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云身体僵了下,二话不说立刻往前跑。她现在要马上离开这,不然那几个人发现端倪后,估计会折返回来。
至于她身后说话的这人,她已经听出来是张大夫的声音。张怀仁张大夫为什么在这,不是她现在该关心的。
她迅速往那几人的反方向跑,但因为受着伤,又在桥下吊了段时间,这时候头晕目眩。带着几分踉跄,她跑进了一条较为隐蔽的巷子。
背靠墙壁,沈凌云捂着伤口。观察周围,这里离家还有些距离,她缓了缓打算继续往前走。这时候她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只是一个人。难道她们中有个人单独折返回来了?
她猫着身子,躲到转角。脚步声越来越近,但有些虚浮,不像是习武之人。等人靠近转角时,沈凌云一个反手,紧握住对方的脖颈,将其推到墙上。
昏暗的巷子里,凭着微弱的月光,沈凌云认出这个人就是张怀仁。为什么跟上来?张怀仁沉迷医术,似乎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她粗了粗嗓子,攥紧掐着对方手,“为什么跟上来,找死?”
张怀仁用手拍打沈凌云的手臂,不停地摆手、摇头。她稍微松了些力道,让对方能发出一点声音。
“沈…将军,放…手!”
沈凌云没想到对方竟然认出她了,还跟到巷子里,但似乎并未歹意。她松开对方的脖子,捂住了自己的肩头。
“咳咳…咳咳,我看你受伤了,不放心就跟来看看。那几个人可是歹人?竟敢在营州城追杀你,简直目无王法。”沈怀仁义愤填膺。
“沈将军,你伤的有些重,需尽快随我回医馆医治。我原以为你方才跑的那般快,是想着找大夫疗伤。”她一脸担忧,还有对沈凌云刚才没去她的医馆,而是跑进巷子里的不解。
沈凌云想仔细下观察对方的表情,看究竟是不是在伪装?但奈何巷子太暗了些,很难看清对方的细微表情。
见沈凌云捂住伤口,迟迟不说话,张怀仁有些着急。“你一直流血,短箭一直插着不拔出,会出现感染。”
说着直接上手拿起沈凌云的手搭在她肩膀,“沈将军你别担心,我知道一条小巷,能很快到我那医馆,定不会碰到那几个人。”
沈凌云假装力不可支,将大半个身子靠着对方。她心里还是有几分警惕,但现在的情况,她的确需要尽快医治。
她时刻警惕周围的动静,观察张怀仁是否有别的企图,或者是否故意想暴露她。但最终张怀仁将她带到医馆后院的小门,气喘吁吁地宽慰她,“沈将军,你别担心,你这伤我会用最好的要医治。”
沈凌云到这时候才放松些警惕,稍微站直了些身体。
“张大夫,真的太感谢你了。若是没有你,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语气虚弱,但神情显得格外坚毅。
张怀仁扶着她进入一个房间,将其安置在软床上。“沈将军年纪轻轻便从刀光剑影中杀出重围,这种情况定是能应付,我也只是凑巧碰到你。”
说着便吩咐外头的小童将药箱拿来,“再打盆水,动作快些。”
沈凌云这时候也没什么心力回话,躺在榻上轻轻合上眼皮,任由对方剪开她的衣服。
“沈将军,我要为你拔箭了,会有些疼,你忍着些。”一边说着话,一边干脆的拔,沈凌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拔完。
后知后觉的剧痛,让她咬紧牙关,但强忍着不发出呼痛声。等身上的刀伤、箭伤都处理好后,沈凌云睁开眼睛,就瞧见张怀仁正以敬佩的目光望着她。
她随即有些难言地重新闭上眼睛。
“沈将军,你如今也不好走动,便在这歇一晚,明日再离开。”说着还拿走沈凌云一直戴在头上的帷帽,沈凌云那张胭脂水粉修饰过的脸被暴露出来。
“这帷帽便摘了吧,沈…沈…沈将军。”张怀仁不可置信道。
“你这么画成这模样?”但转念一想,又恍然大悟,“沈将军,你是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我懂了,我懂了。”
完全没给沈凌云回答的机会,自己就把一切脑补好了。
“张大夫,你是如何认出我的?”她明明改变了走路方式,头上还带着帷帽。
张怀仁挠了挠脸,“我往日爱看,不对,是会观察一些人。沈将军你的身型我仔细观察过,便很容易看出。尽管走路方式不同,但骨骼变不了。”
说着还拿起一旁的湿帕子,认真擦拭沈凌云因为出汗,已经花了的脸。
“沈将军,你便歇息吧。流了这么多血,要好好睡一觉。”
沈凌云刚点头,就听到远走的脚步声,眼前一下子就黑了。“吱呀”一声,门已经被关上。她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身上还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
而且她衣服鞋子都没脱,也没洗漱,整个人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但很快,在黑暗的环境里,一闭上眼没多久就已经安然入睡。
第二天,沈凌云特意起了个大早。换上张怀仁的紧身衣服,她叫之前安排好的人行动后,避开人流回到自家院子。
走了这一段路,身上的伤口又有些崩开。她靠在院子门旁的墙上,有规律地敲门。“我回来了,开开门。”
但门一敲便开了个小口,居然没锁门。按理来说,晚上到时间不管人回没回都会锁门。
她推门而入,就见沈墨正趴在石桌上。走进一看,伸手摸了摸她的衣服,带着几分凉意。
“醒醒,沈墨,回屋里睡。”
沈墨立即睁眼,“回来了?”
