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的大哥叫金瓶,后来他自己出去做事儿后嫌弃这个名字没威严就改了金平,他跟着的老大被人称为船老大,手下有几百条船,所以时间久了也就没人记得他姓甚名谁了,各个都喊船老大。
船老大因为生意做的大,所以金陵城凡是出入货物的码头都是他的地盘,在金陵河岸是地头蛇一般的人物,手下还又分为了无数阵营,手下的手下都有无数。
金平跟着的人负责的是一号码头,这个码头是金陵河出入货物最大的一个码头,所以被称为一号码头,掌管这个码头的老大寻常不出来做事,都是金平这些手下出头办事。
金铃要打听的那个姓海的行商就刚好在这个码头,金平叫来一个信得过的手下就让他去打听了。
又安顿他不可张扬,需悄悄的把这事儿问清楚,再看怎么办,那人领了命就去了。
这边金铃则是又忙着开始做下饭酱,这次人家要的多她都有些忙不过来了,于是干脆又找了之前找过的零工来帮着切肉。
为了这次她还让人给城外的吴婶子捎信让她再帮着弄几只鸡来,吴婶子接到信立刻大干一场,这次不光在自己村子问了,金铃要的多村里显然已经不够了,于是带着小女儿到旁边几个村子走了一趟。
一天的功夫就让她弄了几十只活鸡来,旁的村子听见消息都过来问了,寻常村里人一般也就卖个鸡蛋,等母鸡下不了蛋了自己炖老母鸡汤喝了也就是了,没人专门卖鸡肉的。
不过吴婶子的动静太大有那想的多就来问问,万一以后常要也可以多喂几只不是,村里人挣铜板不容易有机会就要抓住,于是一时间吴婶子在村里风头无两。
等吴婶子赶着车到了金铃这里的时候金铃正忙着,看她来了立刻喜上眉梢。
“婶子来的真快,我这里鸡已经供不上了,可是解了的我的燃眉之急了。”
金铃也是佩服吴婶子,这么快就给她凑了这么些活鸡过来,又看这次有个健壮的女孩子跟着就问:
“这是谁?看着就精神。”
吴婶子这次是特意带上小女儿的,她一辈子在村里出不了头,如今能搭上金陵城一个做生意的小娘子也是造化,说不得能把女儿送进这繁华的金陵,那也算改头换面了。
于是拉着女儿到金铃跟前:“这是我小女儿叫春雪,如今十七了,这丫头别的不行但是做事那叫一个利索。”
说着看金铃院子里还有一个切菜的手脚不停,看着跟金铃半点不像见了她也只顾干活,想来不是主人家可能是帮工,于是就让女儿赶紧给卸车。
又问金铃:“这些鸡可要杀了,我看你忙的很,可有人杀?”
金铃道:“没别人了,我自己动手,还不知道今日要杀到几时。”
吴婶子唬了一跳,这怎么还亲自杀上了,金铃看着不像能干这血丝糊拉粗活的人。
赶忙道:“姑娘快别脏了自己的手,这事哪能叫你自己做,你早说以前那些我就给你杀了,不过如今也不晚,我也不急着回,家里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先帮你把今日的杀了好了。”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正愁忙不过来。”金陵虽已经找了一个人了,结果发现还是不够用。
吴婶子乡下人干活那叫一个利索又速度,进了厨房轻轻松松把大木桶的热水提出来俩桶,就带着女儿开始杀鸡了。
手起刀落间有种杀鸡的艺术美,看的金铃眼花缭乱。
她那女儿春雪也是一把好手,这丫头不是一般的健壮,不像大部分姑娘一样纤细,而是膀大腰圆很有吴婶子的风范。
想来家里挺疼爱的,不然营养跟不上养不出来这健硕的体格子,金铃给鸡拔毛可比不上人家的手段,人家几把就能把一只鸡剥个精光,看的金铃直点头,这才叫效率。
吴婶子做了一会儿就搭话道:“姑娘这是有大生意了,想来以后这样的时候多呢。”
“希望能多起来,这样咱们都赚些银子。”
吴婶子笑道:“必然能多多的有,我就没见过能比姑娘本事大的,这样小就自己当家了,我家春雪别看空长了个大个子却是脑子不灵光。”
金铃忙道:“可别太谦虚,我看好的很。”
金铃相当看好这姑娘,眼神里就是一个猛女,瞧着也不怕人,有吴婶子这样的娘什么干不成。
今日除了活鸡吴婶子还带了一筐的鸡蛋,金铃准备卤了拿去一起卖,这里倒是没有卖熟鸡蛋的,她准备先试一试看能不能卖的动。
又让春雪把鸡爪子跟鸡头、鸡心、鸡肝什么的都单独放,到时候她好处理。
春雪见放鸡头彷佛是个扔废料的桶就对着金铃道:“姐,这个鸡头是不要了吗?”
