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是你捡到的鱼鱼吗 15
    诺兰没有这中间的记忆。

    等她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赵玉成全副武装的守在一边,脸色惨白。

    “哟,终于醒了。”他抬手打了个招呼,“养条新品种可真不容易啊,连嘴都看不见,一低头就趴我胳膊上吸血。”

    诺兰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全身都很痛,本能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自己鱼尾的深蓝色......好像变浅了。

    “你还好吗?我看你一直挺痛苦的样子,现在要不要吃点什么?”赵玉成蹲在旁边,“不然给你弄点......猪血?你天天吸我可遭不住。”

    “我没......”诺兰刚想出声反驳,却感到身体里有少许心鳞的气息,是属于她自己的那片。

    在人鱼濒死时,伴侣会哺喂自己的血肉给他,有时会令人鱼起死回生。

    诺兰突然想起了之前听过的传言。

    难道并不是血肉的功效......而是通过血肉送归了心鳞?

    但自己怎么会主动......像个怪物一样......

    诺兰有些自我厌弃的想着。

    “嘿,你还好吗?别的先不说,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我感觉又快到时间了。”

    什么时间?

    诺兰还来不及发问,身体又传来被什么东西在抽取的疼痛感。

    她就像一支用过的空瘪牙膏,被某种外部的力量疯狂旋转挤弄,尝试压榨出身体里的所有剩余价值。

    那是她拟态的能力,在被抽向大海。

    祭司正式交接后,拟态的能力就融进了她的骨血里,现在抽取能力,和压榨她的生命没有什么区别。

    每次的时间并不长,但痛苦却是无限延伸的,更别说,日复一日,每天如此。

    被不断榨取的诺兰,继自己的五官之后,失去了自己的颜色。

    她引以为傲的深蓝色鱼尾变得惨白。

    “我怎么会,变成一个怪物?”

    夜深人静的时刻,诺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难免后悔自己决定前往深渊的那一天。

    “嘿,别这样想?要知道,那棵树从地底跑出来,是因为海底风暴,可不是因为你去了深渊。”赵玉成坐在一边。

    有诺兰的存在,他还能从世界中找到一些真实感,现在两人颇有几分相依为命的味道:“如果你没有去深渊的话,那玩意还指不定去祸害谁呢。”

    “你能坚持到现在,还为族人跑出来求援,已经很勇敢了。笑一下?”

    “......我连嘴都没有。”

    赵玉成被噎了一下,看到了放在一边的公文包。

    “我有马克笔,防水的!来来来让哥哥给你画一个笑脸,我画画技术可好了——画完了就多笑,可不许哭了啊?”

    ——

    听过这一切后,谢安安心里百味杂陈。

    有这个背景在,海里那一系列的奇怪事情就都有了逻辑。

    再加上赵玉成作保。这让她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快被抽干的可怜人鱼,才是夏岭南口中那个性格极好的祭司。

    “其实约你们来,是因为馆长窃听到了那棵树约你们去深渊。”诺兰开口,“深渊很封闭,而且里面没有食物。我觉得她极有可能,是把你们引过去之后困在里面。”

    “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阻止她的方法,至少不能让你们白白牺牲。”此时的诺兰经历了诸多磨难,性格要平和了许多。

    谢安安看着诺兰惨白的尾巴,有些不忍。

    诺兰知不知道,自己每天所受到的痛苦,是因为她的族人惦念着她,每天都在尝试掌握拟态、来接她回家呢?

    海中的人鱼又会不会知道,他们听“祭司”的话,每天怀抱着“早日拟态上岸接祭司回家”的想法,坚持举办仪式的行为,是在把他们的诺兰一点点推向死亡呢?

    真不干人事啊这棵树。

    谢安安在心里骂了一句。

    “但实际上这也是个机会,”诺兰没有等等到谢安安的回复,继续道,“不要怕,我偷偷陪着你们一起去深渊。”

    “深渊不是个陷阱?”

