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萧洛带着凌玉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帮他摘下面具。
“在担心什么?”萧洛见凌玉垂眸,沉默不语的模样,关切道。
“怕陆景桓知晓你的身份?”
凌玉错愕抬眸,脑海中不断涌现,陆景桓那双痛苦而又孤寂的双眸,心骤然一紧,阵阵刺痛如潮水般不断袭来,红了眼眶。
萧洛看见凌玉眼角划过一滴泪,心猛地一颤。
“你当真动情了?”萧洛不确信的又问了一遍。
凌玉垂头不语。
萧洛见此,心中依然明了。
“不怕。”他心疼地伸手将凌玉眼角的泪水拭去,“有我在呢。”
“侍长,你......”凌玉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洛,心中升起几分警惕。
“侍长,你不追究我擅自行动,已经是恩赐,怎能将你牵扯其中。”
“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当然也包括这件事。”
萧洛自顾自道:“陈瑞对江云飞有知遇之恩,因此江云飞在朝堂之上,十分依赖信任陈瑞。若想救陆景桓,可从这点入手。”
说完,萧洛一闪身影,消失在原地。
凌玉望着空荡的地面,愣神许久后离去。
此时,躲在树上的萧洛,目送凌玉离去,眼神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哀伤。
他拿下脸上的面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半边被烧伤的脸。
烧伤的部分,皮肤不规则的凹凸起伏,红肿的疤痕交错交织。
原本英俊挺拔的容颜如今变得扭曲诡异,一种说不出的狰狞感从这烙印般的伤痕中散发出来。
萧洛抬头望向天际,祈祷着,“请主子保佑他,一生平安。”
夜晚,都城外的城隍庙。
“爹,你要撑住啊。”浮萍哽咽着,紧紧搂住怀中的中年男人,仿佛要用尽全力挽留他的生命。
然而,男人的衣衫上早已渗透殷红的血渍,伤口不断流淌着的鲜血,逐渐流散。
“咳。”血液从嘴角流出,“恐怕爹不能再陪你了。”
“爹,不说了,不说了,萍儿这就去找大夫。”
浮萍欲起身,却被掌柜拦住。
“罢了。我本是普通生意人,家道中落,听信了江云飞的鬼话,当了锦绣庄掌柜,早已罄竹难书,如今也是罪有应得。”
说着,掌柜将一个东西塞到浮萍手中,“你切记,这东西能保你性命,万不可随意交于他人。”
掌柜的声音越发虚弱。
“爹,你坚持住,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浮萍心如刀绞,悲痛的泪水止不住地掉落在男人的脸上。
伴随着滚烫的泪珠,男人的脸色显得越发苍白。
“爹,你不能丢下萍儿啊。”
掌柜不舍地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心肝宝贝,想要像以前那般安抚,却早已没了力气。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充满愧疚双眸逐渐暗淡。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竭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剩下无力的呢喃声,最终消失在浮萍凄厉的哭声中。
“爹...爹!!!”
浮萍的声音变得嘶哑,泪水模糊了双眸。
此刻,乌云遮月,夜色愈加阴暗。
突然一声巨响,下的浮萍身体直颤。
只见一阵寒光向她逼近,刺破胳膊,伤口涌出血液浸湿衣衫。
浮萍心跳加速,害怕地浑身颤抖着。
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
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浮萍加快速度,拼尽全力往前冲,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变得越发沉重,仿佛陷入了泥潭。
突然,浮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脸上的泥土和血液交织在一起,让她的样子变得更加狼狈。
泪水随着疼痛滑落下来,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蒙面黑衣人眼神中满是杀意,站在浮萍的面前。
那高大的黑衣人身影笼罩在黑夜之中,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浮萍卑微祈求,却未能换得杀手的良知。
“有人要你死,拿命来!”
剑锋闪烁着寒光,割破夜空,凛冽的寒意渗透到浮萍的骨髓之中。
浮萍看着逐渐逼近的剑锋,拼命想要呼救。
绝望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掐住浮萍的脖子,使她只能张大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面对如此毫无还手之力的处境,浮萍只能认命般地闭上双眼,战栗地迎接死亡。
“啊!!!”
