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叹了叹气:“来逛青楼,就要有个逛青楼的样子,你们两个哪里像风流娘子,青楼常客的随从啊?”
“主子,你常来啊?”
“嗯?”女子声音一扬。
两人脖子一缩:“主子,我们两个有品阶的,来逛青楼挨板子事小,罚银子事大啊。”
“唉,算了。”女子无奈,常带的人,都没法出来。无聊的玩起了茶杯:“她们什么时候到。”
一人忙道:“不出意外,应该快了。”
本应是欢声笑语之地,此刻却被一阵喧闹打破宁静。混在醉欢楼的靡靡之音里,格外突兀。
女子看了一眼随从,随从连忙出去打听。不想声音居然更大了起来,而且隐隐的听到男子的哭泣之声。
随从很快回来,伴着惊慌和不可置信:“主子,楼下来了一伙富商,但像山大王似的。为首的一字眉,黑锅似的面色,也进来听曲子,结果看上了台上的一个红倌,就给抢下来了。”
“主事问她要银子,被打了一拳,说没银子。现在她的手下正和醉欢楼的打手在那打着呢,都动刀了。”
女子微微皱眉:“好歹这也是江陵的销金窟啊,还有人在敢从楼里抢人?这人真是有趣。只是为何还有男子的哭泣之声?”
房外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声,伴随着摔东西,和哭闹之声。还好传来一个男子,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随从道:“那红倌,一个男的,哪见过这阵仗?还在那哭着呢。谁知道那一字眉上去就两个巴掌,脸都肿了。”
女子面色一沉:“虽说是烟花楼,薄纸命。但是也没有这样的道理,这男子要是被她抢走,还不知如何。也罢,你们下去,早点解决了。”
楼下刀剑之声响起。
来的匆忙,但两人都是左旗营的好手,一伙草莽而已,女子安心坐了下来,等一盏茶,想来该上来了,可是没有想到,竟一去不回。
二人似乎被制住了?有趣,想不到,山野之中还有高手?
女子开门,楼下不复进门时的安逸奢靡,桌椅掀翻,酒杯四碎,打斗间惊起了一阵阵尖叫。
众人或躲或逃,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女子头戴惟帽,衣袂倾扬,自二楼窗口跃下,落地无声,手腕翻转间,已从一旁打手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刀光迅速接近为首一字眉,肤色黝黑的闹事者。
那人不曾转身,待刀光将至,手中剑反手一档,只听“咣咣”几声,剑刀相接,劲道散开,两人各退一步。
女子横刀于身前,眸光微动,剑影已经冲上前来。
正当刀剑再次交击,火花四溅之时,女子忽觉对方力道之中透露出一丝熟悉,微微一愣。
一字眉似乎也发现了,透着薄纱,打量着女子的形容样貌。
女子抬眼望向对方一字眉,透过黑色妆容,描绘这人的五官眼眸。
二人同时,脱口而出:“是你?”
话音未落,门外已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严厉的呼喝:“官兵来了!”
此言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楼中人惊慌失措,争先恐后地涌向出口,桌椅翻倒,杯盘狼藉,连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管事也慌了神,尖叫着指挥人手维持秩序。
两人对视一眼,清楚,此刻不是叙旧之时,必须立即脱身。
女子率先反应,身形一转,捎上随从,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迅速向窗外窜去,一字眉紧随其后,一掌打昏了那个红倌,随后将人扛起。一溜烟的从窗外走了。
连带着她的手下,也跟着两人的身影,在璀璨的灯火与混乱的人群中划过,难以捉摸。
门外,官兵蜂拥而入,只见一片狼藉与人潮涌动,却不见了闹事之人。
一群人跑了一圈之后,发现目标实在太大。只能各自分散,最后二人来到了伊人居后巷之中。
两人好不容易闲下来喘口气,下一秒,几乎同时先想打对方一拳,却被对方给挡开了。
一字眉跑了一路,眉毛都落了一半,成了斜字眉,恶狠狠的问:“你不在锦陵,放着好好的皇帝你不做?跑到这来干什么?”
女子挡住一只手,毫不客气:“你也好意思说我?你堂堂北境大元帅擅离值守,跑到醉欢楼里去。"
看着她脚下的人,不可置信道:"瓢?”
