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等人回了客栈,虺青也为几人抓好药,并嘱咐了哪些是煎服、哪些是浴用,又说明日会来寻众人,待他离开后,几人聚在绥绥房中,皆是面色凝重看着面前的药物。
“这,用还是不用?”涂山踏梅看着那些分开装好的药包,眉头微皱,显然是怕其中下毒一类,而她们之中又没有会医术、识毒物的,是以才如此对绥绥问道。
“以我而言,可用。”还未待大狐狸回答,姬沐昭已是先行一步出声,见其他几人都望向自己,便又轻咳两声,接着说道,“方才打斗时,那鬼人从未下过杀手,甚至一直都控制着力度,不曾将我们打至重伤,想来不是要害我们。”
“至于她的目的,或许是其所言不过是想要‘有趣’的战斗,又或许是......”姬沐昭说着环顾一周,见众人都是若有所思神色,同时绥绥闻言也点了点头,便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她或许是在帮我们。”
“帮我们!?”涂山踏梅惊呼一声,这其中其实算是她的损伤最大了,除姬沐昭右臂脱臼外,其余人不过是力竭傍上些小挫伤罢了,而她却是实打实的心神受损,九婴也暂时唤不出来了,是以对那鬼人也是有着较大恶意的。
“我觉着,她确有此意。”见小祭司不信,绥绥也是出言肯定道,“我与她交手最多,她一向是收着打的,唯有当我能伤到她,她才又多出些力,如此循环,现下又予了药给我们,说要恢复后同她再打过。”
“我觉着,她大抵是在训练我们,其出现的时间同地点又如此之巧,大抵是因着我们之后要面对奢比尸,而以我们目前实力,在她看来应是不够的,因此才会出现与我们相斗,本意应当是要提升我们,以免方遇着那神尸,便要不敌,乃至被其杀害。”
其余三人听完绥绥所言后,也终于是一副恍然之色,都是松了一口气,这时阿雪忽然左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大狐狸,揶揄道:“九尾大人应当不是因着那鬼人使着所爱之身,才对其如此信任罢。”
绥绥闻言,面上一红,赶忙摆手示意并非如此,众人虽是明白,却还是调笑了几句,直到大狐狸将她们赶出了房间才停下,随后便是各自煎药泡澡了。
是日夜,绥绥躺在床上,却觉得怀中有些空荡,下意识转身想要抱住枕边人,双手却抓了个空,唯余些许月华洒在身边,大狐狸僵了下,这才想起容灵语如今已不知被那鬼人置于何处,不由得攥紧了拳。
其实她本不欲相信那鬼人,可却没有法子,如今的她们皆是斗不过那怪物,更遑论找回容灵语了,唯有顺着那物的意,无论其是好意亦或是单纯寻些乐事,都只有将其拖住,方能逐渐唤回曾经的小姑娘。
思及此,绥绥也是强行压下心中不安与思念,今夜须得休息好了,明日方能继续与那鬼人相斗,不可先在此消耗自己了。
第二日一早,五人便起了床,聚在楼下吃早餐,涂山踏梅很是震惊,因为她昨夜用了药后,今日一早竟发觉自己精神恢复如初,甚至九婴魂魄都聚合了不少,其余几人也是基本恢复完毕,身躯较先前还觉着更为轻盈了些。
众人也是明白,昨夜绥绥猜测大抵是真的了,于是也不耽搁,先是出门租了个小院,做好了久住一会儿的准备,用过午饭后,便叫上虺青,又往那山中而去。
待几人到那空地处,就见鬼人已靠在剑上等着她们,还未待众人靠近,已是迎面袭来一个裹着鬼气的蓝色拳头,六人赶忙跃开,不出所料,还是同昨日一般,那鬼人只盯着九尾仙狐,其余人亦是无法伤她分毫。
这一日,绥绥觉着自己身躯灵动了许多,狐火也更为凝实了,对这鬼人更是讶异,自己好歹是修炼数千年之久的九尾仙狐,怎地会仅仅与其相斗半日,又用了那药后便能有如此增长,就是不知那药中究竟有何物,竟有此等成效,着实奇异。
思及此,更是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向那鬼人攻去,待到精彩时,鬼人亦会大笑几声,喝几声好,随后更为猛烈地袭来,二人你来我往,好不痛快,那空地上飞沙走石,沟壑纵横,昭示着其中究竟是何等存在正在对弈,可大抵是鬼人布下了屏障,除却空地外,竟无一丝神力溢出。
其余几人也是不时出手,待得力竭便退出修养,恢复后又加入战场。
当晚,又是相约明日,又是煎药服下,又是药浴泡澡,又是恢复如初。
第六日,涂山踏梅所唤九婴已能撑住鬼人一次攻击,其后魂随杖走,竟是化作血色长钉,将那鬼人左臂贯穿;
第九日,姬沐昭在失去昆吾帮助后,首次唤醒轩辕剑,气贯长虹,斩下鬼人半边身躯,可惜此后便力尽了;
第十四日,阿雪同阿旅已能全程与其相斗而不力竭,不时能在其身上造成寸余深的伤痕,且全身而退;
第二十一日,绥绥能够压制鬼人些许,其余时候亦能平手;
第三十日,众人与其斗得有来有回。
终于,第三十一日,鬼人又一次被绥绥拍飞落地后,大笑三声,接着拿起了一直放在一旁的承影剑,身上鬼气逐渐褪去,环视众人一圈,最后盯住了空中的巨狐,眸中精光闪烁,其中高傲渐渐消散,而那锋锐不减,手握剑柄,缓缓拔出。
“瞧好了!以此一剑,便是了结!”
