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父亲据杨韵推测,应该是已经被调走的那位年轻保安。而陷入所谓的爱情,变得过分勇敢的酸枳,决定独自把孩子生下来。但养孩子是需要钱的,腿部有残疾的女工,哪里有能力独自养育一个婴儿呢?
酸枳把希望,放在了果园中的天价果实上。
那天夜里,悄悄去果园里偷果实的酸枳,最开始并没有发现跟在她身后的记者。直到摸到果园的深处,两人才惊讶的发现,后墙那爬满了地锦的一块墙壁是打开着的,那打开的墙壁后——有一道蜿蜒向下的台阶。
想着里面肯定藏了更值钱东西的酸枳,忍不住下去探索,而记者也欣喜于发现了更多的情报。两人毫无防备的走下台阶。
台阶下的情况颠覆了她们的认知,温室的地下,本应是为果树提供营养的肥沃土壤处,竟然是中空的。
空旷的大厅中央,只有一棵通体银白色的大树,整棵树散发着莹润的光芒,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浮光在周围游走。
这是何等神圣的一棵树啊。
酸枳感叹着,不由得对树许愿:“我希望,我脸上的胎记能消失,变得更漂亮......我希望我的腿——”
酸枳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记者捂住了嘴,在记者的示意下,两人一起看向了对面的树前。园长正站在那里,她的身旁还立着一棵果树,正在莹润的浮光中变成一个女人。
那是线人情报里莫名失踪的女孩之一,记者认出了她。
大树和园长同时察觉到了她们的存在,银色的树率先一步,对着两个人发射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早就习惯于保护弱者的记者,当仁不让的挡在了酸枳面前。被击中的她慢慢的,身体开始逐渐扭曲,发生变化。
记者被光击中的一瞬间,就产生了一种束缚感。有什么存在告诉了她,她无法再离开这个果园了。
神志尚且清醒的记者,把自己收集资料的内存卡塞进酸枳手里,告诉她快跑,把这个交给警察来救人。然后拦在了上楼的楼梯前。
被委以重任的酸枳吓坏了,但她也知道是眼前这个姐姐保护了她。大脑一片空白的她,只知道听那个姐姐的话,攥紧内存卡,拼命地跑出果园。
等园长慢慢走到记者的面前时,记者身上被白光击中后,产生的变化已经停止了。她脸上的胎记消失不见,皮肤变得光滑,她一脸迷茫,变成了善妒的酸枳——那个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普通果园女工。
——
“所以...62号果树是原来的酸枳变得?你叫做——杨韵?”听完一切的谢安安对这一切,有种不太相信,但又恍然大悟的感觉。
有这样一棵,疑似可以根据许愿发放人设卡,但同时会用人设卡控制对方的存在,那果园里的种种诡异情况就都说的通了。并且她几乎可以确定,系统那所谓的母树,应该就是地下那棵银色的大树。
“那你能带我去看看那棵树吗?我想我可能有办法对付它。”谢安安仔细回想了系统之前播报的内容,想着既然开机后的第一句,就是让她去找母树,那应该是有应对手段的。
还是酸枳那张脸,但现在已经清醒了的杨韵,一改往日娇滴滴的样子。很是动作利落的带着谢安安,到了那个楼梯入口处。
表面的石墙确实是可以打开,但内侧还有个结实的金属门,门上安了密码锁。
“我也不知道密码是什么。”杨韵皱眉,“我隔几天睡着以后都会迷迷糊糊的来这里......算是补充变成酸枳的能量?但每次都只是站在门口就够了,并没有下去过。”
“我想这个密码可能园长才知道。”经验很是丰富的记者继续推测到,“六位数......我觉得这是一个日期。”
“日期?有什么依据吗?”