    “我才是人鱼一族的祭司。”诺兰坐直了身体,古怪的外表并不影响她的傲骨。

    “前一段日子她一直待在海洋馆,周围时刻都有人类在,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她主动回到深海,哪怕......我也一定要把她封印在深渊。”

    赵玉成蹙了蹙眉,不赞同的看向诺兰;“我们前几天刚说了不要着急、反正现在大家都适应这种日子了,慢慢寻找她的弱点才对。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

    “哦,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谢安安在一边重复。

    作为曾经的个人英雄主义,赵玉成的气势弱了下来。

    谢安安又转头看向诺兰,白色人鱼的指甲微露,全身的鳍骨也竖了起来。

    那是面临战斗,并做好了牺牲准备的状态。

    “不要担心,以及谢谢你们为我争取了这个机会,”诺兰察觉到了谢安安的视线,“作为祭司,我也不可能容忍新生的小鱼、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我们这些日子也没有荒度,观察了那么久,总有一些对她弱点的猜测在,现在我有机会去实施了。”她看到夏岭南担忧的表情,继续宽慰到。

    随后又和赵玉成配合,详细说了很多他们的观察和猜想。

    这两位搭话默契,倒让谢安安插不上话了。

    “......所以就这些情况来看,她也是被某种东西禁锢的,在约束着她的言行,就像——”

    “人设卡,只能做符合人设的事。”谢安安终于在诺兰尝试总结的时候接上了话。

    诺兰激动的往前探了探身子:“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她在镜头下,就只能保持甜美柔弱的形象!不然,我们弄个能在深渊工作的水下摄像机出来......”

    几人想了想深渊的海深,沉默了。设计精巧的战局止步于人类科技。

    谢安安在一旁举手:“诺兰祭司,我想先跟你确认一下,你能完全肯定那个彩色的你,就是那棵树吗?”

    谢安安向诺兰描述了,他们白天看到的泡泡里有树的场景。

    “她就是那棵树,我十分确信。”诺兰肯定的点头,同时张开了手掌。

    一个银光闪闪的泡泡出现在她掌心里,其中的母树比白天的那棵精致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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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她给你们看的只是幻象,我们人鱼用来哄小鱼仔的游戏罢了。”

    有被哄到的两只小鱼仔夏和安:......Fine.

    “那么,比起下深海,我有个更好的计划。”谢安安思索片刻,决定把自己能回收母树的事说出来。

    “只要给我机会和她接触就好了。”谢安安解释完后,又想起了白天回收程序启动失败的事,谨慎的补充,“不过最好还是留个后手,万一失败了咱们能一起跑路。”

    谢安安,一款超级谨慎,所以希望随时点满跑路值的勇者。

    “不怕,我带你跑。”夏岭南在身后拍了拍谢安安,权当精神支持、但很有效。

    两个长辈对视一眼,顺势进一步完善了他们的计划。

    “赶在今天的仪式开始之前。”

    “结束这一切。”

    海风呼啸,谢安安如约到达了海洋馆门前,母树已经等在那里了。

    “咦?夏没有和你一起来吗?”她问到。

    “我们闹掰了,”谢安安流了几滴眼泪,悲伤忧郁45°望向天空,“就像您说的那样,哪怕是为了救我,但他确实用心鳞束缚住了我的自由!爱情不该是这样的!”

    “现在我对他......无爱亦无恨,一别两宽吧。”谢安安低头,非常业务范围内的,露出个白莲花原谅一切的笑容。

    “不要急,我知道西莫在哪。等我送你回到深渊之后,此生不会再靠近大海了,就让我们的爱情,也随着这海风飘散吧。”

    母树见状,露出个非常满意的笑,嘴角夸张的咧到耳根。

    “哦,你真是个坚强的女孩,一定会收获到甜美爱情的。”她宽慰到,示意谢安安走在前面,“不用担心,真正相爱的人总不会分开太久。”

    谢安安觉得她意有所指。

    根据诺兰和馆长的观察,这位母树格外喜欢古早的言情桥段,恋爱脑也成为了被她所影响的生物,最早期出现的症状。

    天知道谢安安说这些台词的时候,脚趾已经快把鞋底挠穿了。

    海洋馆就在海岸线附近,两人很快走到了他们计划好的海边。

    一路上谢安安都在假模假样的抹眼泪,引起母树满意的频频安慰,但还是一直谨慎的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等两人站在沙滩上,谢安安再次感动的开口:“您真的是我见过的,最优雅最温柔的人了......您就像是大海一般包容鼓励着我,我真的好感动——”

    “之后我再也不会靠近大海了,我们可以拍个合影留念吗?”

    母树被夸了以后更得意了,爽快同意了请求,并自觉的掏出小镜子整理仪容。

    “哦!我前几天来这里玩,摄影机忘了收回去!可以请您和我一起拍段vlog吗?我希望自己能时刻回忆您温柔的鼓励!”谢安安做作的扛出了他们藏在礁石后的摄像机。

    感情铺垫的够多了吧?看起来应该没有那么图穷匕见吧?

    她装模作样的调试机器,有点心虚的想。

    “终于找到你了!!谢安安!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机器开始正常运作的一瞬,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