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冷得好似置身于冰窖之中,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
林夏双手环胸,弓着背,双脚不停跺地,口罩边缘呼出微微白气。
没想到天气冷得这样快,她已经把身上能穿的都穿上了,最里面是身鹿皮,中间是那破薄袄子,外面是两层夏衣,但依旧抵挡不住寒风地侵袭。
从猴群领地离开已然四天,这四天温度斗转直下,火速入冬。
林夏估计现在温度就个位数,当初进城补给也没想到三个月后自己还没到岭州,还在深山老林里打转。
弱,弱爆了,林夏你就是个渣渣。
林夏如是唾弃。
人得有自知自明,既然短时间走不出就得解决问题,寻找新的庇护所,寻找吃的,制作保暖衣物。
沉思过后,林夏不再一味向前赶路,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首先,选个无猛兽痕迹的山头做根据地,其次去有路的地方挖陷阱碰碰运气,当然,看到猫科动物脚印,听到狼群吼声就赶紧跑吧,其他的就赌碰到的猛兽不会爬树了。
选了很久,总算找到一个满意的山洞,它比上个山洞面积更大更不规则,位于山壁斜坡上,不好爬上去,这也意外它安全。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山洞太大,不挡风。
在山洞一个小时路程外有个山谷,山谷下有个大水潭,四周地势较为平坦。看到山谷的那一瞬间,属于炎黄子孙的基因觉醒,林夏真想在这修一座小木屋,种上一亩地,一定悠闲极了。
可是水潭边上有动物脚印,看来经常有动物来喝水,住这不现实,可这完全不遗憾,代表她能在这捕到猎物。
林夏收拾完山洞,跑去池边林里明显有路的地方挖坑。
挖坑不是个轻松事,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林夏只有一把大刀,一把柴刀,两把镰刀,一把挖野菜的药锄,就是没有铁铲和大锄头。
足足四个小时,林夏这才挖出一个一米深的坑,许是林夏的动静太大,现在她还没看见任何一只动物来喝水。
看着只有一米的浅坑,她想放弃了,这能困住个啥,大点的动物直接就能跳上来。
然后叹了口气,为了吃再辛苦也值得。
又是哼哧哼哧两小时,林夏终于顶着一脸泥土从坑里爬出来。
就这样吧,下面放些削尖的竹片,沾上最后剩一点的“麻药”蘑菇。
另外不得不说,林夏运气很好的在这片山找到了竹林,冬笋收获get,顺利解决一半的食物短缺问题,这也是她选择在这边安家的一大原因。
给陷阱做好伪装,林夏离开去往谭边,看着谭里的鱼流口水,她试着钓过,完全没有钓鱼的天赋,还是回去做编鱼篓靠谱,只要能网到鱼,这个冬天就不怕饿死。
食物解决完,现在还剩下保暖问题,真的太冷了,冷到骨头缝里,冷到林夏给两件夏衣缝起来中间塞干草,还是不管用。
不知在哪看到过特别北没有暖气的地方,可以靠苔藓保暖,林夏不确定,但要试试,从谭边翘了好大一块苔藓回去。
苔藓果然很管用,洗干净烘干放在衣服裤子中间,身体立刻暖和起来,林夏就又去搬了很多苔藓回来,铺在地上,再放上干草,一个温暖的小窝就做成了。
这几日,林夏每天就是去谭边看陷阱,看鱼篓,挖笋,捡石头,挖泥巴,砍竹子,砍树......安排得满满当当,没有一点空闲。
可惜陷阱没有发挥它的作用,不说没抓到什么动物,至今还没动物碰到表面的掩盖,完好程度百分之百,林夏都怀疑这边水潭其实根本没有动物来。
而鱼篓每日能收获一两条半个巴掌长的小鱼,聊胜于无。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林子里的冬笋的很多,林夏每天挖十来斤回去改善伙食,等过段时间闲下来再来大量挖笋。
*
林夏一脸严肃地看着地上这堆混着泥土的石头,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很明显,林夏搭房工程半道崩殂于一面石墙。
要是做出来这个质量,自己半夜怕不是得被石头砸死。
林夏不想用木头搭建小屋,因为油布不够,木头缝还总灌风,直溜的木头也难得,大多是些歪歪扭扭长相不佳的树干,还不如一次到位,整个石头房。
就是不知道别人的石头房为何牢固,头大。
林夏思考半天,愈挫愈勇,与石头死磕到底,先是在是山洞外面卡上一排胳膊粗细的木头,再把地面挖出一处地基,然后从木头外一层石头一层黄泥往上垒,这样就算塌也砸不着她,木头还能帮石墙泄力。
庆幸林夏还有空间可以借力,不然就她那个小身板,石头搬上一个月都搬不完。
即便如此,林夏也用了一周时间修改无数次才搭完洞口石墙,最后留下一个40厘米宽不怎么平整的门洞和一个顶端透风口,为的晚上关门烧火以免把自己毒死在山洞。
因为林夏不知道怎么做门,索性砍回来很多竹子,在藤蔓的帮助下绑成一块小型竹板充当门板,每天睡觉就把它堵在门口,起来就把它搬开。
看着眼前并不美观但超级实用的山洞石屋,林夏抱胸,自豪地微笑点头,脱口而出:
“我可真牛逼!”
