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鱼的日程突然就这么空闲了下来。
本来这几天她会忙着帮秦时樾出谋划策如何向3号余兮兮求婚,结果因为余兮兮意外住院,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秦时樾忙着在医院照顾3号余兮兮,而唐亦那边也不得空,应该是在忙着挣钱。
这几天余若鱼天天都能看见唐亦废寝忘食的朋友圈,应该是在忙什么大项目。
所以余若鱼天天都工作室和剧组两头跑,各种带慰问品给员工们,以提升她这位老板的美好形象。
今天她和往常一样买了些饮品和小食准备去剧组慰问,突然被店里的一个陌生女人叫住。
余若鱼在店内等待小食的过程中就感觉有奇怪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这下总算是找到源头了。
女人是优雅的贵妇打扮,长相清秀,看上去差不多四十岁左右。
“你好,余若鱼小姐。”贵妇对着桌子对面的空位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说一说秦时樾的事情。”
余若鱼看了眼手里热腾腾的小食,放在桌子上,落座:“你是他的什么人?”
贵妇保持着温婉优雅:“时樾是我名义上的儿子。”
余若鱼哦了一声,这是秦时樾的继母。
“说吧,找我什么事。”余若鱼心心念念小食保温的情况,问得漫不经心。
贵妇先没说话,而是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掏出来了一张银行卡:“看得出来余小姐是个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和我的儿子时樾中止现在这种不正当的关系,这里面有五千万,如果余小姐答应的话,我名下的那套房产也可以赠送给你。”
似乎为了彰显这次谈判的诚意,贵妇强调道:“总共一个多亿的资产,都可以赠予你。”
余若鱼停下脑中翻查系统资料的举动,回神扬了下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霸总文的经典桥段,霸总的父母甩出几个亿让她离开霸总?
她是越来越喜欢这种财大气粗的有钱人了,遇事不决先砸钱。
如果是女主角的话,肯定是爱情至上啦,可余若鱼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替身女配而已。
所以她直截了当说:“少了。”
闻言,从容优雅的贵妇脸上都暴露出了一瞬间的吃惊,好似没想到余若鱼的胃口竟然这么大,连一个亿都填补不了。
“时樾到底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贵妇皱了皱眉,露出了几分怒意。
“保密。”余若鱼拿出在商言商的架势,“反正要比你给得要多。”
贵妇的脸色更难看了。
余若鱼都想好了,在秦时樾跟3号余兮兮订婚之前,最后赚一波大的就彻底抽身。
粗略估计下来也能有个三亿左右的进账,是贵妇拿出诚意的三倍。
余若鱼没理由不服务秦时樾这个老客户,转而拿这区区一个多亿的辛苦费。
贵妇迟迟没有豪气地加价,看来是拿不出更高的金额了,那余若鱼就没有理由继续在这里跟她浪费时间,提着东西准备离开。
“你们两个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贵妇突然站起身叫住她。
余若鱼觉得这个问题恐怕不是继母应该关心的事情,狐疑回眸,发现贵妇此刻的脸色难看到好像来跟小三谈判的原配。
余若鱼饶有兴趣解读对方的情绪,回答道:“正常的吃吃饭,看看画展而已……你很关心吗?”
贵妇闻言脸色松动了些,大约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下意识理了理头发。
“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关心。”贵妇又恢复了泰然自若,“余小姐不妨说出个一口价,让我考虑考虑。”
“三亿。”余若鱼直接报价。
贵妇应该被这个数字惊到,本能拂了下耳边的碎发,缓了一口气才说:“没有再议的可能吗?”
余若鱼耸了下肩。
当然没可能,连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数字3比1大。
“那好,我再回去考虑一下。”贵妇充斥着砸钱不成的窘迫,“过几天我会再联系你的,余小姐。”
她说完就将拍在桌上的银行卡装回手包里,优雅地抚了下裙摆,拉开店铺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余若鱼提着东西来到街边的过程中,将系统提供的资料翻看了一遍,恍然大悟望向不远处上车的贵妇。
——这可真有点意思。
……
下午四点,秦时樾按照一个月一次的固定频率回到秦家,父亲秦朔还没有回来,客厅里只有他的小继母崔玉然。
崔玉然一身亮红色的丝绸裙,正在品味香茗。
看见他来,崔玉然眼眸微微亮起,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的茶杯。
“老爷子还没回来?”秦时樾朝她微微一笑,脱下身上的男士大衣交给旁边佣人。
浅绿色的新中式衬衫将男人衬得好似带有古韵的翩翩公子,举手投足间尽显随意,就连整理衬衫袖口的动作都那么儒雅。
崔玉然好似失了下神,片刻后才回道:“……你父亲一会儿就回来了,今天留下来吃饭吗?”