“去屋里睡,你要是着凉,我们就是一屋子的病号。”沈凌云这时候还有心情调侃。
“你受伤了?”沈墨皱着眉,“血腥味。”
“受了点小伤,养养就好。我先去躺着了,你要是还要睡,就会床上。”她现在浑身都有些刺痛,急需换身衣服。
沈墨紧紧跟在沈凌云身后,帮忙拿衣服。
“沈墨,帮我上一下药,有些地方够不着。”等一切都弄好,沈凌云盖着个毯子躺着。
“别傻站在我床前,去自己熬碗姜汤喝喝。以后别在外面等了,就算等也要照顾好自己。”慢慢闭上眼睛,又准备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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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养伤的日子过的很快,大约五天后,小伤基本已经结疤。这时候沈凌云安排的人,已经将高兆兴的那些事都在城中传播开。
什么欺男霸女的各种丑闻都被津津乐道,她还找人去高将军府门前控诉高兆兴,找说书女娘讲一些打到恶霸败类的励志故事。
以此激发城中百姓的正义感,让事情愈演愈烈。但凡淡下去一些,就找人陆续去高府哭诉。
到了第六天,沈凌云院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沈将军,我家将军请您去府中一叙。”
高府的人来请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十分诡异。
“不知所谓何事,本将与高将军似乎并非故交。”沈凌云扯了扯嘴角。
“我家将军只说,沈将军前途无量,若是不想止步于此,便可随小的前往府中。”
“既然如此,那请在院子里稍等片刻。”
沈凌云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沈墨这时走了进来,靠近沈凌云说道:“姓高的不安全。”
“富贵险中求。”她将药粉揣进怀里,一把匕首放进皂靴。
她随这人进入高府,穿过抄手游廊,来到高将军的书房。直接请到书房这种地方,不像是会客,反而像是召见自己人。
“沈三,快坐。”高将军一脸慈祥,视线上下打量沈凌云,最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高将军。”沈凌云抱了抱拳,随后直接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
“果然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不知你可有意愿再往上爬?”高将军倒是很直接,一上来就打直球。
沈凌云疑惑,“高将军这是何意?”
随后以肯定的语气道:“若是有机会,末将自是想再往上走走。”
“年轻人就是有干劲,我很欣赏你。沈三,营州青年才俊何其多,我高览最是看好你。”
“我也就不废话了,你可愿为我所用?为我所用,我可助你一臂之力,到时营州年轻一辈,无人能与你争锋。”
高览画了个又大又圆的饼。
沈凌云觉得这场面有些荒谬,六七天前,对方还想置她于死地,今日就在这画饼拉拢。
人生就是戏剧,谁也想不到下一刻会有什么反转。
她佯装心动又带着犹豫,“可肖大小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虽…但也…”
未尽之言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高览直接开口,“肖砚初给不了你什么,有大将军在她不可能;若是大将军不在,多方牵掣,她更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膝下只有个不成器的女儿,最得力的副官前几日得怪病不治而亡。你可继续在肖砚初那,只需心向着我即可。”
“我瞧你尚未婚配,那营州第一美男如何,可配得上你?”
两人年龄相隔很多,高览对她你我相称,显然用了十足的诚意。高览话里的意思便是,她知道肖台玉的情况。
但现在她不能用女儿换一杯羹,所以转而看上了沈凌云这样一个没背景好拿捏的新秀。
“想的如何?其他你想要的,到时也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