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冲喜
    沈墨听不懂空气的意思,但听出来沈凌云语气中的不悦,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沈凌云立即走回房间,拉开存放家用银子的柜子。仔细数了下,这银子铜钱加一起和三天前一模一样。

    神母宴后,由于各种各样的事情,她没在家里吃过饭,一般都是在外头或是府衙里随便吃。她说刚才在厨房里一看,怎么那些东西和三天前的差不多。

    沈墨呆呆站在门外,因为沈凌云刚才有些冷硬的话语,而默默难过。

    沈凌云从暗格里拿出方才写的信,叹了口气,朝沈墨走去。

    “走吧,戴上帷帽,和我一起出去寄信。”

    沈墨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低着头往房间里走。没多久就戴着帷帽走出来,跟在沈凌云身后。

    沈凌云又叹了口气,“这几天你在家里都吃了些什么?哦,不对,不该这么问。是我不在家用膳的时候,你都在吃什么?”

    她转头看了看沈墨,沈墨头顶的蓝光格外耀眼。对于沈凌云的提问,她选择闭口不谈。

    “之前不是说要好好吃饭,养好身体,好为我这么好的上司奉献吗?现在在干嘛,想要趁我不在,偷偷瘦死,好让我愧疚吗?”

    沈墨还是低着头跟着沈凌云,一言不发。沈凌云停下脚步,沈墨一头撞到她后背。

    “好了,现在不仅想要让我愧疚死,还想撞死我的后背。”

    她一边说,一边转身。

    “这两天在家吃什么了,能告诉我吗?你这样,我很担心。”她低头看向沈墨,语气温和。

    两人站在家门外的巷子,等了会沈墨终于开口。

    “你很辛苦,喝水了。”嘶哑中带着不安的嗓音,在沈凌云耳边响起。

    沈凌云脑子都要炸了,她手下的大将,这瘦弱的身板,这两天就喝水度日?她好不容易搜罗来的人才,两天就只喝水?

    如果她接下来几天都在外头忙着调查中毒事件,某一天晚上回来,会不会看到她期望的未来鲁班大师,已经一命呜呼!

    沈凌云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我虽然是你上司,但也算是朋友。以前那些事就忘了吧,向前看,好不好?”

    “以后我每天回来都会检查,要事再发现我不在你只喝水,你就离开吧!”

    沈凌云直接恐吓。

    沈墨果然吃这招,一听要离开这话,便抬起头,看沈凌云的脸色。见她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立即道:“我会的。”

    “行吧,我会考察的。你现在的承诺我不能立刻相信,因为你有前科。”说着松开手,往前走。

    “跟上,送完信就去吃饭。”

    处理好信后,沈凌云带着沈墨来到酒楼,点了简单的粥和些清淡的小菜。

    “吃吧,吃完再回去。”

    她就在一旁监督沈墨,等她把饭吃完。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暗下去,月光撒在院门前的小巷,墙角的杂草的影子轻轻晃动。两个人走在这条道上,像是被选中的使者,踏上了充满圣光的等天小道。

    一路无话,沈墨依旧低头默默跟在她身后。等走到各自房前时,沈凌云突然开口。

    “我们是朋友,是至交,以后把这当家。不是你以前那个家,是新的家,不一样的家。你每天都在干活,也很辛苦。”

    盯着沈墨说完,“去歇息吧。”

    沈凌云怀疑,她以前跟沈墨说把这当家,让沈墨误解了。她以前那个家就是自我牺牲,自我献祭,还得遭到毒打。沈墨有时候听不懂话,是她之前没说清楚。

    两人都在等对方进房门,僵持了会,沈凌云上前抱了抱沈墨。

    “我进去了,你也去睡。”说完松手,走进自己的房里。

    躺在床上努力放松心神。沈墨的异瞳让她出门总是要带帷帽,以至于她总是畏惧一个人出这院子。营州城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巷子外头那卖菜的地方。

    她得想个办法。

    也许是思虑过多,沈凌云几乎很晚才入水。醒来时已经接近午时,沈墨午餐都准备好了。

    正用着餐,大门就被敲响。又是这熟悉的感觉,沈凌云上前将门打开。

    “沈将军,大将军醒了!肖大人叫你去,说是又要事。”

    又是这熟悉的说辞,沈凌云只能告别这美味的午餐,赶往肖府。

    穿过熟悉的路与院门,来到书房门外时,沈凌云依旧心如止水。

    “沈三,听张大夫说,多亏你她才能这么快解好毒。不知你是如何知晓,那毒是这样下的?”肖砚初疑问中带着些试探。

    “张大夫说枕中无毒,属下在府中多处勘查,皆未发现任何异常。碰巧想起此前听大夫说,并不知大将军所中为何毒,便联想到此前于郑州时遇见过的毒。”