......
容灵语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了,她只知道,每过一段时日,自己便会离开那石山,进入一个闪烁着五彩光芒的地方,在那其中,会有一个同自己一般的虚影,不断向容灵语传授着剑技同拳脚功夫。
随后又过得一阵,自己会返回那石山,而奢比尸亦会恢复如初,甚至逐渐变强,后来更会用上那两条青蛇助阵,自己亦是对其愈发熟悉,手中承影剑也在渐渐变得透明,直至快要消失不见。
后来,在第十次进入那五彩空间后,自己的痛觉回来了,往那以后,与奢比尸的对战又艰难了起来,回归的感觉令她一下子没有适应,虽然身上的伤依旧能恢复,可皮破骨裂的痛楚仍是无法忽略。
往后,适应了疼痛,重新学会躲避攻击的容灵语,逐渐由刚开始那般只知防守,而无法进攻的小姑娘,变作如今可以同神尸鬼王斗得有来有回,乃至不时占据上风的女侠剑客。
最终,第三十次进入五彩空间时,其中虚影已是不再教她招式了,而只是反复演示着同样的动作:那虚影抛下了手中之剑,只是竖掌劈下,空间撕裂开一条黑色的缝隙。
“此乃含光,唯有与道合一者可使,其藏于承影之中,无形无迹,与握剑之人融为一体,身即为剑,剑铸于魂。”那许久未听的女声复又响起,这一次,她告诉容灵语,承影之中,还有一把剑。
出来再见奢比尸,容灵语发觉其比过往要强大数倍,自己又同第一日一般,被祂压制了,而此次与先前不同,自己可是有痛觉的,于是只能左躲右闪,寻找机会砍上一下就跑。
奢比尸大抵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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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姑娘弄得有些不耐了,大吼一声,那冲起的声浪将其震飞数米,容灵语猛地撞在了身后石堆上,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
眼看着那神尸越走越近,自己已能闻到其嘴中的腥臭,容灵语想要拾起一旁的承影剑,却不料竟握在了剑锋上,霎时间猩红喷涌,这般痛楚反而惊醒了意识迷顿的她。
容灵语将手上滑去握住剑柄,而划过剑身的途中,容灵语忽然觉得有什么钩住了自己的手,不自觉往下一按,随后提起,只听得“铿锵”声响,那承影剑剑柄竟是分作两截,露出了其中所藏较短的一截剑柄。
容灵语不假思索,握住了多出的那处剑柄,拔出时只觉承影剑剑身亦在被抽出,却是看不见是有何物,而此时奢比尸已是到了近前,容灵语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无形之剑,缓缓闭上了眼。
以身为剑,剑铸于魂;与道合一,天地为锋。
“以此一剑,便是了结!”
......
山中空地上被斩出尺余深的裂口,绵延数十米,绥绥惊魂未定,化为人形落在地上,她能感知到,方才那一剑并非劈向自己,要不然,裂做两半的就不是地面,而是她的狐身了。
还未待大狐狸反应过来,一股无比熟悉的气息就已扑面而来,绥绥立马抬头望向那曾经的鬼人,如今那副眉眼已然恢复成往日模样,只是双眼紧闭,瞧不出眸中神色,双手也是过往那般白皙细腻的样子,周身气息已然消失,一切都说明,她的小姑娘,回来了。
绥绥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却见容灵语仍是握着剑,不知为何没有睁开眼,被自己一碰便倒了下来,绥绥赶忙伸手抱住,待得被大狐狸搂在怀里,小姑娘才悠悠吐出一口气,抬眼望向这许久未见的心上狐。
“让你,久等了。”虽然不知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但瞧着绥绥神色,容灵语明白这边情况大抵不会太好,是以赶忙放下了手中剑,抬手轻抚着眼前人的面颊,出声安慰道,同时心中细细想着方才听到的话。
......
“你,是谁?”容灵语此时正处在一片漆黑之中,方才对着那奢比尸斩出一剑后,自己就莫名到了此处,而面前正站着一位同自己极其相似的女子,只是她眉眼上翘,相比自己要更为高傲凌厉,“容宣衡?”
“是我。”容宣衡轻笑一声,也是爽快地承认了。
“这是为何?”所问的,自然是这段时日发生的一切,容灵语紧紧盯着这原主,“是来取回自己的躯体么?”
“当然不是。”容宣衡摇了摇头,指了指容灵语手中握着的含光,“我不过是来教你如何取出和使用这把剑的罢了,以你们目前的实力,去找奢比尸,唯有死路一条。”
“这段时间,果然是在训练我们吗?”容灵语虽然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却仍是无法相信,自己占据了她的身体,可这原主如今却还要帮自己?这是何意?
“不必忧心,至少目前,我还不会害你,因为还不够有趣。”却见容宣衡似是知晓自己心中所想,摆了摆手,“好了,你也该出去了,不然那小仙狐又要着急了。”
“至于为何帮你,”眼前人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一挥手,容灵语便觉自己在被排挤出这黑暗空间,“因为啊,你大抵,也能算是我的母亲吧。”
“什!”还未待发问,容灵语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确认: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