一声惨烈的叫喊声,忽然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直冲着浮萍的鼻子。
这股味道刺激着浮萍的胃开始翻腾,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
断了左臂的黑衣人,恐惧地看着眼前,眼如寒霜的女人,身体不禁颤抖。
黑衣人能够感受到,死亡正向他逼近。
“你……什么人?!”
“梅姨!”浮萍惊呼道。
梅向晚冷漠地看着黑衣人,手中的佩剑轻轻一挥,人头落地。
那人死了。
此刻,浮萍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抱住梅向晚的雪白长腿,嚎啕大哭。
要将刚才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全部发现出来。
梅向晚看着浮萍这般可怜的模样,到嘴的责备,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她蹲下身,将早已泣不成声的浮萍抱在怀里,“别怕,没事了。”
浮萍哭得不停,泪水打湿了梅向晚的衣衫。
梅向晚的心情也因此变得沉重起来。
她抬头看着天边的残月,脑海中浮现出梦楠歌毅然决然离去的身影,心中一阵刺痛。
不知过了多久,浮萍在梅向晚的不断安抚下,情绪终于得到了平复。
她抬起头,眼中尽是不解,“梅姨,你为什么会在这?”
梅向晚警惕地环顾四周,轻声说道:“之后再解释吧,我先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没过多时,梅向晚带着浮萍来到将军府门前。
“你们回来了,快进来吧。”
一个动听的声音流入浮萍的耳朵。
她本能地抬起头,看着月光下倾世容颜,瞬间红透了脸颊。
“好美。”浮萍不自觉地靠近凌玉,轻声感叹道。
凌玉看着浮萍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已经猜测到发生什么,故而说道:“梅姨,先带她进去,给伤口上药吧。
经历刚才的事,浮萍本能抗拒,躲在梅向晚身后。
梅向晚倒是干脆,二话不说抓起浮萍的手腕,不顾反抗,将她带进将军府。
周霆安见有人进来,骤然警惕,“她俩是谁?”
“她是梅向晚,我朋友。”凌玉介绍道:“这两位分别是周霆安,李承铭,陆景桓的师兄。”
“原来是景桓的师兄。”梅向晚上前道:“这么多年,景桓受你们照顾,我替他娘,谢过二位。”
说着,梅向晚郑重地向面前两位小辈作揖行礼。
李承铭连忙起身搀起梅向晚,惶恐道:“您是长辈,岂能行此大礼。”
梅向晚眼露欣慰。
这时,凌玉在柜子里找到伤药,递给梅向晚后,背对着她俩问道:“梅姨,你怎么找到她的。”
梅向晚给浮萍上药,“有人告诉我,浮萍就在都城外城隍庙,正被人追杀。”
周霆安眉头紧皱,“可知对方是何人?”
梅向晚微微摇头,“他并没表露姓名,只是让我快些救出景桓。他还说,浮萍是救出景桓的关键。”
听到这话,周霆安激动地冲到浮萍面前,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凌玉拦住。
“你做什么?!”周霆安怒喊道:“你不想救景桓吗?!”
“我想。”凌玉走上前,将浮萍护在身后,“她一个女孩,刚遭遇刺杀,现在情绪不定,如此逼她,没有好处。”
说着,凌玉将浮萍牵到床前,示意她坐下。
凌玉蹲在浮萍面前,温柔地轻声安抚道:“你现在定是很害怕,别担心,若是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不过还请你考虑一下,陆景桓对我,对整个祁国都很重要。”
“我......”
梅向晚见浮萍始终沉默不语,脑中突然响起梦楠歌的声音。
【向晚,你知道吗?他说要来娶我了。】
突然,啪的一声响起。
浮萍的脸上多了一个鲜血的掌印。
浮萍一脸茫然地捂着脸.
梅向晚愤怒道:“说过多少次,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那张嘴,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
“不是的!请听我解释!”