骄傲地屋里屋外仔细扫视,除了里面黑了些,没其他毛病。
房子有了,要开始囤积食物了,之前山洞冷风呼啸,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盖房子,挖笋的进度有待提高。
如往常一样,先去水潭边捞鱼篓。
突然,林夏远远瞧见自己的陷阱被触发,动作敏捷奔跑过去。
呀,这是什么呀,一头可爱的小野猪。
林夏过去时野猪喘着粗气,还好端端的活着,就是身体僵直,躺在坑底一动不动,一眼就能看出是麻药起了作用。
这麻药太好用了,遗憾之后自己没再遇到过这种蘑菇。
用棍子戳了下野猪,野猪剧烈挣扎翻滚撞坑。
赫!
吓林夏一跳,对方竟然丝毫没受影响,还以为麻药放倒它了呢。
野猪挣扎几轮又躺下装死,林夏不会再被眼前的假象欺骗,拿出大刀,两刀下去野猪凉凉,等它完全死后,她这才用力把它拉出来。
这头野猪的体型不大,一百斤左右,是家猪的二分之一大小,整体呈黑褐色,顶层是较硬的刚毛,有两颗尖尖的獠牙,腹部有一道小口子,除后面林夏给的两刀,其余部分皆无受伤。
看来竹片的杀伤力不大,麻药对它起了一定作用,就是作用不强,也可能是陷阱放久,药粉快失效了,不管怎样,她今日有口福啦。
腾空陷阱,恢复成原样,把里面含血的泥土挖走,竹片插上,盖上枝桠,拖着野猪去往水潭。
鲜血流进水潭,激起阵阵水花,鱼儿争先恐后浮出水面抢食,林夏直接一个刀背劈下去,随机打晕一条两斤大鱼。
哦,林夏若有所思,看来以后捉鱼得跟投喂似的,趁其不备,鱼就到手了。
带上猎物回到山洞美美吃上一顿,其实野猪肉质腥膻,口感较柴,需要下大料才行,奈何条件简陋,只能将就。
往空间放一半野猪肉保鲜,剩下放不下就放在门口新编的竹筐里,还好天气寒冷,肉不容易坏,这样,林夏除了吃不上大米,其他吃食倒还不错,就是可供素菜较少。
野猪到手没两天,大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不到一周,门口就垫上一尺高的积雪,直达林夏膝盖,她有预感,这场大雪会比之前大雨更甚,做上两三个月猫冬的准备。
大雪封山,银装素裹的世界被寂静所包围,厚厚的积雪如棉被般覆盖山峰,万物仿佛都陷入沉睡。
*
半山腰处,一座石房飘出袅袅炊烟。
一阵悉索,石房内走出一名身材臃肿的身影,身后火堆正旺。
此人正是林夏,她走出屋子,拿出自制扫把,开始打扫门前积雪。
林夏没想到这次大雪称得上恐怖,连下一月不间断,林间积雪一米多高,深处走上去能瞬间莫过头顶。
林夏上辈子是个南方姑娘,哪看到过这么厚的雪,踏着积雪就跑出去玩耍,没成想,一个不注意,踩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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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积雪深处,只露个发顶出来。
积雪掩埋的滋味并不好玩,有种不知在何方的窒息感,幸好当时林夏没摔倒,头上也能看到天空,不然很容易陷在积雪里出不来,白白葬送性命。
经此一事,林夏最多在门口玩玩雪,无聊堆几个雪人作伴,之后不再外出。