听到这个字,郁思宥气急败坏:“哇,你说的谁瓢了?我顶多听个曲,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进了那个包厢,至少半个时辰。你说,你在里面做什么?”
万里黎,帽子飞了一半:“我有事,你可好,不仅瓢,你居然还抢人家红倌。人可就在这躺着。”
郁思宥炸起来:“抢什么红倌?他是北庆派来的探子。我手下原来有两个小将军,因为他差点打起来,好不容易查到他的底细,刚想抓人,结果这丫的,居然把自己给卖了!”
“还卖到江淮来了,我为了不惊动世家,四处打听,一路追到这的。”
万里黎这才松了力道:“那你就直接抢人家?”
郁思宥跟着放手:“不然呢?”
万里黎:“不能掏银子赎人啊?弄那么大动静,我跟人约的时间谈事,现在全没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说的轻巧。”郁思宥没好气。“你自己掌握着西宛商道,日进斗金,我呢?你知道赎这个人要多少银子吗?十万两。我去哪找那么多钱?”
“那你也不能抢啊。”
“那怎么办?十万两银子,我干什么不好啊?掏出来买一个敌国奸细?我脑子又没病。”
“更何况我为什么要给钱,给了钱之后让那些人,继续买别的良家子过来,做皮肉营生吗?”
居然有些道理?
万里黎只能道:“那朕想问大元帅,咱们现在怎么办?继续被人追杀?我事情还没办完。”
看着地上的人,抬了抬下巴:“这些人统统都是有画像记档的。你现在把人抢走了,明天开始,信不信咱们两个画像就会出现在官府衙门上?”
郁思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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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指着自己那张乱七八糟的脸:“谁能看清楚我的样子?怎么都是你,带着这个鬼东西在这,更加引人注目吧?”
万里黎也觉得惟帽碍事:“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到底来过江淮?万一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你来过就来过呗,我还在这住过几年呢?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要不然我能把自己糟蹋成这样?换个样子糟蹋就是了。”郁思宥揽过自家师妹的肩膀。“师妹,那你是打算继续戴着你的帽子招摇过市喽?”
“你还有理了?你的人是抓到了,我的事,还没办完呢?”万里黎无语。客栈是不能回去了,肯定会有人在那搜查,罢了。
“你们在什么地方落脚?我通知我那两人过去。”
于是一伙人来到了城郊一座破庙里,生火。
看着眼前破败的场景,万里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江淮克她。
明明这次带了银子,还想装装富商,现在可好,全没了。混了十几年,如今又要在破庙里讨生活了:“师姐,你这些日子可真不容易。”
郁思宥脸一洗,将干粮,拿出来,打算热热。
谁知万里黎手下的宿寒和池霄,立刻殷勤的上前伺候,自从知道郁思宥的身份后,两人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郁思宥客气几句,魂都要跟去北境了:“彼此彼此,自然比不上你的紫宸殿滋润。说吧,你的事怎么办?”
“今天,出了这事,约定好时间的见面,自然是不行了。幸好,明天我去找找她们。”然后,万里黎看向身后的草屋。“你呢?这个奸细怎么回事?”
“好像是北庆那二皇女身边的人,派来的。北庆乌孙家在我手里讨不到好,皇太女的位子不保,二皇女那就动歪心思了。”
郁思宥递了块干粮给万里黎,又挑了挑火。
“原本是来接近我的,结果我两个副将,给我挡了一劫。发现的早,先带回去再说。年轻人,要长点教训。”
“放心,北庆的事我搞得定。倒是你。”郁思宥看向她。“我临出北境的时候,朝中的信就寄来了,你还好吧。”
万里黎默默看着柴火,看着火星游离:“我和他缘分到了,总是这样的,每个人都逃不了。我真的期盼过,他是那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虽然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但我还没想清楚,他就走了。“
”这几个月我都在想,我当时该挽留,该自责,还是要做些什么……;但最后唯一想的就是,我不该让他进宫的。既然我没法出去,至少不该让他进来。或许……“
郁思宥打断了她:“我懂,那不单单是遗憾或者一时一刻的悲伤就可以解决的。是反反复复的惶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明白和那个人,原来没有以后了,明明在一次次的告别,最后都是在回忆。“
“我不会劝你放下,我希望你懂得,懂得不让那些回忆伤害自己。”
万里黎看着她:“那师姐,你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郁思宥笑了。“回忆会陪我走完余生的,所以,我从未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