梅向晚以为浮萍与梦楠歌一样执迷不悟,气不打一处来,抽出佩剑抵在她的颈前。
“你如此执迷不悟,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就在梅向晚要挥剑的这一刻,凌玉冲上前,握住梅向晚的手腕,看着她眼中的怒火,微微地摇了摇头,劝道:“梅姨,她是浮萍,不是梦楠歌。梦楠歌已经回不来了。”
凌玉知道,梅向晚如此激动的行为,并非因为浮萍,而是源于她内心对梦楠歌的自责和愧疚。
“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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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
梅向晚扔下手中的剑,深吸一口气,身上笼罩着无尽的痛苦,声音哽咽地说道:“若是你觉得我耽误了你,那便随你吧。但请你不要伤害景桓。”
说完,梅向晚眼含泪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周霆安此时一脸懵。
“只怕是误会。”李承铭问道:“你叫浮萍吧。”
浮萍微微点头,“你能帮我劝劝梅姨吗?她定是误会了。江云飞那个狗贼,害死我爹,我怎会留恋与他!”
说话间,浮萍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她双拳紧握,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仍然无法掩饰内心的悲愤。
在她内心深处,恨不得将江云飞碎尸万段,替父报仇。
但她也有自己的顾虑,不想满盘皆输。
凌玉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喝点蜜水,润润嗓子。”
此时,浮萍才意识到,自己的喉咙一直在隐隐作痛。
可她却始终警惕地看着凌玉,迟迟没有接过他递来的茶杯。
“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梅姨吗?”
浮萍思索片刻,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蜜水。
喝下蜜水的瞬间,一股清甜的感觉在浮萍的嘴里蔓延开来,舒缓了她嗓子的疼痛。
“让我考虑一晚,可以吗?”
浮萍的眼中,带着一丝哀求。
“可以,你好好休息。”
凌玉转头对周霆安和李承铭说:“周公子,李公子,我们先出去吧。”
“不行!”
周霆安生怕浮萍不肯配合,执意想要浮萍今天就把一切说出来。
“算了。”李承铭劝说周霆安,“她要是不想说,逼她又有何用,我们先走吧。”
既然李承铭都这样说了,周霆安也不再反驳,跟随凌玉离开屋子。
可周霆安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凌玉。
他厉声质问道:“凌玉,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不想救景桓,就别在这里瞎耽误时间!”
这师兄弟,脾气还真像,凌玉心中暗自感叹。
“一个小姑娘,刚经历一场刺杀,魂早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这时候强迫她只会适得其反。”
凌玉安抚道:“周公子也不必担心。江云飞既然要刺杀浮萍,就已经证明了他与陆景桓被陷害一事有关,浮萍定是知道些什么。给她点时间,她会说的。”
周霆安狐疑道:“你为何如此确信,浮萍一定会说。”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浮萍出自青楼,对官官相护之事定是了解。江云飞身为二品官员,谁能动他。要想复仇,她只能将赌注压在咱们身上。”
“对了。”凌玉转身问道:“李公子,谢大人可说了什么?”
李承铭将那日朝堂之事尽数将于俩人听。
周霆安听后,怒目圆睁,紧皱的眉头显露出内心的焦躁和不满。
李承铭接着道:“我将信交与谢大人,他说知道该怎么做了,凌玉......”
李承铭双眼微眯,宛如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刺向凌玉,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锐利与深邃。
“你到底是谁?”
“重要吗?”凌玉毫不畏惧地轻笑道:“无论我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揪出陆景桓。”
但就像凌玉所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出陆景桓。
其它事情都可暂且放下。
“我不管你是谁。”李承铭的语气透露着威胁,“若敢伤害景桓,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知道,我做得到。”
凌玉微微一笑,“到那时,任由公子处置。俩位,去客房休息吧。”
“你去哪?”周霆安问道。
“我?”凌玉理所应当道:“当然是去陆景桓房间啊,我俩睡一起。”
“你说啥?!”周霆安快要惊掉了下巴。
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不爱与人解除的陆景桓,居然会跟一个陌生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且还是个男人。
李承铭也心存疑惑,却也看透一些事情。
“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李承铭转身拽着早就愣在原地的周霆安,“师兄,我们也去休息吧。”
“不是,他和景桓,一张床?!”
“是,他们共用一张床,景桓不在意,师兄就别管了。”
李承铭强拽着周霆安离开。
凌玉也终于松了口气,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陆景桓,你身边的人,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
就在他们以为事情会顺利进行时,陆生急忙找到凌玉,“不好了,江云飞贴出告示,午时将军就要被斩首示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