在新奇的东西看上一个月也会失去兴趣,林夏日常又变成扫雪、锻炼体能、练刀、扔石子,不求天下无敌,但求一战之力。
*
这日,下了一个月的大雪终于停息,据计算,这才农历十二月上旬,照这个极端天气,这雪怕不是还要来上两个月。
原主记忆里,历年北方都不下这么大的雪,更何况南方。古代平民的御寒工作向来不怎么样,加上大半年的旱灾,一个月暴雨,中间夹杂着瘟疫,冰雹,而上层贵族忙着争权夺利,不管百姓死活。全国平民百姓死在这一年的数量不敢想象。
希望自己明年出山湘州还没打起来。
雪停之后,林夏本不欲出门,但一直待在山洞也无聊,悄摸摸跑去试探积雪的承受力,好像自己鬼鬼祟祟就能在积雪上如履平地一样。
虽然积雪上不能如履平地,但是积雪下层化冰变得坚硬,踩上去只陷到大腿。雪里走路寒冷非常,鞋子裤子不一会就打湿到底,林夏没待十分钟就败兴而归。
回屋烤干,不一会又蠢蠢欲动,想着现代下雪使用的滑雪板,林夏决定自制滑雪板。
选择一个粗细相宜的竹子,从中间劈开,用大火烤软捋平,前端上翘,这样一双简易滑雪板就完成啦。
林夏小心下山,走到平地,穿上滑雪板,哪知从未滑过雪的她在平地缓坡都控制不了自己的速度,直直往树上撞去。
幸亏林夏身手矫健,最后一转,擦着树边正要划过一把抱住大树,随后被树上积雪受到震动欻欻掉落,把林夏掩盖在树下。
林夏不服气,小小滑雪,必定拿捏。
接着林中一会传来一声咚,一会一阵尖叫,一会一串怒骂......
经过小心选择,大胆尝试,她已经初步掌握这个技能,了解加速减速方法,知道转弯,速度不快时能自主停车。
林夏上头,她喜欢这肾上腺素飙升的极致爽感,喜爱这与风共舞般的自由,享受掌控身体每一块肌肉的进步过程。
接下来几天,天空中偶尔的小雪没有阻止林夏外出滑雪的兴趣。她每日晨时出,黄昏归,灰扑扑的身影灵活穿梭在树林之间,偶尔带动树上的积雪哗哗掉落。
滑雪的快乐无法言说,林夏睫毛含霜,眼角含笑,大胆奔波在山间,就是一不留神,划着人就不知所踪,原来是掉进雪窝窝深处,她熟练调整身体方位,拿出小锄头把自己刨出来。接着继续摆正方位没入大雪深处。
连续一周,林夏每天练习滑雪,后来装备设限,这才逐渐冷静,不再像没见过世面一般疯狂。
之后又下起大雪,林夏不想出去踩最蓬松的上层雪,老实窝在石屋,也就这时发现自己手脚都冻出冻疮,心里告诉自己玩耍得克制,身体更重要。
林夏不想以后每年都生冻疮,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非必要不外出,严防死守手脚受凉,每日给自己烤的热乎乎,这样半个月后,冻疮终于好尽。
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林夏,看见外面大雪又停,再加上山洞确实无趣,连本书也没有,静静发呆容易抑郁,林夏终是没忍住滑雪的诱惑,带上新做的滑雪板出门潇洒。
不过这一次不敢忘乎所以,玩上一个小时就回来加柴烤火,正好每日出门还能带柴火回来。
有一日,林夏出门滑雪砍柴,看着门前的陡坡,上面堆满积雪,福至心灵,拿上木板,坐上去就是一滑。
一滋溜。
哦~
余声回荡在半空。
雪地里人影不见,只剩一双脚在最下方雪堆的半空挥舞。
之后,林夏沉迷新型滑雪,还因地制宜,给自己修了一个超长滑道,俨然是一座大型乐园,而之前的自我警告是半分没想起,最终以一手脚冻疮为结局。