“唔——我的第六感?别这样看我,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的!好吧,是模模糊糊的记忆,跟在园长后面没看清,但印象里应该是日期的。”
“而且我推测,是一个对园长很重要的日期才对。但可惜我没来得及进园长办公室,不然应该能找到相关线索才对。”听到谢安安说,对那棵诡异的树有办法之后,杨韵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
不管是不是真的,长期处在被控制的绝望中的她,都想要去相信。
谢安安出于安全考虑,并没有告知杨韵关于夏岭南是警察的这件事,只告诉她自己会想办法去打探密码。准备等晚上的时候问问夏岭南,今天在办公室探索的详细内容,有没有关于密码方面的收获。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找机会再过来时,面前的金属门一下打开了。高挑的园长站在门内,疑惑的对着两人“嗯?”了一声。
“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你倒是自己找过来了,”园长端庄的站在原地,不紧不慢的看着谢安安说,“没关系,今天让我先处理了这个恢复清醒的,明天晚上过后,你们就能永远手牵手,在果园里做好朋友了。”
高挑又迟钝的园长,慢吞吞的对着两个人讲了句冷笑话。
已经被园长用力禁锢住手臂的杨韵,反射性转向看起来有点被吓到的谢安安。在园长看不到的位置,两人的手牵了一下,又快速分开。
“好啦,好孩子现在要去睡觉了。快回宿舍去吧,乖乖听话还能少吃点苦。”园长的眼神若有所指的,看向了墙角血手印的方向。说完便不再理会谢安安,转身把杨韵拖下去后,反手碰住了门。
谢安安有点被打击到的转过身,走出温室。夜班保安正守在门口,也不跟她沟通,只是沉默的跟在身后,盯着她进了宿舍。
第二天一早,守在谢安安宿舍门口的保安换了一个人,但依旧是目光呆滞的样子,看着就是在园长控制下的“老员工”。
隔壁的酸枳也开门出来,又恢复成了最开始那副娇滴滴的模样。开心的冲谢安安打招呼,看起来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而昨天晚上,保安甚至在谢安安的门口站了一整夜。无奈的她也只能在窗户上,画了情况有变的记号,防止夏岭南出现后也被园长抓住,并没有办法和他沟通具体情况。
现在看着身边一无所知的酸枳,和紧紧跟在身后的保安,谢安安真的有一种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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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
这一整天谢安安都没敢和夏岭南说上话,反倒是酸枳在中午的时候,和夏岭南两人单独聊得蛮开心。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还不等谢安安成功的做点什么,夜幕就已经降临了。
谢安安坐在宿舍里,听到了门外保安的敲门声。
“园长让你去温室找她。”跟了她一整天的保安,站在门口这样说。
等谢安安拖拖拉拉的,在保安的监管下到了温室时,园长已经等在了门口。她看着脸上写满了不情不愿的谢安安,继续用惯有的、慢吞吞的语气对谢安安解释:“不要怕,待会我帮你许愿。希望自己的脸上都是疹子......只要有缺陷,就不用变成树。做女工,安全。”
听到这话的谢安安有些愣神,她假设了很多可能性,没想到园长从最开始让她带面巾,就是在尝试保护她。
站在原地的谢安安思索了片刻,抬脚向园长走近了些。园长见状也欣慰的点了点头,带着谢安安再次来到金属门前。
“不要怕。你都会忘掉的,忘掉了......就不怕了。”站在门前的园长,再次对着谢安安慢吞吞的安抚了一句,转过身对着金属门输入了密码。
身材高挑的园长穿着宽大又漆黑的袍子,把金属门遮挡的严严实实。
没有看到密码......谢安安遗憾的想着。然后在打开门的瞬间,她飞快的转身向外跑去。
被留在身后的园长,露出了个可惜的神色,并没有急着去追谢安安,而是抬手又关上了金属门。
谢安安在果园里奔跑躲藏着。那些被她脚步声惊醒的果树们,纷纷伸出了羸弱的枝叶,尝试遮挡住她的身影,拦下园长搜寻的视线。
园长上前几步,目光不断扫视寻找着藏在树丛中的谢安安,意识却逐渐变得恍惚起来。
她看到一个刚拿了长跑奖牌,意气风发的少女被拐骗到果园;她看到少女难产诞下红果后,那围观人群失望四散而去,独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挣扎求生;她看到了身边嗡嗡作响的电锯,和那棵颤抖着怎样都逃不掉的,少女变成的果树;她看到了她煎熬着,挣扎着,最后却逐渐迷失,接过了权柄成为新一任的园长。
那全部都是当年的她自己。
按照谢安安的资质,毫无疑问,本该成为一棵树的。但她看到了谢安安资料里的,那张长跑奖状。
“之前练过长跑?”“那体格应该不错,还是去做女工吧,从现在开始,你就叫苦杏了。”
她告诉谢安安,在这里她叫做苦杏;教谢安安用面巾,遮住不同于女工的外貌;再告诉所有人,谢安安的脸上全是疹子印,想必基因有问题。
谢安安真的和她好像啊,就连现在跌跌撞撞、却一往无前的身影,也像极了当年,在众多果树掩护下逃跑的自己。
而她相信,她们两人的命运更会是相同的——当年的她跑啊跑啊,从黑夜跑到第二个黑夜,却还是跑不出这片大山。
谢安安也会是。
园长眯着眼睛找到了准备偷溜出温室的谢安安,向着她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