    “只是随意猜测,没成想竟真是如此。”

    沈凌云带着些侥幸的笑。

    “那你说说,为何那侍从会知晓这样隐蔽的毒。若是她不说,也很难查出,她为何自投罗网?”肖砚初自从听到这毒怎么下的后,很是不解。

    “大人,这毒也许对我们这等久居营州城的人而言,极难知晓,毕竟这其中一味药在此地极少见。但中原幅员辽阔,这营州每日都有些走南闯北的商客,自是见多识广,此种手段或许与别处也并非罕见。”

    “那侍从许是出府后,偶然得知。至于为何自投罗网,想必是因波及到大将军,心中歉疚,自刎谢罪。”

    沈凌云胡扯一通,将肖砚初提的问题“完美”回答。

    肖砚初思索一番,竟然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只是大人,这府中出了这样的事,大将军还在神母节后吐血昏迷。”沈凌云面色犹豫。

    “请您饶恕属下大不敬之罪,若是被外头人知晓,定会传出些对大将军不利之语。到时候,大将军震怒,治一个疏忽之罪,便不妙了。”

    肖砚初听了她这番话,更是紧蹙眉心。

    “你想的很周到,如今出了这样一件事,万氏也中了毒,母亲定是不好怪罪到他头上。父亲总管事务,到时免不了责问。府中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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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已经封锁,我便只对父亲说是那侍从在枕中下毒。”

    肖砚初想了会,说出了沈凌云意想之中的话。

    “沈三,你这些时日记得留意城中,若是传出不利于母亲的话,将其立刻下狱。”

    “是,属下领命!”沈凌云应声后,即可退下。

    次次说是有要事相商,但往往谈不了多久,就又领了一项任务。跨出院门时,很快又有另外一项“任务”。

    角落里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快速对沈凌云说道:“沈将军,我家公子在东径假山处等您,请您务必前往。”

    说着将手中的纸条递到她手中,人就跑没影了。可以说是来去匆匆,而她,沈凌云只是个哪里需要哪里搬的万能砖。

    展开纸条,“东径处,静候君”,字后头还画了支海棠。沈凌云觉得这行为有些好笑,充斥着荒谬感。

    她将纸条握在手心里,揉搓了下,慢悠悠往东径假山走。

    等她到时,肖亦安正安静站在假山后头,那些尚且泛绿的黑麦草在他脚边倔强生长,配上头顶白色的光让他整个人都带着生机。

    “肖公子,好久不见。”沈凌云笑语盈盈。

    肖亦安转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沈将军,你来了。”

    这略带尴尬的寒暄,让沈凌云想要发笑。她也真的笑了出来,“肖公子不知所谓何事?”

    肖亦安端庄地站着,腰板挺的笔直。

    “此前原本想着劝说母亲,同意我与沈将军之事。没成想这几日是这样的局面,如今母亲刚苏醒,若是去提此事,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只是今日偶然听嫡父提起,说是要以婚事为母亲冲喜。母亲竟也颇为赞同,此事已交于嫡父,由他决定。”

    “嫡父此前便最为瞩意那高将军女儿与何钧淮之女,但以今时之况,嫡父会定下那高将军之女。”

    肖亦安说这些的时候,面色都不带变的。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尽在掌握中的从容。

    “所以肖公子是想?”沈凌云听他这一番话,没弄懂他的诉求是什么。

    “抱歉,沈将军。此前亦安夸下海口,说是能解决好,但亦安与嫡父关系实在是算不得亲密。”

    “亦安如今见不到母亲,也无法违抗嫡父安排,怕是要违背此前所说。”

    什么意思?这是在委婉的拒绝她吗?说这一长串,结果是在拒绝她!

    这把沈凌云整的有点懵,“肖公子已做好决定了?”

    “沈将军,亦安是有心但却无力而为之。”

    “不知沈将军可否原谅亦安,怕是得您多费些力。”肖亦安语气终于有些其他情绪,有点不好意思。

    她好像也懂了他前面说那一长串的意思了,他这意思不是拒绝。他违背的是之前承诺他能说服肖台玉,但现在没机会,所以希望沈凌云能想办法。

    真够委婉的,之前在同春楼明明挺直接的,现在居然说个事拐那么多弯。

    “我若是直接提亲,全部家当肖府估计都看不上,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