秦时樾想了想。
“吃吧。”他不慌不忙迈着长腿走向洗手间,挽起衬衫袖口低头洗手。
哗哗的流水声中突然夹杂了一声轻微的关门动静。
下一秒,秦时樾就感觉脊背贴上一片柔软与温热。
一双不安分的手在他的腰间上下索求。
他笑了一下,挂有水珠的手掌迅速按住这个有点过火的女人。
“被老爷子看见他会生气的。”
秦时樾弯眼回眸,正迎上崔玉然很受伤很委屈的眼神。
他看了看,顺手将水龙头越开越大,哗哗的流水声充斥着整个洗手间。
“你要怕他发现,当初就不该招惹我。”崔玉然略显不满地将手抽出,固执地迎着男人的怀抱贴去。
本来五十多岁的秦朔也算是风韵犹存,但与他的儿子秦时樾相比还是差得很多。
秦时樾年轻温柔、帅气多金,洗完澡只围着一片浴巾的他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任谁看了都会迷糊。
“老爷子暂时不会回来。”崔玉然都感觉自己是一只看见猫薄荷的猫,牢牢抓住秦时樾就不想撒手,“多让我抱一会儿。”
秦时樾垂了垂眸,看着这位秒变娇俏女孩的小继母,毫无笑意地勾了下唇。
他将身体放松斜靠在洗手台边缘,抬起崔玉然的下巴:“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我的眼睛。”
尽管过去他们也总是不清不楚的,但崔玉然从来都是矜持的那一方,今天倒是火热得奇怪。
崔玉然眼神躲闪了一下:“……我知道你在做所谓的替身游戏了,我今天去找过那个女孩。”
秦时樾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找过余若鱼了?那落败而归求安慰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连他应对余若鱼都要费一番头脑,崔玉然又怎么能斗得过运筹帷幄的她。
“你居然调查我。”秦时樾手指摩挲着崔玉然的下巴,半眯起眼,“所以呢,你找她做什么?让她与我中断交易?”
这话戳中了崔玉然的不满,她生气的一摆头:“还不是因为最近都不见你。前段时间老爷子出差三天,我让你回来陪我你也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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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直都在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秦时樾收回手,居高临下看着她。
大概感受到他的不悦,崔玉然胸口起伏了一下,撒娇般两手自然地搂住他的腰。
“时樾,两年了,你一直不肯碰我。”崔玉然不知不觉就委屈起来,“你是在嫌弃我吗?”
秦时樾偏了偏头,还是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安静间,浴室中仅有水流的哗哗声。
崔玉然看着他幽深的漆目几秒,有种自说自话的失落感,突然扬起怒意道:“是!我不该调查你!可是如果我不是调查你,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和老头子的那几个情人也都是不清不楚的!秦时樾,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时樾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女人,忽而一笑,反手慢条斯理关上水龙头。
没有了这个声音隐藏,崔玉然的动静不敢闹得太大,本能往门外张望一眼,咬住下唇。
秦时樾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唇畔有淡笑,像个没事人似的往外走。
“你知道的太多了。”他说。
秦时樾没有去看崔玉然此时的表情,自顾自开门走了出去,洗手间对面就是中庭花园,两人从同一个门走出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多想。
离开隐蔽之地后,秦时樾和崔玉然的关系又恢复到了明面,两人保持着社交的安全距离,等待父亲秦朔从公司回来。
秦时樾和父亲秦朔的关系并不好,所以秦朔对他这个儿子的态度也是冷淡,回家道了句“吃饭”后就坐在餐厅主位。
秦时樾和崔玉然分别坐在长桌的左右两边。
整个吃饭过程都异常安静。
最后的时候,秦朔放下碗筷才出声问秦时樾:“你今天突然回来有什么事?公司运转异常了?”
“不是。”秦时樾抬起头,“明天是母亲的忌日,想问问您要不要一起去。”
“我明天要开会。”秦朔轻描淡写婉拒道。
秦时樾没再说话。
二十年了,每年秦朔都是这个话术。
秦时樾放下碗筷准备离开,突然又被秦朔叫住。
“那个余家的小姑娘怎么样了?”秦朔捞起手边的平板翻看股票大盘,“你真的打算娶她了?”
秦时樾看了眼餐桌前两人的表情:秦朔冷漠到好像在跟他谈论天气怎么样,而崔玉然则是难掩眼中的幽怨。
他笑笑道:“应该吧。”
然后转身走到门口去取大衣。
背后传来秦朔肯定的声音:“嗯,趁机搭上余氏集团也挺好的。”
秦时樾穿衣服的动作滞了下,回眸:“你以为我是要跟余家联姻吗?”
“难道不是吗?”秦朔扬眸看他一下,又继续翻看着股市大盘,“我还不知道你,跟你好过的女人两只手数得过来吗?当然,我无意掺和你的私事,只想告诉你迎娶余家女儿这件事我同意,你可以办得气派些。”
秦时樾倏然收紧手指,表情变得难看。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认同?”他从佣人手中接过围巾戴上,面色阴鸷道,“你是在骄傲吗?骄傲我像你一样玩弄着很多女人?”
秦朔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秦时樾穿戴好围巾,准备出门:“可我倒觉得自己继承了你这种基因,挺恶心的……”
闻言,秦朔突然暴怒站起身:“那也好过你母亲的那个蠢基因!”
秦时樾笑意更深,回眸挑眉时带有淡淡的疯感:“是啊,她蠢就蠢在真心实意喜欢上了你这个人渣。而你,亲手逼疯了那个唯一爱你的女人!”
嘭的一声!他砸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