒将傅其琛搀扶起来,不解道:“其实有尚尊的举荐,没过多久,陛下也会下旨让您协理内庭的事物,何必今日在陛下面前提起,反而落得不得好。”

    傅其琛道:“陛下这样果敢的人,不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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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那何必让女子低这个头呢?六宫印鉴一事,由我来说,总比让陛下先开口更为恰当一些。更何况,这个机会本宫从来不是为自己求的,而是为了傅家,陛下终究是陛下,她手握四境兵权,若真想要摆弄朝局,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她迟迟未动不过就是在衡量四方局势罢了。可陛下与傅家的心结总要打开,由我一个微不足道的贵人去讲,总好过让双方低头要恰当些许。总要有一次,有一个机会,作为让双方讲和的开头。”

    “至于张昌浩吗?总不能事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没过多久,沈一诺就得到了消息,心中惊疑不定。

    倒是张昌浩,满脸喜色,信心满满,劝慰沈一诺:“哥哥,我从小都在算盘堆里泡大的,这点查账的事,还能难到我,你放心这一次,我定将这账本查的清清楚楚,若是能以此为契机,在陛下面前,将六宫大权归于麾下,至于哥哥来说也是莫大的助力。”

    沈一诺倒是有些犹豫:“傅其琛敢在陛下面前提出来,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要小心才是。”

    “哥哥放心,我自是知道的。”

    尚尊已经病了一个多月,这内庭诸事已杂乱不堪,因此三天后,万里黎就让他们两个赶紧决个胜负,好尽快主事,别错过年终总账。

    这一天,除了凤尊,沈一诺携张昌浩之外,连洛修月也来了。

    众人齐聚尚宫局中,为了公平起见,两人查看的都是司衣局,近半年来,有关衣饰的记载。

    张昌浩有一个江陵商会的外家,打算盘的本事,简直是出神入画,他双手如飞,一只手打着算盘,另一只手不停的翻着账本,一个时辰都不到,帐目就已经理清楚了。

    而傅其琛才看到了一小半,还在不紧不慢的写写画画。

    张昌浩心里,难掩自傲,这算盘上的本事,我还能让傅其琛给比过了?

    可是还是按照沈一诺昨日的嘱托,他重新算了一遍,又将各宫的所用花销以及司衣局的采买信息记录下来。写明白了各种布料的采买,使用,去向都写清楚,算明白了,傅其琛也才看到一半。

    张浩昌还是奈着性子等着,直到傅其琛看到最后几页,他才向皇上一一表明,将自己算的账目信息呈了上去。

    万里黎也有些惊讶,心想傅其琛当初跟她说的时候,信誓旦旦,如今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便先拿着张昌浩的账目来看。才发现,仅半年,宫中有关衣饰的支出居然都高达三百八十多万两!花费最高的除了她的紫宸殿,就是尚君们所住的万福宫。

    万里黎越翻越心疼,想当年自己在西宛,一件衣服能穿三年多。如今登基了,总要做做样子,没法子。

    但万福宫,连先帝都不在了,为什么能花八十万多万两银钱去买衣服?而且,这还是她和尚尊提了之后削减用度,尚尊那时候还说都是一家人,后宫又不是出不起这些钱,不要弄一个苛待庶父的名头?八十万两银子买衣服。什么时候苛待过他们了?必须得再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