吴婶子忙拍她的手,人家要不要是你能问的吗?
春雪被老娘一瞪也知道自己又多话了,金铃倒是不在意。
“鸡头我确实不用,你们要是要就拿去,这东西我不会做也收拾不出来。”
鸡头这东西其实吃的人还是不少的,但是金铃没那手艺,索性干脆不要,有那收拾的功夫她干点别的了。
吴婶子很不好意思,彷佛女儿要东西一般。
金铃说了好些自己用不着的话吴婶子才安心,更卖力的帮她剁鸡肉了。
一直忙到晚间金铃硬是留几人吃了饭才算完,又给吴婶子结了银子,吴婶子左数又数都不对。
“姑娘可是算错了,多了好些呢。”
金铃笑道:“多的这些是单独给你母女的,你们忙了这一日又是杀鸡那辛苦的活儿,我自然不能叫你们白干。”
“这怎么行,不过是顺手的事儿。”
对于吴婶子来说,卖鸡成功赚了中间这一手的钱就已经是大好事儿了,帮着杀鸡不过是售后服务,哪里能要钱。
金铃笑着回她:“怎么就顺手了,我要专门去找人一天也不少钱呢,且又是杀生的事儿就更贵了,你们能做帮我省了多少事儿,下次若是我要的活鸡多了你还带春雪来,那丫头做事利索,是个好样的。”
一番话下来吴婶子才终于安心接受了多出来的铜板,她就怕人家有了这回以后就不要她的鸡了。
吴婶子家里有几亩地日子还过得下去,但是如今媳妇生了好几个孩子她也要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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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打算打算,钱自然越多越好。
因为金铃吴婶子这个庄户人家突然觉得做生意也没那么难,挨家挨户的上门收些东西自己再卖去城里赚的这一道钱也不少,比种地强到哪儿去了。
以前她还怀疑些做中间人的到底能不能赚钱,现在是一点不怀疑了。
以前也是她想岔了,不知道有些人很愿意省时间让人帮着采买,就像金铃若是把逛菜市场的时间拿来做事赚的更多,活鸡这东西寻常人不养那么多,小生意人想一次买太多确实是个问题。
人家大户人家都是有自己的庄子的,要什么都有人送,金铃这样偶尔要的多了不好买。
出了金铃的院子吴婶子对女儿道:“你以后人家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问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我还指望金姑娘以后生意做大了你也能跟着做个跑腿的。”
“你年纪也大了,咱们村子里也没有合适的人,不如抓紧多挣几个铜板攒些嫁妆的好,到时候怎么着都方便。”
春雪之前是有一个定亲对象的,结果村里抢水春雪打破了邻村一个男人的头,人家嫌她彪悍就退亲了,从此再说不到什么好人家。
跟她们家相当的看不上春雪,不如她家的吴婶子又不愿意,她对这个小女儿她还是挺疼爱的,毕竟生的晚。
所以暂时没个好亲事就想她进城有个活儿干,到时候在村里也高人一等了。
隔了几天玉瓶终于带着打听到的消息来了,那个海货商人果然不姓海,不过是做海货生意才这么叫的。
此人原名周祥玉,人称海老二,海货生意做的还挺不错,一年能来往好几次,不过私下性子不大好,是个笑面虎,对着生意往来的客人面上三分笑,但是背地里下黑手。
不过就算如此生意也不错,私德不好对于很多生意人不算缺点算优点,越是狠辣的生意做的越大。
这海老二今年已经三十好几了,有过俩个娘子都死了,很爱对女人动手,又贪花好色,金平私下问了问跟他一起做生意的,说是这人除了死了俩任娘子外还弄死好些姬妾丫头。
不过这人一般只找家里没有依仗的女人,所以出了事儿拿钱摆平就好,到现在也没有个牢狱之灾,他的俩任正房娘子也是小户之家与他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才没人出头。
且他如今也没有娶妻的打算,不过是面上礼数周到。
王大娘那里还以为能有个有钱的女婿也是被哄骗了,就连那媒人也没听见一句实话。
金铃叹气,这就不好弄了,这种人不会听了三言俩语就放弃的,得来硬的,来硬的就费钱了。
金铃发现她只要挣点钱就有事儿需要花出去,左小芹才帮她进账些银子就要花出去了,这叫什么事儿。
她跟玉瓶虽然熟悉,但是码头上的事儿得人家大哥出手,这不得掏银子啊。
人家那些人说是漕运码头的人做的正经船运生意,但哪里的船老大不涉黑呢?
这种行业都是半黑半白的,手下没几个打手都做不起来,跟这些人说话只能银子开路,就是金平不要底下的兄弟也得有好处,不为了钱谁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